《意乱情迷时》 第1章 [现代情感] 《意乱情迷时》作者:剪我玫瑰【完结】 本书简介:竺萱欠周重宴很多钱,还欠他很多情。两人重逢时,竺萱发现他不止要她的钱,还要她的情,还要各种折磨她。而周重宴发现,他依旧爱着竺萱,依旧为她蠢动,依旧为她意乱情迷不减当时。*竺萱vs周重宴*温柔美艳身兼多职欠很多钱的女老师vs深情冷酷动不动要挟吃醋的霸总*校园爱情、没有波折的破镜重圆*he、sc 第1章 不枉我花钱睡你一场 ** 在竺萱的回忆里,高三毕业那年的夏天热得过份,热到树上的蝉都不叫了,以至于周重宴牵着她往他家走的时候,绿树成荫的小区步道上,她的耳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胸腔里心跳一下又一下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噪音。 周重宴的父母在国外出差,家里只有一位姓余的帮佣阿姨,性子软,对竺萱的到来一如既往的热情。 他们是从高三的毕业聚餐上溜出来的,确切来说,是周重宴正大光明牵着竺萱的手在全班注目礼下出来的。 周重宴喝了不少酒,把竺萱安顿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站在她面前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竺萱躲开周重宴的眼,“重宴,你醉了是不是?” 竺萱的脸被他的长指勾过来,周重宴目光灼灼,酒气微醺地抵近她,“醉了又怎么样?我好想欺负你。” 话音刚落,她被他压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他的手着揉她,弄得她哼哼唧唧。 周重宴低头吻竺萱的脖子,温柔地预告,“今天我要进去。” 他还没进去过呢。 竺萱知道他今天非进来不可了,不争气地软了腰,怯怯地望着他,两人换了个姿势。 竺萱有点不专心,周重宴看着身下的她,“舒不舒服?” 竺萱受不了地求饶,叫他的名字,“重死了,你轻点!” 周重宴一下比一下卖力,他还有心情骚.话连篇,“嗯?重了你能舒服吗?” 竺萱撑不住地往上缩,就被周重宴摁住肩膀,“你缩什么?我让你躲了吗?” 气势强大得让竺萱下意识地想说对不起,只能泪眼汪汪地迎合周重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泄出来。 竺萱初次,周重宴不肯再要,温柔地亲她抱她揉了她好一会。 竺萱说要喝水,周重宴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 卧室的房门外有些嘈杂,吵了一会儿传来余姨的声音,“你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好意思乱闯别人的家呀!” 紧接着就是竺萱熟悉的女声,疯狂又决绝,“你别拦我!我今天就闯了!再不闯,我的女儿都让你们奸了几百遍了!警察同志,就是这家,我女儿就在里面!” 女儿? 周重宴想着家里混进了女疯子,他让竺萱别害怕,扯过柜上折叠整齐的浴袍穿上。 房门打开的时候,来的警察同志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年轻的一男一女,凌乱的大床,真有这回事啊? 周重宴边系上带子边问,“有什么事?”他真怕吓到竺萱。 “萱萱!萱萱!你怎么样了!”满头卷发的女人挤进门来,扑向坐在床上的竺萱,双手抓着她的手臂不停地晃,“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竺萱垂着眼睛,没有说话,这让洪菁着急,抓她的手更用力。 竺萱的双臂被女人抓得浮出了红印,仗着背对其他三人,洪菁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她,要她说出‘真相’,“萱萱!告诉妈妈,告诉警察!是不是他强迫了你!” 洪菁声音发急,摇晃竺萱,“你快告诉警察啊!” 竺萱垂着眼睛,紧闭双唇,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许是她小时候,洪菁的小赌怡情,两圈骰子三圈扑克四圈麻将。 又许是,洪菁在竺萱的生父那讨要不到抚养费后的气急败坏、彻夜不归,早上才归家的她醉倒在玄关,咚的一下,口袋里还掉出一个麻将牌。 再到后来,洪菁变本加厉,十天半个月不在家,回来时口袋抖落的都是去澳门的船票和叮叮当当几个圆圆的红色筹码。 ——你就帮妈妈一把!妈妈只有你了! ——你那个男朋友家里开大公司大把的钞票,诈一点出来能怎么样?又不是真的叫警察抓他! ——人家父母知道真相,只会觉得你是舍己为母,分分钟还夸你是个孝顺女儿!上赶着把你娶回家! ——你是我的亲女儿啊!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豪哥说了,欠他的五十万,凑不齐的话,他要把我卖到东南亚做鸡! ——做鸡啊!竺萱,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日夜祈祷你长命百岁,却穷困潦倒!因为你见死不救,你在好好地生活,抱着你爱的男人,而你的妈妈却在做鸡! ——你让我和豪哥商量?我又不是没商量过!就是他不肯,我才走投无路啊! ——你爸不要你,你不姓竺的啊,你是姓洪的!你应该是跟我一头的啊! 竺萱那时坐在椅子上流尽了泪,眼睛涩得发疼,跪在椅子前的洪菁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泪水糊了画的眼线睫毛,哭得眼睛下面都是黑的。 洪菁的手机响,她一秒钟站起来去接听,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异样,即使脸上还有泪,“不去不去啊!那家五十块一个小时根本不值,环境好是好,但是不能在里面抽烟,拜托你们啊,有点品味吧!” 第2章 顾忌竺萱在场,原本张扬的洪菁低了声音,“不要再打电话邀我去棋牌室了!我不玩了!” 挂上电话,洪菁又跪了回来,在竺萱面前,依旧是凄厉惨绝的哭腔,“萱萱,帮帮妈妈!妈妈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今晚就从顶楼跳下去!” …… 竺萱愣愣的,看着眼前激动的洪菁,那种眼睛涩得疼、心脏被揪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昨晚还是现在。 前来的警察恪尽职守,耐心以对,“小姑娘,我是随江路派出所的警察,你不用怕,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嗯……性.侵了?” 竺萱抬眼望向卧室门边的周重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手臂被身边的洪菁越攥越紧,紧得她手臂疼。 是还是不是? 竺萱听见自己的声音,散在空气里,有点像游魂有点像尘埃,“……是” 周重宴一瞬间难掩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像是在看一出荒谬绝伦的舞台剧,没想到他却是主角。 当女警安抚地触碰竺萱的肩膀,试图和她沟通的时候,洪菁已经飞扑到了门边,却不是冲着错愕的周重宴,而是冲着刚刚拦门不让进的余姨去的,“老娘撕烂你的臭嘴!刚刚还拦着我,不让我进来!” 余姨慌忙地退出,就被洪菁一把揪住,在门外警察看不见的地方耳语了几句。 见余姨迟疑,洪菁对她说,“不是我吓你,我的女儿就算是自愿的又怎么样?她身上有你家少爷的体液,只要一口咬定是性.侵,警察是认我们还是你们?去!去告诉你家少爷!” 余姨性格软,左想右想,想着糟糕,被人拿捏住了,前想后想,想着千万不能让周重宴出事,不然等先生太太回国,指不定怎么处置帮佣不严的她呢! 女警理解竺萱此刻的沉默压抑和空洞,好言相劝她去派出所接受验伤。 惶惶的余姨走回卧室门边,她在周重宴身旁踮起脚又不够高,够不到他的耳朵,只能小小声说了洪菁的条件,“一百万啊!她妈说要一百万。” 周重宴这才明白他在这场闹剧里是什么角色,无奈难过自嘲一时之间情绪复杂,只清楚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给。你满意了吗?”他的声音很轻,话是对洪菁说的,一双阴鸷的眼却是望着床上的竺萱。 “好了,你们都出去。”周重宴这话很轻,是他被背叛后的意冷心灰,像结案陈词,像狗血电视剧的仓促结局。 余姨早就溜了,洪菁强行把正劝着竺萱的女警拉出去。 在周重宴关上门的一刹那,洪菁狐疑心起,手臂伸进门里不让他关门,“说给就给!可不许反悔!” 周重宴的下颌线条因为火大越收越紧,索性把门一推,吓得手臂拦门的洪菁急忙收回了手,对着门板连声骂娘,“艹!神经病!差点夹断我的手!” 竺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重宴,表情冷酷,径直把她推倒在床上,让她趴着,一手把她挣扎的两只手摁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就冲了进来。 竺萱被周重宴压制地死死的,一声不吭地咬着唇忍耐着他,承受着他,疼得她觉得自己要坏了。 竺萱的嘴唇咬得发白,周重宴一把扯起她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他的声音讥讽又惋惜,“叫啊!我想听你叫。” 竺萱的牙齿死死地扣紧下唇,咬得发白也强忍着,周重宴掐着她的腰用力地手指发白,动作更加粗暴。 最后,周重宴尽兴,被扯着头发暴力进侵过的竺萱支撑不住地趴在床上,眼睛空洞地喘息着。 周重宴下床点了根烟慢慢地抽,汗湿的额发耷拉几根下来,衬得他眉眼漆黑,添了几分颓唐的俊美,他坐到床边,竺萱下意识地后退,离他远点。 周重宴现在心情不好,抽了几口后随手把烟丢在地毯上,对竺萱说,“张腿。” 竺萱装没听见,要说他在被欺骗前对她耐心十足的话,现在他是耐性全无了,她的腿被他强力掰开。 周重宴讥诮地扫了一眼,他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起来,他把她的脑袋摁在他上面,命令她舔干净。 竺萱乜了周重宴一眼,伸长手去扯床头柜上的纸巾就被他攥住,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你的嘴还浪费我的纸干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泄完毕,她趴在床边干呕,脸就被周重宴伸上来的手捏住,强迫她对上他,发泄后的他更加阴沉不定。 周重宴的桃花眼嘲弄她的意味十足又带着浓烈的恨意,眸色漆黑像在酝酿着猛烈的风暴,他问她。“告诉我,刚刚我这样对你,是强迫你还是你自愿的?” 竺萱的心像被人猛地捏碎,她一瞬间很想哭,眼神只能飘向别处,“……我自愿的” 他冷笑,“我没性.侵你吧?” 竺萱闭着眼睛摇头,“……没有。” 坐在床边的周重宴沉默地看着窗外,大拇指温柔地在竺萱脸上轻刮了几下,语调随意的像对待无关紧要的娼妓,“真乖,不枉我花钱睡你一场。”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她。 竺萱离开周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走在路上,空洞的眼睛里没有眼泪,呆呆地在路上慢慢走着。 说来奇怪,竺萱来的时候,觉得世界很安静,连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都能听见。现在,她的世界却一下变得好吵,吵得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听不见自己体内的声音,像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第3章 第2章 四年后的存钱小目标 …… 四年后。 竺萱把刚换下的车展礼服还给工作人员,手机响了一声,一条支付宝金额为2500的转账信息,备注是周六周日车展工资。 二千五百块钱,竺萱照例留下一半,另一半转给闺蜜方莹。 方莹回微信回的很快——已收到,你已经在我这儿存了四十三万八千四百块,离你的小目标更进一步。 她后面接了一句——这个月存下一万二的目标还差四千块,你再加加油。 方莹原想和竺萱说快过年了,这个月差四千块就先差着,过完年再补。可是,她一想竺萱对存钱的小目标倔强又执着的性子,还是作罢。 竺萱把手机塞回牛仔裤里,对经过的模特经纪鲁爷喊了一声,问他还有没有单可以做。 鲁爷看着走来的竺萱,宽松的白t和牛仔裤的打扮,一派清新自然的气质,和刚才车辆展台上明艳凌人、极富侵略性的美艳判若两人,两副面孔。 鲁爷回答,“今晚有个船单。”船单就是女性伴游,伴着男人是上船玩还是上床玩得看价格是否合适和女方是否愿意。 见竺萱脸色微变,他知道她不做这个,鲁爷笑了笑,“别多想,就是宴会需要个女伴逢场作戏。诶,你今晚不是要回补习社吗?” 竺萱想着这个月还差四千块,她沉吟一会儿还是接下来,“把单给我吧。补习社的课我找人代一晚。” 竺萱从车展展馆回家,窗外的夕阳正浓,她没多少时间准备,钻进浴室洗澡洗头,出来后对着镜子化妆,不会出错的经典小黑裙,她唯二的两件牌子货。 洗漱齐整,她在玄关扶着鞋柜穿高跟鞋,脚刚套上一只又脱下来。 竺萱站在玄关往里看,夕阳没开灯的昏沉客厅里,电视柜旁的案台摆着她妈妈洪菁的遗照。 遗照的案台边放着线香,回到客厅的竺萱抽出三根来,点燃后线香浮起袅袅的细线,平直地滑在空气中。 竺萱恭敬地把香插进香炉,静静地看着妈妈的遗照,人和照片相对,一时无话,一道纤细的影子映在静悄悄的客厅里。 …… 竺萱打的到客户所说的四季酒店,在衣香鬓影、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看见雇佣她的林先生,福建人,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把货物从内地出口到北美,经常福建南市两头跑,个子矮,五大三粗,说话时若隐若现的暴发金牙。 宴会厅里,圆形的餐桌上,两人落座,竺萱和他闲聊时才知道,林先生的太太生病在美国治疗,所以才雇佣她。 林先生这么说的,“我们不兴叫太太,习惯叫她爱人。男人都要记得,她们在背后很辛苦,得对爱人好,听老婆的话才会发达。” 听得竺萱莫名的心酸。 晚宴开始,先是用餐,这时竺萱的手机响,她欠身和林先生说了一声,走到一旁接听。 对面是她的补习学生束南,他的声音阳光朝气,像是加州阳光下的橙子,“竺萱,你在哪里?我来补习社接你,可是前台说你不在。” 竺萱回答,“我在外面忙呢。” 束南说,“那我去接你吧。” 竺萱下意识拒绝,毕竟让他知道她有这样的兼职不好。 束南接着说,“我们今晚还有一点五个小时的课,让我去接你好不好?” 竺萱只能答应,“那十点见,南山大道的四季酒店门口。” 一点五个小时,这个表述有些奇怪。 束南比竺萱大一岁,是位abc,传说中的香蕉人,外表是黄的内里是白的。 束家父母早年移民美国,打拼出一片餐饮天地,国内经济越来越不错,两人打算回国做餐饮,手把手把产业交到束南手上,没想到中文卡在第一关。 两人找到竺萱所在的补习社,要求是没出过国的,沾过一点国外资本主义荤腥的都不要,还得英文流利棒棒的。 于是,补习社介绍了竺萱。 彼时,和束家一家三口在补习社楼下的星巴克见面,竺萱评估过束南的汉语水平,对束家父母实话实说,“叔叔阿姨,你们儿子的中文很流利,不需要请我当家教。” 束母摆手,“小竺,不是让你教他中文,是要教他……哎呀……就是中文的意思!” 竺萱不懂,不还是中文吗? 引得束父束母当场给她表演了一段小剧场。 束母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对束南说,“现在我扮成你,你爸扮成领导。你好好看着。”又对竺萱说,“小竺你也好好看一下。” 小剧场开始。 束母把红包推到束父面前,眉开眼笑:领导,笑纳啊。 一旁的abc熊娃果然不懂了,“等等,‘笑纳’是什么意思?” 被打断的束母拍了束南一下,“别插嘴,先听着!” 束父看见红包,配合地把脸一板:小束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束母一秒变怂: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束父哦了一声,手上摸着下巴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束母狗腿地笑:领导,小意思小意思。 束父把桌上红包收了起来: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束母笑得像朵花:谢谢领导懂我的意思。今天冒犯了,是我不好意思。 这下,灵魂拷问来了,以上这些‘意思’是什么意思? 第4章 小剧场结束,竺萱深陷在中文博大精深的震撼里,束母抿了一口咖啡,瓷杯放下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竺萱偷看身旁的abc,明显一副被难到、被震撼到了的表情。 束母对竺萱说,“小竺,你以后就教束南这些东西,一些中文的内里含义,还有生意场上的一些人情世故都教给他。以后做生意给上面送礼,不懂这些就吃亏了!” 束父在一旁插话,“你们年轻人的那些流行语也教给他,什么给力啊扑街啊。对了,还有马子!” 束母脸上一红,拍了束父的手一下,对竺萱解释,“上次,家中请客,他的老战友说我年轻时就是老束的马子。束南那晚问我,你不是horse,爸爸的朋友为什么说你是horse。这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竺萱有点为难,你都不好解释了,我这个外人就更不好解释了。 一旁abc求知欲旺盛的狗狗眼,让竺萱一时有点恍惚,想起高中的时候,重宴为了阻止其他同学对她有非分之想,提醒对方,她是他的马子。 想起周重宴,竺萱愣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答应给束南补习,束父束母出手大方,给的补习费很高,让她好好教。 束南注意着身旁的竺萱,她的侧脸姣好,笑起来右嘴角上有个小酒窝,穿着简单的白t,露出的手臂和脖颈很白很细,他对她很有好感。 竺萱给束南补习了一段时间,过程超级顺利,他风趣幽默,相处起来不累,时间长了,两人友谊渐长。 这一天晚上下课,束南突然向竺萱表白,狗狗眼里带着希冀的光亮,“竺萱,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听得竺萱一愣,脑海里闪过那句经典的话——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想着睡我。 她下意识摇头并给束南发了好人卡。 束南的眼里情意灼灼,“竺萱,你说我是好人,我要是好人的话,那就请你帮帮好人,假扮我女朋友一段时间。我爸妈最近一直逼我去见一个领导的女儿,我快烦死了。” 竺萱摇头,“这样不好。” 束父束母对她很不错,她不想欺骗他们。 束南想起竺萱那个接近家徒四壁,空空荡荡的家,“这样吧,我给你钱,我雇你假扮我女朋友。真的真的,你要多少钱,你提吧。” 竺萱确实缺钱,因为她在努力赚钱、努力存钱,想要存到一百万还给周重宴,当初她用不清不白的手段诈来的钱,她现在一定要用干干净净赚来的钱还给他。 过了几天,竺萱架不住束南的软磨硬泡和诸多保证,勉强答应当他假女友,“不过说好哦,只是应付你爸妈给你介绍对象,别的事情可不许拖我下水。还有,不要再提给我钱的事,我们是朋友。” 要是束南长了尾巴,估计现在一定在身后狂摇,他笑的时候一口白牙,眼睛里像是盛满了光,搂过竺萱的肩膀,吧唧一口,亲昵地亲在她的侧脸上。 竺萱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她捂着脸,蹙眉提醒他,“再教你一件事,在中国,朋友和朋友之间是不亲脸的,也不亲脸上任何地方的。” 束南兴高采烈,点头,“好的,女朋友!” “……”竺萱突然有种惹祸上身的感觉。 …… 竺萱和束南结束通话后,回到林先生身边,他端着酒杯要去交际,看她来了,“我可以搂你的腰吗?” 竺萱收了钱,不能没有职业道德,她笑着点头,即使笑意没到眼睛里,“可以。” 两人穿梭在各色锦衣华服的人群里,竺萱长了些见识,林先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把好手,不过,如果交际对象是老外的话,他就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林先生深觉失策,他应该带个翻译来的,没想到身边的竺萱已经在帮他翻译了,思维清晰,语言流利,对答如流。 对上林先生讶异的眼神,竺萱笑了笑,“我不像是会英语的吗?” 林先生还没回答,一楼宴会厅厚重华贵的木门被打开,人群里的宾客开始蠢蠢欲动,有人激动不已,私下议论开了,“明珠集团回国的那位是不是?是哥哥还是弟弟?” 有人消息灵通,“是弟弟,回来接班的。” 有人难掩兴奋,“上次我和他见过一面,长得很帅!妥妥的高富帅!” “真的啊!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啊?听说那人冷的一比,脾气坏的很,把女人看成没的。” “真的吗?那他怎么今天搂着一个?他有女朋友啦?” 林先生被这种激动的气氛感染,跃跃欲试,仿佛看见长着翅膀的小钱钱飞进口袋,他紧张时把身边竺萱搂得更紧,“待会我们得过去和这位小周总聊聊。” 第3章 两人宴会重逢 小周总? 竺萱不明所以地抬眼,于是,隔着璀璨的灯光、无数的人群和美酒佳肴,跨越了四年日日夜夜漫长的无望的想念和懊悔,痛苦的情绪堆叠积压,她看见了他,她最爱的男人。 没想到,再次和他相见,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 此时,周重宴也望过来。 竺萱和周重宴对视,她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到周重宴的场景,可是没有一种是今天这样的,她被别的男人搂着腰,一群人像追随太阳一样地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 在一众和周重宴攀关系讲交情的交际人群里,林先生窥得先机,搂着竺萱,“我们过去聊聊。” 第5章 两人走到这一对俊男靓女面前,竺萱和林先生一高挑一矮粗的配置着实有点惹眼,惹得周重宴身旁的女人噗嗤一声,随即捂嘴轻笑。 竺萱看着周重宴身边的女人娇娇叫了他一声周,她拉着周重宴的西装外套,仰头和他小声说了一句话,对着他的眼睛吃吃地笑个不停。 竺萱垂下眼睛,落寞难掩。 身旁的林先生长袖善舞,想和周重宴谈集团承接货运的生意,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宏远蓝图。 周重宴听了一会儿,对他身边的竺萱兴趣更大,“林总,这位小姐是?” 林先生有意给竺萱留点颜面,“这是我们公司的翻译小竺。” “是吗?”周重宴眼神落在林总搂着竺萱腰的那只手上,他不免讥笑,“原来林总会搂着你们家的翻译啊?都是男人,说谎没意思。” “雇的雇的。”林先生松开手,他不想得罪这位财神爷,他随即在周重宴的强大气场前丢盔弃甲,老实作答,“女性伴游、女性伴游。” 周重宴哦了一声,听在竺萱的耳里轻飘飘的,有点可惜又有点意料之中的味道,就像是在我眼里你是这样一个人,水落石出,你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总提议,“小周总,我们喝个咖啡细谈?” 周重宴颔首,“可以。” 说完,周重宴往一旁的沙发走,林先生想跟上周重宴牵着费柠的一群人的脚步,可他又停下来拉住呆立的竺萱,“小竺,你先回去,晚点我让你的经纪把钱给你。” 竺萱彼时脸上火辣辣的,从心烧到脸上,整个人失语,愣愣地对他点头。 一群人走远,竺萱站在原地,周围穿梭着端着酒杯的往来人群,她那种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千方百计不想这么不堪的,可是,到头来好像更加不堪。 竺萱静静地走回位置拿自己的包,推开宴会厅的侧门走了,没看见身后一直追随她的目光。 高跟鞋叩击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竺萱居然在酒店大堂时看见了束南,她的手包抱在胸口,“不是说十点吗?这还没到十点呢。” 束南被今晚穿黑色礼服的竺萱惊艳了一把,她的长发曼丽,优雅妩媚,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下雨了,我早点过来接你,我的车停在外面。” 竺萱道谢,强打精神,“那快点回我家,你别太累了,我们还要补习呢。” 两人走没几步,束南体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长臂环着竺萱的腰,手把手地给她穿上。 竺萱没和束南靠得这么近过,稍稍退步,有些不习惯,“我自己来就好。” “把手伸进来。”束南置若罔闻,直到给竺萱拉上外套的拉链,他振振有词,“外面冷,你要是生病就没办法给我补习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竺萱,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竺萱眨眨眼睛,笑得勉强,“哦,可能风迷眼睛了。” 周重宴答应和林总详谈,在沙发上坐下的他,眼神始终追随着竺萱,她先回位置拿包,然后消失在门板后离开。 周重宴肆无忌惮,如饥似渴地看着竺萱。 自两人分手后,他只允许自己在某些时刻想起竺萱,入夜时,醉酒时,独自一个人时,灯火阑珊处时,对她,他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费柠装作看不见周重宴走神时微红的眼睛,亲昵搂着他的手臂,企图唤回他,“周,林总的方案很翔实,你可以考虑一下。” 林先生的嘴角都笑酸了,“是的呢,我们还有货运的这个……” 在周重宴的生活里,没有一丝竺萱这个前女友的痕迹,可只有他知道,在他生活的阴影里,除了竺萱还是竺萱,心里千百次呐喊的名字都是竺萱,他快把自己逼疯了。 周重宴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有点事,失陪了。” 费柠和林先生被惊了一下,只看见周重宴迈开长腿,西服的下摆被风带起来,他从侧门追了出去。 林总不解,“这是怎么了?” 费柠叫了周重宴一声,他没有回头,她只能跟着追出去。 酒店大堂里的一双影子,追出来的周重宴看着束南把竺萱拢进怀里,亲昵地给她穿上自己的外套。 …… 以前高中课业繁重,周重宴和竺萱晚自习溜出去看电影,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她觉得冷,他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他个子高,她穿起来袖子太长下摆太长,他喝可乐,“像鸭子,你嘎一下,让我看看像不像。” 竺萱配合地嘎了一声,凑过来吮吸管,和他喝同杯冰可乐,数落他,“周同学,又是小马又是鸭子,你找我就是找个动物园,你赚大发了。” 周重宴把竺萱抱在怀里,少年不识愁滋味,手掌搓揉着她的手臂,他要她做保证,“以后你只能穿我的外套。” 竺萱被带着周重宴气息的外套笼罩地心满意足,仰头亲他红红的耳朵,“好的呀。” 周重宴站在原地,想起往事,这时手臂被身后追来的费柠抱住,她还是活泼开朗的语气,“周,我猜对了。我刚刚和你说悄悄话,这女人一看就是出来卖的,里面还有一个老的,外面就有个年轻的。” 她要他夸她,“你是出来看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我猜对了,快奖励我。” 第6章 周重宴没动,他的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攥住,呼吸不了,垂下眉眼的他,甚至没有力气把身后抱着他的费柠挣脱开,他知道她在说话可不知道在说什么。 …… 竺萱和束南在今晚的补习后,她送他到楼下,回家往上爬楼梯的时候,竺萱收到鲁爷的转账,四千块,后面接了一句,二千伴游一千翻译一千是客人给的补偿。 竺萱全转给方莹:这个月的一万二好了。 鲁爷八卦的很:那老家伙对你做什么了要给你补偿? 竺萱有一股冲动把鲁爷删掉,她不会再做这个了,可不能删,她要还周重宴一百万呢。 回到家的竺萱,疲惫地靠着案台坐在地砖上,一定是燃尽的香灰进了眼睛,抱着膝盖的她真的掉起泪来,“妈,我还爱着他。” …… 敲诈周重宴,一百万到手的洪菁还是快活过几天的,还了豪哥的五十万赌债,没钱的时候当着竺萱的面说不再去棋牌室,过后故态复萌,有钱了,麻将打得更凶。 只是洪菁的好运气没这么长久。 那天在棋牌室,洪菁的麻将搭子王太太窃喜,“洪菁,我告诉你呀,今天有个女的过来一起玩,姓黄,家里做官的,特别有钱~” 王太太搓手,祈祷似的双手合十,“财神爷保佑我今天牌运上佳,日进斗金!” 过了一会儿,王太太一脸喜色地把人迎进牌室,“来来来,这位是洪菁,这位是许太太,这位呢,是我们今天的主角,黄女士,我们的密斯(ms)黄!” 洪菁打量进来的女人,明明大家年纪相仿,她却保养得这么好,从头到脚都是牌子货,一双眼睛含威不露,提着手袋踩着高跟鞋笔直地站在那,活脱脱一个女高管的架势,侵略性十足,来者不善。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洪菁状似无意地撩了撩头发,露出自己手上黄灿灿的黄金手镯,她的左右手各戴了一个。 王太太曾掂量过,随后评价:哦哟,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打麻将用的筹签是棋牌馆特制的银制小长条,开局前去前台买筹签,打牌后用赢来的筹签去换钱。 棋牌馆麻将桌上吊着的高倍灯光芒烧得人心慌,伴着闲聊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一旁瓷杯上的梅枝舒展,沏热水时茶叶翻滚,茶味香气逼人。 洪菁对那密斯黄实在喜欢不起来,牌桌上处处针对她,奈何遇上王太太、许太太这两个马屁精、墙头草,弄得她一口气憋在心头。 牌过三巡,洪菁端杯喝茶,眼睛从瓷杯边缘飘过去,那位密斯黄的盒里已然堆满筹签,她不由暗骂王太太八百遍,怎么找这种人来?遇到这种人还想着日进斗金? 这密斯黄打牌又稳又精,旁人连半分胜算都没有,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今天不输得脱了底裤就算上天垂怜了! 这场麻将在许太太的求饶下告终,说请大家留情,给她留点买菜钱,又扯着笑,“外面有个星巴克,我请大家喝星冰乐好不好?” 许太太一扭一扭地走了,剩下三人在牌室里闲聊,这时,密斯黄问,“王太,你有没有许太的电话呀?我在戒糖,星冰乐是喝不得的,得给她打个电话,叫她不要买我的份,不然就浪费了……” 王太太听了,不愧是马屁精,肢体动作比语言还快,立马站了起来,“密斯黄你真是太客气了!打什么电话,我现在去找她,跟她说一声。你在戒糖,那给你换成美式咖啡好不好?要不要下牛奶?” 走之前,王太太还嘱托洪菁,“好好照顾我们的密斯黄呀。” 第4章 密斯黄找上门 这殷勤得过份的王太太终于走了,洪菁长舒一口气,牌室里只留下她和密斯黄,一时无话。 洪菁抚着手上的金镯子,看都不看她,坐在位置上自顾自地玩手机。 密斯黄瞥了一眼洪菁手上两个俗气厚重的金手镯,抱着手靠在椅背上,这时露出了真面目,“用你女儿的卖身钱买的?真够可以的。” 洪菁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腾地怒目,“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嘴巴放干净点!” 和她的暴怒相比,密斯黄这边冷静淡定,慢条斯理地长腿交叠,平静地和她对视,“我是重宴的妈妈,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洪菁一听,气势刹时短了半截,把脸一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密斯黄把玩着牌桌上的麻将,手上酒红色的指甲被光照得渗人,她笑了笑,“明人不说暗话,这事要怎么解决,你说说。” 洪菁冷着脸,“没什么要解决的,你的儿子发情对我女儿乱来,就算没有我们,年轻气盛,遇到这些事也是难免的。现在就当给他上一课,你还应该来感谢我们。” “感谢你们?”密斯黄闻言点头,“既然你们给我们上一课,那我们也给你们上一课如何?重宴的舅舅是南市警察局局长,我相信局长会很乐意给你们上个课,还有那些跟你讨赌债的人。” 洪菁死鸭子嘴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上警局我是一点都不怕。至于钱,我已经还给豪哥了,没有瓜葛了。” “豪哥?你说的是我的杜豪小弟弟啊。”密斯黄没了耐性,把麻将摔回麻将桌,腾的一声,“你要不要去问问他,他放的款子是谁给的!你欠的可是我的钱,我要怎么处置你,你说说。” 第7章 洪菁唰的一下,被威胁到要处,顿时脸色发白。 洪菁动了动唇,对着那张令她厌恶的脸。一句句道歉求饶、低三下四的话都说了出来。 赌徒的道歉忏悔一点都不可信。 密斯黄没心情和洪菁周旋下去,提着手袋站了起来,经过洪菁的背后,她站在那里,“我不想再在南市看见你了,滚出去,三天。” 洪菁抬起脸来,面前是满桌凌乱的麻将,“那不在这里,我要去哪……” “你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走。”洪菁啜泣不已,暗自咬牙,凭什么你能赶我走,赶我背井离乡? 密斯黄看了一眼腕表,挑着眉眼,“你别光答应我,屁股却不动一下。你要是不走,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洪菁急急点头,“好好好。” “对了。”密斯黄伸手在麻将桌面上,然后松手,洪菁看着好多根闪着银光的筹签自由落体地掉在麻将桌面上。 密斯黄蛮不在乎地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当是路费。还有,我要是你这手牌技,我是不会出来丢人现眼的。” 王太太和许太太提着四杯星巴克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洪菁攥着一大把银光闪闪的筹签慌慌张张地从牌室里快步出来。 王太太拽住洪菁的小臂,“诶诶诶,密斯黄呢?” 洪菁像没回答,匆匆忙忙把筹签递给前台的结算小姐。 王太太继续诶诶诶地追问,洪菁烦了,“去你妈的密斯黄!你知道她是周太太吗?” 王太太点头,“知道啊。哎哟,这种女强人,要强得很,前面放个夫姓跟要她命一样!” 前台小姐把结算后的钱用白纸条绑起来,递了出来,“一共一万六千块,点一下。” 王太太拽洪菁的袖子拽得更凶,“诶诶诶,洪菁!密斯黄的筹签怎么在你这里?密斯黄去哪了?” 洪菁把钱塞进手袋,把王太太的手一甩,一伸手把她推搡开,翻脸不认人,“我今天可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王太太看着洪菁夺门而去,在背后气得直跺脚,“我怎么害你了?你回来说清楚!” 洪菁回家后收拾了行李,急急忙忙和竺萱搬去了广州。 竺萱报考的是广州的师范英语专业,在洪菁死后,她为了多赚些钱,又搬回南市。 …… 竺萱再见周重宴是在宴会后的第三天。 那天雨夜,雨下得很大,她在束南家给他补习后,他送她回家。 束南为了和竺萱多待一会,把车停在她的小区门口,撑着伞把她送到家门口。 雨夜的小区路上坑坑洼洼的,小区里路灯坏了很久,没有光亮,穿着高跟鞋的竺萱走路走得小心,怕雨水溅到鞋子上,她走得慢,束南陪她慢慢走。 到了楼道门口,灯坏了,物业一直没来修,又黑又暗的夜里,竺萱让束南不用送上楼,他绅士风度满满,“那我看你家亮灯后再走。” 竺萱正要跟束南说不用对她这么好的,一束强烈刺眼的光突然从她的右侧照了过来! 光束划裂了黑夜,瞬间照亮空气里垂直落下的道道雨丝。 竺萱和束南光束被射的猝不及防,睁不开眼,下意识用手挡着眼睛,隔着剧烈不断的雨幕,竺萱勉强望过去,看见一辆蛰伏在黑暗里的黑色轿车。 坐在车里的不是别人,是周重宴,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此刻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和束南,薄唇微勾,看不出在想什么。 竺萱陡然生出一种被抓奸的感觉,因为周重宴散发的气场就像个抓奸现场的妒夫。 束南正想抱怨谁这么没素质,大半夜开远光,就看见驾驶座下来的高大男人,撑着黑伞步履沉稳地走到竺萱身旁,他的气场强大,一手拽住她的手臂,“竺萱,我们聊聊。” 他的力气大得竺萱倒抽一口气,挣脱不开。 束南隔开正抓着竺萱的那只爪子,他动了气,“先生,先松手!你要做什么?” 竺萱微微仰头,看向阴郁不定的周重宴,手被拽着的疼顿时变得微不足道了,她对束南宽慰地笑笑,“束南,你先回家吧……我和他有点事要说。” 这男人看起来不好惹,气场冷冽得吓人,束南怕竺萱吃亏,不想走。 竺萱对束南满怀歉意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任周重宴把自己拽上楼。 竺萱家住七楼,顶楼,冬冷夏不凉,她贪图房租便宜,方莹宽慰她,都说七上八下,你这是要飞黄腾达呀萱妹。 到了家门口,竺萱拿钥匙开门,把滑落的发丝捋回耳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对周重宴说,“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 周重宴的眼神落在半弯腰开锁的竺萱身上,因为她弯腰,黑色的窄裙贴紧她的臀,双腿是薄薄的丝袜,高跟鞋勾勒出一双又长又细的美腿,他的眸色暗了暗。 进了竺萱家的客厅,很是简单,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套单薄得扔掉都没人要的木头沙发,一个小小的案台,摆着洪菁的遗照,客厅里连台电视都没有。 周重宴看了一圈,看着早已习惯的竺萱,他的心尖莫名像被针扎一样,浮上以为不会再有的心疼她的感觉。 竺萱注意到周重宴没有坐下,他通身贵气和简陋的出租屋格格不入,她暗暗后悔,不该让他上楼的,应该找个咖啡厅的。 第8章 竺萱租的房子简单,一房一厅,一眼就能看到底,周重宴站在客厅里,就能望进她的卧室里,比起空荡荡的客厅,她的房间有人气许多,纯色的墙纸,小小的梳妆镜摆满了化妆品,平常要用的裙子和小礼服都洗干净、熨帖整齐地装在防尘袋里,挂在衣架上。 周重宴想起了他通过林总知道的那个模特经纪,微信名是‘aaa鲁爷’的。 周重宴向他问起竺萱,对面给他发语音,像是在淫笑:竺萱在城西一家补习社上班,平常会做些兼职,如果需要她伴游,可以找他安排的。 今晚,竺萱所在补习社的前台小姐在电话那头说:不巧,竺萱刚被男朋友接走了。 竺萱怕周重宴不肯用她家的杯子,特意翻找壁柜找了一次性塑料杯给他倒了杯水。 周重宴环顾四周,“他就让你住这种地方?” “这里很好。”竺萱把水杯递给他,“重宴,你想找和我说什么?” 周重宴转着手里的一次性杯,有点像去按摩厅理发店快西图澜娅餐厅健身房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都是用一次性杯子,她这里很多人来过吗? 水杯放在桌上,周重宴径直拽起竺萱进她的房间里,粗暴地把她往床上一推,他一下压了上来! 周重宴把竺萱压在床上,她此刻终于看清他一双微红的眼睛,他逼问她,“你一晚上要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够不够?” 竺萱难以置信,红唇气得都在颤抖,“重宴,你今晚来就是为了侮辱我吗?” 周重宴冷笑,“姓林那种人你都能陪,现在陪我倒委屈你侮辱你了?” 竺萱一时无力感涌上心头,她解释,“我和他没有什么。我之所以做那些事,是因为我要把钱还给你!” 周重宴克制着去掐竺萱脖子的欲望,“真的没什么?是被我搅和了吧?不然就陪到床上了吧?你就用这种方式还我的钱?” 他手上一推,径直把竺萱的裙往上推,她应激地啊了一声,双手推抗他,“什么用这种方式?你说清楚!你别碰我!” 周重宴制住她的手,“你说呢?你四年前不这样伺候过我?” 听得竺萱面上一凛,周重宴没明说,她知道他说她在卖身还钱,她气得全身颤抖,“重宴,四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不代表你现在能这样侮辱我!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周重宴堵住了竺萱的唇,深深把她压进床里,亲她的唇时粗喘,“你现在拿的出来吗?拿不出先和我睡,我现在想和你做。” 竺萱不愿,拍打周重宴的背,“你起来!起来!重宴,你别大半夜跑我这里发疯!” 疼得周重宴哼了一声,一下制住她作乱的手,他的火被撩得更盛,手上去解她的衣服,“听话,我不想弄伤你。” 现在竺萱实在狼狈,丝袜被撕开,绷紧的细丝缠紧雪白的大腿,被周重宴的手指顶进来,他的俊脸狰狞,“这么紧……” 竺萱的脚蹬在床面上,仰面尖叫一声,“你出去,出去!” 第5章 去给我写张欠条 周重宴手指进得更深,引得她闷哼一声,谈恋爱三年不是白过的,他清楚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知道怎么能让她癫狂,更知道怎么让她臣服。 竺萱哭喊着,浑身无力的时候被周重宴一把扯起来,要她跪在床上的时候,砰砰砰几声有人在拍门。 这时,束南在家门外边敲门边喊,“竺萱?竺萱?你在吗,你还好吗?” 实在扫兴,沦陷在情.欲里的周重宴把落下的额发耙梳回脑后,低低骂了句粗话,他起身从竺萱身上退开,捏她的下巴警告她,“不要逼我找绳子绑你,别出来。” …… 束南还在敲门。 这时门开了,却是刚刚那个男人,衣冠不整的周重宴站在门边,禁欲的白衬衫半敞,额发搭拉下来,薄唇还沾着竺萱的口红,纵欲慵懒全写在脸上,他问,“你有什么事?” 明眼人看他这样都知道屋里出了什么事,束南紧绷着脸,略过他往门里挤,“竺萱,竺萱,你在吗?” 周重宴拦住房门不让他进来,他还有账和他算,“假洋鬼子,你就让你的女朋友住这种地方?” 他和竺萱的事跟周重宴说不着,束南深呼吸后平静下来,摆事实讲道理,“你要找竺萱什么事?我是她的男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周重宴玩味着男朋友三个字,不悦地舔了舔腮,他突然猛地一把攥住束南的衣领,和他脸对脸,“那好,现在大半夜有人欺负你的女朋友,你要怎么做?” 束南愤怒的鼻翼扇动,他克制着脾气,不想也不能对周重宴动手,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伸手隔开他,往屋子叫了几声竺萱。 “打我啊!”周重宴笑得极其欠揍,挑衅束南,“用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个男人?” 束南攥紧了拳头,理智被全面击溃,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周重宴一拳。 卧室里的竺萱已经顾不上收拾自己了,赤脚跑出来,她慌忙中裙子的侧链只拉了一半,裙子卡在腰间,上衣和长发凌乱,眉角眼梢红红的,像被人狠狠地欺负过了。 这一幕看得束南拳头攥得更紧。 竺萱匆忙上前,拉住束南的手,“束南,看我,看着我。你别动手,他这人就这样。” 她看向正跃跃欲试要和束南打上一架的周重宴,大声嚷他,“重宴,你别闹了行不行!” 第9章 周重宴读书的时候就没少招猫逗狗,那时候就浪出人鱼线和腹肌。 周重宴看着竺萱心疼假洋鬼子那情急模样,她还拉着他的手,心里的妒火烧得更盛,“不会做人男朋友就不要做。我们打一架,输了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怎么样?” 竺萱劝着束南不要中周重宴的激将法,她的耐心已然到了极限,“重宴,你闭嘴!你今天究竟来干嘛的!不是要谈谈吗?好。束南你别走,我们谈!” 束南忍住了不动手,坐在客厅里,他听不清卧室里在说什么,不过只要确认竺萱没被‘欺负’就好。 房门没关,竺萱把裙子拉好,坐在梳妆凳上,看着坐在床上的周重宴。 竺萱本来不想哭的,可是这几年为了钱的颠沛流离和心酸苦楚,让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重宴,钱我会还你,一分不少。我这次回南市就是为了还你钱。” 她的眼泪看得周重宴心脏狠狠一缩,下意识想给她擦泪,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这时竺萱侧身自己抽了纸巾。 他望向她,“你现在有多少?” 竺萱吸了吸哭得红红的鼻子,垂眸折叠纸巾,“差不多一半。” “那好。”周重宴顿了顿,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对竺萱说,“去拿纸笔,给我写张欠条。” “今欠周重宴一百万元人民币整。”竺萱边说边写,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把纸拿给周重宴,“这样可以吗?” 周重宴说可以,折叠着欠条,妥帖得收进钱包里。 他抬眼看竺萱,“既然欠我的钱,就别乱跑了。随时向我报备你在哪,在做什么,不然你跑了我怎么办。” 竺萱认真地承诺,“在还清钱之前,我都在南市。” 这话让周重宴心头一刺,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我在城西有套房,借你住。” 竺萱摇头,“不要,我不想欠你更多。” “我不收钱。” 竺萱坚持,“不要。就算我去住,也要按市价给你钱,那一百万我得存到什么时候。” 周重宴:“……” 处理完欠条一事的竺萱站起,把凳子推回梳妆台下,看周重宴没要走的意思,“你还不走吗?” 她明天还上班呢。 周重宴这时的火气有了个出口,“你管我?我是你债主。” 竺萱看了眼手机屏幕,都凌晨一点多了,对付他,她也算有几年的经验了,就是服软,她无奈,“我不管。”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成功让周重宴气消不少。 送完两个男人出门,竺萱累到不行,丝袜脱到一半,她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 唔。怪不得周重宴喜欢这个呢。 以前高中办英语演讲比赛,竺萱图着正式,穿了正装和黑丝,她对这装扮没感觉,周重宴倒是有兴致,约会的时候,偶尔让她带丝袜。 竺萱觉得周重宴的恶趣味真多,喜欢看她穿丝袜和脱丝袜,他这人,即使不进去,也知道一百种方法让她啜泣得全身颤抖。 …… 竺萱洗澡后已经夜里两点,包上湿漉漉的长发,她给洪菁的遗照上香。 洪菁是在竺萱大二的时候去世的,好几天后,她才知道这个消息。 那时,竺萱住大学宿舍,忙着繁重的课业和各种兼职,偶尔打洪菁电话不通,没有放在心上。 好几次不通后,竺萱心灰意冷地想,洪菁又去了澳门,又生气又难过又恨铁不成钢,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过了几天,广州的警察打电话通知竺萱:你妈妈洪菁堕楼死了。 派出所的警察喝了口茶,盖上盖子,政府人员特有的那种事不关己的语调,“和黑社会打架,同归于尽。”他又说,“你妈真勇。” 竺萱这才知道真相,上次还清五十万后,洪菁还在赌,这次又欠豪哥一大笔钱,她没钱可以还,拖了大半个月。 豪哥现在混得今非昔比,手下好几个小弟,这种讨债的事轮不到他出面,随手一指,让两个小弟去解决。 两个小弟到家里,洪菁说没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现在世道不好,没法搞钱,又说起和豪哥和南市的密斯黄关系匪浅,还说如果他们知道,一定宽限她。 话到这里,两个小弟不好硬逼。 这时,有个小弟眼尖,攥住洪菁的手,左右一下,轻巧地把她手上两只金手镯撸了下来。 掂量着手镯的分量,小弟眉开眼笑,“这就当请我们喝茶了,回去我们求豪哥宽限你几天。就几天,一定要还啊。” 小弟们欺软怕硬,吃拿卡要习惯了,在他们的思维里,讨债再顺手牵羊些东西,用以‘喝茶’无可厚非,苦主还要低三下四、点头哈腰送他们走。 小弟们根本没料到刚才还嘤嘤垂泪的洪菁看见手镯被拿的反应如此癫狂,直接扑了上来,疯狂捶打他们,“还给我!把手镯还我!豪哥宽不宽限我不知道,钱我一定会还,但是拿我手镯没门,还给我!” 赌徒就是这样,输的筹码对他们来说是塑料,欠的钱对他们来说是数字,都是虚幻的、不存在的。 赌场里现金变成筹码和欠条,不需要任何情感倾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就是一个游戏的想法,和现实生活隔绝开来,远远比不上眼前的真金白银交付出去这么让人心痛。 第10章 小弟架不住洪菁的连连扑打,却还是不给手镯,慌忙退到阳台处,两人缠斗在一块,另一个小弟忙着劝架,这时,阳台的防护网根本经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只看见一对身体打的上头时,突然两人失去重心往后一仰,紧接着,突如其来地砰的一声! 劝架的小弟慌忙上前,扶着栏杆去看时,阳台外,一楼的地面上全是血。 洪菁和拿她手镯的小弟同归于尽。 妈妈去世,竺萱很难过,有时只能安慰自己,比起带着恐惧死去,带着愤怒死去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 到家的周重宴,第二天是被响动吵醒的,厚重的窗帘把他的卧室遮得不见天日,他摸手机看现在几点了,摸到了安眠药瓶,还是满的。 真是神奇,他昨晚居然没服药就睡着了。 周重宴打开房门,一眼望见厨房里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忙碌,费柠正在加热她带来的早餐,看他起床,她笑得很甜。 大冬天的,费柠的围裙下是一条颜色张扬的短裙,没穿丝袜,一双笔直俏丽的美腿,让周重宴莫名想起竺萱昨晚的样子。 哼。 女人都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还买了一打燕窝蛋挞。”费柠边走边拿着皮筋把头发拢起来扎成马尾,眼神落在周重宴松垮的睡裤间。 周重宴移开看费柠大腿的眼睛,应了一声往浴室走,被费柠缠了上来,她亲他的耳朵,“诶,周。” 费柠的双手往下,低低喘息着诱惑周重宴,“我想你,给你弄出来好不好?” “不用。”周重宴想起昨晚竺萱掉泪的样子来,推开了费柠的手。 费柠善于调节自己,餐桌上恢复成笑意盈盈的样子,“周妈妈要我过年去你家吃饭,我要带什么给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哥哥?” “你安排就好。”周重宴喝了口牛奶,对她笑,那种证明他没事、他还是他的笑。 费柠的心安定下来,他没变,他还是她的。 吃完早餐,周重宴上班,费柠也有事,和他一前一后开出停车场,费柠的车离开,黄色的栅栏放下,岗亭的保安要周重宴出示车卡。 周重宴在钱包里抽出车卡递出去,眼神落在那种他昨晚收好的竺萱写的欠条上,他叠的整齐。 怎么看怎么烦。 周重宴自嘲地笑了笑,把昨晚郑重收好的欠条抽出来,随手扔进车匣里,这时保安把卡递回来,“周生,走好。” 还挂念着竺萱对他来说就是耻辱,从那一天起,周重宴就领略过在她的心里,他和钱孰轻孰重了。 所以,他不要钱,也不要她。 岗亭里的保安看着里周生的车启动后提速狂飙,默默感叹帅哥开车可真猛。 第6章 新年修罗场 临近农历新年,补习社不那么忙。 竺萱空闲了几日,握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几件事萦绕心头,一是周重宴,二是方莹,三是束南。 那晚,竺萱被周重宴挑衅束南一事搅得脑子不清楚,忘了和周重宴谈一百万的利息的事,她的想法是钱要还,利息也要还,她想和周重宴谈按什么利率还。 如果按银行利息的话,她可以现在先还周重宴四十万,利息滚动的话,就按未付的六十万来,这样她能早点还完。 看着墙上的时钟滑到十点。 早上十点,竺萱深吸一口气给周重宴打了过去。 嘟嘟两声,接起来的男声有点不耐。 竺萱提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对着电话小心翼翼,“重宴,你在忙吗?我想跟你谈谈那一百万的利息的事……” 接电话的周重宴隐隐烦躁起来,竺萱以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尤其打电话的时候叫他重宴,她特有的语调,拖着让他心痒的尾调。 以前他夜晚临睡前接到她的电话,对她嚷,“竺萱,你知不知道我听你说话很容易硬,我好不容易要睡着了!” 那时候,竺萱在手机那边笑得花枝乱颤,他甚至能想象她正把玩着自己的马尾,“那以后我争取在你那啥的时候打给你,让重宴一下就缴械好不好?” 听得被窝里的周重宴某处已经顶了起来,他去解裤带,嘿嘿笑,“不用以后。就现在,叫几声给我听听。” 意识回笼,握着手机的周重宴眉眼微垂,他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拉扯,理智极力阻止,留恋的过去要把他撕碎。 长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不发一言的周重宴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 竺萱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有点愣神,又宽慰自己,他能这样对她已经很不错了。 许是遇到的糟糕的事太多,遇事宽慰自己成了竺萱的本能。 方莹那边就没这么好打发了。 她的微信发来——二月来啦!新的存钱计划开始了!新的一轮一万二又来了! 她劝竺萱——过年通常比较难找兼职,你这个月放松点不要存钱了。前年是你好运碰上香港的新春车展,去年是你跑回东市接了十天楼盘开业,今年的形势不好,不如休息一下。 竺萱看着微信,又咬咬牙,现在不单单一百万,她还有利息要存呀。 束南那边也有微信过来,今年他请竺萱去他家吃年夜饭,还可以看随江的烟花表演,他有一箱的烟花要和她一起玩。 竺萱回复束南,说不用了,你们一家人团聚聊聊天多好,我一个外人去了大家都不自在。 第11章 她不好和束南走太近,她已经够麻烦他的了。 束南见她拒绝,一鼓作气——竺萱,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女朋友来吃年夜饭很正常。我爸我妈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新‘相声’,要给你这个老师听。 想起束父束母,竺萱笑了笑,她内心一直贪图着家庭的温暖,于是答应束南。 …… 夜晚,月亮高挂苍穹,让城市的人休养生息,有些地方灯红酒绿,音乐震耳欲聋,彻夜不停。 周重宴下班偶尔习惯来这喝几杯,他把和竺萱再遇的事告诉了周重川,他亲哥哥,职业是南市刑警队的刑警,周重川下了判断,“你还喜欢她。” 周重宴没回答。 周重川问,“如果现在费柠和竺萱站在你面前,你有冲动去吻谁?” 周重宴即使喝了酒,神色依旧清明,此刻理智占了上风,“去掐竺萱。” 狠狠地掐她。 问她知不知道他很痛,痛到了现在。 …… 带着醉意的周重宴回家开门,随手把外套扔地毯上,仰躺在沙发里的他长腿交叠,连鞋都没脱,他望着天花板,又想起竺萱。 一如之前无数个清醒的深夜凌晨,脑海里的她时而是看不清的影子,记得令他心动的细节和当时的情绪;时而具体的模样,夏日里她一晃一晃的马尾,她顶嘴时红润的唇,她吃醋时抱手侧过身去,他长腿一伸,把她学校的墙上,把她困在怀里揉。 思绪放飞,周重宴想起以前放学,他坐在竺萱的后桌等她一起回家。 这个小学霸还在拖,趴在课桌上和人讨论数学题,一直翘着屁股,不知道是不是他教得好,竺萱的姿势特别标准,诱人得不行。 借着对方修改答案的空隙,竺萱怕他等久了,回头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黑眸半眯,一直盯着她的屁股,俊脸是那种想起色.色事情的表情。 竺萱轻轻地叫他重宴,唤回他的注意力。 周重宴对上竺萱略带小生气的眼神,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走过去,站在她的后面,男生线条匀称的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加进他们的讨论。 这时候的竺萱发现自己一点都专心不起来了,被困在他和桌子之间,屁股还被某样硬硬的东西抵上了,一直蹭着她。 “在平行线那里加个辅助线就可以了。”周重宴挺腰轻轻撞了她一下,撩她的马尾,“竺萱,你说是不是?” 竺萱被他坏心眼的一顶弄得紧张,转头用眼神嗖嗖地控诉得逞的周重宴。 周围的同学不知道两人见不得人的互动,嘿嘿笑地收起习题本,“别在这里虐狗啊。” 时至今日,周重宴还记得那时竺萱的眼神,热切又可怜巴巴的,还有湿润的带着光泽的红唇。 周重宴揉了揉山根,他很清楚自己起了反应,想要弄竺萱的冲动,把她摁在桌上,命令她再摆出那样的姿势,他从背后弄得她啜泣不停,一直叫他的名字来求饶。 伸手在地毯上捞起手机,满室的黑暗里,周重宴眯着眼睛适应屏幕的光线,费柠打电话又发了短信给他,他粗略扫过,滑动屏幕找到竺萱的电话拨出去。 大半夜,月亮挂在窗边,睡意正浓的竺萱被手机铃声吵醒,睡裙的肩带滑下圆润的肩膀,她提回来,接电话时含糊地喂了一声。 听到那边说的话后,竺萱懵了半响,再去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周重宴没错。 这人,白天冷冰冰地挂她的电话,晚上就这样了,他白天和夜晚不是一个人? “重宴,你喝酒了吗?”竺萱迷迷糊糊地半撑起身,又听见那边把刚才的要求又说了一遍。 他的要求简直太那个了! 竺萱越听越觉得他太不要脸了,重新躺回床上,她带着被吵醒后的气恼,“重宴,你这个流氓!我要睡觉了!” …… 那通电话后,周重宴和竺萱断联了几天,新年的脚步临近,竺萱逛商场时挑了礼物要送给束父束母。 束家住在随江路的别墅区,来的时候,路上车辆不多,束父束母见面很热情,招呼竺萱进家里。 束家宅门贴着红底洒金的福字,鞭炮的led灯闪个不停,两盆人这么高的金桔簇拥着绽放的朵朵蝴蝶兰。 电视放着春晚前的直播预热节目,小乡村大城市,最南边最北边,闹哄哄,喜气洋洋。 束父把果盘推过来,招呼竺萱先吃点再吃饭,满满的金桔和橄榄,旁边堆满了红色金色包装的糖果和巧克力。 束母和帮忙的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端着一份一份的大瓷盘出来,盘底是蒸海鲜逼出来的微黄汁液,掀起火锅的锅盖时,热气一大团往上冲,升上饭桌上的吊灯,热气腾腾。 吃年夜饭,搭配束家酿的桑葚酒,伴随电视里的《难忘今宵》《恭喜发财》,还有束父束母想出来的新‘相声’,束南说着学习中文的趣事,映在竺萱眼睛里的随江烟花秀,以及回家时束母给她带的礼物特产。 只是没人注意的时候,竺萱垂眸,想起周重宴来,她希望他过了一个好年,像她一样这么开心。 竺萱过了个开心温馨的大年三十,以至于束南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嘴边还挂着笑。 开车的时候,束南多看了副驾的竺萱几眼,她侧脸落下的温柔长发,笑起来两个酒窝,让他有点沉醉,他问,“竺萱,你刚刚在想谁?” 第12章 竺萱彼时靠着车窗,在单独二人的时候坦诚以对,红了眼睛,“在想上次那个男人,我好想和他重新开始,可是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他不会要我,我和他之间不会有结果了。好难过。” 竺萱难过,束南也是难过的。 …… 车到楼底下,束南帮竺萱把东西提上楼,她想拒绝可是她今晚图桑葚酒好喝,多喝了一点,有点醉意,不再勉强。 爬楼梯的时候,竺萱踩着的高跟靴子,走路摇摇晃晃,束南扶着她。 到家门口的时候,竺萱睁着妩媚的醉眼,看见有人正靠在她家墙边吞云吐雾,她仔细去看,惊讶地叫他的名字,“重宴。” 她家住七楼,周重宴打从两人在六楼楼梯就听见两人吵吵闹闹,看着眼前的竺萱被假洋鬼子半搂在怀里,醉得面色酡红,大衣下面紧身的毛衣勾勒出浑圆的曲线还有不盈一握的细腰,看得他妒火中烧,咬牙切齿。 束南见周重宴的第一面就不喜欢他,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上前一手拽住竺萱,扯到自己的怀里。 竺萱打了个酒嗝,叫了一声束南,想让他帮忙拿包里的钥匙出来开门,全然忘记她现在在周重宴怀里。 房门一开,竺萱被周重宴推倒在木沙发上,她揉着腰很疼的样子,“你……” 周重宴看着放下东西的束南,一如既往的专制霸道,好像竺萱才是他的所有物,“男朋友,现在我和她有点事,你先回去。” 束南想起刚刚竺萱在车上说过的话,她心心念念的就是眼前的男人,这种人有什么好的?他为了竺萱,在周重宴面前握住了拳头,掷地有声,“别欺负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第7章 不要让他走 周重宴把房门关上,沙发上竺萱睁着妩媚迷离的眼神,左顾右盼地找束南,“束南……” 她想托束南转告他爸爸妈妈,今晚谢谢束家的款待,她过得可高兴了。 “闭嘴,他走了。”周重宴不想再听竺萱用这种语调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坐在竺萱面前的茶几上,大腿微岔,开始审她,“你今晚去他家过年?” 竺萱乖乖点头。 “还喝酒了?” 竺萱怯怯地看着他,用手指示意一点点点点。 周重宴起身手掌兜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微微靠近她, 竺萱不适地退了退,就被他呵斥,“躲什么,让你躲了吗?” 竺萱顿时萎了。 周重宴用鼻子闻了闻,酒气扑鼻,她的唇还残着点微红的酒渍,他用手指刮了刮,怒意渐起时把她推开,“还喝了不少,接着给我装。” 竺萱低眉顺眼的,酒醉时人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觉得周重宴这么妒夫式的审问有什么问题。 周重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假洋鬼子连动手都不敢,“你现在就和这种废物交往?连保护都保护不了你,你图他什么?” 天底下这么堂而皇之教训前女友的择偶问题的大概只有周重宴一个人了。 被训了的竺萱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不对啊她什么都不图啊她和束南根本没交往啊现在他是她的学生她图他的补习费呀。 竺萱终于察觉不对劲,她的屁股好疼,抬眼看周重宴,“你管得太宽了吧?流氓,还摔我。” 她很委屈呀,又不好当他的面揉屁股。 周重宴一听她骂流氓,用手轻轻推她脑袋,“那晚叫你发几张照片给我怎么不发?让你叫几声你也不肯,我现在可是你的债主。” 这人歪理说得头头是道。 是谁大半夜会接到那种电话?对面是竺萱再熟悉不过的粗喘,要她叫几声给他听,还要叫他重宴,还让她发几张她的照片给他。 竺萱越想越气,“我欠你的钱不代表你可以乱打色.情电话。重宴,你究竟来干嘛?” 周重宴移开看竺萱的眼神,别扭得不行,“我给你带了年夜饭。你不在。” “拿给我。”竺萱接过周重宴递来的保温饭盒,旋开盖子是三个抽盒,掀开盒盖,里面码着精致整齐的菜肴,看得人心情很好。 竺萱用手拎了个炸三鲜饺子吃,鲜香得恰到好处,她很开心,“好吃。” 这一幕让周重宴的心情很好,可他不想让她痛快,故意说这是家里吃剩的,他才不告诉她,这是特意让已经休息的余姨和帮佣的阿姨做的。 竺萱知道周重宴不是这样的人,抽出筷子夹点豆腐往嘴送,“你今晚是在家里过的?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哥最近好吗?” 周重宴嗯了一声。 竺萱吃了一些后放下筷子,在束家吃饱了,现在品品周重宴带来的年夜饭让她心满意足,她对他笑,“谢谢你给我送饭。” 她的笑让周重宴有点晃神,眼睛里只剩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那种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只为她一个人存在的心动闪回,封闭的感情开始死灰复燃,血液流过心脏,重新只为她一个人砰砰跳动。 竺萱在周重宴慢慢靠近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被他搂住腰,她闭上眼睛,迎接他的亲吻,双手一如既往熟练地攀上他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口舌缠绵的时候,她嘴里是淡淡的桑葚酒香气,绵长甜美,缠绵悱恻。 这一刻,是过去还是现在不重要,这是竺萱漫长岁月里,思念过无数次的那个人。 只有在夜里,竺萱才肯放任自己的思念和懊悔泛滥,一遍遍想着周重宴,想着甜蜜的过往,然后泪流满面,不断说服自己接受两人不可能了这个事实,告诉自己忘掉就好,忘掉了就不会再痛了。 第13章 湿吻、动情、翻搅、挑逗,周重宴和竺萱吻得热火朝天。 下一秒,吻得意乱情迷的她突然被周重宴一把推开! 她跌回在木沙发上。 周重宴俊脸上方才的沉沦迷醉已经褪得没有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冰冷的神色,他垂眼,仿佛有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周重宴的长指磋磨着眼皮,他没看竺萱,也不想再在她的眼睛里溺毙,不受控制地为她疯狂,“我走了。” ——不要让他走。 竺萱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她急急想要拉住周重宴,告诉他不要走,她想问他能不能重新开始,她做错了,她知道错了,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在受折磨,把她的心一寸寸凌迟。 就在竺萱要拉住周重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满室她和他暧昧的气氛。 手机屏幕上闪着费柠两个字,周重宴接起来,“喂。” “周,你去哪了?我在你的公寓等你。” 声音不大,两人都听见了。 竺萱心里有些东西一下子碎掉了,她慢慢放下要拉住周重宴的手。 周重宴对着那边说了几句,说他会尽快回去。 竺萱和周重宴面对面,她问,“那是谁?” 挂上电话,周重宴没有隐瞒,“我女朋友。” 竺萱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异样,“上次酒宴和你在一起那位吗?” 她那时以为是周重宴的女伴或是朋友,没往深处去想。 周重宴嗯了一声,“家里介绍的,交往三个月了。”他顿了顿,“我走了。竺萱,祝你新年快乐。” 随着他说完,竺萱攥住了手,纤长的指甲陷进手心里,克制着想去拉住他的念头。 别拉他,让他从容地走。 他有更适合的女友了,而不是一个女骗子一个让他受过伤的女人。 竺萱心里那点渺小的犹如死灰一般的复合希望,被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没有你,新的一年她也不会快乐。 周重宴转身要走,竺萱鼓起勇气叫住他,她的内心一片荒凉,四肢百骸没有知觉,她几经挣扎,对他说,“重宴,那个……以后就别来我这里了。以后要是欠条的事,我们可以找个咖啡厅谈。” 周重宴回身,深深看了竺萱一眼,回了一声好。 即使,此刻周重宴心里疯狂地呐喊,竺萱,拉住我留下我,不要让我走,只要你说一句你还爱我,哪怕一点点,我就会立刻放弃掉所有的无谓的、折磨得他心力交瘁的抵抗,不再自欺欺人,把一切事情原谅,然后奔向你。 打开竺萱家的门,借着客厅里的光亮,周重宴看见正坐在台阶上的束南。 周重宴出门,束南站起身,扭了扭膝盖活动关节,他说,“我怕你欺负她。” 束南往竺萱家里走,房门被轻轻关上。 楼梯间里只剩周重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进门的束南看见竺萱蹲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她的脸上淌着泪,痛得张嘴,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被周重宴听见。 束南心疼地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她。 …… 今晚,竺萱在束家吃年夜饭的时候,彼时周家的年夜饭结束后,周重宴和费柠在风光极佳、位置极好的周家看随江的烟火秀,她让他从身后抱住她,她有点冷。 周重宴照做,费柠夸他好,他是二十四孝男朋友。 光束咻地一下升空,随即无数的璀璨烟花绽放在随江上空,淋漓的江水倒映千树万树的烟花场景,海天共一色。 费柠看得入神,被周重宴扯了一下马尾,他压低了声音像在感慨,“和你过年真好,想亲亲小马儿。” 费柠被惊讶到,转头去看烟火下周重宴入迷的俊脸,她笑得甜美动人,往他怀里钻时娇嗔,“周,你好坏。怎么这样叫我!我就是你的小马儿,我想年年的新年都跟你一起过。” 周重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什么?” 他的耳朵敏锐地抓住‘小马儿’三个字,他的意识回笼,他居然恍惚地把费柠当成竺萱,他以前偶尔会叫竺萱‘小马儿’,一是因为她爱扎马尾,二是他喜欢在色.色的时候这样叫她。 周重宴满脑子都是竺萱,她一个人是怎样过年的,她没有亲人,她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一个人躲在那小破房子里过新年,还是又是在当什么伴游,在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嫣然的。 他很想她。 …… 周重宴从竺萱那里回到公寓,费柠在沙发上睡着了,长发落在肩膀上。 见周重宴回来了,躺在沙发上的费柠伸手拉他,喊了一声周。 周重宴被费柠拉着坐在沙发上,她向他撒娇,“你以后都像今天晚上一样,叫我小马儿好不好?我觉得好有情趣。我们之间要多一点情趣,你要多爱我一点。” 看随江烟花秀的时候,周重宴的眼底映着璀璨烟花,那时恍惚,把费柠当成了竺萱,往日对竺萱的昵称不自觉地叫出口。 周重宴轻轻挣脱费柠的手,眼神认真,“费柠,我有事要跟你说。”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费柠马上摇头,“我不要听。” 周重宴还要说,她终于忍不住,“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不是?那个骗你钱的女人。” 第14章 周重宴抬眼,他眼神里的平静让她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他开始说起往事,语调平静,从和竺萱恋爱,再到警察上门。 “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给她妈还赌债。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受伤,一遍遍地生她的气,生自己的气。又一遍遍的难过,为她难过,也为自己难过,要是我和她之间没有出这事有多好。” 周重宴的态度诚恳、认真、自责,“费柠,我们分手吧,我还是忘不了她。” 费柠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和我分手?” 周重宴点头,“是。” 费柠难以置信,“她一回来,你就意乱情迷、神魂颠倒,要和我分手?” 第8章 仗着欠债欺负她 周重宴说,“是,我不想骗你,” 费柠问,“你要是再被她骗怎么办?她要是还对你居心叵测怎么办?” 费柠眼前的周重宴仰起头来,他的眼睛微红,语调很轻,散在空气里,“……认了。” 在这一刻,因为周重宴对竺萱的放弃抵抗、放弃挣扎,费柠认输了。 费柠请周重宴给她最后一个拥抱,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膀,一遍遍地告诉他,“不管你们在不在一起,她要是敢骗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 年后上班,竺萱还在为二月的存钱计划一万二发愁,她发微信给几个认识的模特经纪,看看最近有没有兼职可以接。 鲁爷那边回的很快,下周有个游艇伴游,商务的,要英语好的,亲亲摸摸肯定有,不过吃不了大亏,三千,可以的话尽快回复。 竺萱看完,给他回微信:可能我说的不清楚,我问的是展会模特类的,伴游我不做。 经过上次林先生一事,竺萱知道勉强自己被别的男人触碰,她有多反胃多难受。 鲁爷回了个ok的手势。 这时,有学生拿着试卷来找竺萱问问题,她关掉微信对话框,去看学生试卷。 到下班的点,竺萱收到另一个模特经纪轩轩的微信,那边的要求更加赤裸裸:酒会伴游,要漂亮的,英语好的,五千,遇上外国人聊天的话再给一千,结束后在度假村开房,到时另开价,不过会尊重姑娘的意愿。 这些要求看得竺萱头疼,可能是上次帮林先生做翻译的事,他对外赞不绝口,导致现在有需要英语好的单全到她这来了。 竺萱还是按早上的模板回复,她要找的是展会模特一类的兼职,伴游不做。 鲁爷这边找不到能顶上游艇伴游的英文好的人选,对身边正化妆的小模特发脾气,“但凡你们有个争气的,英语好的,我能这样焦头烂额?” 小模特听他这话嗤的一声笑出来,“嫌钱少呗。你那价竺萱不做很正常,轩轩可跟我说了,他有个单开五千竺萱都不去。” 鲁爷回过味来,“不对,不是价格的问题。竺萱跟我说过她不做伴游的,别是上次林先生做了什么,吓到她了吧。” 小模特把玩着耳环,“我看不像,上次林先生那个我可在场,竺萱笑成了一朵花,姓林的色心大起,拉住她让她先走,可能迫不及待让她先去开房洗干净等着了。” 鲁爷狐疑,“真的?” 小模特点头,“是啊,我看得清清楚楚,姓林的让她先走。”她啧啧有声,“不然姓林的现在一个劲夸她英文好?是床下英文好还是床上英文好就难说咯~” 小模特酸溜溜,“鲁爷,你是真傻。竺萱陪睡私下结账,省得被你抽水,简直美滋滋。怪不得现在你们这三千五千的她都看不上。” 鲁爷摸着下巴,“她真想陪睡的话,我这也好给她拉生意。” 小模特笑,“出得起价格吗?” 鲁爷嘿嘿笑,“这位还真出得起。” 周重宴可是条大鱼啊。 …… 年后上班的周重宴很忙,他哥周重川醉心于南市刑警的工作,根本不打算集团的接班,担子都在他一人身上,高强度的工作让他一回到家沾枕头就着。 周重宴原以为这样忙碌的工作就不会时时想起竺萱,可是看一会资料的功夫,抬眼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有个女人走过,腰挺背直,长发曼妙,有点像竺萱。 周重宴放下资料追出去,他才发现是新来的秘书,他真是想竺萱想疯了。 这时有人来找,说小周总,董事会要开始了。 周重宴身后是四位秘书和助理往会议室走,走到一半他的手机一闪一闪。 对面是什么什么模特经纪,自称姓鲁,“周总,我有你微信‘aaa鲁爷’,记得吗?你还记得竺萱吗?对她感兴趣吗?她的模卡在我这儿,想看的话我给你发邮件。现在她什么都可以接,陪聊陪睡,只要钱给得到位。当然,我照例抽三成。有需要的话,可以通过我找她。周总,您忙不忙?如果忙的话,那您忙吧,这边不打扰您了。” 听到竺萱的名字,周重宴很不舒服,对着电话拖长了声音,“鲁先生,你是找我照顾你的生意?这么喜欢卖,你自己卖不卖?卖的话,我倒是对你感兴趣,买你当条狗。还抽三成?干脆自己出来做,做鸭做狗,十成十都是自己的,干嘛逮着一群姑娘使劲剥削?是原先做鸭不敬业被人踹了出来报复社会吗?” 鲁爷听见对面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面上挂不住,正要说话,已经响起嘟嘟嘟声。 第15章 周重宴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随手扔回给秘书,“什么人都能有我的私人号码,你们怎么做事的?” 秘书和助理一时大气不敢出。 这位小周总看起来年轻,骨子里是他妈妈密斯黄的强硬做派,他爸爸周明平常面上还有个儒商的样子,斯文有礼的,到周重宴这儿,他连装都懒得装,公事公办,雷厉风行得令人发指。 公司内部有人传言:小周总年轻时被女人骗了,受了刺激,现在就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开完董事会的周重宴拿起西服外套,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走了,秘书和助理还有各位董事长舒一口气,会上他的低气压令人胆寒,生怕下一个磨刀霍霍的元老就是自己。 …… 晚上六点四十分,上晚班的竺萱拿着一大摞试卷走进补习社教室,正要分发,就接到周重宴的电话,要她现在下楼。 竺萱自然不肯,“我要上课,走不开。” 周重宴握着方向盘,气压低沉,对竺萱的话全当没听见,“是我上去抓你还是你自己乖乖下来?” “你又在发什么疯!”竺萱走到教室走廊,“重宴,你有事的话,我们约个时间找个咖……” 周重宴抬手看腕表,打断她的话,“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你又喝酒了是不是?”竺萱正要说话,那边已经挂掉了。 竺萱无奈地叹气,回办公室找同事代课。 竺萱坐电梯到补习社的楼下,在星巴克旁边看见周重宴的保时捷。 她上车,眉眼有点倦,“又怎么了?” 周重宴没有作答,径直落了车门锁,一踩油门,性能极佳的跑车像一道光地直射出去。 竺萱摸不透他,连忙把副驾的安全带扣上,又嚷他,“重宴,你要干嘛!是不是被拍罚钱你才安乐!” 到市区的一家服装店停下,周重宴拽着竺萱下车,她还是那条黑色的铅笔裙,笔直的美腿套着丝袜和高跟鞋,看得他怒火更炙,捏起她的下巴,“你不是喜欢伴游吗?我今晚成全你。” 竺萱怎么挣扎都没用,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她像个轻飘飘的枕头,被周重宴拽着推开玻璃门往店里带。 “我不要。”竺萱看着几名走过来的店员,重申着我不要。 店员可和周重宴的钱没仇,一个女生扶紧竺萱的肩膀,看似轻飘飘实则施加了不小的力道,她被钉在椅子上,一群人上来涂脂抹粉。 等到竺萱被人控着换好衣服的时候,镜子里的她眉眼妩媚,波浪长发垂落在脸侧,耳朵脖子还有手腕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迤逦的长裙闪着银光,像是希腊神话里不可侵犯的女神。 只是她会不会被周重宴摁在身下肆意欺负就很难说了。 周重宴眼里的惊艳之色难掩,不消一秒又染上厌弃的神色,嫌弃地把她推在试衣间的沙发上,“竺萱,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你一直乱来,折磨我,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竺萱被推得趴俯在沙发上,“折磨?是你在折磨我!” 周重宴拽起竺萱大步地走了出去,她一直扭抗让他松手,被他按着往跑车副驾里塞。 周重宴发动跑车,一路狂飙,竺萱的背贴紧椅背,窗外南市璀璨金亮的夜景飞驰而过。 周重宴飙车的速度之快让竺萱有种他想拉着她同归于尽的错觉。 到了度假村酒店门口,周重宴让竺萱下车,她不肯,让他送她回补习班,他没这种耐性,把她硬扯下车。 竺萱不停地骂他是变态是混蛋是疯子是流氓,有女朋友还对她做这些,仗着欠债欺负她。 周重宴轻而易举制住竺萱扑打的手,轻轻一推,把她推回原地,他很是平静,“你该问问我是为谁疯的。” 竺萱被周重宴单手攥着两只手在身前,往度假村酒店里走,他边走边说,“你不是想做伴游陪男人吗?我给你十万陪一晚上够不够?” 竺萱扭着手腕挣扎,“不要,让我回去!” 两人的互动落在了今天也是参加宴会的束父眼里,看得这中年人脸上写着不可思议,掏出电话打给束南。 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天花板上是闪着璀璨光芒的水晶吊灯,各色花朵伴着蜿蜒的绿植装点在大型的花瓶里。 进场的周重宴轻佻地挑起竺萱的脸,和她说话时仿佛是在和她调情而不是讽刺她,“竺萱,你一次伴游开价多少?三千?五千?你欠我一百万,我能让你把在场的男人都陪一遍。” 竺萱听完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重宴,心脏像是被千根针扎一样,过了一会儿,她缓过来才能说话,“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侮辱我?” 第9章 都是我自愿的 竺萱猛地转身往大厅外走,即使穿着高跟鞋,她因为提着一腔怒气走得飞快,在走廊里被快步追上来的周重宴拉住。 竺萱瞪着周重宴的眼睛此刻已经红了,他移开眼睛假装没看见她的痛苦,即使刚刚他说出那些话,他也难受得像是要死掉。 竺萱不想被周重宴拉住,“你放开我!重宴,你要是带我来就想侮辱我,好,我承认难受了,我难堪了,你满意了吗?” 竺萱要他别拉她,挣扎之间,就被周重宴一把扛了起来,走在酒店的走廊里,他刷了门卡,径直把她被丢在床上。 第16章 床上,竺萱还没撑起身来,周重宴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压了上来! 他平日健身游泳偶尔划艇,肌肉硬邦邦的,她拍打他得手疼,她在他身下扭着身子反抗,“你走开!你别碰我!你这个神经病!流氓!” “叫够了没有?”周重宴轻松就把竺萱打人的手制住,他看着她握着的拳皱眉,“你打人的毛病要改改。” 竺萱穿的裙子开叉得高,被周重宴推高堆在腰间,比起雪白的大床,她的两条腿好像更白,她紧张地颤抖着,更激发起了周重宴的兽欲。 周重宴连润滑都没有,直接贯穿了竺萱,她疼得揪紧了枕头,“出去!” 周重宴被竺萱绞得寸步难行,她越挣扎他越生气,一手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挺腰愈卖力,开疆拓土。 男人的俊脸因为强烈的快感变得狰狞,他又狠又重,疼得竺萱一直哭喊,他捏她的下巴,讽刺她,“和林总没关系,那和别的总呢?还有你那个假老外。你陪睡的生意都拉到我这里来了!” 竺萱疼得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痛感疼得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揪着枕头,像是又回到四年前那段经历,他也是这样对她的,他还逼她说是自愿的来羞辱她。 随着周重宴的冲刺,竺萱的双眼失神,嘴里呃呃的叫声越来越弱,直到他结束。 结束后的竺萱躺在床上,双腿隐隐地抽搐,这一幕让周重宴更加饥渴,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不满足,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只要对方给了钱,他就气得想杀人,想去掐她的脖子,把内心交织的无处宣泄的怒火欲火妒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逼她说还爱着他,身心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能对他笑,眼睛里只有他,不许她被任何人觊觎。 这时候,套房的房门被敲响,周重宴起身,退开竺萱的身体,她刚经过一场并不情愿的性.交,长发凌乱,妆容半花,她下意识拉好自己的裙子,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堪,眼泪静静地滑过脸颊。 竺萱一遍遍地问自己,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周重宴去开门,没想到房门外是束南,他径直冲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竺萱,她哭过了,正浑身颤抖。 竺萱真的被欺负了。 束南脑子里一直绷紧的那根不能动手的弦啪得一下断掉,转身对周重宴就是脱力的狠狠的一拳! 周重宴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嘴角瞬间破开,一下子流了血,更激起斗志,上前和束南扭打在一块! 竺萱勉强从床上起来,对两人嚷了几声别打了,以前没动手她还能劝住束南,现在她知道再让束南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她忍着腿间的疼痛,心跳得飞快,去拉周重宴的手,“别打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别打了!” 竺萱拉不动周重宴攥拳的手,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一拽,他的手被她拉得往后,腕表啪的一声磕在边柜的角上,表面一下子就碎了! 周重宴可管不上这个,他现在热血沸腾,扭了扭手腕,束南挥拳往他的脖子这来,他反应快,抬起手肘格挡,径直一脚踹在束南的膝盖上,直接废了他的战斗力! 竺萱顾不上周重宴被磕碎的腕表,跪在地上时护住束南,对着他摇头,“别打了,束南,别打了。” 束南想站起来,还想去打周重宴,“他欺负你了。我不能看他这么欺负你。” 周重宴抹了一下嘴角,扫了一眼指腹,果然是血,他怒火滔天,“来!我他妈早就想打你了。” “别!别动手!”竺萱慌忙拉住束南,她跪在地上哀求他,“束南,他没欺负我,没有欺负我。都是我自愿的……求求你别打了。” 说这些话,竺萱自己都不相信。 巨大的委屈和难过让竺萱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淌在脸颊上,她摇头喃喃地重复着,“我是自愿的……都是我自愿的……求求你们别打了好不好?” 周重宴看见竺萱流着泪一遍遍重复自己是自愿的,一下子让他回到四年前,他强迫了她,把火撒在她身上,她这么纤细这么柔弱,还有这么大的负债,她是怎么熬度过来的?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一样,如坠冰窟,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看见竺萱的眼泪,束南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起身弯腰来抱起她。 竺萱哭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靠在束南的肩膀上,“束南,带我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我好痛……” 束南抱起竺萱往套房走,周重宴去拉竺萱垂落的手,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见他,轻轻抽开了手。 周重宴的心脏一下子就空了,是一种结结实实生理上的痛楚,蔓延到四肢,像是整个人掉进深渊,呼吸都是疼的,环顾四周,他有些茫然。他对他最爱的女人做了什么? …… 束南带竺萱回她家,她洗漱后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忍不住一腔疑惑,问她,“他是谁?你和他出了什么事?” 竺萱给束南讲了这个漫长的故事,恋爱开始的甜蜜,后来的欺骗,搬去东市后的种种遭遇,以及那晚她给周重宴写的欠条。 束南不懂,问道,“你说你妈妈欠了五十万赌债,为什么要跟你男朋友拿一百万?” 竺萱回答,“我那时候不知道。和我妈到了东市,我才知道。” 第17章 洪菁和竺萱被密斯黄赶到东市。 有一天,竺萱无意间看见洪菁的取款凭证,质问她不是欠豪哥五十万赌债吗,为什么问周重宴要了一百万? 洪菁马上夺下凭证,“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你真以为出了这种事,他还能要你娶你?我不为你拿点青春损失费,你就这么被姓周的白玩几年?没这多要的五十万,你现在连房子都没得住!” 洪菁一激动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他妈怎么说你的?说你卖身,说你不要脸,说你活该被她儿子白睡,说让你滚出南市,你真以为我愿意来东市,我是被你连累的!你可害惨我了竺萱!” 竺萱被洪菁尖刻的话刺得浑身都在抖,声泪俱下地喊,“妈,你把五十万还回去!我宁愿睡天桥底下我也不要这钱!不管重宴娶不娶我,我和他在一起没有青春损失,我是真心爱他的!我欺骗他,我被骂,是我活该!可你说清楚,现在究竟是我连累你还是你连累我!” 洪菁见竺萱翻箱倒柜要翻出那五十万还回去,连忙拽住她,紧接着一下,把她推倒在地!厉声指责她! 被推倒在地的竺萱默默流泪,心里立誓她再也不回这个家了,过后她就住学校宿舍,把心里还债的钱款提到一百万,寒假暑假都不回家,在校外做着各种兼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多存点钱。 她想清清白白把一百万还给周重宴。 束南听完这个故事,更加心疼竺萱。 竺萱提起往事还在流泪,“我想着赶紧挣到一百万,还给他,就两清了。不管他原不原谅我都没有关系,我和他是平等的,是能相对的,是没有拖欠的。” 竺萱阖眼时眼泪淌在脸上,“可是现在,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再欠他的钱了,我不想再受伤了。” “束南,你能帮我一件事吗?”睁开眼睛的竺萱看向束南,“借我五十万。” …… 周重宴从度假村酒店出来,没有回公寓。 漆黑的办公室,没有开灯,周重宴坐在老板椅上,瞥见腕表龟裂的表面,他随手解开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独自一人,周重宴懊恼悔恨的情绪一齐涌上来,竺萱流泪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她眼神凄哀地重复着她是自愿的,她现在住的破房子,她为了一百万疲于奔命,她郑重地写的欠条,高中的时候她摇晃的马尾,她认真上课的样子,宽大的校服下玲珑的曲线,放学回家她撒娇让他背她,在他身下满脸红潮失神地搂紧他。 周重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悔,双手搓着脸,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 竺萱是在第二天接到周重宴电话的,彼时她在银行等叫号。 周重宴是在办公室过的夜,看着时钟到了十点,想着竺萱这个点应该休息好了,才打过来。 周重宴道歉,“对不起,竺萱。我昨晚不应该那样做,以前也不该那样做。”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你能不能原谅我?” 周重宴还有话没说出来,竺萱打断了他,“你在哪里?” “办公室。” 竺萱望向叫号屏,下一个就是她了,“我待会去找你。” 周重宴怕竺萱不知道他的办公室位置,“我去接你吧?你在哪里?我在明珠大厦,十七楼。” 竺萱没给他说话的余地,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第10章 还清一百万 周重宴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怕竺萱听不清他在哪,坐电梯下楼。 竺萱依稀记得听见明珠大厦,她取钱后打的过来,刚走进明珠大厦的大厅,要问前台小姐,周重宴走了过来。 两人坐电梯去他的办公室。 竺萱问,“你刚巧在大堂?” 周重宴的目光落在竺萱提着的大行李袋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嘴边的“我下楼等你”一时说不出来。 关上办公室的门,秘书小姐端来两杯茶,铁观音,淡淡的浮香。 竺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她拉开手提行李袋的拉链,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她白嫩的脸被太阳晒得有点红,“重宴,这里是一百万,你数数。” 周重宴看都没看那钱,眼睛困在竺萱的脸上移不开,他的喉结微动,“你哪来的钱?” 她上次不是说存了一半吗? “束南借给我的。”竺萱好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数一下,把欠条还给我。我们两清了。” 昨晚,束南二话不说答应借给她五十万,竺萱要给他写欠条,他死活不愿意,说这是给她的补习费。 竺萱把写好的欠条塞进束南手里,承诺一定会尽快还钱。 竺萱又打电话给方莹,请她把之前存的钱汇过来,填不满的,二人东拼西凑凑成一百万。 周重宴的呼吸有点困难,他难以置信,“你宁愿欠他的钱也不愿意欠我的钱?” 他的眉眼愈加冰冷,“我不要他的钱,你拿走。” “周重宴,你别发疯了!”竺萱俏脸紧绷,“他的钱你不要,我去陪睡的钱你就心安理得地收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去陪男人睡挣钱吗?” “其实,我陪没陪睡你自己心里清楚!”竺萱一针见血,“你不过是借这个理由在折磨我,侮辱我!我背叛我们的爱情,我骗了你,你这样发泄,这样对我,我不怪你。但是今天,我欠你的钱还了!到此为止,我受够了!” 第18章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从容利落地和他到此为止? 周重宴猛地把行李袋推开,袋子应声倒地,一捆捆钱掉在地上,他握着竺萱的肩膀,眼底猩红一片,“竺萱,你只欠我钱?你欠我的多了!欠的钱可以还,你欠我的情怎么还?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发疯一样地爱着你恨你,你要怎么还?竺萱,告诉我,你要怎么还!” 竺萱被周重宴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只是摇着头,“重宴,你再爱我再恨我,也就这样了。我这么卯足劲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我可以把钱还给你,平等地和你相对,我不想再低三下四,备受屈辱地被你讽刺,被你侮辱,屈辱地和你发生关系。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平等的,只是你我都过不了这关。” 竺萱吸了吸鼻子,手背用力擦掉颊边的眼泪,一字一句地对他宣布,“周重宴,我不要你了。” 说完这句话,竺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竺萱,你不能这么对我。”周重宴整个人嘴里都是苦的,他像是一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犯人,眼神发直,不停摇头,“不,你不能不要我。” 竺萱拿起自己的包,挺直了脊梁,“今天,欠你的钱我还了,欠条你给不给都可以,我们两清了。” 竺萱转身走,手刚碰上门把,就被周重宴猛地攥住,他另一只手摁紧木门,不让她离开,“竺萱,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不要我……” 竺萱用另一只手推开他攥着她的手,眼神坚定,重复了一遍,“周重宴,我就是不要你了。” 办公室外高跟鞋的声音从近到远,渐渐消失。 周重宴独自站在办公室里,痛极了在咆哮,他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痛不欲生的边缘徘徊,一脚踹开了行李袋,敞开的袋口周围散落的都是钱,在茶几上猛地挥手,原想掀掉一切,眼睛却落在刚刚的茶杯上,瓷杯里微黄的茶水摇晃…… 十分钟前不到,竺萱拿着喝茶,杯沿粘着她红色的唇印。 她的唇印。 周重宴停了下来。 …… 走出明珠大厦,竺萱抬眼望向南市的天空,烈日炎炎,她的眼睛微酸,心头的积压郁气一口吐了出来。 回到补习社,竺萱下午还有课,拿着试卷经过走廊,看见两个学生在楼梯间里背单词,一男一女,男孩子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书,让女孩子重背,女孩子马尾扎得很高,嘟嘴低头看着地板犯难。 下午是英语科的例行测验。 竺萱发过试卷后,坐在讲台上监考,走神的时候想起以前。 那时候,不像今天,人物对调,是周重宴背单词,她监督他。 周重宴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扣着篮球,漫不经心地听着竺萱数落他。 “简单的abandon,周重宴你都能拼错?”竺萱小嘴红润地喋喋不休,“不是说首字母a的记最牢吗?”每每一鼓作气想要学英文,翻开单词表入眼的就是a,往往背不到b,就自动放弃。 周重宴伸长手臂勾住她的肩膀,眼神在她的俏脸上流连,“你话真多,再多说一句就亲你。” 竺萱瞥了他一眼,自动收了声音,把试卷往他坚硬的胸肌上一推,“我不管,今天把写错的单词背一遍给我听,我们再走。”她踢走他的篮球,球滚到墙边,“别想去打球啦。” 周重宴想抗议,被竺萱轻飘飘一句话挡回来,“不背的话,以后别想我去看你打球和给你买水。” 背就背吧。 竺萱靠着墙壁站,面前是坐在台阶上的周重宴,黑白的校裤难掩他结实的长腿,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屈膝地坐在台阶上背单词。她的眼神扫过他的两腿间,又忍不住偷偷看一眼。 手机屏幕上已经4:58了,竺萱五点半要回家,她犯急,“哪有你这样的?三十个单词从四点背到现在,还背不出来,重宴你是故意的!” 周重宴看着竺萱急的时候马尾一晃一晃就觉得心情愉悦,“真不是我不背,驴磨磨的时候面前还吊根萝卜呢。” 竺萱气呼呼要走,“行,我去超市给你买萝卜,大蠢驴!” 她刚走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他压着她逗她,“别走,先安慰一下我这根萝卜。” 萝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竺萱又羞又气,觉得他空打嘴炮,“那你背啊。” “背出来就安慰我?” “你背了再说。”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竺萱体会到了什么叫学渣秒变学霸,她接受不了,“你是故意的!” “没有,是你太诱人。”周重宴收起试卷,拉着她往楼层厕所那走,贴着她私语,“请你吃大萝卜。” 眼睛对上厕所的门板,竺萱已经被他揉得眼神涣散。又舒服又难捱,去拉他的手,“重宴,你别这样……” 竺萱的雪白在拉开拉链的宽大校服里若隐若现,看得周重宴眼里的火焰更热,他观察着她,“舒不舒服?” “舒服,别弄了……”竺萱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扭动,垂眸就是自己被他制住的场景,好无助好羞耻。 周重宴低声挑逗她,她有点站不稳,吞了吞口水去握他,隔间里一时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和男人动.情的喘息。 最后,周重宴先打理好竺萱的校服,他才去绑裤带,边收拾边说,“再给我你的内裤。” “不要。”竺萱埋怨他,“你把先前那条还我,流氓!”这人拿了她的一条小内裤,恬不知耻地每天晚上对着小内裤做很坏的事情,再发给她看。 第19章 流氓!不要脸! 下课铃响起,英语测验结束,竺萱才回过神来,让前排的同学帮忙收试卷。 …… 第二天,安静宁和的总裁办办公室,秘书和助理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因为今天小周总俊脸冷酷地来上班,看起来低气压持续。 周重宴进办公室一会,又走出来,“谁动过我办公室的垃圾桶了?” 有人回答,“让清洁部的阿姨收走了吧。” 周重宴揉揉额角,对一脸懵逼的众人说,“找出来,帮我找出来。” 大家还没行动,周重宴已经迈开长腿领头了,摁了下行电梯,那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气场又出来了。 清洁部阿姨的阵地在大厦负一层,黑色的垃圾袋堆成小山,还没拉走,周重宴领着一大堆男男女女下来,平日浑身喷得香香的女白领看着这景象,不禁拿手扇扇鼻子边的空气。 “找。”周重宴挽起西装袖子,率先解开第一袋垃圾,简单地吩咐,“找一个男士腕表,表面碎了。” 同事们蜂拥而上,女职员借着翻垃圾的空当,偷偷瞧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小周总,此时他的袖子翻折,露出精壮的小麦色手臂,翻找得仔细,生怕错过手表。 不愧是帅哥,连翻垃圾的样子都帅毙了。 周重宴这边不知道翻到第几袋,忍不住吩咐下属,“找不到的垃圾袋原样绑起来,别让阿姨又得打扫。”他又解开了一袋,他的腕表没找到,倒是看见一个撕开的红色包装的杜蕾斯。 周重宴翻了个白眼。 第11章 再写一张欠条 …… 竺萱这边,补习社经理不知道在哪打听到束家给她的丰厚补习费,这下不干了,让她给社里上交三成。 不知道是不是资本家的惯用伎俩,经理先是利诱后是威逼,“竺萱,如果你上交三成,束南的补习费可以计入你的课时,你这个月课时最多,有一千块钱奖金呢!” 竺萱不肯,上交补习费的三成,大几千出去换一千块钱奖励回来,她不傻,“我教束南的是商务中文,课材是我找的,考核也是我出的。补习要么在他家,要么是在我家,不用补习社的一分水一分电,为什么我要交三成?” 经理不乐意了,“束家还是补习社介绍给你的!” 竺萱反问,“束妈妈难道没给补习社中介费吗?”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补习社还规定员工不许干兼职呢,如果你交了三成,这就不算做兼职了。” “是吗?”竺萱冷笑,“同事们几个没做兼职的?这三成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经理被竺萱堵得鼻子都歪了,说了气话,“行行行,你不交的话,你就走吧!你别干了!” 竺萱站在原地,不断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可终究沉不住,她看着经理一字一句,“行,辞退证明尽快开给我。” 在经理怔愣的功夫,竺萱已经推门走了。 经理没想让竺萱走的,只是那个好脾气的即使被加了很多课时仍然点头接下来的竺萱好像不见了。 竺萱当天就收拾东西从补习社走了,即使走出写字楼时硬气得很,想起自己带的学生,也只剩无力之感。 直到竺萱接到林总的电话,那边兴高采烈,问她现在有没有工作,他们分公司缺个经验丰富的翻译,问她有没兴趣?工资可观,还提供公司宿舍,两房一厅,和公司的一名女会计住一块。 柳暗花明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 竺萱再接到周重宴电话的时候,是个天朗气清的周末。 彼时,她在家里收拾东西,家中乱成一团,客厅堆放着不少纸箱,她的长发扎在脑后,几缕长发被汗水打湿,贴紧细白的脖颈。 她以为是束南要过来帮忙,接起来才发现是周重宴,“怎么了?” 周重宴正在开车,“你在哪?” 竺萱反问,“你有什么事?” “跟刺猬一样。”周重宴的心情很好,“不说我就去你家。” 竺萱无奈,“你!” 最后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竺萱换了裙子,又化了淡妆这才出门。 经过玄关的时候,竺萱发现口红不够衬裙子,擦掉,重涂另一款,凑近镜子,红唇微启,她涂了点睫毛膏。 …… 咖啡厅外面春景很好,嫩绿的绿叶抽枝,阳光洒下来,照得像金叶子。 周重宴点了两杯咖啡,又挑了两款蛋糕,以前他最爱看竺萱吃甜食,唇上沾了点奶油,她不擦,爱凑过来亲他,奶油让两人的双唇品了又品。 竺萱来的时候,看见坐在窗旁的周重宴。 周重宴望着她,竺萱化过妆,她还愿意为他化妆,眼睫扑闪扑闪像小扇子,红唇像是新鲜的莓子,带点唇膏的光泽,看来她那天不过是气话。 坐下的竺萱问,“你有什么事?” 周重宴的眼神很认真很郑重,“竺萱,我和费柠分手了。” 竺萱避开他的灼灼眼神,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她对周重宴依然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可是她不想去认清或接受这份希冀,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男人推过来一张纸条,“那天,欠条没给你。” 竺萱展开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她抿了口咖啡,周重宴在桌上把另一样东西推了过来,一个男士腕表,龟裂的翡翠绿表面,每个刻度镶着小颗的方形钻石。 第20章 周重宴说,“这是我的腕表。上次你拉我手的时候,被你磕碎了,维修报价单在这里。” 竺萱去看,维修报价单要价六位数!上面一大串英文字母,什么牌子,什么瑞士进口的玻璃原盖,什么集团有经验待得维修人士进行维修鉴定,末尾明晃晃盖着专卖店公章。 竺萱抿唇,没有说话,周重宴笑得愉悦,‘好心’地提议,“你想怎么解决?再给我写一张欠条吧,还款日期就写……” 他‘一百年’的字眼还没说出来,竺萱抬眼看他,叫了一声周重宴,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失望、无奈,她承认,“重宴,你的腕表是我弄碎的。” 她的眼神落在周重宴袖口不经意露出的新腕表上,她不由苦笑,“我弄坏你的腕表,我愿意负责,这次,你可以报警抓我,或是去法院告我,都可以,都随便你。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写欠条。” 周重宴闻言笑容僵在嘴角,竺萱此刻清晰地知道自己心内最后一点对他的希冀没有了,她忍不住双手捂脸,她的眼角略带湿意,她狠狠一擦,出门时才涂的睫毛膏,此刻黑乎乎一团地黏在指腹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竺萱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要离开时就被周重宴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一只手,他手足无措地解释,“竺萱,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过份了,你别当真。” 竺萱决绝地抽出手来,冷冷讥讽,“周重宴,你又想逼我再‘自愿’一次吗?” …… 南市著名的清吧里,音乐温柔滑过空气,卡座里典雅古朴的木质酒架,欧罗巴沙发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耍浪漫失败的小周总很无助,闷闷地灌下一口酒,喉结微动,辛辣的酒味从喉咙一路燃到胃里。 好友们笑得很欠揍,他哥周重川更离谱,支起手肘一心二用地划手机,“对你来说,欠条是调情是情趣,可你不懂欠条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挤压的生活,是身心的忙碌。你以为竺萱妹妹住那房子是为了忆苦思甜吗?不还是为了存钱还给你。” 周重川下了结论,“你摆布她主宰她的想法,在床上的确很刺激,床下相处的话,要尊重和爱护女方。”他嗤了一声,“欠你钱你当情趣,看来平常和竺萱玩得很大。” 舞台上的歌手唱歌,是空灵的女声。 恨完所有的恨/数完每个清醒的凌晨/直到麻木不仁/等待着重生 此时周重宴的舌尖发苦,终于接受了心底的那个声音,心底那个一遍又一遍呐喊着竺萱的声音。时至今日,他不想再假装听不见,他不想重生,他想抱紧她。 …… “你好,我想找竺萱。” “啊?你说小竺老师啊?她离职了。”前台小妹错愕的声音,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帅哥。 周重宴听了,两道剑眉拧到了一块,“她去哪了?” 前台小姐对他为难地摇了摇头。 此时正好有学生过来,整个人趴在前台,“前台姐姐,我看下周的课没有小竺老师,这是怎么了?” 看来真没骗他,周重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站在原地,这几天打竺萱电话都不通,他以为她在生气,看来她真的不要他了。 周重宴去竺萱家里也一无所获。 家门敞着,房东找来的清洁工在里面大扫除,正擦桌子,抬头见有个颀长英俊的男人进来,以为他是来看房的,让他自己转转。 “先前住这里的女人走了?” 清洁工表示不清楚,展开抹布给他看,“不过蛮讲卫生的,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周重宴有机会重新看看竺萱住的房子,一房一厅,人去楼空,以前她住的卧室,空荡荡,只剩下床和衣柜桌子孤零零,她的床垫还在,被收走床单,他突然感觉有点累,坐了上去躺下。 他枕着手臂往天花看,房子破,天花板也奇怪,可能楼上漏过水,染上深一块浅一块的黄渍。 周重宴心想在竺萱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是不是也这样看着天花板沉思,想着压人的债务,也想着他。 他好想她。 …… 南市警察局的刑警办公室里,周重川移动鼠标,查询页面刷新,“没有交通出行的记录……诶,有了。” 周重宴催促,“快说。” “五天前,竺萱过关去了香港。” “她去香港干嘛?” 周重川看热闹不嫌事大,耸了耸肩,“不知道,也许坐飞机走了呢。诶,她那男朋友哪国国籍来着?” 周重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竺萱真走了他怎么办,他烦乱地耙梳头发,“不行,她不能走。我不让她走。” 周重川说起风凉话,“腿长在人家身上,走还用跟你报备?” 周重宴挑眉,“哥,敢情不是你的女人跑了?” 竺萱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她刚入职林先生的公司就遇上香港的日用品博览展,她前脚把东西搬进公司宿舍,后脚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差。 竺萱结束了为期八天香港博览展,过关的队伍排得很长,披星星戴月亮地才回到南市,一开手机,全是来自周重宴的未接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摁下忽略。 刚出口岸,竺萱就被周重宴拦住。 十分钟前,周重宴接到周重川的电话,说竺萱在香港入关南市,他顾不得加班就开车飙来了。 第21章 周重宴站在离竺萱不远的地方,看着刚入关的她摁亮手机,对着屏幕好一会儿,果断摁灭屏幕,把他气的不行。 明知道他在满世界找她,竺萱却这么轻飘飘、若无其事,周重宴就气得牙痒痒。 竺萱没见过这样的,刚忽略他的未接来电,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诶,你……” 周重宴兴师问罪,“你至于躲我躲成这样吗?” 第12章 你就没老实过 “我躲你干嘛?”竺萱老调重弹,“要写欠条没有,直接报警或是告我。” “你去哪了?去香港干嘛?”周重宴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我多怕找不到你。 “和你有关系吗?” 周重宴的耐性算是被竺萱练出来了,“你补习社的工作不做了吗?现在在哪上班?” 怕竺萱又一句‘和你有关系吗’给堵回来,周重宴伸手捏住竺萱的脸,让她嘟成小猪嘴,“不要再说跟我没关系。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别惹我。” 竺萱撇开眼睛,不理他。 周重宴眼尖看见竺萱手上提着的硬纸袋,里面装着几本展册,“裕丰?你去姓林那个老色狼那里工作?” 谁是色狼还不一定呢!竺萱无奈,“他的分公司缺个翻译,我去了,半个月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别胡说。” 周重宴很怀疑,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竺萱,“现在你住哪?” 竺萱怕他又生事,“你别问。” 某人被堵得心口疼一下。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 …… 这边因为刚入职的关系,竺萱工作日加班加点是常事,原本和束南定下的补习课程只能推到周末。 林总分公司租下的公司宿舍在附近的小区,栋数偏里,最近小区修路,掘开的路面坑坑洼洼,回家的路实在难走。 竺萱下班得晚,穿着高跟鞋,一手抱着文件,一手伸着保持平衡,在路上费力地走着,还没走一会儿,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一个没留神,细细的鞋跟磕上石头,她的身子一偏,整个人突然一歪,右臀跌坐在泥路,撑地的手肘被石角重重撞了一下。 看清来人后,跌坐在地的竺萱没好气,“重宴,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吓我!” “你们小区修路,我的车开不进来。”周重宴半蹲在地,连抱带扶地把她弄起来,察看她的手心,“你疼不疼?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竺萱拍了拍擦伤的手掌,她现在能勉强站着,只是脚踝火辣辣地疼,对上周重宴骤然幽深的眼神,连忙去看他看着的地方……她的半身裙侧边居然裂开了,只剩下腰间一点地方的几条线牢牢地‘坚守阵地’,大半的腿和内裤都露出来。 原先补习社有请煮饭阿姨,工作餐也算荤素搭配干净,加之工作久站。现在翻译的工作久坐不说,在写字楼点的外卖来来去去就那几家,赤油浓酱。 竺萱疑心自己胖了,现在不用怀疑,是真的胖了。 “啊啊。”竺萱护住裙子,懊恼地对周重宴嚷,“你别看!” “又不是没看过。”周重宴倒是沉着,长指搭在衬衫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你要干嘛?” 竺萱有时真摸不透周重宴,上学时候他背单词的水平忽上忽下时她就看不懂了,现在怕他又发疯对自己做点什么。 他的外套放车上了,只剩下一件背心的周重宴脱了衬衫丢在竺萱的怀里,“遮上。”他蹲下来,“我背你回家。” 竺萱老老实实展开他的衬衫系在自己腰上,调整着遮住自己的侧边,“我自己走。” 周重宴不给她机会,“快上来。” 竺萱动了动脚,一阵剧痛袭来,幸好周重宴蹲着没发现她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形势比人强,她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小区的路灯亮着,矮矮的灌木被光照得油绿,周重宴不和竺萱靠近还好,她软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两团柔嫩的丰盈正磨蹭着他,他咬了咬牙,真是圣人才能忍受了。 竺萱没注意到身前男人的异状,看他轻车熟路地拐弯,看来他知道她住哪了,不过没他也出不了这事,“你来做什么?”其实更重要的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她住这的。 “问你们林总的。”周重宴知道她要问什么,挺背把竺萱往上抬了抬,不让她往下溜,他声音低低,“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 周重宴没听见竺萱说话,问她,“你还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 月亮明亮的夜晚,小区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竺萱趴在他背上。周重宴直视前方,不知道为什么,这四年里,他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内心平静。 竺萱两手抚着他的肩膀,“重宴,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竺萱盯着他肩膀的一点看,搬出另一个挡箭牌,“束南也不想。” “可是我想见你,想知道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你知道的,我还爱着你。” 竺萱只有不断忽略自己内心的声音。 到了楼道门,竺萱在提包里找出门卡递过去,周重宴刷卡进门进门。 竺萱还是住七楼,周重宴打了三年篮球,这几年看来没少锻炼,身体素质更好了,爬起来大气都没喘。 第22章 以前放学的时候,竺萱没少让周重宴背,双腿夹着他的劲腰,偶尔说嗲话勾引他,双手趁机轻薄他的胸肌腹肌,还对着他的耳朵模仿床上的轻喘。 周重宴一下子就硬了,威胁她再不老实就收拾她,把她绑起来弄。 竺萱知道他真会这样,一听就怂了,连忙收手。 这下周重宴又不肯了,逗她让她接着叫,还美滋滋地提要求,“要又甜又骚那种,还要叫我主人,要把你弄得受不了的那种声音。” 那时校服,这时西装和裙子。 竺萱晃神的功夫,到了七楼,她给他钥匙开门。 周重宴开门,公司宿舍比竺萱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客厅里她的宿友正在跟着电视跳操,看竺萱被一个大帅哥背进来,嘘寒问暖了几句。 去到竺萱的房间,清丽的装修,有个卧卫和小阳台,周重宴把她放在床上,她把包放在凳子上,硬下心来逐客,“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周重宴不为所动,去客厅倒了杯水回来给她,拿开她的包坐在凳子上,“竺萱,我们谈谈。” 竺萱脚疼得没有心情,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下次再说。你找我之前跟我说一声,还约在咖啡厅。” 既然她这么说,周重宴起身,“你好好休息。”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的竺萱试探性地挪了挪脚,结果疼得直抽气,伸手脱掉高跟鞋,果不其然,她的右脚踝肿得像馒头,红得不像话,活脱脱一个寿桃。 装着活络油的药箱好像放在衣柜上面,竺萱抬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去拿,她还没碰到,房门这时突然被敲了几声,周重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竺萱,你疼不疼?我不放心,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竺萱愣神的功夫,右脚落在地上,她疼得哎哟一声,周重宴听到径直推门进来。 在竺萱死活不愿意去看医生,并且再三保证下,周重宴给她擦药油,他的语气很不好,“明天晚上还这样,绑也绑你去看医生。” 卧室里没有小凳子,周重宴索性坐在地上,拧开药油的瓶盖,边揉边说她,“受了伤直接和我说会掉块肉吗?忍着显得你牛.逼是不是?我他妈跟个年轻的抢你就算了,现在又加上个老的,你就没老实过。” 他老大不爽的口气听得竺萱憋笑,脚上又被他故意捏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竺萱疼得眼角含泪,“你捏我干嘛呀!” 周重宴想起她冷硬地和他划清界限,又想到她身边还有个束南,还在那个色.狼的公司上班,他面不改色地揉她的脚揉得更用力,“我气头上,你别惹我。” 揉完药油,周重宴对她的伤脚端详许久,“不行,你明早请个假,我带你去医院。” 竺萱拒绝,“我刚入职,怎么好在这时候请假?” “工作重要还是你的脚重要?”周重宴不和这个倔强的女人掰扯,“我跟姓林的说一声。” “你敢!”竺萱生气了,“凭什么你去给我请假?” 两人又吵了一会儿,直到她的宿友小许来敲房门,隔着门板,“竺萱,我要休息了。” 房间的气氛这才缓和,竺萱答应周重宴明天下班一定去医院,他不好多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竺萱脱裙子换衣服准备睡觉,洗澡时不由自主地弯腰摸了摸自己抹过药油的脚踝,她的内心悸动,分不出是被他触碰过的脚踝烫还是心口烫。 …… 周重宴开车回家,还想着竺萱,刚才关上她房门的一刻,她以为他关门了,开始脱衣服,背对着他,她的长发蓬松曼丽,衣摆上提,后背肩胛骨上两条细细的文胸肩带,往下不盈一握的腰肢收紧在裙子里,她的窄裙侧边裂开,松散地卡在腰间,一条腿露在外面,黑色的小内裤裹着白翘的屁股。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滑过,握着方向盘的周重宴,想要忽略那一幕拉回注意力开车,还是难免想起来,她的右手臂上有个细小的痣,不知道还在不在。 到家洗完澡,周重宴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床上,对刚才那一幕念念不忘,解开睡裤的系带,脑海里放飞的都是竺萱。 黑漆漆的房间里有着男人性感浓重的喘息声,周重宴半闭着眼睛,怀念着竺萱的种种媚样,精瘦的小臂一上一下地动作,直到低吼着纾解出来,他在这样的夜里莫名有点感伤,他摸不清她的想法。 她爱不爱他?事到如今,他依旧爱着竺萱,依旧为她蠢动,依旧为她意乱情迷不减当时。 第13章 我宁愿这样 …… 竺萱伤了脚上班一瘸一拐的,走一会儿就得停一会儿,平常走到公司十分钟的路程,她预计今天自己得提前半小时出门。 她才出楼道口,周重宴已经在那等着了,说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先把搀她出小区,送她到公司楼下,把她扶上电梯,直到把她送到工位上。 他很无奈,“你非说刚入职不能请假,我只能来送你上班。今晚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要记得。”说着,他蹲下去要背她。 竺萱不肯,周重宴用起老一套,“上来,不然就在这里亲你,很疯狂那种。” 竺萱怼他,“你就会这个!” 这是以前两人的惯用对话,好多次他威胁她都这样。 不过,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竺萱只能趴在周重宴的背上,他背她的时候,恍惚间她想起以前的事来,刚刚他又叫她小马儿了。 第23章 真讨厌,竺萱暗想,下次他要再叫,她一定不许,不许他这样叫,没关没系,叫什么叫。 车停在公司楼下,周重宴要和竺萱一起坐电梯,把她送到十二楼的公司里。 竺萱死活不让他送了,“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坐电梯上去。” 周重宴挑眉,“我很丢你的脸?” 竺萱坚持,“我自己上去。” “行吧。”周重宴给她摁电梯,看着她进电梯门。 电梯门关上,隔绝她和他,电梯门里映出竺萱失落的脸。 竺萱一瘸一拐地进了公司,刚把包放在工位上,听见前台小姐说有她的快递,又出来前台拿。 隔着公司的落地玻璃,竺萱讶异看见周重宴颀长的身影,正站在外面等电梯,从十二楼下去。 前台小姐把快递拿给竺萱,和她挤眉弄眼,“帅哥都是什么怪癖?我觉得他在尾随你,和你坐不同的电梯上来,看你进了公司门,这才要走。” 竺萱暗骂周重宴听不懂人话,她都说自己能行,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百味杂陈。 …… 竺萱下班的时候,写字楼楼下停着两辆轿车,束南来接她,周重宴也来接她。 竺萱对站在车前的周重宴说,“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束南带我去医院。” 周重宴擅用的反客为主,“他一起来也可以。” 她强调,“重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怎么跟我没关系?”周重宴静了一会儿,“你的脚不是我弄伤的吗?” 竺萱一时语塞,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转身上了束南的车。 周重宴叩了叩束南的车窗,对他说,“跟我走,我给她约了医生。”不容拒绝的理由。 竺萱坐在束南的副驾上,看见前面车里的周重宴对停在后面束南的车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 南市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傍晚的余晖渐浓,汽车亮起尾灯。 竺萱坐在束南的车上,看着前面周重宴的车,莫名有些烦躁。 束南看出竺萱的心神不宁,她还想着周重宴,他有点闷闷不乐。 周重宴约的是骨科诊所的老医生,经验丰富,抬了抬金丝眼镜,对来的女患者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见怪不怪,他让竺萱坐在床上,在床下划拉一张矮小的塑料凳子出来,抬着她的脚踝查看伤势,让她去拍片,最后确认是踝关节扭伤。 束南接过医生开的单,去诊所的药房开药,老医生在角落洗手后慢悠悠地踱步出去。 诊室里只剩下周重宴和竺萱。 大高个的周重宴现在屈住在那张塑料小凳上,捧着竺萱的脚细看,她不想被他触碰,缩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竺萱想起来,照往常他肯定会说她,躲什么躲让你躲了吗,她连他的表情语气都脑补出来了。 竺萱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重宴,我有别人了,现在钱还了我们没关系了,你别再这样好不好?” “……” “你说话!”竺萱看着周重宴,即使心里有一部分不断重复着不要赶走他,你爱他爱到发疯。可是,她敢肯定一件事:她不想和他重新开始。 “……” 竺萱气急败坏,“你别再这样好不好?你看着我和束南,你不难受吗?你听我说,你条件家世那么好,你会有更好的女人的。” 周重宴闷闷地冒出一句,“难受的。” 竺萱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周重宴的头缓缓地郑重地靠在竺萱垂在床边的双腿上,他伸手抱住她的双腿,“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可是我宁愿这样。” 他宁愿看着这种场景,即使心很痛,心脏像被撕扯,可是血液会流经心脏,他情愿被这种痛烧灼,以期证明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不是行尸走肉。 竺萱听了,不发一言。 诊室里寂静无声,竺萱任由周重宴抱着自己的腿,她仰头默默地流泪,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 …… 从诊所离开,竺萱还是上了束南的车,周重宴没立场也没资格说什么,握紧的手只能颓唐松开。 在车上,束南把老医生开的药拿给竺萱,嘱咐她把药先泡一个小时,一剂煮三次,他原想问她有没有中药煲,没有的话他去买,可是看她神色悲伤,像是哭过的样子,他没了声音。 回到竺萱住的小区,束南和周重宴搀着她把她送回七楼,她没再和周重宴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 周重宴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竺萱。 回到房间里,两个男人告辞,竺萱坐立不安,忍不住蹦去阳台看,夜色里,束南和周重宴一前一后从楼道里出来。 竺萱从七楼望下去,周重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想起今早他特意坐另一部电梯确认她有无安全到公司的事还有些悸动,连忙给自己找事做想打消这种情绪。 在厨房里,竺萱把一包药拆开,谨遵医嘱先把中药泡上一个小时,她等泡药的功夫,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是周重宴的——药煲和鞋子给你放在门口,中药先泡一个小时再煮,一剂煮三次。不要怕苦,吃完还疼告诉我。还有你别动,让你的宿友出来拿。 竺萱看着他的短信,揪心的情绪又回来了,刚掉过的眼泪又在眼眶里酝酿…… 第24章 周重宴也是出了竺萱的楼道门才想起来,不知道她公司宿舍住的人来来往往,有没有中药煲,他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出来的时候经过鞋店,他想起来竺萱那些高低不一,颜色种类各不相同的高跟鞋,又进去买了两双平底鞋。 哼,竺萱就是这样贪靓。 重新回到七楼,她住的地方的门口,周重宴想敲门又停下来,脑海里闪过竺萱方才拒绝的神情,隔着门板,她现在在做什么?他好想知道。 最后,周重宴怕打扰竺萱,静静地在门口放下东西。 …… 过了一星期,竺萱的脚好得差不多,这周末去束南家给他补习,今天是考核中文俗语,竺萱最近收集了不少素材,这份试卷她准备了好久,只是束南答题时心不在焉。 竺萱问他怎么了。 束南放下笔,直截了当,“你还爱着周重宴,为什么不接受他?” 竺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在考试呢,等补习结束后再说好不好?” “不好!”束南根本静不下来,“你爱他你就接受他啊,你难过他也难过,不然你就接受我!你都懂得我对你的意思的!” 竺萱把注意力拉回考核上,“天底下就剩你们两个男人?我非得挑一个接受不可?” 束南望着她苦笑,“竺萱,现在就算有一百个男人给你挑,你爱的不还是周重宴?” …… 南市的盛夏七月简直热得浑身的脂肪都在滋啦滋啦得冒油,竺萱和周重宴的关系依旧不咸不淡。 空调持续运行的写字楼里,竺萱把翻译好的资料打印出来,林总从总公司过来,分公司的主管去迎接。 林总在会议室里,把竺萱叫了过来。 “小竺,你这周末有没有空?” 竺萱想了想这周末的日期,心里了然,“林总,你有什么事吗?” “有个客户在度假村,你这周末带资料过去和他谈谈。” 竺萱不知道周重宴又玩什么鬼把戏,答应下来,“好的。” 林总长呼一口气,周重宴一直对竺萱有非分之想,心里怅然,不能这么欺负小姑娘可他又不能错过这笔订单,两相纠结下,“我给你在度假村订个房吧,让小许陪你过去。有什么事及时回房。”说完他又怕竺萱怀疑,编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哈哈,我怕你一个人住不惯怕黑。” 连怕黑这种理由都出来,看来林总真的很纠结啊。 竺萱知道林总所说的客户是周重宴,这周末是这男人的生日。 周四的晚上,周重宴被密斯黄召了回家,他开车行经两旁亮着霓虹灯的随江路,轻车熟路地拐进随江别墅区,路灯把高大的梧桐树烘托出一片静谧的绿意。 家里的西图澜娅餐厅吊灯开着,照亮深色的红木长桌,桌上摆放闪着银光的餐具。他妈和他爸都在。 密斯黄刚上过精油护发素一类的东西,毛巾裹着头发,等待吸收,岁月荏苒,她的脸还是小小的,没化妆时略显老态,却精神昂扬,像个能随时上场的女战士。 第14章 我想心疼她 密斯黄吃着一小碗糙麦片,面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切成小块的蔬菜瓜果,和他爸周明在那聊天。 周明在外应酬,吃过了,没回房,坐在密斯黄旁边和她聊天,看着她一点点地吃东西。 周重宴进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密斯黄哟了一声,“我们重宴还知道家门朝哪开,不容易。” 周重宴拉开椅子坐下,叫了一声爸和一声妈,“哥哥呢?” 周明笑,“你哥今晚有任务。” 密斯黄从周重宴撑着西装的臂膀望过去,他的下颌线条收紧,像是瘦了一些,“你吃没吃饭?我让余姨给你端碗汤。” 周重宴今晚没吃饭,密斯黄让余姨做晚餐,让她把原先给她保温的枸杞老鸡汤先盛出来给他吃。 汤盅里微黄的汤汁上浮着圈圈黄圆的鸡油,飘着一颗颗红彤彤的枸杞,周重宴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听见密斯黄问他,“我我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问你,你又和竺萱在一起了?我给你介绍的费家小姐,你说分手就分手?” 周重宴摇头,把玩着汤勺,“我还在追竺萱,我想和她在一起。” 密斯黄说,“谁都行,就是竺萱不行。” 周重宴和密斯黄解释,“那一百万是竺萱的妈妈欠了赌债,她没办法才这样。” “我当然知道,可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密斯黄把面前装着麦片的碗一推,“你们年轻人好好谈恋爱,可她呢?说骗你就骗你,骗得你跟变了个人似的,失魂落魄的,又是喝酒又是吃安眠药,我和你爸送你出国才好了点。现在你问我为什么不同意,我能同意吗?她是因为她妈这事,我知道,但是我管不着。” 她冷了脸,“现在是各家人自扫门前雪,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让害过你的女人再回来吗?” 周重宴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过了一会儿抬脸来和密斯黄对视,“妈,你怪她骗我,我怪她背叛我,她一个女人,没爹没妈,孤苦伶仃还欠了一大堆钱,大家都在怪她。我强迫她和我发生关系……三番四次地羞辱她,她就算不情愿也要说她是自愿的,她说她很疼。被我逼得忍不下去,跟别人借钱凑了一百万还给我,就为了离我远远的。可最后她还说,她不怪我。因为我是你的儿子,你心疼我。可是,都没有人心疼过她。” 第25章 周重宴目光忧郁,“妈,她不怪我欺负她,我不去计较她骗过我。我始终爱着竺萱,不管这几年去到哪,我的心里无时无刻都是她,我现在只想求她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他最后这句话很轻,“妈,我很想心疼她。” …… 周重宴走上楼梯,回到二楼的卧室里,漆黑的房间里,透进窗子的月光把他映在地毯上的影子拉长。 把手机摁亮,周重宴打电话给竺萱。 彼时竺萱刚洗完澡,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吸水,正在整理束南的补习资料,看见周重宴的来电,点了拒接。 周重宴听到嘟嘟嘟声也不恼,他都习惯了,他伸手去拿茶几上的座机,把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输进去。 “喂?你好。” “我。”周重宴在房间里踱步,“你挂我电话干嘛?” 竺萱无奈,“我做事呢。”被打扰了没办法整理资料,她把毛巾解下来,她用手指梳开半湿的头发,“你有事吗?” “没事。”周重宴问她,“你在做什么?” “在吹头发。”竺萱改用梳子梳头发,想起白天林总的话,“诶,我们林总让我周末去度假村找客户,你不总说我去陪男人吗?这下你说对了。你如愿了,周重宴。” 即使知道她要找的客户是自己,周重宴心里一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还用过多少言语羞辱过竺萱? 他和她道歉,“对不起,之前我不该那么说你,是我的不对。” 她和他之间隔着好多东西,欺骗羞辱谎言难堪还有钱和情,好像回不去了。 竺萱听着他的道歉怅然,不愿和他多聊,“你还有事吗?我要挂了。” 周重宴不舍,“等等,再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不和我说话也可以,你把电话放着,让我听你那边的声音。” “……” 有件事对周重宴很重要的,“这周末你去不去?” “去。”竺萱深呼一口气,“去祝那个不成熟的男人生日快乐,祝他早日找到女朋友,别再缠着他的前女友了。” 周重宴现在特别听不得竺萱和他划清界限没关系这类的话,“你和我别说这个,我不爱听!” 竺萱怼回去,“那你想听什么?” 周重宴想了一下,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给你个建议吧,这周末你对客户主动点热情点,你这么漂亮,我想你投怀送抱,他应该不会拒绝。他不喜欢你乱说话你就不说,分手啊别人啊没关系啊这种话你都吞回去,他喜欢女人撒娇你就多撒娇。” 周重宴越说越不要脸,“我猜他可能喜欢女孩子穿比基尼,不然你试试?可能喝点小酒,他想睡你,你也配合着点,知道了吗?” 竺萱越听越害臊,啪得一声挂断电话,对着镜子挥了挥拳,“臭流氓!不要脸!” …… 周末订下的度假村酒店在南市的小潭山,山间清静,度假村的房间不多,是民国时期显贵们的别墅群,每间套房的装修和景致都不一样,只有酒店的会员才能订得上。 周六去程的出租车上,小许啧啧有声,“你说林总是怎么了?谈客户谈完就回吧,小潭山又不远,还在那订个房间,房费很贵的,还不如折合成现金,让我们平分。” 竺萱点头,深以为然。 到了小潭山度假村门口,小许结车费,竺萱先下车,果不其然看见周重宴。 七月底,下午四点钟天很亮,太阳炽烈得灼人,他的额头出了点汗,短裤t恤一派休闲地在酒店大堂等她。 周重宴对竺萱吊带短裙的度假打扮很满意,她的长发辫成辫子垂在一边,略施粉黛,看起来清纯明艳,他去牵她的手,“没房了,委屈你和我住一晚,你先休息,晚点我带你找饭吃。” 竺萱没动,“你等等。” 周重宴不解,直到看见出租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竺萱满意地看着周重宴的笑容僵在嘴角,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小周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计小许,林总已经在度假村给我们订了房。” 林总给竺萱和小许订的是度假套房,沿着走廊拐进小院子,拉起青绿色的竹帘,可以看见远处黛青色的山脉延绵,还有稍远的小潭山的月亮湖,水清风轻。 小许经过刚刚那出小周总拉着竺萱的手,加上小周总之前背过竺萱上楼,把两人的关系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小许和竺萱各躺各床,眯了一会儿。 五六点的光景,太阳缓缓下山,山间绿林沉着的一轮夕阳很是美丽,染红惊叹的眼底。 小许坐在院子里的竹藤沙发上吃西瓜,嘴巴染着一圈红汁,扭头看屋里正对着镜子换衣服化妆的竺萱,“待会和小周总谈事,你去吧,我不去了。”她还是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 竺萱侧着头戴耳钉,耳垂上珠光圆润的珍珠,“也行。”她拿着包出门,对小许说,“我先走了,晚点回来。” 小许盘腿一抖一抖地望着夕阳,应了一声,心想你晚点真的回得来吗? 竺萱出院子沿着石板路没走几步就碰上周重宴,规规矩矩地叫了他一声小周总。 周重宴对竺萱装出来的低眉顺眼嗤之以鼻,“叫重宴。” 竺萱没出声,周重宴往她身后瞧,“你们那位会计呢?” 竺萱赌气,“她化妆呢,晚点来。” 第26章 “骗我呢?”周重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这会计懂做。 他伸手揽过竺萱的肩膀,“我家竺萱要是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竺萱推开他,“你别这样叫我。”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少吃闷醋,旧习到了现在一时难改,愤愤地说,“你觉得她好,你找她和你吃饭去。” 周重宴用手臂轻松困住竺萱,一双桃花眼凑她凑得极近,他懂得如何安抚吃醋暴躁的她,说话的热气喷在她的颈间,“可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凶巴巴,又长得漂亮的女人。” 竺萱偏过脸,痛恨自己又陷进他的蜜语陷阱里。 一路石板路青青,两旁是竹栅栏,天色是火烧红,照亮远处连绵群山。走着路,竺萱被周重宴大大方方地揽着,他的手掌在她的腰肢上游移,占有意味十足。 竺萱看他的眼神软了不止一点点,推抗他的力度也小了不少,“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周重宴的套房靠近月亮湖,胡桃木色的屋顶,房内精致奢华的装修,卧室里燃着令人陶醉的熏香,两人经过月洞门,轻纱摇摆,后院铺满乳白色的鹅卵石,木架上葡萄藤嫩绿,盆株里茉莉花开传来阵阵花香,摆着两张躺椅,面向月亮湖。 夜里不宜下月亮湖游泳,后院亭子内有个圆池,竹管引来湖水,活水涌动。 第15章 破镜重圆 两人是在月亮湖旁边小亭子吃的晚餐,周重宴交代服务员送餐给竺萱房里的小许吃。 两人吃饭的时候,夜晚的微风轻轻穿过他们,周重宴突然问她,“竺萱,你还爱不爱我?” 竺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说,“重宴,生日快乐。” 周重宴不死心,在餐桌上扣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很紧,“竺萱,看着我,你还爱不爱我?不爱的话,恨也可以,都可以。” 他卑微地乞求她的爱她的恨,那怕只有一点点。他不怕她恨他,最怕的是她没有情绪,不爱不恨,把他归在过往里,判处死刑,推入地狱。 餐桌边是月亮湖幽静的湖水,天色已黑,月色皎洁,月亮映荡在湖面,竺萱看周重宴低到了尘埃里,让她很心疼,她反握住他的手,“重宴,那你呢?你爱不爱我?你恨不恨我?” 提着心跳,她等着他的答案。 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她还爱着他,她爱疯了他,她愿意用一生去赎罪。 “我是恨的。”周重宴望着她,“要是没有出那件事,也许我们大学毕业就会结婚,现在可能我们连孩子都有了。现在,我只恨我自己,恨我欺负你,恨我让你伤心,也恨我自己没有紧紧抓住你。” 竺萱闻言落泪,周重宴用手指轻轻揩去,他轻声告白,“竺萱,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湖光幽静,竺萱被起身走近的周重宴抱住,她坐着她站着,他的面颊贴着她的发顶,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隔着波折岁月,直到今天,周重宴在拥抱竺萱的这一秒,他的内心终于平静,心满意足,千金不换。 竺萱感受着周重宴的手指梳过她的发,他对她说,“以前我想教你游泳,你总是不肯,今晚教你游泳好不好?”他七月底生日,学校的暑假时间,他盘算带她去海边旅游,可是她旱鸭子,总是不去。 竺萱仰头看他,“我没带泳衣。” 周重宴把竺萱带回卧室,往她怀里塞了个袋子,她看了个大概,很诧异,“你怎么带了这个?” “你别管。”周重宴俊脸上一抹微红,“穿上,我教你游泳。” 竺萱微醉,发起懒来,自己都没察觉地和他撒娇,“重宴,明天好不好?我困。” 周重宴旋开浴室的把手,让竺萱进去,“难得我有兴致,听话。” 竺萱轻飘飘兜了眼周重宴的裤子,心想你这是有兴致还是有性.致,打开袋子,里面是黑色三点式的比基尼,这色狼。 竺萱脱了衣服,对着镜子转过身,系上后面的系带,她对黑色的泳裤犯难了,不早说,她来之前做个脱毛。 以前,两人还为这事闹过,那时放学,周重宴和她一起回家,色.色地提议,让她把毛刮了,他要看光溜溜的竺萱,视觉上很刺激。 竺萱乜他,“重宴,你昨晚是不是看a.片了?还是那种光溜溜毛少的?”怪不得大半夜发.情打电话给她,电话那头是他浓烈的低喘,让她叫几声给他听。 周重宴嗯哼一声没有否认,对怀里的她耳语,“小马儿,刮给我看好不好?” 竺萱抬手揪周重宴的耳朵,“重宴,以后你少看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毛少的女生很少很少的!”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狐疑地挑眉,“诶,你是不是嫌我毛多?” 站在原地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马上求生欲很强地摇头,“没有!” 这哪里是小马儿,简直是母老虎。 这件事最后以周重宴赔礼道歉,保证竺萱从头到脚他都很迷恋很喜欢结束。 …… 晚上不宜下月亮湖游泳,后院亭子内的圆池接满清凉的湖水,周重宴已经泡在里面。 夏夜的风儿燥热,吹来茉莉花香,竺萱的长发披在身后,坐在池子边,双脚点进池里要下水,感觉被周重宴半眯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把她从头到脚视.奸了个遍。 第27章 竺萱真好看,周重宴打心眼这么觉得,恨不得自己能早生几个月,早点生日看见这样的竺萱。 竺萱脖子后的细带打结,上身小小的三角形状的布料勉强兜着浑圆,像要泼涌出来的牛奶,细瘦的腰肢下黑色的小内裤,两条细带卡在腰间,布料堪堪遮住神秘地带,她的双腿笔直雪白,屁股又圆又肉。 竺萱下了水,脚尖触到底,水堪堪到胸前,她往周重宴的方向走走。 她走没几步,周重宴从那边潜了过来,水波汹涌,她连忙扶住出水的他的肩膀。 两人相对,竺萱抹了把沾水的脸,拆穿周重宴,“这是按摩池,你说要教我游泳是骗我的吧?” 周重宴一手贴着竺萱的腰,一手兜着她的脸,凑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你变聪明了。” 竺萱好久没和周重宴靠这么近过,近到她的胸不由自主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磨蹭。 两人难舍难分的眼神交缠,在嘴唇渐渐靠近的时候,亭外突然唰唰唰地飘起小雨,打在鹅卵石上,户外的射灯清晰地照出空气里飘下的细长雨丝。 竺萱一愣,推开周重宴的肩膀,转身不看他,“我要回房了。” 周重宴给的回应是用力抱住她,强硬地把她困在怀里。 竺萱没说话,周重宴贴着她裸露的肩膀低语,“不要回去,你要是回房我对你做点什么都不方便,今晚留下来。” “你要对我做什么?” 周重宴的唇落在竺萱的肩膀上,把她一边的浑圆握在手心里细细摩挲,他的眼神渐渐幽深,“你说呢?” 竺萱受不了他这样,身前扶着池边,身后被周重宴压着,正抵着自己,偏偏他越亲越来劲,更用力地揉她。 竺萱转头对周重宴笑得神秘莫测,“诶,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要是要这个,礼物就没了。” 这也太难选择了!周重宴灼灼地盯着竺萱,喘着粗气地去亲她,“不行,这个和礼物我都要。”他咬她的耳垂,“我都要。” 竺萱回应他的吻,吻得黏黏糊糊时对他说,“重宴,回房……” 明亮宽敞的卧室里,轻柔的棉纱挂在床架上,熏香味淡淡,竺萱被周重宴压进床里,“好软好香。” 竺萱舒服得轻喘,这时候抖m的乖乖任他欺负的性子上来,不由挺胸迎合他的唇舌,周重宴长指闲适地拨弄她,陷进她的柔软里。 竺萱双手圈紧周重宴精壮的臂膀,激烈的时候,她根本圈不住周重宴的肩膀,说她要尿.尿。 周重宴的脸很色气,她根本受不了,这个认知让竺萱羞耻地捂脸,“坏死了,重宴你坏死了!” 周重宴让竺萱女.上,抬着她骑在他身上,这人对女上.总有莫名的执念。 竺萱很哀怨,“重宴,我没力气……” 周重宴扶着竺萱的腰,明明进来得很顺畅,他说她不老实。 竺萱哼哼唧唧的,“我的腰酸。”她的双手撑在他的两侧,讨好地去亲他的唇,“不要这样好不好?好累……” 周重宴没那么好打发,拍她的屁股几下,命令她扭腰。 “你坏死了。”竺萱把长发撩到耳后,喘息着,“重宴,你舒不舒服?” 周重宴心满意足地看着竺萱撩头发,竺萱很舒服,颤抖得眼儿涣散。 结束后,周重宴抚着她的后背,懒洋洋地梳着她的长发,他黏黏糊糊地亲了又亲昏昏欲睡的竺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女.上撩头发的样子,好好看。” 竺萱有气无力地嘟囔,“明明就是我骑你,你才是我的马儿。” 他又亲她一口,“我还喜欢你扎马尾的样子。” “嗯。”这个她知道。 他再亲一口,“我喜欢你求我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会撩?” “……” 周重宴长手长脚把竺萱困在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重复,“竺萱,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竺萱心想,行吧,她就是他一个人的。 ……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竺萱醒了,说口渴又说她饿了。 周重宴倒水给她喝,同时打客房电话叫餐。 竺萱划拉手机看时间,显示中午十二点,小许十一点的时候给她发微信,说她退房了先回市区,让竺萱有空给她回电话。 周重宴拿着水杯回到卧室,看见坐起的竺萱拉着被子掩身,耳边贴着手机等电话接通。 他以为那假洋鬼子一晚上找不到竺萱,这边她一醒立马给他回电话,他不快地冷哼一声。 竺萱打不通小许的电话,抬眼看见坐在床边的周重宴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场,像在跟谁较劲。 竺萱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拉起被子悠悠躺下,她还想补觉,就被周重宴拉住,他吃醋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情绪大爆发,“把昨晚告诉束南,说我们复合了。” 竺萱挣脱开他的手,“为什么要告诉他?” “你舍不得他?那我怎么办?”周重宴揉着竺萱泄愤,不满地催促,“竺萱,你快去提分手,我一分钟都忍不了,你是我的女人!” 竺萱被周重宴缠烦了,推他的脑袋,“好重,你别压我。我和束南都没在一起要怎么提分手?” 周重宴片刻呆住,要竺萱说清楚再睡。 竺萱啧了一声,“我困。” 第28章 “说清楚,你们俩没在一起?” 竺萱诚实作答,“束南是我的补习学生,他怕他爸妈给他介绍对象,拿我当挡箭牌。” 周重宴挑眉,“真的?” 竺萱点头,“是的呀。” “那我们重新开始。”周重宴把竺萱抱在怀里,“从今天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你是我的。” 竺萱被周重宴抱得呼吸困难,拍他的肩膀,“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第16章 喊停的权力 周重宴不撒手,“你说。”他不忘警告她,“我有言在先,你不要跟我说些绝情的话,不然别怪我把你给娶了!看你还怎么兴风作浪!” 竺萱懒得理他的人来疯,屁股不适地挪动几下,离他胯间那根火热的棒子远点,“诶,我还你的一百万里,有五十万是跟束南借的……” 周重宴打断,“我来还。” 竺萱要他听下去,“不是,我不要你的钱,这是我的事,我自己来还……” 听得周重宴不满地顶了竺萱一下,吓得她捶他,“重宴,你听我说完。” 她说,“在我还清束南的五十万之前,我们先考察一段时间……就是先这样处着,你我都有喊停的权利,像你刚刚说什么娶我之类的话,你先别说。” 周重宴的剑眉微拧,“喊停?还权利?也就是说,你可能会不要我?” 竺萱纠正他,“你也能不要我。” 她的回答之快,气得周重宴掐了她一下。 竺萱揉腰,“疼!” 周重宴粗声粗气,“疼死你算了!”他下手重了点,看不过她嚷疼,边揉她的腰边数落她,“竺萱,我们还没开始,你就想着怎么一脚踹了我?把我打发走?你少想这些事,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讨我喜欢,对我好点。” 竺萱刚要说话,就被周重宴堵回来,“我不管,你欠我好几年的甜蜜时光,还欠我孩子,还欠我当孩子他妈。” 她怎么越欠他越多了呢? “我欠你的?”竺萱没好气,“还甜蜜时光?你都和别的女人甜蜜去了吧!”他还有个家里介绍的女朋友呢! 暴躁吃醋的竺萱一上来,像只撒泼打滚的小兽,周重宴拉着她的两只手臂往他肩膀上挂,她收着手不配合,他一手托起她的腰,让她不得不圈住他的肩膀。 两人对视,竺萱注视着周重宴的俊脸,记忆里她深爱的男人,如星一样深情的眼眸,英挺的鼻梁,薄唇微掀,叫她小马儿。 他的长指从她的脸上游移,从耳垂摸到脸颊,嘴唇再到她微红的眼眶。 竺萱躲开她,恨恨地擦泪,“你别碰我。” 周重宴叹了口气,脸埋在她的长发里,他的嗓音是对她浓烈的迷恋,“竺萱,不要把我推开。我只要你,我要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他偏头,唇落在竺萱的眼角边,一点点吻去她的泪,“我和费柠什么都没有。” 竺萱记得最深的是周重宴对她说“忘不了”和“只要你”,她也忘不了他,她也只要他,除了他谁都不要。 …… 从小潭山度假村回来的时候,竺萱问开车的周重宴,“你还要生日礼物吗?” 周重宴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和她十指相扣,握在唇边亲,“我已经收到这生最好的礼物了。” 其实她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重新开始呢,竺萱知道她准备好了,因为心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周重宴,至今心跳犹在,那次她脚伤了,坐电梯上楼,他不放心坐另一台电梯上来看着她进公司才放心。 那一刻,竺萱看着他等电梯下楼的背影,就再一次沦陷了。 最近,周重宴的耐心和耐性被竺萱磨练出来不少,因为他们理解的‘重新开始’根本天差地别。 他下午三点给竺萱打电话,说今晚一起吃饭,去南市新开的日料会所。 竺萱那边正好有人叫她,她拿起准备好的文件,哄了他几句,“我这边要开会,开完再找你。” 行吧,他等。 电话打完,周重宴在办公室里时不时看腕表,直到下午五点半竺萱下班,他给她打电话,“我去接你吧,吃完晚餐还能看场电影。” 电话那头的竺萱有气无力的,“我刚开完会,我这边有份紧急合同要翻译。” “……” 竺萱又哄了他几句。 行吧,他接她下班。 竺萱好不容易翻译完合同,她打电话给他,没想到他已经在写字楼楼下,“我收拾一下,然后下去。” 此刻夜晚宁静,周重宴在车里等她,他特别想和她好好说说话,“你慢慢收。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饿过头了不饿,就当瘦身了。”竺萱看着眼前的电梯显示屏,“电梯来了,里面没信号,我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 周重宴:“……” 叱咤南市有钱有势的小周总面对被女友挂断的电话,也只能叹了口气。 …… 小区的路修好了,周重宴的车能开到她的宿舍楼下。 周重宴借着给竺萱解安全带,把她摁在座椅上亲了好一会儿解馋,眼睛亮晶晶的,“后天周末,我来接你,你那两天都是我的。” 座椅上的竺萱衣衫不整,她抿了抿被亲得湿湿润润唇,“可是我周末有事,这周末是束南的补习课。” 第29章 “……”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转冷。 周重宴抿紧的薄唇让竺萱心里一沉,两人闷闷的都不说话,她整理衣服后去开车门。 周重宴直接把车门落锁,竺萱打不开车门自然冲他来,“你怎么了?” 他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竺萱大大方方的,“别我说,你说。” “束南对你有意思,你对他也有意思?”周重宴冷哼一声,“没我你们估计就真在一起了。” 竺萱无奈,“我和束南就是普通的补习关系,你别多想。” “是吗?那行。”周重宴直截了当,“你们周末在哪里补习?我送你过去。” 竺萱:“……” 周重宴手臂架在副驾的椅背上,又问了一遍,“说,在哪补习?” 竺萱告诉他不行。 对上周重宴一脸‘我猜对了你们有鬼’的老大不爽的表情,竺萱解释,“你到那里又要挑衅他,他上次考试本来就考得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这事束南也有责任,考试的时候多思多想,非要竺萱在周重宴和他之间选一个。 看吧,考试不认真考,很难考得好。 周重宴没好气,“他色眯眯的,对你图谋不轨,我能对他有好脸色?哪个男的对情敌能有好脸色?” 竺萱觉得有点可笑,她忙了一天,一直挂念周重宴,可是两人一见面就吵架,她疲于应付他的疑心病和动不动爆发的醋意,沉默下来。 周重宴也沉默下来,他懂得安抚吃醋暴躁的竺萱,却对自己泛滥的醋意束手无策。 他别扭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瞥副驾上的竺萱,抑制着想去碰她的冲动。 黑夜笼罩在车的周围,只传来车窗外灌木丛里的窸窣虫鸣。 周重宴打破沉默,声音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竺萱,你为什么不哄我?” 竺萱因为这句话莫名软化下来,她去摸他的头发,“我和束南爸妈定的补习课程是十个月,现在他学得差不多,课程也快结束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几周上完,上完我就不上了好不好?” 周重宴知道竺萱说话算话,他一想起束南当竺萱护花使者那模样都火大,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别的男人守护,他又没死,“以后不许和他见面。” 竺萱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不见面?束南是我的朋友,还帮过我,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更何况我还欠他的钱。” 周重宴嗤之以鼻,鼻子出气,“色眯眯的朋友。” 竺萱一下子冷了脸,“解锁,我要下车。” 周重宴解锁,竺萱下车,他没开车走,坐在车里透过副驾的车窗玻璃看竺萱。 光线暗,竺萱看不清周重宴的表情,却能奇异地感知到他现在是孤独的难过的。 直到周重宴开车走,竺萱才拎着提包上楼,在楼道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重新在一起还没几天呢,就吵架了。 …… 周末来了,竺萱去束家给束南补习,因为上次束父在酒店门口看见她和周重宴拉拉扯扯的场景,不再把她当儿子的女朋友看,一时态度冷淡,公事公办。 竺萱和束父束母打招呼后,上楼给束南补习,课程一般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半,一节课一小时,中间半小时休息。 这节课竺萱给束南讲合体字,给他看资料,“谈生意的时候,如果在对方的办公室看见这种大红方纸的装饰,类似‘福’,可是看起来字体很复杂,那是合体字,常见有‘招财进宝’‘日进斗金’等,合体字没有读音。” 竺萱讲得认真,没想到束南根本没在听,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和你那个男朋友和好了吗?” 竺萱被打断,顺着束南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自己,夏天她穿的不多,锁骨那里有几个草莓印,一定是周重宴摁着她亲的时候嘬的,他跟叭儿狗一样。 竺萱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怕束南因为这事心不定,继续讲课拉回他的注意力,可是没有用,他的心真的不定了。 一节课一个小时,竺萱极力想让束南听下去,可是他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竺萱的目光诚挚,“束南,我们今晚还有一节课,不然先停下。我明天再来你家,你现在先调整一下情绪好不好?” 束南满脸写满了难过懊悔不甘心,跟她提议,“竺萱,我现在想喝酒,我们去喝酒吧。” “……” “你还没教过我中国的酒文化呢,去吧。” 竺萱对上束南近乎哀求的表情,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幸好每天晚餐后束父束母会一起出门溜达,一楼现在没人,不然他们看见束南和竺萱一起出门,得拉长脸。 束南开车带着竺萱去了城西的酒吧。 竺萱看着酒吧里晃动迷离的灯光,酒柜上一排排褐黄色的洋酒,心想这也不是教中国酒文化的地方,不过,她顺着束南就是了。 两人落座在离舞台稍远的卡座上,相对安静,束南看酒单,对服务员说,“一瓶灰雁,两个酒杯。” 竺萱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柠檬茶。” 束南不解地看向竺萱,“一起喝吧。” 第17章 夜宿周家 竺萱这边滴水不漏,“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来开。”不要单独跑去和别的男人喝酒,要是周重宴知道这事,一定这么数落她。 第30章 束南暗自后悔没打个的或是让司机开车来,这时服务员搭腔,“找代驾呀。” 束南重燃希望的火焰,“也行。” 竺萱眼里的坚持不改,“柠檬茶谢谢。” 束南希望的火焰灭了。 洋酒,柠檬茶,平底酒杯,晶莹的冰块,星光点点的桌面,舞池里摇晃的男女,疯狂快节奏的音乐。 束南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几杯烈酒下肚,苦笑着问她,“竺萱,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我不会比他差的。他家有钱,我家也有啊。我会对你很好,比他好一百倍,而且我爸妈你都有见过,他们也会对你好的。” 束南染上醉意,“竺萱,你听听我的心里话好不好?我好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知道你要当我的中文老师,我就好开心好开心。” 竺萱对上束南执迷的眼神,他嘴里不停地在追问,她心疼他,“束南,我从以前到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赚钱赚钱,所以没想过要谈恋爱。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误会,请你原谅我。我和重宴在一起,不关钱的事,也不关他对我好,就是单纯的我爱他,我为他疯狂,我为他心动。” 她提起往事,“我和重宴高中谈了三年的恋爱,要是没出那事,会接着走下去。现在就当我和他之间空白了几年,现在再续前缘。” …… 周重宴仰头饮下小半杯烈酒,摁亮手机屏幕,21:30,他想给她打电话,又改成发微信,怕她又嗷嗷叫唤,说他影响束南的学习情绪,影响他考试。 既然竺萱说束南只是她的学生,周重宴只能接受。 ——竺萱,补习结束了吗?我去接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那样了。 吵架后第一条主动的求和的短信,周重宴发出去后,从酒吧的这头飞到了那头。 竺萱还在听束南的‘一片痴情是苦恋’的倾诉,没在意到手机的提示音。 周重宴等竺萱回复的期间去了趟厕所,出来时有个女生向他搭讪,热裤吊带,长相模样不如竺萱。 他想,谁都不如他家的竺萱。 想回到吧台,周重宴的眼神不经意地滑过卡座,落在卡座里的一对男女身上,瞬间不爽到了极点,补习到这里来了? 竺萱还在听束南说话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一陷,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搭上肩膀,强硬地把她搂在怀里。 束南看清是周重宴,她惊讶,“你来做什么?” 周重宴把一旁的束南当空气,看着酒醉面色酡红的最炫,其实她是空气不畅热的,他揩过她的唇,“喝了多少酒?” 竺萱摇头,“我没喝,我就喝了……” 周重宴意味不明地说,“我尝尝。” 这边竺萱‘柠檬茶’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周重宴低头抵近,吻上了她……他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盖过来,她完全没有防备,被他堵着嘴狂热地亲吻。 周重宴的手掌兜住她的脸,制住她不让她乱动,舌尖长驱直入,缠绵的热吻湿吻,完全无视一旁的束南,霸道地宣示他的主权,口水交换,柠檬茶和烈酒的味道在两人唇间度来度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的嘴巴牵连一条暧昧的口水细丝。 竺萱被亲得小嘴红红润润的,脑子里片刻的空白,就被周重宴用力捏了一下屁股,情人之间调情的那种揉捏,他预告,“我等会再收拾你。” 束南看着喜欢的女生当场被热吻和调戏,妒意浇上烈酒,腾地一下站起来,“周重宴,我们再打一架吧。” 周重宴冷笑,“我随时奉陪。” 竺萱头疼,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回 劝架了。 这是这场打架还没开始,束南暴躁地吼了一声“来啊!”就不行了,身形摇晃地扶着桌面。 竺萱起身扶住束南,“他喝醉了,送他回家。” 周重宴原想狠狠地和束南打一架发泄,没想到情敌如此不堪一击,他不满竺萱搀扶束南,主动接手站得不稳的他,不满地对她嘟囔,“我也喝酒了。” 竺萱拿束南的车钥匙,看周重宴犯小孩子脾气有点无奈,“行,都送你们回家。” 酒醉的人很沉,周重宴搀着束南,哥俩好的姿势走向酒吧停车场,期间她扫了几眼周重宴,“你别趁机欺负他。” 周重宴巴不得丢了这沉得要死的醉鬼,再踹上几脚。 “我哪敢?他不是你的学生兼朋友吗?”周重宴酸溜溜的,“还为了他和你的男朋友吵架。” 竺萱理直气壮,“你知道就好。”她打开车门,不知道束南是真醉还是假醉,扑进副驾就不起来了。 “嘿!”周重宴拽束南的手臂,“去后座坐着!” 束南甩开他的手,死活不动弹。 竺萱看两人像小朋友似的抢副驾,对周重宴摇摇头,“别闹了,上车。” 最近南市的高峰路段戒严,设有关卡查酒驾,光查男司机,女司机的话,警察挥挥手就让过。 竺萱庆幸今晚没喝酒,看身旁和身后的两人,车窗外并排的路灯和绿树晃过,温黄的车厢灯下,束南说着酒话,偶尔叫她的名字,周重宴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听烦了说束南,“别哼唧了,叫别的女人去!” 竺萱转方向盘下了岔道,开向随江路,周重宴看她那关切的眼神时不时扫一眼副驾的束南,心里不是滋味,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诶,你男朋友在后面呢。” 第31章 竺萱通过车前的后视镜看周重宴,“怎么了?” “今晚住我家。” 竺萱一句“我想想”还没说出口,他开始不要脸地调戏她,“你总得让我吃饱吧,你的小嘴饿不饿?” 幸好束南醉了。不过,这还是束南的车。 竺萱移开眼睛,当然知道他说的哪张嘴,她历来抵不住周重宴旁若无人地耍流氓,骂他色.鬼。 …… 到了束家,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束母,周重宴把束南扶进家门,她喊他,“南南、南南,你怎么了?” 束南倒在沙发里,呓语不清地说着醉话。 束母听了个大概,‘来打架啊’和‘竺萱’什么什么的。 “打架?你要和谁打架?”束母扶正束南,“南南……” 周重宴一副纯良的表情,看起来很正经,“阿姨,刚刚在酒吧有人调戏竺萱,束南看不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仿佛调戏竺萱的不是他。 束母哦了一声。 周重宴和竺萱正要告辞的时候,束母突然和颜悦色,“竺萱,你家离这里挺远的,这个点车也少,不然今晚在这睡。” 可怜天下父母心,束母见束南醉酒时撕心裂肺地喊竺萱,知道他离不开她,多少有为他留住竺萱的意思。 周重宴见束母突然热络,路远住他家?不会真把竺萱当儿媳了? 竺萱还没说话,周重宴已经牵住她的手,昭示两人的关系,替她回绝,“阿姨,不用了。她今晚住我家,我家就住一区,很近。我们先走了。” 如果南市富豪圈有隐形鄙视链的话,大抵是随江别墅区,有钱有势的一区谁都看不起,二区看不起三区的,同时仰望一区,三区常常被一二区的人diss。 束母惊讶眼前的年轻男人就住一区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了。 这下束母对束南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竺萱追是追不到了。 走在小区的步道上,路灯照亮高耸翠绿的梧桐树,竺萱心里挂的是另一件事,“真要去你家啊?” 周重宴牵着竺萱,“不然呢?这附近也没酒店,你想开房的话等下次,我带你去市区那家,那里的总统套房不错。” 他爸妈在家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他们?竺萱心里直打鼓,“不是。” 周重宴男人的粗神经上来,以为竺萱脸皮薄,“我家隔音好不好你不知道?都去过多少次了。” 周重宴拱着她的脖子亲,用气声说,“小马儿,我等不及了。” 时隔四年,竺萱再踏进周重宴家,还是紧张得要命,周家的装潢变了不少,依旧周正大方,贵气逼人,客厅里有人擦着古董花瓶,周重宴叫她余姨,“我爸妈呢?” “哦,先生太太昨天飞美国了。”余姨抬头作答,看见了竺萱。 竺萱对上余姨错愕又戒备的眼神,轻轻叫了一声余姨。 在余姨心里,虽然她是帮佣,是周家的外人,但是竺萱是根刺,还记得那时周重宴被敲诈一百万,过了几天,先生太太回国。 周重宴自然不会和父母提起这事,还是余姨吞吞吐吐地把这事告诉两人。 听得密斯黄怒不可遏,“你应该让她妈报警,让她报!我哥哥,重川重宴的舅舅,是警察局局长!别说那女生是自愿的,就算不是……” 周明听出密斯黄失言,出声制止,“珍珠!” 密斯黄止了话,无奈地扶额,“你在家里这么久了,不会不知道我哥哥吧?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人唬住。重宴呢,我的重宴怎么样了?” 周明和密斯黄宠爱重川重宴极了,后续自然不会对洪菁善罢甘休。 不过,这就不是余姨能考虑的事了。 现在,竺萱跟着周重宴回家,冷不丁出现在眼前,还是把余姨吓了一跳。 周重宴看出竺萱的不自在,后知后觉知道为什么,对余姨说,“你回房吧,让小刘弄点水果上楼。” 竺萱的手被周重宴牵着,他看出她的不适,还没上楼他停下脚步,他真真切切地后悔了,“我们不住这了,我拿车钥匙,带你回公寓。” 竺萱对周重宴摇头,“不用,就住你家。”如果要和他走下去,有些事情迟早得经历的,竺萱不怕,因为他会保护她。 第18章 别随便叫人哥 两人上楼进入周重宴的卧室,房门掩上,他问她,“真的没事?” 竺萱双手环住周重宴的脖子,急切寻找他的唇。 周重宴配合地去亲竺萱,大掌扶住她的小腰,猛烈地入侵她的小嘴,暧昧地撕咬她的下唇。 两人的额头相抵,热度攀升,他的喘息喷在她的唇上,竺萱被热吻过气息不稳,“重宴,我骗你是我不对,我愿意用一生来赎罪好不好?” 周重宴还想吻她,“你没有罪,我要你是因为爱我才跟我在一起。” 竺萱夏天穿得不多,窄裙和宽松的白色上衣,周重宴推高她的窄裙,裙子堆在她的腰间,显得双腿曼妙纤长。 周重宴压着竺萱进来的时候,他知道她受不了,所以节奏比较温和,她亲他的眉眼,“重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的眼睛。”每次周重宴舒服得受不了的眼神,锐利又迷情地望着她,让竺萱好有成就感。 周重宴虽然力道温柔但进得很深,“难道不是我的身材吗?每次都让我脱衣服,说要摸。”竺萱此时应激地往上缩,又被他摁住腰,他不喜欢她缩,“别躲!” 第32章 竺萱胡乱地回他,“都喜欢都喜欢,重宴,太里面了……” 周重宴不满,用最原始的方式惩罚着竺萱,“那你总说不要我?” 竺萱望着他,“要的,我要的。” “那就嫁给我。” 竺萱眼角眉梢都红红的,“好的呀。” …… 第二天是周日,起床的竺萱进浴室,对着镜子扎头发,周重宴也起床了,进来上厕所,穿着睡裤的他站在她的身后轻轻蹭她。 镜子里的映出两人的身影,周重宴黏糊地埋竺萱的脖子,一双带电的手到处揉,弄得她着火,“年底我就娶你进门,你昨晚答应我的。”他在她颊边亲了一口,“竺萱,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每天起床都想看见你,和你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竺萱怜爱地捧周重宴的俊脸,倾身回亲他一口,“等我把欠的五十万还完再说这事好不好?”她对这事出乎意料的坚持。 “不用,我都说了我来还。”周重宴怕夜长梦多,竺萱果然下了床就不认账,他哼了一声,“女人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只听说过男人床上的话不可信,怎么就成女人了?竺萱对他说,“钱的事我自己来。还有,你不该在那种情况下逼问我吧……”在床上,她的身心都被他征服,自然什么都好好好地依着他。 周重宴拉了一下她的长发,“你有意见?” 竺萱去护自己的头发,“讨厌鬼。” 结果是洗漱完的竺萱被周重宴压在床上“晨练”了一番,她根本收不住他,半是清醒半是癫狂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人退一步。 ——考察期取消。 ——不许不要周重宴。 ——竺萱在还完五十万后嫁给他,不许反悔。 …… 今天对周重宴来说,是开心的一天,因为他的未来老婆竺萱涨工资啦,比他自己搞事业赚钱还开心,按照这样的工资增幅,竺萱两年内就能还清欠款,他也就能娶老婆了。 周重宴坐在竺萱的床上,翻看她的业绩报表,“你们公司在展会的这个出口单你是可以拿下来的,可是你做到。”林总的分公司这点比较好,翻译在所负责的外贸展会上有业绩提成。 竺萱在卧室的小阳台上收衣服,往房里看,周重宴看完她的业绩表,倒卧在她的床上,微眯着那双桃花眼看她晾的内衣裤,他那眼神像发.情的狼。 竺萱不用脑子都知道这色.鬼在想什么。 收完衣服的竺萱进房拉上阳台的玻璃门,周重宴这时候说话了,“粉色的几条带子的那条内裤,你没穿过给我看。” 竺萱懒得理他,“你可以回去啦。” 看竺萱踮脚取衣柜里的睡裙,她的屁股真欠他弄,周重宴让她快点洗澡,“今晚我在你这睡。” 竺萱把真相告诉他,“诶,我跟小许约法三章过,不能带男人回来做那事和过夜。” 周重宴能理解,“那我们回我公寓。” 竺萱拒绝,“我明天还上班呢。” “那去开房,走吧。” “不行,都说我明天要上班,和你过夜我明天还能起床吗?” 去他那也不行,去开房也不行,周重宴又说,“我有套房子在这附近,你搬过去。” “不要。” “搬过去,我也搬过去住。” “不要。” “为什么?” 竺萱好言好语,“我要是搬过去的话,我就会按市价给你租金,这样我要什么时候还完五十万?” 周重宴这下明白了这个妖女的打算,“你这是要憋死我。”他不耐烦,“竺萱,你就欠五十万也太磨人了吧?” 竺萱取过挂在椅背的浴巾,一脸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表情,“对了,我欠的好像不光束南的五十万,我是不是还欠你的腕表钱?修理费是多少来着?” “……”周重宴体会到了搬过的石头现在吧唧一下砸自己脚面的感觉。 竺萱催周重宴,“还不走吗?待会小许回来了。”她准备洗澡睡觉了,想起那时他推腕表那势在必得的样儿,越想越气,“还不走,等我写欠条?” 周重宴无奈,“好,我走。”刚走几步,他又停下,声音有点闷,“竺萱,我不是故意要威胁你的,那时你还了钱说不要我,我有点慌。” 竺萱要推浴室门,“重宴,拿写欠条当情趣的,天底下就你一个了。”她又止不住的心软,“诶,明天下班来接我好不好?不是说带我去吃日料吗?” 周重宴答应下来。 …… 竺萱今天上班的时候,桌面的微信图标一闪一闪,点开一看,她被拉入高中同学微信群,说是下周末在小金南开同学会。 下班的时候,周重宴来接竺萱,她坐在副驾上系安全带,顺嘴和他说了这事。 周重宴哦了一声,越过档位给竺萱调整了一下安全带,她今天穿着紧身的吊带连衣裙,办公室开空调有点冷加了件开衫,微卷的褐色长发披散,整个人有一种慵懒娇纵的美感,安全带拉在她的胸前,把两团高耸的雪峰微微分开,勾勒出更美好的浑圆线条。 周重宴发动汽车,竺萱看开车的他薄唇微掀,“你在高兴什么呢?” 他望过来,“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想着娶你?” 竺萱不相信,“为什么?” 第33章 周重宴笑得春情四溢,“偷开我哥的车带你出去玩那次,你系安全带,我看你的奶居然可以卡住安全带,好大,那时就想一定要娶你。” 竺萱知道周重宴的色.狼本性没变过,哭笑不得地骂他流氓。 …… 南市商圈的茂业顶楼是新开的日料会所,可以俯瞰漫丽璀璨的夜景,周重宴订了包厢,服务员拉开古色古香的木门,干净古朴的榻榻米。一旁的圆窗外是枝桠舒展的红叶树,遍地的鹅卵石,配上石头流水。 两人在榻榻米上依偎在一起,点的菜一道道上得慢,他们吃得更慢,周重宴支起一条腿,倒清酒,透明的酒液注入杯子,一边品着酒一边慵懒地梳着竺萱的长发。 竺萱枕在他盘着的一条腿上,指使他,“重宴,我要吃草莓。” 周重宴在盘子里挑了一颗还沾着露珠的草莓递到竺萱的嘴边,她的嘴巴张开,沿着他的长指咬了一小口草莓,她要再咬一口的时候,这男人居然把草莓移开,长指在她微张的嘴里浅浅地色.气地抽插几下。 竺萱抬起身子,看见周重宴把她吃过的草莓放进嘴里,还吮了一下沾着她唾液的手指,包厢里是柔和的灯光,笼罩男人英挺的侧脸轮廓,她瞬间整个人烧了起来。 周重宴看着已经起身的竺萱,她凌乱及腰的长发,红润的唇微张,眼儿湿漉漉的,娇嗔着说他,“你吃了我的草莓,我要喝你的酒。”他的嘴边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伸手倒酒,她已经扑了上来,顺势骑在他的腿上,偏头吻住了他。 两人的唇间是清浅的酒香,还有草莓淡淡的甜味。 竺萱双手扶着周重宴,闭眼吻得陶醉,他勾住她的腰,跟着闭上双眼,细致地吻弄她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嘴里,温柔地深吻,吻得难舍难离。 吻得气喘吁吁,分开还牵连一丝晶莹的唾液,周重宴把竺萱的长发捋回她的耳后,“去我的公寓还是开房?” “公寓。”竺萱有预感她今晚一定叫得很大声。 竺萱忍受不了和他片刻的唇舌分离,又仰头吻上他的唇,继续辗转悱恻的亲吻。周重宴低头她仰头,一时无话,舌尖在嘴里翻搅,热烈的湿吻持续了好久好久。 晚餐结束,周重宴拉开木门,让竺萱在边上坐着,他半蹲,给她套上高跟鞋,她说他这是骗她上床的假体贴。 周重宴扶着她站起来,“我想和你上床还用骗?小马儿自己就扑上来了。” 竺萱红唇半咬,乜他一眼,“乱说。” 经过日料会所的前台,有个男人看见周重宴,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小周总,真是巧。” 周重宴打了声招呼,对方看见挽着周重宴的竺萱,不禁挑眉,“这是旧情复燃了?” 竺萱看对方眼熟,想了一会儿记起他是谁,“豪哥?” 杜豪一听,生怕得罪周重宴,对着竺萱赔笑脸,“哪里哪里,叫我杜豪好了。” 恰巧电梯来了,杜豪以手挡着电梯门,送两人上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长舒一口气。 “你们认识?”周重宴看着光亮的电梯门映出他和她,他高大衬得她玲珑,真配。 他又说,“你别随便叫人哥,我怎么没听你叫过我宴哥呢?” 竺萱总是抓不住周重宴莫名其妙吃醋的点,“重宴,我们一样大好吗?我为什么要叫你哥?” 周重宴回嘴,“不然今晚叫爸爸,两个你挑一个。” 第19章 摆平房东太太 竺萱不理他人来疯,问他,“刚刚那人是谁?” 周重宴不把人放心上,“我妈手下的几个人。” 竺萱不懂,“小弟吗?” 周重宴不知道怎么形容,“差不多。” “所以你妈是杜豪的老板吗?” “算是吧。” 在这种谈甜甜的恋爱的时候,周重宴不乐意竺萱提到别人,“叫我哥哥。” 竺萱心思不在这里,直觉发现了什么,“原来是你妈啊……” 停车场里,竺萱把洪菁死后的事告诉了周重宴。 洪菁和黑社会小弟坠楼,两人当场死亡,警察联系竺萱料理后事,她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准备退掉这租的房子,房东太太上门来叉着腰地骂她,说现在房子死过人了掉价,价格一落千丈,全都砸手里!要竺萱赔钱! 竺萱没了妈妈,直擦眼泪,“我妈是在楼下死的,不关房子的事。” 房东太太纠缠不休,“怎么不关房子的事了?人不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我不管!你无论如何得把这房子买了!” 随行的警察看不下去,“别为难小姑娘了,她哪里有钱买?” 房东太太眼睛一瞪,指着警察的鼻子骂,“你们不是捍卫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吗?我不是人民群众?我的财产就不是财产?” 警察回嘴,“你的房子不是好好地在这吗?来来来,你告诉我,哪里不安全了?” 最后,竺萱和房东太太也没有个处理结果。 房东太太拿大锁头大铁链把房子一锁,让竺萱拿钱来买房子,不然洪菁的遗物别想拿! 过了几天,竺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说是南市的豪哥,要跟她谈洪菁欠债的事。 竺萱心想这压骆驼的稻草又添了一根,她什么时候会被压死? 谈洪菁欠债一事约在租的房子那里,竺萱去了,原本紧锁的房门如今大开,豪哥在家里等她。 第34章 豪哥现在今非昔比,死了一个小弟,身后还站了四个小弟。 竺萱把存的兼职和奖学金的钱都带来了,知道一定不够,“我妈欠你们多少钱?” 天气好,阳台照进来的阳光大,人影映在客厅的地板上,势不可挡的一大团对上孤零零的长条。 豪哥问她,“你是竺萱?” 竺萱点头。 “我的老板说母债不及子女,钱不要了,你快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走。” 竺萱不解,“那房东太太?” 豪哥起身要走,“你的话真多,快收东西!” 那天,竺萱收拾了家里洪菁的遗物,离开时豪哥和小弟们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回东大的公交车上,竺萱不断往好处想,可能洪菁这次赌债欠的不多,就几万块,豪哥的老板觉得能免就免了。 不过,这个‘往好处’的想法很快就破灭,竺萱掏出所有存款,又跟相熟的几个同学借钱,在东市的鹤山寺给洪菁供了个墓牌。 洪菁下葬那天,阴雨绵绵,有人不辞辛苦地从南市赶来参加,是洪菁之前的牌搭子王太太,胖胖的身体一步一个台阶爬上鹤山实在费劲。 祭拜洪菁后,王太太把竺萱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问她,“你妈欠豪哥的赌债,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听说那个豪哥不是好相与的,背后的老板势力大得很。” 竺萱套王太太的话,“豪哥说让我慢慢还。唉,阿姨,我都不知道得还到哪年哪月。” 要是洪菁只欠债几万块的话,估计王太太一甩手,宽慰她说一两年就凑出来了。 “可不是嘛!”王太太的眼神怜爱极了,“除非你现在中个彩票,不然八十七万你得还到什么时候?” 竺萱把真实的赌债数目套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时问周重宴多要的五十万,洪菁早已挥霍一空。 这下,周重宴的一百万加上豪哥的八十七万,她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完? 又过几天,竺萱接到房东太太的电话,对面语气柔和了不少,“竺萱,那天你给的十万块凶房补偿够是够,但是水电费该结还是要结的。” 竺萱不懂,“十万块?” 听在房东太太耳里觉得竺萱觉得自己赔了十万块,几百块钱的水电费就得给她抹了,她又激动起来,“是啊!你让你哥赔了十万块不假,但是不能不给水电费呀?三百七十一块,快还我!” 她怨言颇多,“喔唷,真是的,看起来像黑社会,扔了钱还凶巴巴的,十万块是给了,几百块的水电就不用给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竺萱把水电费给房东太太转账过去,在宿舍里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给豪哥打电话。 对面已经是空号了。 竺萱咬着唇不解,这位背后的老板是做慈善的?又免赌债又帮她摆平房东太太? …… 现在答案揭晓。 竺萱难以置信,“所以背后的老板是你妈?” 周重宴心理没什么波动,“可能吧。” 他想起那晚和密斯黄的对话,她是管不着竺萱的事,但是放竺萱一马还是符合他妈的作风。 不过,周重宴还是第一次知道洪菁又欠了七十几万万这事,很心疼竺萱。 竺萱心里头波澜渐起,“你妈妈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哪里讨厌你?”周重宴安抚地去握竺萱的手,“我这么喜欢你,她一定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不会讨厌你的。既然我妈对你好,以后你当她的儿媳也要对她好。” 竺萱脸一红,乜他一眼,“她的儿子没一处好的,我才不要。” 周重温不满地捏她的脸,“由不得你宝贝。” 这晚,竺萱在周重宴的公寓里过夜,他抱着他在晨光里醒过来,狠狠弄了她几回合才送她去上班。 周重宴食髓知味,见天要接竺萱下班一起吃晚餐,然后回他的公寓。她被他折腾得腰和腿还酸疼着,都用‘和他睡太累了,明天还要上班’挡回去。 竺萱不去他的公寓也不开房,这让两人车.震的频率渐高,周重宴草草满足欲望后,再看着竺萱上楼,照他以前那个吃法,这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竺萱上楼的时候不免哀怨,她这个月丝袜都让周重宴撕掉多少双了。 她一直坚持要脱的,可周重宴情到浓时不管不顾的,说撕就撕,偏偏弄坏东西的人还振振有词,咬她的唇,说她是故意穿丝袜让他发.情的,怪不得他。 倒是有一次,周重宴听话地没撕她的丝袜,脱了下来,她还想他转性了,没想到下一秒,他用丝袜绑上了她的双手,让她听话,不要乱动,不然收拾得她更惨。 竺萱被周重宴猛烈地压制,动弹不得,整个人任凭他主宰。 平常亲热一小时差不多,那晚竺萱回到楼上看时间过十二点了,腹诽周重宴性.欲强这点从高中到现在没变过。 …… 竺萱这天工作不忙,答应下班和周重宴逛超市,买菜去公寓里做晚餐。 周重宴来接竺萱,两人还没出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她接到经理的电话,“小竺,你怎么回事?让你翻译的文件在哪呢!” 竺萱可以明确自己翻译的文件放在经理办公室了,饶是如此,她还是打算上楼看看,让周重宴在停车场等等。 第35章 周重宴让竺萱快去快回。 竺萱上楼,在经理的办公室找到那份文件,她想打电话跟周重宴说她这边可以了,要下楼。 给周重宴的电话刚接通,经理走到竺萱的工位旁,把文件一摔,“我说的是法务部那份!” 竺萱把手机放下,“这就是法务部那份,下午给我的,我赶出来的。” 经理一听,让竺萱给法务部打电话确认是不是真的送的这份过来。 在竺萱摁座机的功夫,经理喋喋不休,“你们女同志啊,每天就想着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工作做的乱七八糟!” 竺萱等着电话接通,不欲和他多吵。 直到法务部派人过来销售部,赶来的同事看过文件后呀的一声,“下午拿错了!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经理一拍脑门,“你看我都冤枉我们竺萱了,快去把对的那份拿过来。竺萱你再加加班,晚上开会要用。” 竺萱站在那,不卑不亢,“经理,你冤枉我的话怎么也得说声对不起吧?下班是我的私人时间,我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想做什么做什么,你有什么意见吗?我的工作认真负责,从来没耽误过。” “行行行,对不起啊。”经理坚持,“竺萱,你加加班,把对的文件翻译出来,林总要看的!” 经理一抬出给她工作机会的林总,竺萱这边不好拒绝加班了。 法务部的同事把对的文件拿过来时一直赔笑脸,竺萱去看手机,发现这时还在和周重宴的通话界面,“喂。” 那头的周重宴只有两个字,“出来。” 竺萱到公司大门,周重宴已经在那了,他的脸色不太好,“去拿包,今晚不加班。我跟你们林总说。” 竺萱经那一遭心情不好,不想他跟着一块不好,拉周重宴的手哄他,“重宴,你先去超市或是先回家等我好不好?我做完文件就去。” 周重宴抽开手,对竺萱重复,“去拿包。” 竺萱还是哄他,“那份文件很简单的,一个小时差不多了,你别为了一小时和我吵好不好?” 周重宴听着刚刚那经理指责竺萱很不爽,“是时间的问题吗?” 第20章 三天不联系 竺萱好言好语,“我说回去了,经理也道歉了。重宴,我很感激林总给了我这份工作,你还想不想娶我?想娶我的话,让我好好上班早点把钱还了好不好?” 周重宴一听五十万就烦,“我没有这些钱吗?为什么我有无数个五十万,可是要看着我的女人为了五十万受气?” 竺萱在这件事上和他重申过无数次,“这钱我要自己还。”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你的分得这么清楚?我不在乎也不计较你妈拿了那一百万。我们要结婚,我连婚前协议都不打算弄,一切都让我来不好吗?”他觉得竺萱在小题大做,“你是在惩罚我吗?” 竺萱没想到因为一份文件会这样,“重宴,我没惩罚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得处理的干干净净再嫁给你。” 周重宴摇头,“竺萱,你不是真心想嫁给我的吧?在找借口拖?还是折磨你自己来惩罚我?” 竺萱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天底下没人比我更想嫁给你了。” 周重宴推开竺萱的手,“抱歉,我没感受到。” 竺萱看着周重宴离开的背影,她红了眼眶,“重宴,你根本不懂我对欠债的感受。” …… 周重宴回家的一路上,直踩油门飙车。 竺萱有时固执得令人发指,他知道她耿耿于怀那诈来的一百万,周重宴觉得没必要这样,他已经明确说了他不在乎不计较,可是她还这样,让他很难不多想。 周重宴正在神游,手机响了,八成是竺萱来求和,他纠结接不接,想着晾她一会儿让她长长记性,又想着她不会来‘喊停’了吧。 不行,竺萱说过考察期结束了,她不能不要他。 周重宴心一横地接通电话,可对面不是竺萱,是高中时候的班长,“重宴,这周末我们高中同学会,你可一定要来,带上女朋友呀!” 周重宴现在没心情说这些,“我在开车,晚点聊。” “行行行。”班长却没舍得挂,提高声音问,“那个……哦……竺萱还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周重宴一听竺萱这两个字,面无表情地摁断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在副驾上,皮椅反弹,径直滚到副驾下面。 周重宴心想,现在谁都别和他提竺萱,固执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 “班长,让你问周重宴,他还和竺萱在一起吗,你问了吗?” 班长对着名单输手机号,“我真问了,重宴一听竺萱的名字,就挂了。” 甲女同学惊喜不已,“所以真的分手了?” 甲男同学点头,“我说了你还不信。前年我在美国和重宴吃过饭,他说分了。听说高中毕业就分了。” 乙女同学喜不自胜,“分了也好,我早觉得竺萱配不上他。” 丙女同学点头如捣蒜,“还记得我们一群人叫重宴一块去荔枝园,竺萱那拉长的脸,跟教导主任似的。” 甲男同学笑得淫.荡,“不是,你们至于这么高兴吗?重宴分了你们就有机会?” 甲女同学笑吟吟,“这可说不准哦。” …… 周重宴没回市区的公寓,直接回了家,保安大叔打开家中的铁门,车灯照亮绿意盎然的院子里,他在车位停车,往家里走。 第36章 密斯黄和周明回国几天了,正牵着手上楼睡觉,正好周重宴进来。 密斯黄还是时不时刺他一下,故意往他身后瞧,“哟,我们重宴没带女人回来过夜呀。” 周重宴老老实实地打招呼,扫了一眼在一旁眼神躲闪的余姨,九成九余姨告诉了他爸妈,他上周带竺萱回来过夜的事。 自从竺萱出现,周重宴和密斯黄总是针锋相对,他爸周明不站队不掺和,“重宴,吃饭了没有?” 周重宴被竺萱气都气饱了,“我不饿。” 这下密斯黄不肯了,“人是铁饭是钢,你谈恋爱不顺心闹情绪,臭着脸回家还不吃饭是作给谁看!” 周重宴解开衬衫的袖扣,他也要上楼,“我没不顺心,好得很,我要和竺萱结婚。” 密斯黄一听,捶胸顿足怎么生了这个逆子,“你这是和你爸还有我商量,还是直接就通知我们了?” “通知你们。”周重宴边往楼上走边把袖子往手臂上折,“竺萱还欠别人五十万,还完就嫁给我。这事不劳你们费心,福田区民政局我知道在哪。” “你被她弄昏了头!”密斯黄拽住周重宴,“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一个成年人,做事之前能不能深思熟虑一下?婚姻不是儿戏!” “我没把婚姻当儿戏。我除了竺萱谁都不要。”周重宴望着密斯黄,她保养得宜的脸此刻紧绷,一双俏眼难掩的强干精明,他突然笑了一下,是孩子对母亲那种信赖又欢喜的笑,“妈……” 气氛骤然温情,密斯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了!” “竺萱好不好你不知道?”周重宴眼睛亮亮的,感激又感动,“她要是不好,你能免了她妈的第二笔债还帮她摆平了房东?我想,你不是怕竺萱不好,你是怕我一头热撞进去又会受伤。可是这次我不会受伤,竺萱是个好姑娘,她是真心真意对我的。” 周重宴这番话让密斯黄一时无话。 周明打了个哈哈,“夜深了,睡觉吧。” …… 卧室里的周重宴洗澡后去摸手机,想起来手机还在副驾下面,他想,也好,晾晾竺萱。 周重宴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可是越做心越慌,像是有什么挂心挂肺,竺萱打他的电话不通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哭? 做了二十个不到的俯卧撑,坐在地板上的周重宴,随手套了件t恤下楼了。 周家的庭院里,穿着拖鞋的周重宴走过一台台车,走向自己开来的那辆,打开车厢灯,周重宴在副驾边上摸自己的手机。 刚刚他挂断班长的电话随手扔在副驾上,又弹起来滚落副驾下面,角度之刁钻,手机竟然卡住了。 周重宴试了一会,弄不出来,没有照亮副驾驶底下的光源,他去找守夜的保安大叔,“叔叔,帮忙一下,拿手电筒过来。” 两人忙活了一阵,大叔在旁举着手电筒,周重宴半蹲着去扳手机,才弄出来。 跟保安大叔道谢后,周重宴很期待地摁亮手机屏幕,空空如也,竺萱没来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什么没有。 周重宴一下气得胸口疼胃疼哪哪都疼,她狠,她够狠。 …… 竺萱自认性格能忍,这回周重宴杠上来,他也能忍,两人足足两天没联系,没一条短信,没一通电话。 要知道,现在的情侣超过三天没联系就默认分手。 此时,班长给竺萱发微信,“来嘛来嘛,这酒楼离你们单位又不远,我们晚点还有节目。” 竺萱想起周重宴,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她给他发了一条破冰短信,“重宴,今晚同学会你去不去呀?来接我好不好?” 短信发过去,石沉大海。 班长腾腾发了几张照片来,“方莹也在!刚刚小吴小玉还问起你呢,你究竟来不来?” 竺萱点开了那几张照片,想看老友新近如何,眼尖地在某张照片的背景里看见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和人品酒聊天,那是一张暗紫色的天鹅绒沙发,扶手上还妖娆地坐着一个女人,侧对着他。 班长循循善诱,“来嘛,重宴也在,你不想看看初恋情人的近况吗?分手了还是朋友嘛。” 分手?竺萱蹙眉,她和他都谈婚论嫁了! 竺萱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下班直接去了商场的时装店,一排排熨帖整齐的时装,她挑了一件试穿,效果甚佳,黑色的布料掺了银光丝,闪着点点亮,身后交叉的系带大露背,裙子到膝盖上方的长度,双腿被这么一衬,显得又白又直。 竺萱转身看镜子,大露背下腰肢细软,“多少钱?” 店员回答,“一千一百八十八呢。” 竺萱一想在那风花雪月的周重宴,心里一横,“行吧,帮我剪了吊牌。”她顺路在鞋店挑了一双系带高跟鞋用以搭配裙子,黑色的系带交叉在小腿,她的双腿纤细笔直,让人移不开眼。 竺萱回家化妆的功夫,班长还在蹭蹭地给她发照片,问她来不来。 竺萱没理会班长,点开两张照片,背景里没有周重宴,她摁灭手机,待会不就见到了? 竺萱打的去到同学会订的粤菜酒家小金南,她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竺萱坐电梯上楼,对着电梯门的反光面慢条斯理地把长发拢在一边,露出修欣的颈背和耳边亮闪闪的瀑布耳环。 第37章 竺萱推开酒家包厢门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推门进来的窈窕女郎。 有人反应过来,也有男同学眼里难掩惊艳之色,兴奋的叫她,“竺萱!好久不见,这么晚到,过来坐。” 那人很快被方莹打了一下,“坐你这里干嘛?看手上的那瓶酒,是想对我们竺萱做什么?” 竺萱被方莹拉去她的那桌坐,她的俏眼假装漫不经心,一扫而过那边桌的周重宴,他神情自然地回望过来。 老同学相见,分外话多,竺萱和小吴小玉好久不见,拉着手说话,正好服务生送汤盅过来,一人一盅,竹笙排骨干贝汤。 竺萱正听这几人讨论护肤品的事,她饿了低头品汤,肩膀就被人搭上了,“竺萱,我们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 装着酒液的酒杯递到竺萱面前,她抬眼,是以前的男同学,她从善如流地起身,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周重宴。 周重温没坐餐桌,而是坐在靠窗那边的沙发,和几个男生聊天,身旁又围了几个女生,穿的不多,露着大腿腰肢,事业线明显地一直倾身往他那边靠。 第21章 同学会演茶艺 竺萱回神,也没推开同学搭在肩膀上的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等等,我没加你的微信,得加一下。等等,我去拿手机。” 隔壁桌有男同学凑过来,“竺萱,我们上次外贸展见过面,你很忙,那时没好耽误你时间,今天可得把手机留给我。” 又有男同学凑过来,“竺萱,你是在做翻译吗?那我们得加个好友,我们公司常有文件找翻译。” 周重宴冷眼注视竺萱被一大堆男同学围着,还有人把那只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倒是巧笑嫣兮,从善如流,她和他约会什么时候笑得这么明艳灿烂过? 这时,周重宴身边的甲女同学也看着竺萱,冷哼了一声,“丑人多作怪。” 周重宴靠在椅背上,挑着浓眉看她,“哪里丑了?我觉得很好看。” 甲女同学自然不会承认一直以来竺萱确实好看,含糊过去,“哎呀,男人和女人的审美不一样。”她又问他,“重宴,原来你喜欢女生穿那样呀?” 甲女同学轻推身旁的女生,“竺萱那身是什么牌子?” 那边和竺萱喝酒留电话加微信的声音不止,这边周重宴和人喝酒聊天也不亦乐乎。 酒杯见空,周重宴要倒酒,乙女同学已经递了一杯酒过来,一双勾人的眼睛,“重宴,我们喝一杯。” 竺萱这边正好喝完一杯,抬眼看见周重宴笑着接下乙女同学的酒杯,一饮而尽,原想着和他斗气,她先绷不住了,放下酒杯走了过去…… 丙女同学和周重宴语气哀怨,“高中那时候约你去荔枝园你怎么不去?我不管,你欠我们一次荔枝宴。” 甲乙女同学起哄,“是呀,我也记得这事呢。” 周重宴身旁的沙发一陷,传来竺萱惯用的香水味,她慢条斯理坐在他的身边,他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竺萱故意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妩媚迷离的眼睛,“哟,你们在说什么呀?” 甲女同学不甘示弱,“呀,竺萱,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在那边忙着留电话加微信吗?现在有空过来啦?” 竺萱慵懒地望着周重宴,话却是问丙女同学的,“你们是在说荔枝宴吗?” 丙女同学拿着酒瓶倒酒,却只倒在周重宴和她的杯子里,斟满的酒杯递到周重宴面前,丙女同学笑容得意,“这个可不能说,是我们和重宴的秘密。” 周重宴先当了‘猪队友’,“嗯,荔枝宴。” 周重宴没接女同学递的酒,竺萱一抬手接了下来,她问他,“你想喝酒吗?” 周重宴没回答,竺萱扶着酒杯喝完了那杯酒,手往扶手外一松让酒杯掉了下去…… 下一秒,竺萱偏头靠近周重宴,手上摸着他的脸,她仰头要去吻他。 甲乙丙女同学的惊呼只能算背景声了。 淡淡的酒香里,竺萱还没吻上他,周重宴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偏头躲开她的唇。 两人的眼神相对,竺萱读懂了周重宴的眼神,他还有情绪,这事没过去。 甲女同学看周重宴躲开了竺萱,心里暗爽,“竺萱,你是喝了多少酒呀!” 竺萱扭着手腕不让周重宴握,她和他较劲,不依不饶地凑上去想亲他,她的眼神执拗坚持,满是对他的情意。 望着她的周重宴很快地放下防备,任她吻上来,心甘情愿的。 周重宴任由竺萱亲吻,很快反客为主,勾着竺萱的腰,让她更贴近他,热烈地主动地疯狂地回应她的吻。 这一刻,背景是谁都不重要。 竺萱和周重宴都喝了酒,两人吻的难解难分,周重宴的大掌揉着竺萱的长发,勾着她的腰肢,含住她的双唇细致绵延地吻弄,宣泄这几天他对她饥渴的如饥似狂的思念。 在场的注意到周重宴和竺萱热吻的同学不免面面相觑,是竺萱强吻周重宴还是周重宴强吻竺萱?两人不是分手好几年了吗?这是哪一出?难道同学会真是滋生奸情的温床? 甲女同学极具暗示地扫了班长一眼,他上前劝阻,拉住周重宴,“重宴,喝酒乱来不好。” 这几天来的第一次和竺萱亲热被打断,被拉开的周重宴舔了舔腮,没好气,“走开!” 第38章 竺萱抿了抿被亲得红润润的唇,她的手还扶着周重宴的肩膀,她要求,“我要坐你的大腿。” 周重宴的手臂穿过竺萱的腿弯,一用力把她抬上他的大腿,她就这么亲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有人窃窃私语地议论她不在乎,心安理得地靠着他。 甲女同学恼恨极了,早知道分手多年没有关系的竺萱强吻周重宴能有这样的效果,哪里轮得到竺萱?她自己就上了! 竺萱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圈住周重宴的脖子,故意当着丙女同学的面问他,“重宴,你记得你不喜欢吃荔枝呀。” 周重宴知道竺萱是故意的,拿着酒杯在她的唇边逗了一下,他喝下酒,“嗯,不喜欢。” 竺萱嘟着嘴问周重宴,“哎呀,那她约你去荔枝宴怎么办呀?” 老婆奴周重宴回得很快,“不去了,我老婆竺萱也不爱吃荔枝。” 丙女同学面上挂不住,剜了竺萱一眼,接着添酒的功夫起身走开了。 既然他叫她老婆了,竺萱坐在周重宴的大腿上和他说了好一会话,老公老公地哄他,他这几天对她的情绪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班长看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坐到旁边来,“重宴,竺萱,你们什么时候又好上的?” 竺萱看着周重宴和班长碰杯,她往他的肩膀上倚,红唇轻启,“就刚刚吧。” 甲女同学酸溜溜的,“竺萱变了好多,才来没一会儿就坐重宴大腿了。” “我这人急了点。”竺萱撩头发,笑容明艳,意有所指,“我怕别人抢了。诶,我这里看过去你的眼睛是绿的,跟狼似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甲女同学下意识摸了摸眼皮,回嘴,“是黑色的美瞳啦,你怎么能看出是绿的来?” 竺萱哦了一声,“现在美瞳的颜色多,又是红又是绿,我看见好多双红眼睛绿眼睛了。” 甲女同学气结,闷闷看了好一会儿周重宴和竺萱调情,他用酒杯对着她的唇,喂她一点酒让她品,还听见竺萱娇笑着让周重宴带她去买包,她还在香港看上了一只钻表。 附近的人多了起来,都缠着周重宴说话,竺萱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重宴,我头晕。” “那找个地方给你休息?” 竺萱娇怯怯的样子,欲语还休,“可是我怕黑……” 周重宴揽着她的腰起身,“那我陪你。” “……行吧”竺萱指使周重宴,“给我拿包。” 和各位同学告别,周重宴拿着竺萱的手袋,她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的时候,对方莹眨了眨眼:她和重宴先走了。 甲女同学盯着二人的背影愤愤,“贱人!这是演给谁看呢。” 乙女同学点头,“刚见面就坐重宴大腿,缠着重宴给她买包买表,接下来是不是要他送车送房了?” 丙女同学附议,“放得开呗,男人就喜欢这样,不就坐大腿吗?谁不会呀。早知道我也坐了!” …… 离开后走进电梯的竺萱柔夷搭在周重宴肩膀上,和他咬耳朵,“楼上有个酒店,开间房吧。” “不坚持跟我aa啦?”以前他一说开房,竺萱一句‘也行,那aa吧’就怼出来了。 周重宴自然不肯,他不差这点钱,所以开房这条路就没走通过,他每每那时都恨不得咬竺萱一口。 “不了。”竺萱仰头亲周重宴的喉结脖子,“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要是不相信我想嫁给你的心,明天去登记我都可以依你,但这钱我要自己还。” 周重宴挑眉,“真的?” “真的。”竺萱委屈地看他,“我要是再不听你的,你一生气,又去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怎么办?” 她话里一半示弱,一半兴师问罪,倒让周重宴解释起来,“我没眉来眼去,我在男人堆里喝酒,她们凑过来的。” 竺萱想起他和她们喝酒碰杯很是吃味,“我要是不过去,你今晚就带别的女人开房了吧。”她的手往下移,揉着他的裤间,“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弟弟呢?老公。” “接着揉。”周重宴把竺萱抵在电梯壁上,他笑了笑,“你今晚怎么这么可爱?我很喜欢。” 电梯门开,两人分开,周重宴在酒店前台开了房,搂着竺萱往房间走。 辗转回到房间的床上,竺萱经常被周重宴弄得小脸失神,双手无助地抬在胸前,想推开他又舍不得推开他,因为真的很舒服。 她精疲力尽,躺在周重宴怀里休息。 刚刚的同学会上,他视奸她,她只吃了点汤和几勺炒饭,“你饿不饿?” 竺萱摇头,周重宴以指为梳,梳着她的长发在长指间绕圈圈,“竺萱,钱你自己还可以,但是别在林总那里干了。我给你找份工作,不说两年内还完,两个月你就能还完嫁给我。” 竺萱没反应,周重宴去捏她的脸,“嗯?怎么说,好不好?” 竺萱抚摸着他的手臂,仔细观察了周重宴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指甲修剪得当,很适合戴婚戒,她仰头亲他的下巴,说起撩人的话,“工作是不是小周总的秘书?随时随地要满足小周总性.欲的那种?” 周重宴说,“工作在我妈那里,你介意吗?” 竺萱讶异,“你妈那?” 她想起洪菁第二笔赌债的事,有了勇气,“去,你妈不吃了我就行。” 第39章 第22章 阿逸没交作业 两人正在一起说家常的时候,周重宴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面是他高中经常一起打球的同学,“重宴,我们要走了,赶下一场,要不要一起?” 竺萱隐约知道对面是同学,不知道男女,故意在周重宴耳边叫,“重宴,嗯,啊……” 周重宴单手捏住竺萱的脸,让她嘟着嘴出不了声,对那边说,“不去了,有事。” 同学隐约听见有女人在叫,会意过来,“你忙你忙。” 周重宴挂上电话,竺萱已经起床要去浴室拿裙子了,他捂脸,“别闹,睡一觉吧。” 竺萱拉开提包去拿化妆品,“回你的公寓吧。” 周重宴知道竺萱这是乘胜追击,经过她身旁时捏了她屁股一把,“气性真大。” 竺萱对着镜子化妆,看着镜子里穿衣服的他,“谁叫你这么会招蜂引蝶。” …… 两人坐电梯下楼,电梯到粤菜酒楼那层停了下来,开门撞见要下楼的同学们,只是不巧,不见甲乙丙三人。 有同学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你们去哪了?” 竺萱的脖子上是周重宴的吻痕,她大方地让人看,“刚刚喝了酒有点累,开房躺了一会儿。” 众人发出哟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竺萱挽着周重宴的手臂,和大家道别后走了。 周重宴的酒量向来不错,经过房间里那番闹腾又洗过澡,整个人清明了,是他开的车,开车回他的公寓,竺萱还有心思调戏他,“诶,我还想要……” 周重宴专心开车,让她收着点,回家再收拾她。 竺萱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同学群里又炸了。 起因是有同学好事拍了张停车场的照片,夜色里竺萱扶着车门坐上周重宴的跑车。 同学在后面跟了一句话,“小周总的保时捷是新款啊。” 有人注意到上车的竺萱,说两人今晚一见面就爱火重燃,这就是南市速度? 又有人感叹同学会是旧情滋养的温床。 群里都是艳羡之声,让周重宴没事去他那看看,能照顾自己的事业最好不过,把他吹成财神爷一样的人物。 直到,甲女同学转发了一篇文章——《好女人别犯!以下十种轻浮浪荡的行为让男人永远看不起你!》 卡在群聊的最下面,让刚才热闹的同学群安静了足有五分钟。 方莹打破寂静:? 甲女同学回了个笑脸:发错群了。 过了一会儿,小玉回复:小甲你暴露你在看什么文章啦。附加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接下来就是排队形的时间,同学在下面齐刷刷回复:+1 小吴打乱了队形:就这么闲吗?看鸡汤不如多读点书,动不动怕男人看不起,就为了男人活吗? 方莹也跟上了:+10086 回到周重宴的公寓,又是春情四溢的一夜,明天不上班,竺萱软绵绵地任周重宴折腾,他还不满足,要她一遍遍地叫他老公。 竺萱闭上眼睛一觉到天亮,周重宴起得比她早,说带她去买包,她是不是还看上只表? 她揉着眼睛,“买包?买什么包?不要乱花钱。” 周重宴去亲竺萱,“昨晚是你说的。” “哦。”竺萱阖上眼睛,“那是气她们的,我不需要。好困,让我睡觉好不好?” 周重宴捏她的脸,“还是昨晚的你比较可爱。” …… 高中的时候,竺萱被周重宴缠上,是因为帮他作证。 那时,周重宴的朋友阿逸因为没交作业,被数学科的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了一顿。 阿逸一口咬定自己做作业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明明做了交了,不可能没交,让莫老师再找找。 莫老师气得鼻孔放大,“我上哪找去?没交就是没交!以前这么多次没写,这次写了就找不到作业本这么巧?你骗谁呢!” 两人在办公室吵的不可开交,莫老师当惯了班主任,说一不二的暴躁脾气,生气时满壶的茶水泼到阿逸脸上! 幸好是温水,阿逸没受伤,被激起了少年心性,扑上去和莫老师扭打起来。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早在两人苗头不对之前叫了阿逸的家长,家长赶来学校领人,分开混战了两人,一口一个要尊师重道地把阿逸领走了。 这件事在班里闹得很大。 周重宴那个小团体有男有女,课余时间常在教室后面聊天,地点偏偏就在竺萱的课桌后面,谁让她个高坐后排呢。 那时周重宴上完课,双手一撑径直坐上后排的桌子,“阿逸怎么样了?还来不来上学啊?” 小团体里你一言我一语。 “阿逸说不想再见莫老师了,这心理阴影够重的。” “秃头老莫不是看扁阿逸嘛?那更要作出样子给他看啊!” “老莫这回离谱了,哪有这么对待学生的?” 周重宴的手掌摩挲着膝盖,“阿逸一不来,跟你们一群菜鸡打篮球没意思。” 说着话,有人把烟盒扔过来,周重宴抬手接住,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刚要点火,竺萱把头转过来,“出去抽!我不吸你们的二手烟!” 周重宴看着竺萱把头转过去,她的脑后梳起马尾,一晃一晃的,往下是薄透的白色校服,依稀可以看见她背后的文.胸扣,外加两条细细的肩带。 第40章 两指夹着香烟的周重宴心想,行吧,把刚叩上打火机收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周重宴没少关注竺萱。 小团体的甲女同学看见周重宴被说得收起香烟,对竺萱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装模作样。 周重宴对上甲女同学刻薄的脸,有点不爽,更令他不爽的事还在后面,他昨晚蹬被子,着凉了肚子不舒服,上课期间出来上厕所。 周重宴冲厕所,打开隔间门出来洗手,无意看见莫老师撅着屁股蹲在隔壁厕坑那里,手里使劲,一下一下扯着纸。 ——“诶。” 莫老师转头,周重宴正蹲在他旁边,颀长少年的青春气息,手腕交叠地搭在膝盖上。 “重宴!上课时间呢!你在这里干嘛!” “还能干嘛?肚子不舒服啊。”周重宴反问,“莫老师,你在干嘛?” 莫老师急急收起其余的纸,被周重宴眼尖看见纸上阿逸的大名,“这是阿逸的作业?” “不是!”莫老师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余的纸都塞进厕坑里,他也不嫌脏,抬手摁下冲水键,来了个死无对证。 周重宴抿着薄唇,眉眼冰冷,看起来生气极了。 莫老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哼着小曲关隔间门上厕所。 直到周重宴在洗手台冲干净手,莫老师从隔间里出来,他板着脸训人,“上完厕所就赶紧回去上课。” 周重宴经过莫老师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湿手拍在他的胸口上,手的正面反面各拍了一下,话带讽刺,“为人师表,为人师表。” “你!”莫老师动怒,可是一想到周重宴他妈密斯黄也底气不足了。 第二天,班里晚修的时候出了件事。 教学楼后边的小路直通停车场,莫老师下班途经小路去取车,被楼上倒下来的茶水淋了个劈头盖脸! 明明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莫老师还不能直接去找周重宴算账,老老实实走程序,让校长处理。 校长查了一通没人承认,勒令那天在教学楼二楼到五楼晚修时间坐窗边的同学要找个证人作证,证明是规规矩矩地晚修,没乱倒茶水淋到教师。 那天晚修,四楼坐在窗边的正好是周重宴。 小团体聊天的时候,甲女同学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周重宴这么说,“重宴,我给你作证。” 一旁的男同学笑了,“你作证校长也得信啊?谁都知道你暗恋重宴。” “哪有!重宴你不管管他,快堵上他的臭嘴!” 周重宴没理他们两个,正好竺萱接水完回位置,看见他在,跟他商量一件事,“周重宴,你最近会去阿逸家吗?前几天我们去给阿逸送笔记,我的围巾落他家了,你要是去了顺手帮我拿回来可以吗?” 竺萱是英语科代表,上个周末她和班长副班长还有学委去阿逸家送最近上课的笔记和作业。 周重宴看着竺萱,“可以是可以。不过帮我件事,给我作证。” 竺萱也知道莫老师被浇了一脑袋茶水的事,她望过来,很认真地发问,“那是你做的吗?” 周重宴的眼睛在竺萱红润的唇上流连,他想给她留个好印象,鬼使神差地说了谎,“不是。” 竺萱点头,“那我作。” 英语科代表竺萱,周重宴的前桌,为人上进,学习刻苦,做事认真负责,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校长信得过,当莫老师看见给周重宴作证的是竺萱,一时都懵了,难道浇他的不是周重宴,另有其人? 那晚睡觉,周重宴做了个春.梦,女主角是竺萱,彼时他在教室里学习,竺萱面对面地骑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只穿着内衣,扭腰一直蹭硬着的他。 奶奶的,周重宴不由暗骂,做个梦还自己折磨自己,也不梦见脱了内裤的竺萱。 竺萱两团浑圆,周重宴看得眼热,握着一团在手里,他上课的时候,可没少对着她的背影走神。 第23章 是不是找亲? 竺萱骑在他身上风情万种地撩头发,把长发撩到一边,眼神哀怨,“重宴,你上课总是偷看我!看够了吗!”又闻他的脖子,“你还抽烟!味道难闻死了!” 周重宴扶着她的腰,长指已经勾在她的内裤边沿,她红润的小嘴还在喋喋不休,“经常和一群女生玩显得周重宴你有魅力是不是?哼!物以类聚!” 等到周重宴醒来,感觉某处有湿意,果然梦.遗了,,回想梦境,真想办了她,她怎么这么勾人呢。 …… 这周末打篮球,周重宴在球场上挥汗如雨,阿逸不来果然打得不爽快,台下一群女生聊得火热,看男生们下场,给他们递水,又商量着等他们男生打完,去哪家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周重宴拧上瓶盖,“我待会不去了,我要去阿逸家。” “啊?可是有你才好玩呀!” “是出了什么事吗?” “重宴,有家网红西图澜娅餐厅好好吃,不要走嘛!” 周重宴摆摆手不解释,拿起毛巾往球场休息室走,他想见竺萱也得找个借口不是?闷骚别扭的周同学如是想。 周重宴到了阿逸家拿竺萱的围巾,阿逸知道周重宴为他出气的事,还知道扯上一个不明就里的竺萱给他作证。 阿逸和周重宴说他要转学的事。 周重宴听到阿逸要转学,心里更烦闷,拿着竺萱的围巾,更迫切地想见她,和她说一会儿话。 第41章 “我找一下班长。”周重宴打算问竺萱家的地址。 “找班长干嘛?” “要竺萱家的地址。” “啊?不用啊。” “为什么!”周重宴不想有人阻止他。 “额……”阿逸指指窗户对面。 周重宴不明白,“嗯?” 阿逸回答,“竺萱就住我家对面的小区,过条马路就能到。” …… 竺萱接到周重宴电话的时候,洪菁不知道去哪里喝得烂醉如泥回家,她刚把洪菁拖到沙发上,让她躺下。 手机对面是周重宴的声音,“竺萱,我刚从阿逸家出来,拿围巾来还给你。”他特意加重‘阿逸家’三个字。 竺萱忙着照料洪菁,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她的耳边恰好传来呕的一声,洪菁吐了一地,满地发臭的呕吐物,让她有点烦躁。 竺萱对着电话回答,“你等等,我下楼拿。”她在玄关处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棉拖啪嗒啪嗒下了楼。 晚上七八点,云朵里藏着朦胧的月亮,竺萱有点冷,记挂楼上的洪菁,她的心情烦闷,殊不知命运会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时刻,把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送到面前。 楼道门口站着一个颀长清秀的男生身影,竺萱移不开眼,直到看得心满意足才出声叫他,“周重宴。” 周重宴转头,竺萱套着黑色宽大的羽绒服,衬得她的俏脸又小又白,平常明艳的眉眼在夜色里添了几许柔顺甜美。 他手里拿着她的围巾,“围巾我给你拿来了。” 竺萱哦了一声,伸手去接围巾,没想到这人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的面前。 “诶……你!” 周重宴伸手把围巾给竺萱环上,一圈然后一圈。 竺萱很少离周重宴这么近,在他的势力范围里心跳加速,她移开眼神,等着他围完围巾。 等他围完,竺萱不自然地揪着围巾,“好了,谢谢你,我回家了。” “竺萱。” “嗯?”竺萱揪围巾揪得更紧,愣愣地看着周重宴凑过来的俊脸,“你还有什么事?”话音刚落,他的嘴已经对上她的唇,极具侵略性地整个人抵了上来! 她被周重宴强吻了! 竺萱猝不及防双唇被堵得结结实实,周重宴的气息逼过来,她紧张地全部注意力都在嘴唇上,一时忘记挣扎,这人越亲越来劲,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嘴进来。 竺萱反应过来,双手贴在他的小腹上,把他推开,周重宴打篮球打得勤快,小腹碰起来手感很结实。 推开他的竺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捂着嘴巴,“你怎么了?喝酒了?” 周重宴修长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残留的湿意,他很不要脸地承认,“我就是想亲你。” 竺萱难以置信,“你有病!我走了!”她没走一步路,就被周重宴攥住手腕,径直把她摁在楼道的墙上,他长手长腿地欺过来,“你离阿逸家这么近,过条马路就能拿到自己的围巾?为什么要我帮你拿?”他那双桃花眼饶有趣味地打量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竺萱,你喜欢我?” 竺萱不承认,“我懒不行吗?” 周重宴勾着嘴角,“再不诚实就亲你。” 竺萱眼睛一瞪,“我就是懒!” 话音刚落,他又堵住了她的唇! 这人又强吻了她! 竺萱的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同时被周重宴大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他抵上来很决绝很猛烈地吻她。 双唇稍稍分开,两人俱在喘息,竺萱唇上被亲亲黏糊糊的,扭手想挣脱周重宴的钳制,他又轻松地一握制住她,他又问一遍,“竺萱,你喜欢我吗?不诚实就再亲。” 竺萱怼他,“周重宴,你这个流氓变态!哪有你这样的?强吻女同学,非逼人家说喜欢你!” “真是不诚实。”周重宴嘟囔了一声。 他低头又亲了上来! 竺萱被周重宴强迫地捏住下巴,小嘴为他张开,他亲她亲得更肆无忌惮,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弄,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攻城掠地,勾缠着她的舌尖翻搅。 竺萱发出抗议的呜呜声,很快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嘴巴里。 热吻完毕。 周重宴刮掉竺萱热吻后唇上残留的唾液,他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和她耗,“竺萱,你喜不喜欢我?不诚实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一会的功夫,他都亲她三次了。 竺萱没好气,“流氓,色鬼!我不喜欢你!” 周重宴又压了过来,竺萱偏过脸,心里呜呜……她又要被强吻了。 她紧张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唇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她讶异地睁眼,垂眸时周重宴的长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嘴唇,很是留恋不舍。 他对上她的眼睛,他牵扯嘴角笑得愉悦,“竺萱,你是不是找亲?我不上你这个女色.狼的当,一直说不喜欢来骗我亲亲,真饥渴。” 竺萱没想到周重宴这么能倒打一耙! ——“周重宴,你上课总是偷看我!看够了吗!” ——“你还抽烟!味道难闻死了!” ——“经常和一群女生玩显得周重宴你有魅力是不是?哼!物以类聚!” 周重宴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昨晚在我梦里,你也是这么说我。” 第42章 竺萱接上,“看来你梦里的我也嫌弃你!” “真吵。”周重宴用手捂住了竺萱的嘴,贴近她的脸,很认真地问她,“这么不讨你喜欢的话,那我改。你要我吗?” 被捂住嘴的竺萱呜呜不停,周重宴揉她的头发,警告她,“好好回答,不然下次直接在班上亲你。” 他松开手,竺萱抿着嘴不说话了,他问她,“我改的话,你要不要我?” 竺萱闷闷地摸自己的嘴,“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周重宴直接把竺萱扣在怀里不让她躲,他偏头亲她的头发,“那就说我爱听的,我改你就和我在一起。” 楼道里正好有人进来,周重宴一时松懈,她挣开了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分开。 “再说吧,我回家了。” 周重宴看着竺萱,心内暖意涌动,“那我看着你上楼。” 他爱看就让他看。 竺萱走上楼梯没几步停了下来,“诶,周重宴。” “嗯?” “你昨晚梦见我什么了?” 周重宴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还能做什么?我在教室里刻苦学习,你一直打扰我不让我学习,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还要吻我,说让我满足你。” 竺萱气结,“你!” 竺萱回了家,看着满地洪菁的呕吐物不觉得烦了,洗了拖把拖干净地面,嘴边难掩的笑意。 洪菁眯了一阵,醒过来还打着酒嗝,对上竺萱,“你在笑什么?” 那时的竺萱没想到,洪菁是她和周重宴日后分手的主要原因,她告诉她,“我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 洪菁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又阖上眼睛睡觉,“反正记得戴.套。” …… 竺萱在这个周末又去了一趟阿逸家,给他送笔记和作业。 阿逸妈妈带竺萱去阿逸的房间,他日夜颠倒地打游戏,然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阿逸的房间很暗,竺萱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逼得阿逸从床上弹起来,骂了一声操。 “竺萱!”阿逸冲她吼,“我都说不做作业了,每周送送送,你们烦不烦!” 竺萱面无惧色,“阿逸,回去上课吧。周重宴倒了莫老师一脑袋茶水,给你出气了。” 阿逸这下懵了,像是看见小白兔突然变成大灰狼的情景,“你知道是重宴浇的莫老师?那你还帮他作证?” 阿逸很震惊,怎么说呢,就是你以为的那种乖乖女上进生,其实扮猪吃老虎的手段溜的不行。 竺萱无奈,“不用脑子都知道是周重宴做的。你明天回学校上课吧,别辜负他帮你出头的义气。” 阿逸没了心气,坐在床边,“我都要转学了。” 第24章 椰树林亲嘴 竺萱告诉阿逸,“就算真的要转学,周重宴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去看看也应该吧。” 周一上午,一个月没出现的阿逸终于出现在教室里,大家吃了一惊,莫老师也吃了一惊,彼此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不多说也不过问。 周重宴看起来心情不错,下课勾了把凳子坐在阿逸对面,“算你还有点良心。” 阿逸冲着正在记作业的竺萱努努嘴,“可怕的女人。” 这下周重宴不干了,竺萱不可怕好吗?她是小可爱。 …… 最近,周重宴发现阿逸不太对劲,三天两头往竺萱的位置跑,坐下来两人拿着习题本在那嘀嘀咕咕,看得他吃味,去拍阿逸的肩膀,“你出来一下。” 教室外的走廊里,周重宴直截了当,“阿逸,我最近在追竺萱。” 阿逸哦了一声,“你追你的呀。”他也不想这样,回来后莫老师让他把之前的作业补上,他不想让老莫看扁,自然咬牙做题,“重宴,我那页习题还没做完。” 周重宴挑眉,“不是,要是我成天缠着你女朋友,你能乐意?” “这事我问过竺萱,她说不是,她和你没关系。”阿逸同情地拍拍周重宴的肩膀,“你再加把劲?”他要走了,“重宴,我那页习题真的着急。” 周重宴不能让阿逸再缠着竺萱,“等等,你问我,我告诉你。” “你?”阿逸直挠头发,“重宴,我要的不是解题过程,是几月几号的昨夜做第几第几题。你记过作业吗?做过笔记吗?” 堪比灵魂拷问。 周重宴:“……”这个,他还真没有。 阿逸对比过竺萱和周重宴的作业,竺萱的字体端正整齐,证明是证明,结论是结论,中规中矩,和习题后面的答案简直一毛一样。 如果说竺萱是细致的学习认真派,那周重宴就是粗暴的智商碾压派,连个‘答’都不写,字体粗放,那证明那结论,连辅助线画的都和答案不一样。偏偏他考试还总拿高分,你说气不气? 那天午后,竺萱拿着水壶出去接水就被周重宴堵住,“竺萱,给我个名分。别再说我和你没关系。”她回答阿逸说和他没关系踩到周重宴痛处了。 他忿忿,“弄得我吃醋都出师无名。” 竺萱被周重宴握住一边肩膀,她打起太极,“重宴,你说要改的,你改了吗?唔……身上还有烟味。” 周重宴冷笑,握着竺萱的肩膀更用力,“竺萱,你少糊弄我!我小半个月没抽烟了,哪里来的烟味?我现在也不和女生说话,遇到母的我都绕着走,除了偷看你这事改不了,我哪里没改?你尽糊弄我!” 第43章 恰巧上课铃响,竺萱灵巧地一蹲,在周重宴抬起的手臂下溜走了,丢下一句,“再看吧。” 周重宴看着竺萱滑不溜秋溜走的背影,冷哼一声,阿逸有件事说对了,可怕的女人,根本不是小可爱。 接下来的几天,周重宴每天坐在后桌眉眼冷酷地抱手,看着前桌的竺萱和阿逸,疯狂吃醋。 阿逸承受不住周重宴嗖嗖的眼神和低气压,很想溜走,竺萱倒是老神在在从容不迫,轻飘飘一句,“阿逸,你欠的作业还补不补了?”一下子把他定在原位。 阿逸简直就是坐立不安地在学习。 这天下课放学,周重宴打算等竺萱一起回家。 竺萱忙着订阅英语周报的事,记名单和收钱,周重宴等了她很久,她秉承着和他没关系的宗旨,看他像看空气。 周重宴从五点半等到六点五十,竺萱还在那统计人数,他没了耐性,捶了一下后门的门板,咚的一下,好大一声。 竺萱抬眼,只看见周重宴离开的背影。 ……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暑假来了呀。 因为高一课业不紧,莫老师在临近暑假的时候争取到海边两天一夜的郊游学习。 这天下课,班长统计郊游人数,阿逸拿着本子一屁股坐在竺萱身边,“竺萱,这题我不会。” 竺萱拉过本子看题目,阿逸随口问她,“你去不去郊游?” “那个啊?不去。”竺萱认真地看铅字,“我不会游泳。” 这个‘不去’让后桌的周重宴听见,他坐不住了,拍阿逸的肩膀,“你走开,我有话跟她说。”这说一不二的命令式口吻,让阿逸下意识溜了溜了。 竺萱看周重宴赶走阿逸,坐了过来,她心尖一颤,原本专注看的题干彻底接不上去,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她已经看不明白了。 周重宴告诉她,“竺萱,一起去,我教你游泳。” 竺萱拒绝,“不要,我得淹死在那里。” 话音刚落,竺萱察觉头发被拉扯,周重宴轻扯她的一缕长发,绕在长指间打转。 竺萱要他停手,扫过四周的同学,“你别这样。” 周重宴满不在乎,眯着的桃花眼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命令她去,他狡诈心起,“不然我就在这里亲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看看究竟和我有没有关系!” 周重宴一威胁竺萱,她投降得很彻底,在班长递过来的名单上写名字。 托腮的周重宴拉她的头发玩,“听话不就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竺萱懒得理他,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地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察觉到周围的同学看见两人亲密举动的诧异眼神,她都不敢抬眼,她究竟是怎么惹上他的! …… 出发去郊游学习是星期六,周重宴的小团体在大巴车肚子里装了不少食材餐具和木炭,要到那里沙滩烧烤。 竺萱和方莹两人分到一间房间,大巴上也坐一起,周重宴上车来,看见竺萱身旁挨着方莹,不由懊丧,他就没遇过她身边位置空的好时候。 周重宴在竺萱眼前挥手,“今晚一起烧烤。” 晚餐是发度假村的自助餐餐劵,周重宴一群人计划到那里,把餐劵在前台换成了啤酒饮料。 竺萱没反应,方莹很雀跃,“我能不能一起?” 周重宴不忘收买竺萱密友,“行啊。”他又说,“方莹,你的位置能让给我吗?我晕车。” 方莹一听今晚不用人挤人地去抢自助餐,兴高采烈卖友求饭,拍拍竺萱的手把位置让给周重宴。 大巴开动,去的路上周重宴掏校裤裤袋,竺萱手里被塞了几颗小包装的话梅,“我怕你晕车。” 竺萱撕开包装,吃掉话梅,她嘴里又酸又甜的,她囫囵地问他,“你真的晕车吗?” 周重宴看向竺萱的眼神诚挚又亮晶晶的,“我不晕车,我晕你。我一在你身边,就晕晕乎乎的,眼前都是星星月亮。竺萱,你怎么这么好看?” 竺萱移开看周重宴的眼睛,脸颊微烫地埋怨他,“你晕我?强吻我的时候可溜到不行。” …… 竺萱和方莹同个房间,两张单人床,夜里准备去沙滩烧烤的时候,她对着带来的衣服犯难,吊带还是白色t恤?最后她换上吊带。 夏夜的微风燥热,海浪鼓噪地拍打沙滩,竺萱长发披散,几缕黑发落在圆润的肩膀上,她手腕上是黑色的发圈。 方莹挨着阿逸坐,竺萱被周重宴拽着坐在他身边,对上小团体里大家各异的眼神,他大大方方地搂着她的腰,“竺萱是我的女朋友。她怕羞,你们对她客气点。” 竺萱对上几个女生先是诧异之后一瞬间黯淡的眼神,心想这是碎掉了几颗少女心? 围着篝火烧烤,吃不到一半,周重宴几罐啤酒下肚,就把竺萱拉走了,往一旁的椰树林里去,说要带她看月亮。 两人坐在椰树林里的长椅上,竺萱的脚趾沐浴在干燥细软的沙子里,远处海平面无风无浪,宽阔无垠的夜幕没有云朵,只有一汪皎洁的月亮。 竺萱入神了,“还真能看见月亮。” 周重宴却被竺萱夺走心神,专注地望着她,“我的月亮是你。” 竺萱终于忍不住了,凑过去吻周重宴,温柔地细细地含住他的唇包裹吻弄。 周重宴搂住竺萱的腰,慢慢地回应她的吻,他稍稍离开,“你喜欢我吗?” 第44章 竺萱抚摸他的俊脸,眼神痴迷,“喜欢。” 他喘息着,“什么时候喜欢的?” 竺萱的眼睛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他,“入学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重宴,你好帅。” “竺萱,我总坐在你桌子后面和人聊天,就是为了让你能注意我,多看我一眼。” 周重宴亲吻着她,他的唇挨了上来,舌尖开始细致地拨弄。 竺萱没想到这么刺激,微微仰头喘息,周重宴舔吸她敏感的这里,她瞬间情动。 感觉到周重宴要去挑开另一边的肩带,竺萱制止了他,脸上红潮未褪,“只能一边,乳.晕会变大……” “我就喜欢大乳。晕的,显得很……”他伸舌头又舔了一下,“色.情。” 两人处在初尝情.欲滋味中,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女生在探,“重宴,你们在哪里?” 竺萱故意轻轻地呻吟,夜色里,探来的甲女同学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椰树下的长影,一边的肩带滑落在纤细手臂上的竺萱,小白兔跳出来,她挺胸迎合着埋在胸前的周重宴,两人都在动情地喘息。 …… 回到沙滩上,小团体里,竺萱在椰树林里挺胸喂周重宴吃奶一事说得细节生动,眉眼俱全,真的一样。 议论焦点的周重宴向来不怕这些,“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第25章 吵架时别说骚话 他又想起竺萱脸皮薄,怕传出去对她不好,接了一句,“她的眼睛迷沙子了,我在给她吹。别出去乱说,不然我翻脸。” “不会不会啦。”有人解围,“今晚风这么大,沙子很容易进眼睛的,大家不会多想。”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里,有人转移话题打破沉默,问阿逸,“你还转学吗?” 阿逸回答,“我不想学了,应该转吧。待在这没意思。” 坐在周重宴身边的竺萱抬眼看阿逸,“你待这个学校没意思,待别的学校也同样没意思。” “竺萱,你什么意思?”阿逸酒喝多了上头,“你是帮过我,可是没必要这么说我吧?” 周重宴护着竺萱,“阿逸,你醉了,醒醒酒!” 竺萱转动手里的竹签,嫩黄色的玉米在火焰上炙烤,“人要是浑浑噩噩的话,在哪里都一样。虽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坐在教室里读书,但是人不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起码得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要做什么。不要到死,都没做成一件正经事。” 竺萱直视阿逸,“阿逸,现在我问你,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换来的只有阿逸的沉默,他苦笑,“竺萱,不然你帮我想一个吧。” 竺萱无话,“阿逸,最了解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自己都不知道,外人怎么能知道?” 在人群的安静里,在篝火烧动的噼里啪啦声里,阿逸动了动唇,直面内心,“……我想当兵。” 立时有女同学尖利的声音散在空气里,“啊!当兵很辛苦的!” 男同学也是如此,“是啊,我听说有些老兵会欺负新兵,欺负得很狠!我有个亲戚就是被……” 一时之间,阿逸突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看得见竺萱的唇,她的三个字仿佛有魔力地直入内心,“那就去。” 不问前程,不计后果,只要喜欢,那就去。 竺萱提醒阿逸,“当兵也要文化课过关哦,你先高中毕业再说。” 阿逸突然有了在这所高中努力学习,不让人看扁的冲动。 这晚,先是疑似椰树林里让周重宴吸奶,后是打消阿逸转学的念头,竺萱一战成名。 与心存侥幸抱着竺萱配不上周重宴,两人迟早散伙的想法的女同学不同,在场的男生看得很清楚,这下周重宴会被竺萱管得服服帖帖,爱竺萱爱到发疯,除非她不要他,不然重宴是不会对竺萱放手的。 周重宴这边觉得吧,竺萱真是个很特别的女生。 比她温柔的,没她好看。 比她温柔好看的,没她聪明。 比她温柔好看还聪明的,周重宴不喜欢,他只喜欢竺萱。 所以,他真的非常喜欢竺萱了。 沙滩烧烤结束,竺萱和方莹回到房间,方莹今晚喝了不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洗澡后的竺萱接到周重宴的电话,说他另开了房间,让她过去一起睡。 竺萱疑惑,“你怎么开的房?” 周重宴在电话那边笑,说了一句港剧经典的反派台词,“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今晚在椰树林里,和周重宴的一吻让竺萱怦然心动,她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跃跃欲试地要过去,最后‘扭扭捏捏’地答应了他。 可是,在去周重宴开的房间之前,竺萱还是不放心,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浴袍,很严实很安全,双保险。 度假村的小径悠长深远,矮矮的灌木间是错落的灯光,竺萱去到周重宴开的房间,他来开门。 周重宴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白t,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他头上搭着毛巾擦干湿头发,看她睡衣加浴袍,浓眉微挑,“捂这么严实干嘛?今晚不睡你。” 竺萱自然不会承认她怕他要睡她,“外面冷嘛。” 进房间,灯光明亮,大床洁白整齐,周重宴让竺萱把浴袍脱了,他嘴里振振有词,“我要是真想睡你,别说你穿这样,你穿宇航服我都能给你扒下来。” 第45章 想象周重宴真要是徒手扒鼓囊囊宇航服的样儿,竺萱抿唇笑,“真色。” 落地窗外高大的椰树下波光粼粼的泳池,洗澡后的周重宴和竺萱两人在大床上相拥而眠,她枕着他的手臂,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他问,“我们这算在一起了是不是?” 竺萱点头,转头看周重宴,“你以后少气我。” 周重宴可以预想未来他有无数的飞醋要吃,“谁气谁呀?” 说着话呢,周重宴突然低头亲吻竺萱,前所未有的温存和耐心,她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任由他动作。 伴着口水黏腻的声响,月色温柔里,亲吻了一夜。 …… 竺萱和周重宴谈恋爱后第一次吵架是过完暑假,刚开学的事。 两人谈恋爱三个月正蜜里调油,寻常的事吵不起来,直到那天,竺萱课间写作业,方莹从女厕所回来,探头探脑地确认周重宴不在。 平时课间周重宴没少坐在竺萱旁边调戏她,摸头发牵手这类寻常举动从大帅哥手里做出来都平添几份欲感。 方莹经常怀疑,竺萱会不会早就被周重宴摁着强行啪啪啪又啪啪啪了,两人的互动堪称荷尔蒙爆炸! “重宴不在。下节课体育课,他们下去占篮球场了。”竺萱对上方莹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女人的八卦天性和正义感在蠢蠢欲动,方莹把刚刚在女厕所听见的话告诉了竺萱,“甲乙丙三人在那说话,被我偷听到了,她们说周重宴不爽你管他太严,在小团体里说要跟你分手!” 方莹鹦鹉学舌地模仿起甲女同学的口气,很是刻薄,“哟~都要分手了。呵~这竺萱究竟把重宴逼到什么地步了。” 听得竺萱心里一沉,心情马上不好了。 不让他抽烟。酒让他少喝喝多了误事。上课认真听讲,别没事没事偷看她和撩她马尾。他爸妈常出国,回国的话多在家里吃饭。开他哥的车出门注意交通安全。她哪里管他太严了? 周重宴打篮球的时候,竺萱都会来送水,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个习惯。可是,今天他打完篮球,一直等不到竺萱来,去问同学,才在自修室里找到她。 “你今天怎么没来?” 竺萱正在做作业,抬眼是周重宴,“我去干嘛呀?” 周重宴没注意到竺萱的情绪不好,大喇喇地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忍不住地亲亲她摸摸她,“给我送水。” 竺萱慢腾腾地扣上笔帽,收起试卷,“你喝水,我在旁边还要提一句慢点喝别呛到。你不烦吗?” 周重宴回得很快,“我不烦。” 竺萱不理他,径直抱起作业要走,走没几步被周重宴拽住,他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竺萱甩开他的手,“没事。” …… 明天就是星期六,抱着不把吵架拖到周一的想法,周重宴约竺萱来他家做作业。 竺萱原想说不如去南市图书馆的自修室,转念一想,或许周重宴就想挑个没人的地方把分手挑明了。 周六下午,南市下了好大一场雨,浇打得雨雾蒙蒙,到下午四点转成小雨,阴雨连绵,湿度高,到处黏黏糊糊得不舒服。 竺萱去上数学补习班,周重宴说要来接她,她拒绝了,可一出补习班的大门还是看见他。 到了周重宴家,他卧室的书桌临窗,可以看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垂直落下的雨丝。 竺萱的牛仔裤被雨淋湿,从在补习班里就不舒服,低头在那写作业。 周重宴倒是一派自由,赤脚踩在地毯上,短裤短袖的,坐在旁边托腮看着竺萱。 竺萱忍不住了,“是不是要分手?” “啊?”错愕过后的周重宴明显不悦,“不是。以前不是有说过,以后吵架归吵架,别提分手。” 竺萱冷哼,“亏你还知道这事,那你干嘛和你们那堆人里说我管你太严,要和我分手?”她把姿态摆出来,“要分手是吗?可以,我这边没有异议。” 周重宴恨不得去掐竺萱的脖子,“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和分手?我不分!” 他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烦躁得不行,“上次周末打篮球,我背着你和他们去喝酒,我怕你不高兴没跟你说。到那里,给我递烟我说竺萱不喜欢烟味,给我倒酒我说喝一点就行。他们就说你管我管得严,我只能笑笑不说话。都是男人。我总不能说我喜欢竺萱管我教育我数落我吧?我不要面子的?” 竺萱心里暗笑这段时间她的喋喋不休他总算听进去了,可面上还是绷着脸,“那你说要和我分手是怎么一回事?” 周重宴站起身来,“奶奶的!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没说要和你分手,要是让我知道谁乱说,我饶不了他!” 竺萱将信将疑,“真的?” 周重宴抱紧了竺萱,脑袋往她的肩膀蹭,黏糊极了,他话带委屈,“我真的没说过分手两个字。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怎么舍得和你分手?” 竺萱任他抱着,不过有言在先,“重宴,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管太严逼太紧,你可以说。” 话音刚落,周重宴松开环住她的手,浓眉上挑地啧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责怪她,“竺萱,吵架就好好吵,别突然聊.骚。” 竺萱懵了,她什么时候聊.骚了? 第46章 周重宴绷不住嘴角的笑意,“好好的说你逼.紧是什么意思?诱惑我?还是欺负我没进去过?” 竺萱杏眼一瞪,推着周重宴,“逼不是那个意思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是曲解我!” 竺萱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周重宴连忙抱住她安抚她,“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只是口嗨一下。我一直抱着你蹭不过瘾,你又不让我吸你的另一只奶。”他隔着她的上衣揉起她的两团,“我可说过要好好保养你这对小东西。” 竺萱的眼眶泛红,恨恨地拨开周重宴的爪子,“不给你碰。” 周重宴叹气,把怀里的竺萱抱得更紧,两人左摇右摆失去平衡像两块粘紧的年糕。 竺萱的脸贴在周重宴的胸口处,被他一抱小鸟依人,恨不得永远贴在一起,她问他,“重宴,你喜不喜欢我管你?” “你先说。” “说什么?” 周重宴为了以后的性.福很认真地发问,“你的那里究竟紧不紧?” 气得竺萱去踩他的脚,“流氓!不许问!” 第26章 第二次吵架 …… 周一上课,方莹一双担忧的眼睛时不时扫过竺萱,怕她情绪崩溃。 看不过好友这么操心操肺,竺萱把真相告诉了她,听得方莹恨恨,“这听甲乙丙说话,都要打个折扣!”她又说,“竺萱,我传闲话吓到你了。郊游那次不也是?明明周重宴帮你吹眼睛,到她们嘴里不成了你喂他吃奶了嘛?” 竺萱说着没事,一想起喂奶那事还心口直跳,谁说甲乙丙没有对的时候呢? …… 两人的第二次吵架来得也很快。 这天,莫老师在教室里领进来一位学生,说这是他姐姐的儿子,“杜超,各位同学都认识一下。”原先在寄宿制高中上学,摔了脚不便住宿,为了不落功课,来班上借读三个月。 莫老师知道周重宴和竺萱早恋的事,为了恶心周重宴,报那淋头茶水的仇,特意调走了竺萱的同桌,让杜超坐她旁边。 对杜超说,“这是我们班学习认真的女同学竺萱,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对竺萱说,“杜超腿脚不便,你要多帮忙,乐于助人、热情友善。” 竺萱有点说不出的抗拒,拿小镜子去看后桌,果然看见薄唇抿着的周重宴,真欠人哄。 周重宴和竺萱这几天气氛有点不对劲,不约而同地不提新来的同桌杜超。 过了几天,竺萱很快就不抗拒杜超了,因为他的基础扎实,举一反三,学习实在太好啦!问他什么问题都能答得上来,而且他的笔记作业井井有条,图文详细,比起周重宴那只能自己意会的鬼画符强多了! 竺萱和杜超课间的时候,经常一起讨论笔记作业,他的三本笔记都借给了她。他的腿脚不好,竺萱拿作业本试卷和英语周报一类的东西,会顺手帮他拿一份。 后桌周重宴的俊脸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变臭。 这天下课,杜超被别的男同学搀扶去上厕所,竺萱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同桌,要是以前,周重宴早就坐上来,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和她说话,其实注意力都在长指上,摸她这摸她那。 竺萱正想着,阿逸坐在了周重宴旁边,谈天说地聊这聊那。 他故意问周重宴,“诶,这腿不好的新同学叫什么名字?好像姓杜,哪个杜啊?” 心怦怦直跳的竺萱听见背后的周重宴不屑地哼了一声,“还能是哪个杜?杜绝往来的杜。” 杜绝往来,竺萱心里一凉,这男人真的动不动就吃醋。 阿逸趁机给周重宴的滔天醋意加一把火,长长地哦了一声,“是这个杜啊,我还以为是妒夫的妒呢。” 周重宴伸了个懒腰,桃花眼微挑,睨了一眼阿逸,“都要上课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话真多!” 话是这么说,周重宴也不管要上课了,一踹凳子从教室后门走了。 放学的时候,收拾书包的竺萱收到周重宴的短信,说他有事,不一起回家了。 竺萱看着短信,心想要哄哄这个臭男人了。 当晚临睡前,竺萱发了一条短信给周重宴,说明早别吃早餐,她带饺子和豆浆给他吃。 第二天,第一节 课周重宴根本没来上课,直到第二节课他才姗姗来迟。 莫老师问他怎么迟到了?去哪了? 周重宴把书包往桌肚里塞,直视莫老师,“睡晚了。” 出于顾忌密斯黄,莫老师只能忍气吞声。 第27节 课的课间,周重宴趴在课桌上补觉,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竺萱把装着饺子的保鲜盒和豆浆放在他桌上,轻轻推他,“重宴,我带了早餐给你吃。” 周重宴被吵醒,手背随意碰了一下保鲜盒又推开,“不吃,凉了。” 多放了四十五分钟能不凉吗? 竺萱看着周重宴又枕回自己的手臂阖眼,她绷着声音,“你是不是不吃?” “……”周重宴像睡着了。 竺萱默默把保鲜盒和豆浆收回自己的书桌。 因为高一要做体操,第二节 课的课间休息足有二十五分钟,竺萱迅速调整好情绪,把作业出来写,她不至于到哭的地步,可就是边写边猛揩自己的眼眶,很难受。 枕着手臂的周重宴辗转难平,他知道自己伤了竺萱的心,再也睡不着,抬眼看前桌的竺萱,她在那写作业,抬手擦眼睛。 第47章 课间即将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座位上,回来的杜超问竺萱,食堂小卖部什么时候关。 竺萱回答他。 两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结果谈话被周重宴打断,他点了点竺萱的肩膀,语气认真,“你出来一下。” 周重宴把竺萱带到楼梯口,她冷着眉眼抱手问他,“你有事吗?” 没想到他一把把她摁在墙上,狠狠地吻住她!竺萱被吓到,挣扎却被周重宴更猛烈地热吻镇压,她一时心都化了,环住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热情的唇舌。 楼梯口的阳光正好,迎着阳光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生恋恋不舍地接吻,男生高大的身形把女生包在怀里,低头亲吻。 两人的唇舌稍稍分开,不知道课已经上了多久,竺萱垂眸就是周重宴亲她后润润的薄唇,两人距离很近,鼻息相闻,暧昧极了。 周重宴在竺萱的耳边低语,“对不起,我吃醋了。”他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参杂着委屈难过歉意种种情绪,“我也不想这样。伤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竺萱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泛红的眼眶却被周重宴敏锐地捕捉,他心疼地去碰她的眼睛,“竺萱,对不起。” 竺萱抱怨周重宴,“你太欺负人了!哪有你这样的?这么难哄,早知道不要你了。” 周重宴抱住竺萱,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下巴摩挲她的发顶,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的表白,“竺萱,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 经过这事,倒让周重宴转过弯来,干嘛为难竺萱?直接攻略杜超不就行了。 周重宴的技能树在交友方面是点亮的,前提是他想,和杜超谈天说地,一来二去,周重宴和他聊运动聊得热火朝天。 这天放学,夕阳西下,杜超和周重宴掏了心窝子,“竺萱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放心好了,我这人……怎么说……我喜欢的类型不是很学霸的女生……” 周重宴:“……” 学霸怎么了?周重宴心想,他的竺萱认真学习起来的样子超级迷人好吗?啧,这人眼光真差。 周重宴让杜超和自己换座位,“阿超,你那位置不方便进出,我的位置让给你。” 第二天上学,竺萱看见同桌周重宴简直哭笑不得。 周重宴一脸严肃地告诉竺萱,“虽然我要认真学习,但是上课欢迎你偷看我打扰我,摸我也可以。” 竺萱呸了他一声。 他又说,“我看过阿超的笔记,原来你喜欢看这样的笔记,那我就写这样,方便你看。” 竺萱心软得不像话,“不用啦。” 莫老师上课一进教室,看见周重宴和竺萱坐一块,正要发作,没想到自己的外甥杜超一脸喜色地和他报告,“莫老师,重宴同学为了方便我进出座位,把位置和我换了。” 莫老师的鼻子都气歪了。 三个月一过,杜超能走能跳,要回自己的学校上课,临走前舍不得自己交的这一大帮朋友。 那天周重宴心情很好,当着莫老师的面和杜超称兄道弟,让他常回来看看,有空一起打球。 竺萱看着讲台边上周重宴的颀长身姿,他笑得很开心很大男孩,她心想这人也太厉害了。 …… 临近高二寒假,足有一个月的分离,周重宴想带竺萱出去玩几天,结果被她泼了一盆冷水,“寒假我都在我外婆家,离南市三四个小时的乡镇里。” “那我怎么办?” “在家里呀。你爸妈都在,你多陪陪他们。” 周重宴患了几天看不见竺萱就不开心的症状,“我也过去好不好?你没事来找我就可以。” 竺萱拒绝,“乡镇没开发,镇上连个好点的宾馆酒店都没有。别闹。” 随着放寒假的日子靠近,竺萱没事,周重宴烦得额头爆了几颗痘。 “起痘痘了。”教室里,竺萱去摸周重宴的脸,“我家这几天煲凉茶,明天带一壶给你败败火。” 周重宴趴在课桌上,一副竺萱拔.屌无情的样子,“这不是凉茶能搞定的事。”他这是欲火焚身。 竺萱就知道他这样,“那你想干嘛?” “我抱着你一直蹭不过瘾。”周重宴很哀怨,“都恋爱多久了,只给我弄你奶。” 竺萱很坚定,无视掉周重宴的求欢,“不都说好了,毕业之前不能进去……” …… 不知道第几次梦见高中时和周重宴的过往,睡得迷糊的竺萱摸手机看时间,一看整个人都弹起来,她推身边的周重宴,“重宴,醒醒。八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载我上班!” 周重宴揉着睡眼,把竺萱扣进怀里,温香暖玉,他一点都不想起床,“请假好不好?我们再眯一会儿。” 竺萱仰头去咬他,“起来啦!” 地下停车场,周重宴系上安全带,身旁的竺萱拉下镜子有条不紊地化妆,他说,“你还没吃早餐,我带你去吃早餐。” 竺萱旋上睫毛膏,“老老实实开去我公司,我来不及了,办公桌里有牛奶和小面包。” 周重宴原想说我和你们林总说一声,又安静,怕小工作狂顶着一张红润的小嘴数落他。 开车出地下停车场,周重宴开了一会儿,停在路边,对竺萱说等我一会儿。 竺萱拉住他的手,“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要迟到了。重宴,周重宴!” 第48章 话音刚落,周重宴已经快步走远了,西装外套的下摆被风吹起又落下。 第28章 去珠宝公司工作 竺萱掐算着时间,周重宴离开两分钟后回来了,他提着贴着水蒸气的塑料袋,塞她的怀里。 透过塑料袋和透明的塑料饭盒,清晰的看见有一碗皮蛋粥一份小笼包还有一份肠粉,旁边还有一瓶豆浆。 周重宴发动汽车,“你那面包不知道放了多久,吃点正经的。” 竺萱心头甜得不像话,嘴上还是数落他,“买这么多,喂猪哦。” 周重宴直视前方轻转方向盘,“你要是小猪就好了,哪有你这么磨人的小猪?”他不会跟她说,这早餐是他加塞又加钱买的,不然她又要教育他了。 …… 送完竺萱上班,周重宴掉头去了一趟明珠集团,密斯黄的珠宝公司。他爸周明是明珠集团的正总裁,只是挂个名,实际话事权在副总裁黄珍珠手上。 周明负责他的房地产公司,办公楼是一整栋的明珠大厦,现在周重宴在他爸的公司上班。 在听了周重宴给竺萱一份工作的要求后,密斯黄问他,“她是什么专业?” “师范英语。” “英语水平怎么样?” “没话说,现在在做翻译。”周重宴一脸的骄傲自豪的忠犬表情亲妈看了都想打他。 “你说她欠别人钱,欠多少?” “五十万。” 密斯黄在电话上摁了个键,让秘书把资料拿进来。 把资料交到周重宴手上,密斯黄简单直接,“这份名单里,谈下其中四家的珠宝合同,就来海外销售部上班。” 周重宴合上资料夹,“妈,我要的是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事情能少则少。”最好让竺萱不到半年就能还清五十万,点头嫁给他。朝九晚五事少轻松,和他谈谈恋爱吹吹小风,还能有点时间给他些小惊喜。 密斯黄越过眼镜上缘看周重宴,“妈妈这里养闲人吗?” “这能一样吗?”周重宴以为密斯黄有意无意为难竺萱,“她是你未来的儿媳,我除了她谁都不要,我只想娶她。” 密斯黄双手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我知道你想娶她,所以别人进海售部是两家,她是四家。” 周重宴无奈,“所以你在为难她?” “不是,四份合同的提成让她还钱绰绰有余。”密斯黄语重心长,“重宴,这是一个机会,看看竺萱的能力到哪。金丝雀、菟丝花不能进门,你哥不接班,这家业还能给谁?” …… 晚上,竺萱收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周重宴来了,他拉出她的小凳子坐下,问她吃饭了没有,把密斯黄的要求告诉她。 竺萱坐在周重宴身边,伸手去摸他脸,怎么看怎么让她心动,“小许做的青椒炒肉还有虾仁豆腐,我吃了两碗饭呢。你吃了什么?” 周重宴亲她的额头,“没吃呢,想吃你。” “不正经。”竺萱放下衣服,把披散的长发扎成丸子,“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周重宴打开她的台灯,一副读书时挑灯夜战的架势,“不用。我看一下名单,给你挑四家出来,到时帮你谈合同。” 竺萱不肯了,“什么叫你帮我谈?我人就在这。”她执拗认真的性子上来,可不想被他妈妈看扁。 真是两边不讨好的小周总,周重宴把copy的资料给竺萱看,“行吧,那我们每人挑出四家可能签约的客户可以吗?” “不行。”竺萱摁下周重宴的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煮碗面,你吃了再一起看。” 清汤面,溏心蛋,圆滚滚的丸子,洒上一点葱花。 竺萱端着面进来的时候,周重宴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他的一只手臂架在眼睛上挡光,呼吸均匀。 竺萱心疼他,他是八点半来她这里的,上一天班连晚餐都没吃,就过来给她挑选客户。 竺萱放下托盘,小心翼翼地给周重宴盖上被子,仔细端详他沉睡的俊脸,指尖在空气里痴迷地描摹他的轮廓。 好傻的男人啊。 周重宴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过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在竺萱的床上,淡蓝色的小花床单。 竺萱正在桌边看资料,看周重宴醒了,起身把面端出去加热。 坐在床上的周重宴拉住竺萱,让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颊边,他偏头在她的手心亲了一下, 竺萱手心痒痒的,听见周重宴慵懒又放松的声音,“一觉醒过来看见你就好满足。” 竺萱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去把面加热一下。” 竺萱回来的时候,周重宴已经在看她圈出来的四家客户,和他只有两家是重合的。 周重宴圈的四家:汪家叶家陈家蒋家 竺萱圈的四家:汪家叶家虞家吴家 周重宴觉得竺萱的商业眼光不错,也有可能是情侣之间心有灵犀,在一大堆名册资料里居然能挑出重合两家。 单挑汪家来讲,周重宴吃着面问竺萱,“为什么挑新加坡的汪氏集团?” 竺萱拿起小瓷勺顺着周重宴面碗的边缘舀一口汤喝,有点淡,他却吃得津津有味的,“你先说。” “以前我爷爷聘新加坡的汪舒教授来南大当教授,结果出了空难,后续事宜是我妈在处理,那时候开始就和汪氏关系不错。” 第49章 周重宴的爷爷竺萱略知一点,南大校长。 周重宴豪门秘辛知道一大堆,“汪舒的儿子汪节一最近要结婚,他家和我家关系不错,高端珠宝首饰定制签明珠集团有很大的可能。” 他说,“不过男的风评不太好,以前在南大读过一年书,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流产,拍拍屁股就出国了。这事还是我妈压下来的。你怎么会圈汪家的?” 周重宴看着竺萱停下勺子,“不喝了吗?”难得两人同吃一碗面,她舀汤喝的样子好可爱。 竺萱听了汪节一的事迹,顿时面色有点难看,“因为他的结婚对象是我东大的学姐。” 再说虞家。 周重宴看名册上的资料不禁皱眉,“虞家,打网球的虞辰?你怎么挑他?我倒是认识几个体育局的人,能递上几句话。不过,签的可能性不大。” 竺萱笑眯眯的,“这个不用你帮忙,虞家是束南家境外西图澜娅餐厅的食材供货商。” 以前,竺萱去束家给束南家补习,有时会听见束母数落束南,“虞家出了个打网球的虞辰,束南你怎么没有半点出息!” 束南回嘴,“束女士,不爽找他当你儿子去,你就认命吧。” 竺萱给束南补习,他也说过一些,“我妈本来想介绍虞辰的姐姐给我认识,可是她几天前和大学交往的男朋友结婚了。” 竺萱彼时无聊细问,才知道虞家是束南家的境外西图澜娅餐厅的食材供应商。 换句话说,虞辰结婚需要定制珠宝,通过束母搭上虞母这条线的话,很大可能可以拿下合同。 周重宴和竺萱正说着话,房门叩叩几声,传来小许的声音,“竺萱,我要睡觉了哦。” 周重宴知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令。 竺萱送他下楼,在阴暗的小角落被周重宴抱在怀里又亲又揉的。 周重宴粗喘着把竺萱抵在墙上,“我受不了了,天天被你的宿友赶,你什么时候能搬来和我住?” 竺萱抱着他,“你有点耐心,我独自独立谈下合同后就搬过去。”她强调独自独立。 …… 竺萱拜托束母,说自己在做高端珠宝订制,可不可以带自己认识一下虞母。 束母不情愿,“竺萱,你以前在补习社工作,后来当翻译,现在又订制珠宝了?你那个住一区的男朋友不帮帮你?” 竺萱不卑不亢,刚想说话,束南在一边开口了,“妈,你帮帮竺萱。” 束母对束南向来是心软的,说下周末她和虞母打麻将,到时候让竺萱一块去。 竺萱感激地看向束南,在私下里和他说了事情原委。 束南让竺萱别有压力,他不着急钱。 竺萱心想束南你不急,可是我急呀。 …… 很快到了约定时间,竺萱和束母坐在汽车后座上,目的地是棋牌馆,后面跟着明珠集团的车,对于大客户,干巴巴的珠宝目录看着没有闪亮亮的真货首饰过瘾。 于是,明珠集团为竺萱配备了两位随叫随到的专业珠宝展示的人员,提着特制的保险箱,一是介绍首饰的设计风格和理念,二是保证珠宝的真伪安全,防人近距离时浑水摸鱼,展示后鉴定珠宝真伪再收回,关箱封存。 束母给竺萱打预防针,“虞母和虞辰未婚妻杨桃的关系不好,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么昂贵的定制首饰,虞母哪里舍得给关系不好的儿媳? 竺萱以前为找洪菁也来过棋牌馆,可是阔太太们的常来的还是第一回 ,棋牌室内圆窗外一方油绿的竹景,檐下风铃叮当,一旁的茶艺师在专注地泡茶。这么清幽雅致的环境,关注的却是一方小小的四方桌。 束母向大家介绍竺萱,说是明珠集团的大客户经理,今天打牌之余给大家饱饱眼福,有贵气逼人的名贵首饰可以看。 竺萱给各位太太递了名片,虞母兴趣缺缺地把名片放在一片,急着让大家开打。 高倍的白炽灯很亮,麻将啪的一声摁在台面上,竺萱坐在束母身后看她打牌,思绪不禁飘远。 受洪菁耳濡目染,竺萱也会打麻将,不过和人打麻将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她不喜欢赌博这件事。 在竺萱眼里,妈妈洪菁打麻将应该算是个中翘楚,可是据她所说,周重宴的妈妈打牌时又稳又精,没人是她的对手。 第29章 未来的婆婆 在洪菁嘴里,密斯黄活脱脱一个大魔王。 竺萱心想,这位和自己素未谋面的未来婆婆,真的这么可怕吗? 对沉浸在打麻将的人来说,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两小时没了。 中场休息,有太太品着茶,“不是有珠宝看吗?” 竺萱把两位工作人员引进来,特制的保险箱打开,一层一层,拉开足有八个托盘,璀璨夺目的首饰正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安静地夺去众人目光。 明珠集团在高端珠宝行业可是数一数二的,都说女人是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一时之间,阔太太们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黏在首饰上,难以表达出口的震撼。 竺萱介绍了其中几款最耀眼的首饰,有位太太问说多少钱? 竺萱说出一个数字,对方立刻放下了,摆着手,“买不起买不起。” 束母既然带竺萱来了,送佛送到西,帮着说上几句好话,“老虞,你家虞辰不是要结婚了?这么贵的首饰也就你家买得起呀。” 第50章 虞母微不可见地唇角一勾,显然周围人对她们家身家的肯定让她开心。可是,虞母很快的面无表情,扫过那些珠宝,稳如泰山地没有说话。 有位朱太太在一旁说,“老虞,你把她当儿媳,她管你当妈吗?我要是你,我就把这钱省着。想进这个家门,儿媳不对我服服帖帖、毕恭毕敬的话,我一个子都不掏,更何况这么贵的珠宝,让她做大梦去吧!” 虞母没有开口。 这时,有人喝完茶又看过首饰,催促道,“看看就好啦,买不起。不如打牌来得实在,接着打!” 竺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出于亲切都叫在场各位姐姐,“姐姐们,我今天带的珠宝不好,不接地气。你们说,首饰不都是人戴的吗?掏这么一大笔钱,买这么贵的首饰不划算,难不成回家供着吗?” 有太太附和,“小竺这话说得对,这么贵谁敢戴!” 竺萱示意工作人员检查珠宝后装箱,特意对着虞母眼睛发亮,“虞姐,原来网球运动员虞辰是你的儿子,我真的好喜欢他!” 虞母在一众老友面上有光,挺直了腰板,“等我给你拿几张签名照。” 竺萱道谢后又笑意盈盈,“真没想到虞辰要结婚了。虞姐,不如等我另找一批首饰,性价比高的,更实惠接地气的,送去你家给你看好不好?保证你一定喜欢一定实惠。” 虞母的笑容不禁收紧,“小竺真是个好姑娘,再说吧。” 牌局继续,竺萱和两位工作人员的目的达成,告辞,不多做打扰。 竺萱走时掩上房门,看见刚才兴趣缺缺的虞母举着她的名片若有所思。 被一捧一落又一捧一落的虞母在打了几局后,刚刚看珠宝时的不予置评,现在发表感想,“我想了想,刚刚小竺带过来的首饰真是太好看了,太美了!” 有太太看牌时随口接话,“谁说不是呢?又美又贵,没人买得起,难不成真买了回家供着?” 虞母又说,“朱太太,你不是说和儿媳关系不好的话,一分钱都不给她吗?” 朱太太点头,“你觉得不是吗?” 虞母摇头,“我偏不这样。关系不好,我越得对她好。今晚这些珠宝我看着就不错,反正这钱我们虞家出得起,买了我儿媳杨桃是戴是供我管不着,可是姿态我得做出来。” “啊!这些珠宝好贵的!”朱太太目瞪口呆,“小竺不是说要给你找更实惠的吗?” 虞母摆手,“哎哟,口口声声说性价比高,不就是更便宜的吗?我的儿媳不戴便宜货,出门分分钟宝石掉了就笑死人,我就买贵的!” 在虞母对儿媳以德报怨,她为人大度,还有虞家的虞辰会赚钱,虞母花大价钱买高端珠宝眼都不眨的一片艳羡之声里,好面子的虞母简直笑得像朵花。 竺萱后面通过束母的口述,大概知道了她走后棋牌室的情况。 过了几天,竺萱接到虞母的电话,“小竺,你们要派人去东市和我儿子儿媳沟通,设计啊定制啊都要最好的,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独一无二,二是不贵的我不要,我就要最贵的!报价单啊合同啊,有空过来厂里找我签字。” 和虞母沟通后,竺萱打电话给那天牌局上的朱太太,“真是辛苦你了,朱太太。” “哎哟,不就说几句话的事吗?”朱太太对竺萱感恩戴德,“还得谢谢小竺老师你当初给我的儿子补习英语。你从补习社离职后,我的儿子还在念叨你呢,说小竺老师是他见过最厉害的老师了。” 竺萱在见虞母之前做了不少功课,知道她和儿媳的关系不好,也知道她有生意人的不动声色和好面子,这才有了束母和朱太太这么一正一反的正反调,再加上自己敲边鼓说要带更实惠的珠宝给虞母看。 虞母在一众老友面前自然能买昂贵的就不买实惠,还能赢得众人说她大度和对儿媳好的夸奖。 竺萱水到渠成地拿下第一个合同,心情倍佳。 周重宴知道了这事,搂着她夸,说他的竺萱很厉害。 …… 第二个合同签的是新加坡的汪氏,为此竺萱在周末直飞了几趟新加坡,她东大的师姐卞雨为人随和又温柔,新郎坐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心不在焉地扫过陈列的珠宝,一门心思全在把玩师姐的手指上了。 明珠集团在高端珠宝设计这块是业界翘楚,就算不是冲着竺萱,汪节一夫妇也会选择明珠集团。 汪氏还没松口说签合同,竺萱这周六在新加坡开房,夜里接到周重宴的电话。 他和他爸正在美国,竺萱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这边还是下午三点,周重宴那边是凌晨,她说他还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周重宴伸了个懒腰,说要睡了,让竺萱说点情话骚话给他听,他听完就睡。 竺萱咬唇,“不会。” 周重宴催促,“快说。” 竺萱表白,“重宴,我喜欢你。” “我知道。” “……开房没有你好不习惯。” 周重宴引导竺萱,“我和你开房的话,你要做什么?” “吻你,和你睡觉。” “睡觉之前做点什么吗?” 他低沉诱惑的嗓音让竺萱心痒痒的,她慢慢脱下丝袜,“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我才不说。我明天回国,你也早点回国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第51章 …… 第三个合同是和蒋家签的。 竺萱听过束母说的一些豪门八卦,说阔太太们哪有买珠宝的,都是买着一两条昂贵的当传家宝。 如果阔太太参加宴会想夺目全场,要么跟珠宝公司借,要么和几个阔太太互相借着戴。 “都是买得少,借的多。你说蒋夫人蒋雪纷是吧?你更不用想着卖给她了,她和明珠集团的密斯黄是几十年的老闺蜜,别说借她珠宝,就是送她都可以。” 竺萱听到这事还隐约失落,所以周重宴接她下班的时候,她特意问了一下他,“为什么要圈蒋家?阔太太们都互相借珠宝的,你妈妈也没少借给蒋太珠宝吧?” 周重宴捏竺萱沉着的脸,“为了这事?因为经常借,所以人家记得这个情分,要和她签合同才更容易。你只要和蒋太透露这是你进明珠集团的一个考验,你是密斯黄的未来儿媳。她拿眼睛一扫,发现小竺姑娘这么盘亮条顺,还有能力,密斯黄和周重宴这是走了天大的好运。” 竺萱嘴角微翘,“你别跑题!” 周重宴继续说,“归根到底,因为蒋阿姨和我妈走得近,更容易对她周围的人有好感。有了好感,事半功倍。” 正如周重宴说的,竺萱致电蒋太太,说明来意,相约时间给她看当季的珠宝和产品目录。 对面问了一些竺萱和周重宴的事,蒋太太爽快得不能再爽快,“不用看了,我没时间。当季的我都要,我信得过珍珠。尤其上次我跟珍珠借的去参加慈善名媛会那条,又是绿又是蓝的,我忘记叫什么了,我也要。” 竺萱挂上电话时恍惚,一通电话就定下了,阔太太买高定珠宝像上街买菜一样吗? 慈善名媛会戴的那条,竺萱不会去问密斯黄,搜索引擎输入蒋雪纷的大名,翻找她的新闻图片,找到一张上个月的宴会照。 蒋太太身后是名媛会的logo,脖子上的项链是绿宝石和蓝宝石的项链,名字很好听:林中水月。 蒋太太身旁站着的女人,让竺萱看了又看,和她动作亲昵,脸小又保养得宜,呼之欲出的精明强干气场,那高挺的鼻梁和周重宴简直如出一辙。 竺萱截图,问周重宴,“这是你妈妈吗?” 周重宴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看见蒋雪纷在上面,“蒋阿姨的合同谈成了?” 竺萱心想怎么都瞒不了他,“是。” 周重宴回了句乖,又加上一句,“对,蒋阿姨旁边的女人就是你未来的婆婆。” …… 第四份合同不是名单资料里圈出来的,是竺萱发掘出来的,是外贸展会上和林总签约日用品采购的一对印度夫妇。 对面的夫人特地用英语问竺萱哪里有闪亮的珠宝卖,要七彩斑斓的宝石,越多越好,越华丽越矜贵的越好。 夫人边说边转手腕把手链给竺萱看。 夫妇俩有意向,竺萱连印度都不用去,直接请夫妇去了一趟风景秀丽的海南岛,在海清沙幼椰子树的酒店旁,她开了桌海鲜宴就和印度夫妇把合同签了。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月,竺萱瘦了不止一点点,连高跟鞋的底都磨薄了,正式地把四份合同交到明珠集团的法务部。 踏出明珠集团的大门,竺萱终于扬眉吐气,不说像密斯黄证明了自己,起码这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 第30章 心心相印印贼做父 …… 竺萱接到明珠集团海外销售部的入职电话,彼时她住公司宿舍,这么一来她又要搬家,她觉得麻烦,某条大型忠犬摇着尾巴等她一起同居,过上顿顿有肉的生活,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林总听说竺萱要离职去明珠集团上班,一个电话解了围困,对竺萱说可以继续住在公司宿舍,住到和小周总结婚都没问题! 竺萱怕给林总添麻烦,他滴水不漏,说她有空就给他翻译几份资料充当房租了,让她别客气,拿他当哥哥。 话音刚落,林总就后悔了,竺萱把他当哥哥,小周总要是吃点醋多想怎么办。 林总改口,“竺萱,宿舍你接着住,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挂上电话,他美滋滋的,搭上小周总未婚妻这条线,以后还愁订单合同吗? 竺萱和周重宴提这事,他自然不肯,“我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住。离职了为什么还住外人的房子?” 竺萱对付周重宴招数可多了,怀柔政策用起来,“我刚入职海售部,一定很多东西要学要忙,和你住你又要闹我,我第二天怎么上班?”她和他撒娇,“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等我熬过入职这段,我就搬去和你住。” 周重宴没这么容易上竺萱的当,“等过了入职,你会告诉我你要稳定一段时间,稳定后你又会说你要上升一段时间。我不管,你要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竺萱左思右想,“等我转正后。” …… 竺萱正式入职明珠集团,严重影响了周重宴的恋爱生活,因为三天两头见不到竺萱的人影。 小周总有点烦,是不是全海售部的活都在竺萱一个人身上了? 这天傍晚,周重宴打竺萱电话,要一起吃晚餐。 竺萱在电话那头看资料,婉拒他,说她要加班,她还是回去和小许一块吃饭。 见女朋友一面难的小周总,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这天,他摁下直达八楼海售部的电梯。 第52章 一出电梯,迎面过来的员工都在和周重宴打招呼,叫他小周总,他径直走到竺萱的工位旁,她从资料里抬眼,看见他,乖巧叫了一声小周总好。 周重宴扫过竺萱胸前挂的工牌,她这么生分他也跟着演,“你是新来的?” “是的。” 周重宴丢下一句话往里走,“那我给你开个会,教你一些‘基本知识’。” 竺萱在诸位同事的注目礼下,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一路追上去。 一进会议室,竺萱拉上会议室的百叶窗页,被刚才‘素不相识’的小周总猛地抵上来,捧着她的脸,吻的天翻地覆。 竺萱也想他,手指张开细致地感受周重宴西装下的坚实臂膀,不断爱抚地回应他迎合他。 吻到竺萱喘不过来气要往后缩,周重宴欲罢不能,搂紧她的腰肢想把她揉进骨血,继续轻吮她的唇,把他对她一切的思念都宣泄出来! 竺萱被堵着嘴,发出唔唔声拍他几下,周重宴才放开她,一脸嫌弃地捏她下巴,“亲嘴都不会,先换气。” 竺萱呼吸不畅地咳了几下,“你一直欺负我。” 周重宴拍竺萱的背舒缓,他的面色还是不好,“憋死你算了。”又问她好点没有。 竺萱搂住周重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诉说自己的思念,“重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周重宴哼了一声,“想我不和我约会?只会嘴里说想我?你就没老实过。” 接下来一个月,周重宴知道为什么竺萱工作这么上进认真了,因为她成了密斯黄的迷妹。 两人独处的时候,竺萱张嘴闭嘴都是密斯黄,“你说我工作忙,密斯黄的工作也忙啊,十一二点办公室还是亮的。你爸爸怎么克服的?你不能学学你爸爸?”配上一个她嫌弃的表情。 “密斯黄说话太有艺术了,上次几句话就把难缠的大客户搞定。” “重宴,你能想象吗?当季最热销的款式是密斯黄操刀设计的耶,我一直以为她当副总裁后就不做设计了。”配上竺萱崇拜的表情。 如果这事,死去的洪菁知道的话,得撅过去。 现在有人玩成语接龙,心心相印印贼作父父相伤害害想咋地,中间是什么来着。 对了,印贼作父。洪菁指定这么想。 竺萱接着说,“前天中午,我和密斯黄吃了个商午,她很和蔼,还跟我说你小时候是狗都嫌。” “狗都嫌?”周重宴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竺萱解释,“说你小时候太别扭太烦人,狗都嫌弃你不和你玩。”她没敢说,周重宴现在也这样,偶尔真的太磨人了。 周重宴无奈,“竺萱,你少和我妈来往。”这样下去,他还娶不娶老婆了? …… 很快,周重宴发现竺萱入职明珠集团,不仅影响他的恋爱生活,还影响他的x生活。 周五晚上,周末不上班,竺萱松口说来他公寓过夜,两人洗澡后躺一张床上,周重宴侧身贴在她身后,她洗澡后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竺萱对着手机回复信息,周重宴不满,“关机,睡觉了。” 竺萱专注打字,敷衍周重宴,“好好好,很快的。” 他沿着竺萱圆润的肩膀往下亲,周重宴的长指放在她的嘴边,她配合地张开双唇含着他的手指吮吸,两人的战火很快点燃,竺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下床离开卧室接电话。 周重宴躺在床上,烦躁地捂脸,“竺萱,快点回来。” 竺萱走到客厅,她是不想接这电话的,她还要和周重宴不单纯的睡觉觉,奈何对面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她于心不忍。 女生是竺萱的大客户,家境殷实,预定一整套高定首饰当嫁妆。 合同签了,设计师图稿确认好了,这边就差通知工厂开工,没想到女生发现男方在外面约炮招妓偷腥,还不止一次! ——呜呜……我不就来月经那次没给他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都要结婚了!他还反咬一口说我不好,平日不关心他也不温柔体贴。小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竺,你放心。这份珠宝我还是会买的。只是我心里难受,你劝分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家和我家一起做生意,我们相当于商业联姻,他家还帮我家拿地和竞选,最后还是要结婚的。 竺萱劝了她几句,周重宴在卧室里等烦了,出来抓她。 周重宴倚在门边,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就是个管不住烂屌的渣男破事?至于大晚上哭诉不让竺萱睡觉吗? 周重听没了耐心,“让她分手,这种男的有十个十个都是傻逼。” 竺萱听见周重宴在那欠揍地插嘴,她捂住手机转头,“这事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没听见她说两家一块做生意?又是地又是官,错综复杂,怎么断?” 周重宴听明白了,“既然觉得钱和权比较重要,还哭什么?男方花花肠子,那就各玩各的呗。”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真是简单粗暴得可以。竺萱用眼神示意周重宴回房,他耸了耸肩转身走了,她又安慰了对面几句。 通话时长停在42分钟的时候,竺萱才解脱。 回到卧室里,周重宴正靠着床头看电视,液晶屏幕上巨大的绿茵场一旁花花绿绿的观众席,场下肌肉饱满的运动员追着足球跑。 第53章 竺萱上床,依偎在周重宴身边,她仰头亲他,他不作反应。 竺萱只能哄他,“我偶尔是疏忽了你,但你多少体贴我一下好不好?” 周重宴关上电视,把遥控器随手丢在地毯上,他躺下拉起被子,“电话打完了吗?打完就睡吧。” 竺萱贴在周重宴卷成寿司的背上,牢牢抱住他,“我也不想聊那么久的,对不起嘛。” 周重宴兴师问罪,“竺萱,你今晚和我在一起,有过半分钟专心在我身上吗?” 竺萱知道他说的是今晚她吃饭睡觉对着手机又回信息又聊电话的事,她无可奈何,“我也没办法啊,这份工作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 周重宴腾地坐起来,眉眼冷漠,“竺萱,你别和我扯工作性质,丢下男朋友大半夜做情感咨询真不是你的工作。” “这份工作是你家给的,你受不了我也没办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周重宴拉住竺萱的手臂,“我们都要结婚了,什么叫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清楚!” 知道分手不能乱说,竺萱没说话。 …… 竺萱在床头柜拉过充电线给手机充电,静静地躺下来。 一张偌大的双人床,周重宴躺左边,竺萱躺右边,中间像隔了楚河汉界。 卧室里的窗帘轻轻摆动,卧室里很静,以至于竺萱的手机又响起来时,很吵。 竺萱看一眼左边的周重宴,去看手机,不慎碰到接听键,这下只能接起来,她小小声,“喂,罗小姐?”她一句我要休息了没说出口,周重宴已经越过她,接过她的手机! 竺萱不想给他,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对着手机那边说,“竺萱要睡觉了。” 周重宴盯着竺萱,边说边用‘你欠收拾’的眼神睨了她一眼,摁住她的屏幕键,把她的手机关机。 他把她的手机丢在床边的地毯,把竺萱的双手抓在一起摁在床上,逼问她,“竺萱,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哪句没听清?嗯?” 竺萱恨恨地把头一偏,看都不看他。 周重宴骑在竺萱身上,“看着我!” 竺萱不看他,周重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眼,“你今晚有正眼看过我吗?” 第31章 竺萱与周重宴(正文结束) 竺萱不发一言,眼神倔强地盯着他。 “说啊。”周重宴盯着她,他的手往下,薄唇微掀,“装什么装?” 竺萱张口咬他的手指,周重宴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松嘴。” 竺萱就是不松嘴,杏眼圆瞪,撩拨得周重宴火起,更压制她,“竺萱,你就是欠收拾!” 竺萱受不了,也咬不住周重宴的手指,被动地松开嘴。 周重宴却没抽开手,手指不紧不慢地在竺萱的嘴里进出,这个姿势不爽,又换了个姿势。 竺萱的眼泪都出来了,眼圈红红的,鼻尖红红的,被周重宴征服着,半疼半爽,极致的愉悦。 周重宴看竺萱哭得眼眶泛红,笑得很邪气,“哭啊,我喜欢看你哭,我喜欢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竺萱无助地震颤,又不能动弹,想骂他坏蛋又不敢说。 竺萱格外的乖顺听话,周重宴心想就得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她才乖一点,他提议,“给你五秒钟让你逃,逃过去了就不欺负你了,怎么样?” 如果说周重宴有意识的在调.教竺萱的话,那这显然是有效果的,竺萱下意识知道逃不了,就算逃过去了只会被周重宴抓回来更惨烈的欺负。 周重宴见竺萱摇头说不玩,满意地亲她,“真乖,那别的事情也学乖点,不要再让工作挤压和我的时间了好不好?” 竺萱点头,“……知道了。” …… 醒过来是周六早上,周重宴坐在床边穿衣服,竺萱懒洋洋地在床上睡回笼觉。 周重宴套上宽松的t恤问竺萱要吃什么,倒杯水递到她的手上,“外卖还是煮粥?” 竺萱捧着水杯一点点地喝,她没胃口,“都可以的。”她瞟一眼地毯上的手机,打算等他离开后开机和罗小姐道歉。 周重宴看穿竺萱的小心思,弯腰把她的手机捡起来,放到她手里。 这样竺萱反而不好意思当他的面开机了,周重宴叹气,摸着她的脸,“你总是惯性忽略我,把我放在你的一切事情后面,这让我很难受。” 他扶着她的腰,额头相抵,下一秒她被周重宴托着骑在他身上,两张嘴唇紧贴,交换唾液地深吻。 早晨的热吻足以振奋人心,竺萱的唇被亲得又湿又红,眼儿妩媚了不止一点点,眼中的周重宴简直帅到让她心颤。 不过,有件事让竺萱挂心挂肚的,她戳周重宴的胸膛和他讲道理,“诶。昨晚那事,你真的很冷漠刻薄,说我的客户觉得钱和权重要。你不能这么说她,毕竟她是为了她父母,你比我更清楚,劝分不是那么容易,有些生意定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撕毁合同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打拼的家业都成别人的了。” 周重宴对待别人的事一贯地高高挂起,“既然除了结婚没有别条路能走,还哭什么?哭有用吗?” 这种事还是女人和女人感同身受,竺萱解释,“本来以为钱权还有男人都能到手,结果男人不怎么样还要和他结婚,女人能不难过吗?哭是正常的情绪发泄。” 第54章 “连哭都不用。”周重宴出乎她意料的冷静,“有些生意签了得硬着头皮做不假,但是男方管不住屌就是他的错,该道歉的是他,而不是女方哭哭啼啼委曲求全。”他和竺萱分析形势,“这事,婚继续结可以,不用怕没了生意,还得要求男方上门赔礼道歉,直到女方心里舒坦了才结婚。有些事,你越怕人家越拿捏你,还不如坦坦荡荡,有一说一。” “……”竺萱语塞,她发现周重宴是对的。 周重宴接着说,“你和她想问题现实又不够深入,最后也是一筹莫展,无非就是流泪忍让还有一味承担这套,你以为到最后,她的父母真的会感激她的献身吗?” 竺萱心里莫名不舒服,觉得周重宴好像在讽刺她和洪菁过去做过的那件事,又悲哀地发现他说的是对的。 …… 吃早餐的时候,竺萱心事重重的模样,周重宴盛一碗粥放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竺萱知道周重宴那番话既是说罗小姐也是在说她,有点怅然,“当初拿了你的钱后,我妈没有感激过我,反而骂我连累了她。” “她骂你连累她?” 竺萱点头,“你说,当初如果把欠债的事告诉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是会不一样。”周重宴给竺萱碗里夹菜,“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以前到现在,有事你总会自行解决,我是喜欢你的独立自主没错,但是我是你的男人,你可以先问一下我的。” 周重宴耿耿于怀,“你妈骂你凶不凶?她怎么有脸骂人的?” “很凶了。”竺萱知道周重宴心疼,拿起筷子吃早餐又使唤他,“给我剥个鸡蛋。” 周重宴给竺萱剥鸡蛋,不由恨恨,“我都舍不得说你半句,你妈真狠。” 沐浴在晨间阳光里,两人说着家常吃早餐,简单又浪漫。 …… 竺萱在明珠集团海售部的第三个月,之前四份珠宝合同的提成到账,她的银行账户从没出现过这么多钱。 竺萱约束南见面,他刚巧在明珠集团附近,她下楼当面把钱和利息转给他,感谢了他。 束南心里寥落,知道这五十万一还,竺萱自此离他越来越远了。 竺萱还上着班不便说太多,当束南提要求要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她没有拒绝。 接下来几天,明珠集团里有个传言盛嚣尘上,说冷面冷心的小周总迷恋海售部一个还在试用期的女职员,两人玩的很大! 蛛丝马迹有的是,先是小周总都在房地产公司办公,不常来明珠集团,可是近来常往明珠集团海售部跑,指名道姓让竺萱去谈话开会。 一个小时的会开完,竺萱不是衬衫皱了就是头发乱了,口红也脱得七七八八,嘴红嘟嘟的,一看就是男人肆无忌惮亲出来的。 又有人在明珠集团的大门撞见小周总开车载竺萱上下班。 更有人附和,何止上下班!周末去看电影吃饭,撞见过小周总和竺萱买票,亲昵地同喝一杯可乐。 消防楼梯里撞见两人搂抱就不说了,有人去小周总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偶尔能看见竺萱在他的长沙发上午睡呢。 更有甚者,有同事撞见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驾驶座的小周总大腿上坐着一个女人,裙子的肩带滑落在玉白的手臂上,美背被他抚摸着,两人又亲又摸的,激情四射。 据看见的同事说女人是褐色的长卷头发,有心人去看竺萱的头发,一摸一样! 碎了一地心的女同事发现小周总哪里是又冷酷又闷骚禁欲,是对无关的人才这样,面对喜欢的女人,没人比他更主动更忠犬的了。 更劲爆的传言还在后面,竺萱和周重宴好像各自都是有对象的人! 竺萱和别的男人疑似在集团楼下搂抱过。 周重宴在明珠集团开单买珠宝时要求刻字,三套最璀璨昂贵的首饰刻着竺萱的zhu,为了讨竺萱欢心,还有一套首饰,刻着xiaoma三个字。 同事们议论纷纷,猜测这位马晓女士是谁,小周总还有一位姓马的相好,这又是‘猪’又是马,小周总要弄个动物园呀。 竺萱临近转正,搬家同居的事情提上日程,工作忙,还要应付周重宴这个缠人精,一时顾不上其他同事别有深意的眼神。 传言传到密斯黄耳朵里,小周总养不养动物园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养了头发情的野兽。 竺萱在收到那套刻着xiaoma的首饰时,嫌弃得不行,“刻这个干嘛?不要脸。” 周重宴拉她的马尾,“竺萱,我是你的谁?”竺萱脸红红地回答,“……主人” …… 这天不用上班,竺萱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周重宴一大早去晨跑,她腹诽他欢爱一夜后还能晨练的好体力,打电话给他,让他路过超市的时候买菜,她来做饭。 放下手机,竺萱又眯了一会儿,直到被颊边的触感搅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周重宴蹲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 竺萱唔了一声,以前周重宴在她房里醒来时说醒过来看见她好满足,她觉得她现在也这样,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他,如此难以言表的奇妙和满足。 周重宴买了好多菜和水果,竺萱挑出几样做午餐,她淘米的时候,他进来环住她的腰,黏糊到她嫌他碍手碍脚。 “竺萱,我好爱你。” 竺萱抿唇笑,给他找事做,叫他把菜给洗了,她炒了几道快手菜,有红有绿,鲜鱿韭菜花,玉米胡萝卜排骨汤,葱花虾皮炒鸡蛋,外加一碟小榨菜。 第55章 两人在餐桌上相对着吃饭,饭后竺萱让周重宴洗碗,自己则捧装着草莓的碗溜去看电视。 周重宴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收拾好厨房出来,说竺萱跑得快,不在厨房陪陪他。 竺萱嘴里咬着一颗草莓让周重宴咬,吃来吃去,两人的唇就贴到了一块,紧接着她就被推倒了。 密斯黄推开公寓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的竺萱绷紧的腿间趴俯着周重宴的脑袋,他捏着女人白花花的大腿,暧昧的吞咽声响。 女人听起来舒服到了极点,细碎的娇喘像一条细韧的线,缚在男人的心脏上。 听到公寓屋门打开的声音,竺萱正抓着重宴的头发,啊了一声,推开周重宴,转头看的时候,急急把被推到腰间的裙子拉下来,慌张地叫人,“密斯……” 意识到这里不是公司,她改嘴,“阿姨。” 密斯黄没想到会撞见两人办事,挎着手袋站在玄关处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绷着脸让周重宴过去,又对竺萱细声细语,“竺萱啊,你先回房。” 周重宴走过去,“妈,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再过来的。” 密斯黄看见周重宴那松松垮垮的睡裤就来气,扫了他一眼,嫌弃得不行,“先把嘴擦擦!” 长指抹过嘴唇,周重宴看了一眼指腹,“怎么了?有事吗?” 还有事吗?密斯黄确认竺萱进房后,手攥成拳,直接叩打在周重宴脑袋上! 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周重宴叫唤。 密斯黄手上一下接一下,“周重宴,先是费家小姐,后来说想娶竺萱,现在来个姓马的小姐,你是要选妃啊?口口声声知道民政局在哪!两年三个女人,你是要领谁去!” “妈!”周重宴急急攥住密斯黄行凶的手,“什么马小姐?我只有竺萱!” 密斯黄被捏住动弹不得,更加生气,“那刻字的首饰是怎么回事!” …… 在房里的竺萱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再出来时看见被打的周重宴和绷着脸的密斯黄。 难得看见被教训得恹恹的周重宴,头发乱糟糟的,额角都红了,竺萱差点没笑出声,她可是还记得他挑衅束南那欠揍的样子。 向来只有这人招猫逗狗、欺行霸市,还有今天这一出,让竺萱对密斯黄的崇拜更上一层楼,想跟她取经。 落座后,竺萱泡茶,“阿姨,喝茶。” 密斯黄打量竺萱,她回房间没闲着,换身衣服还化了妆,“竺萱,你是属马的吗?小马是什么意思?” 竺萱哀怨地扫了周重宴一眼,总不能说是你儿子给她取得下流称呼,做色.色的事总这么叫她,还让她叫他主人。 周重宴给竺萱解围,“妈,我和竺萱同年,我属什么她就属什么,你忘记我属什么了是不是?” 他孩子气地哼了一声,“你就只记得我哥。” 像小孩在争宠,密斯黄瞪了周重宴一眼,“我问竺萱,你插什么嘴?”她反复跟熊娃确认,“没在外面不三不四吧?” “没有,真的没有。”周重宴看向竺萱,薄唇微勾,“她把我管得死死的。” 竺萱也看向他,心想不管你的话你就上天了。 密斯黄抿了一口茶,“行吧,竺萱你是不是要搬过来住?” 竺萱点头,“转正后就搬过来。” 密斯黄骨子里是传统的人,“嗯,那没事多去家里走动走动,过来吃饭。我和周明虽然忙,但是和儿子儿媳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她站起来,“我先走了。”又指使周重宴,“送我下楼。” 去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周重宴的脑袋还疼,揉着脑袋,“妈,你下手真重。” 密斯黄绷着脸,“竺萱独立也有能力,但是你要想清楚,娶个没背景的女人对你没好处。” “谁说没好处了?我每天和她在一起就很高兴。”忠犬自豪脸的周重宴趁机提出自己的不满,“妈,你少给竺萱排工作,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听得密斯黄气不打一处来,别的情侣谈恋爱,都是女方恋爱脑和深闺怨,怎么到这就反过来了? 周重宴还疼的脑袋又挨了亲妈一记。 停车场里,周重宴给密斯黄打开车门,她上车让司机开车,把事点破,“工作是竺萱自己排的,我还不需要奴役儿媳来卖命,什么原因你自己想。” …… 竺萱拿着药油给他擦额角,边揉边埋怨他,“好端端地刻字,被打不是活该?还疼不疼?” 奢侈柔软的长沙发上,周重宴枕在竺萱的大腿上,“疼。”他侧头朝向竺萱的小腹,“给我掏耳朵。” 竺萱从善如流地从茶几抽屉里找出挖耳勺,“诶,我晚点给你洗头发。” 周重宴得寸进尺,“顺便给我洗澡。” “你妈就打了你脑袋,我再把她找来打你一顿?” “你昨晚弄得我满身伤。”周重宴坐起来,竺萱差点挖耳勺弄到他,急忙收了回来,诶了他一声。 周重宴的手从背后拽起t恤下摆,把上衣脱了下来,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上都是她留下的痕迹,肩膀那里红色的掐痕,他的胸膛和窄腰都是微红的咬痕和吻痕。 这个真不怪竺萱,她爱极周重宴的身材,不过是爱恋花痴地亲亲摸摸而已,谁让周重宴冲撞有时用力蛮干又不讲章法,她又疼又爽,无处发泄只能张嘴咬他抓他。 第56章 “真是的。”竺萱微恼地拍一下周重宴的肩膀,凑过去用唇温柔地贴在其中一方红痕上,“疼不疼呀?要告诉我呀。” 周重宴顺势把竺萱抱在怀里,“你和我妈真狠,今晚坐上来自己动。” 窗明几净里,阳光穿过轻薄的窗纱,映着细长枝条绿叶的投影晃晃,午睡的好时候。 长沙发上挤着两个人,吵吵闹闹后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周重宴把玩竺萱的头发,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他问,“为什么给自己排这么多工作?” 竺萱啊了一声,不确定刚才是幻听还是真实,她迷迷糊糊地抱住周重宴的腰,“因为我不想活成周重宴的太太,周重宴的竺萱。”她打了个哈欠,“我想活成竺萱。” 周重宴轻抚竺萱的脊背,让她继续睡,“难道不一样吗?” 竺萱阖眼时回答,“不一样,一个是附属,一个是并列,怎么能一样?”他是周重宴,她是竺萱,平等地和他相对,平等地相爱。 行吧。 周重宴心想竺萱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都会支持她,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可以,他在竺萱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动情地呢喃,“竺萱,谢谢你,我爱你。” 【正文结束】 第32章 番外一荔枝园记 …… “我们周末去荔枝园吧!坐公车不远的,就五站路,我们还能试试那里出名的荔枝宴。” “好啊好啊,听说荔枝酒可甜了。” “重宴你去不去?我们已经九个人约好了。” “重宴去嘛!我们还能打桌游,那里还有烧烤炉出租。” 竺萱记完作业,把小本子收进书包,抬眼就是教室前方的一群男男女女。 周重宴颀长的身姿倚着墙壁,身旁几个男生扣弄着篮球,身前围着四五个女生叽叽喳喳,有的娇笑,有的如狼似虎的眼神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流连,看着竺萱心口泛酸。 周重宴让同学等等,过来竺萱这里,双手撑在桌面上,一用力利落地坐上她前面的书桌,“竺萱,想不想这周末去荔枝园?” 竺萱背上书包,把余下的资料抱在胸前,眼神扫过周重宴,暗骂他骚包,“不去。” “为什么不去?”竺萱不答,周重宴伸手拉住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竺萱挥开他的手,“市场上荔枝五块钱一斤,想吃直接买,为什么要跑去荔枝园?太阳晒虫子咬。要去你们去好了,别叫我。” 周重宴在竺萱的拒绝里读出了闹别扭生闷气的味道,要知道她就算不去,也不会这么暴脾气。 竺萱想走,这下直接被周重宴一扯,极其亲密地把她扣在怀里,她急了,“诶,你别这样!让别人看见!”周围还有记作业搞卫生的同学呢! 周重宴从不在乎这些,他的胸膛贴着竺萱的书包,彼时他坐着课桌,她站着,双手扣紧她在怀里,“你最近脾气见长啊。” 竺萱隔着书包还能感受他的温度,她又气又羞,“我哪有长脾气,倒是你越来越肆无忌惮,放开!” 周重宴俊脸上一抹欠揍的笑容,低声调戏她,“让我放,我偏偏不放。” 气得竺萱手肘往身后顶他,周重宴猝不及防把她撞的一下撞疼了,又不好当着她面前揉,“你好好的闹什么脾气?” 竺萱没好气,“我没闹脾气,这周六英语社,陶学长回来分享大学读英语系的感想,他让我去。” 陶学长,周重宴素来看不惯这个呆头鹅,他让竺萱去听感想,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竺萱挣扎,挣脱周重宴的怀抱,“待会教室的监控拍到!公车要来了,我要回家。” 周重宴越想脸越臭,索性松开手,“好,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他赌气,“我就喜欢摘荔枝。” 听得竺萱瞪了他一眼,转身马尾一甩一甩地走了。 …… 竺萱对周末还要去学校有怨念,更大的怨念是周重宴从昨天放学到今天没有来过一条信息。 竺萱走进英语社的时候,今天来听感想的人不少,位置占了八九。 竺萱找了一会儿座位,目光落在第一排靠着椅背英挺的男生身上,旁边放着他的外套占位,是周重宴。 竺萱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眼睛有意无意地黏在第一排那个臭男人上,不是说各去各的,他喜欢摘荔枝吗? 英语社的社员上台讲解手机要静音等事宜,第一排的周重宴伸了个懒腰,左右环顾,看见最后一排的竺萱,他走了过来,“嘿!” 竺萱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把本子摊开,“不是说你去你的,我去我的吗?” 周重宴把她的本子合上,“我在前面给你占了位置。” 竺萱闹别扭,“我不去。” 周重宴捏她的脸,“去,不然我就在这里亲你,猛烈的那种亲亲。” 惹得竺萱瞪了他一眼,“你敢?” 周重宴挑眉,“你是知道我敢不敢的。” 竺萱没好气,“你就会这个!” 说着,竺萱和周重宴坐到了第一排,过了一会陶学长上台了。 周重宴扫了一眼鼓掌的傻妞,还要打开本子做笔记,他占有欲十足地把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让她又一惊一乍,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呀!有老师在的。” 陶学长从台上往下看,正好看见竺萱身旁的男生,高大英俊,霸道地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第57章 周重宴笑了笑,指大屏幕提醒她,“这页ppt有个学习点,你没记。” 竺萱抬眼,发现他所言不假,记了下来,不愧是高分考进t大的学长,座谈还是很有干货的。 竺萱低头记得认真,猝不及防被凑过来的周重宴亲了一口,她一惊,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同学,所幸大家都在认真听,她转头瞪周重宴。 周重宴托腮望着竺萱,不免有小情绪,“竺萱,你总让我吃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待会去我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竺萱骂他下流,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 回到现在,竺萱和周重宴的关系稳定,婚期将近,她搬过去和他同居。 恰逢周重宴出差,他给她请了个搬家公司,竺萱独立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一点点收拾,顺路去他公寓的时候,蚂蚁搬家地一点点带过去。 方莹这周末来南市找竺萱玩,两人夜里挤在公司宿舍的床上睡,嘻嘻哈哈聊了半宿。 知道竺萱要搬去和周重宴同居,方莹啧啧有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他。” 竺萱心内甜蜜,点点头。 方莹推她,“诶,你可要谢谢我,当初我说住七楼好吧,七上八下应验了,你现在一路飞黄腾达,财源滚滚。” 竺萱回想现在薪资单上的数字,的确如此。 明天方莹回东市,竺萱起床关灯,一片黑暗里,方莹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们俩睡过还是我先看出来的。” 竺萱忘记了,“怎么看出来的?” “还记得我坐你的后桌吗?你们秀恩爱虐我这种单身狗,刚开始你和周重宴一起做作业,他都会摸你的头发啊肩膀啊,再后来就摸你的背你的腰。有一次你说去看他打篮球,过后他就大大方方摸你的屁股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睡了。” 竺萱有点吃惊,“这还能看出来的啊?” 方莹小嘴叭叭,“是呀,男女有过很亲密的关系,摸的位置和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 竺萱被惊讶到了,因为方莹说的真是没错,她和周重宴就是那次篮球赛,关系更加亲密的。 那时学校组织篮球赛,高二队里有周重宴,周末打比赛,恰巧英语协会举办英语角活动,竺萱推了英语角,在学校小卖部买水去看他比赛。 赛场上球赛正酣,周重宴拍着球跑,跳起来一记潇洒的扣篮,周围叫声掌声雷动,竺萱扫了一眼,自动忽略了叫好的男生,眼里只有激动到一直跳,不断喊着重宴重宴的女生。 咣的一下,她的醋坛子翻了。 等到中场休息,竺萱把买的十几瓶水送过去,周重宴递水给队友,说是他的女朋友买的。 同学打趣说竺萱是他的贤妻良母,他笑了笑没作反驳。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红,校赛结束,周重宴正在收拾东西,竺萱则坐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等他。 周重宴趁竺萱不注意,从背后抱住她,笑得一口白牙,“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男人真是天生粗神经,竺萱心想她要是不来,他就被盘丝洞吞了。 竺萱冷笑一下,周重宴去揉她头发,“小笨蛋。” 休息室的长凳上,竺萱挨着周重宴坐,两人聊了一会天,她夸他打球棒,扣球的样子很帅。 说着说着,周重宴热烈起来的眼神让竺萱招架不住,她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浑身都软了,“你干嘛。” “想弄你……”周重宴伸手扣住她的手在墙上,整个人抵了上来,他试探地去揉竺萱,拉下她的校服,微喘着提要求,“竺萱,下面给我看。” 那时候两人已经逾矩不少,四下无人的拥抱或温柔或激烈的拥吻,竺萱默许他隔着校服摸自己,到后来校服阻止不了周重宴,他拉下校服的拉链,像解开礼物的包装一样,推开她的少女文胸,薄唇追随她挺着的胸舔.吸,她无助地抬着手不知该推他还是该迎合他地颤抖着。 周重宴的薄唇红润,满意地看着竺萱上身的两团沾着他的口水,她眼角微红,一抖一抖的。 周重宴不让她起来,他的虎口不紧不慢地借着唾液的润滑揉着她的浑圆,调戏着她,“你好敏感,光舔奶头就能高.潮。” 他还说要看她下面,要知道,周重宴性感低沉的嗓音一提要求,就能让竺萱湿了大半,她让他脱下校裤,把淡蓝色的棉质内裤暴露在他面前。 竺萱早知道今天就穿性感的内裤了。被他的手掌隔着内裤不轻不重地揉着那里,她望着身上的他还有他身后的灯,轻轻地叫。 “你好湿,内裤都泡水了。”周重宴笑得很色气,低头亲她,“我揉你舒不舒服?” 竺萱刚刚才被他弄得一抖一抖过,无助地扭动着,可是那里被他揉着,她更激动地迎合他,“重宴,好舒服呀。”她正享受呢,周重宴停住了手,竺萱半睁着妩媚的眼儿不解地望向他。 周重宴把她的内裤脱下来,他脱得很慢,一字一句地宣布他要做什么,“我要舔。” 内裤被他放在一边,竺萱从来没在休息室做过这么羞人的事,天花板是炽烈的白炽灯,她的校服拉开,胸罩被他推到锁骨那,小奶头还带着他的口水,周重宴没给她反抗的机会,慢慢往下对上她的双腿间,手指沿着她那里滑,看得他很硬,俊脸掰开她轻颤的腿儿凑了上去…… 第58章 竺萱就在那一下,身体像过电,血液拼命往身下流,已经顾不得脏不脏了,舒服到难以言喻,只知道好痒好空,想要更多,想要周重宴把她填满,给她舒服。 竺萱的眼儿涣散,足尖不由自主地绷紧,双腿不自觉夹着周重宴的脑袋,伸手去拉他的头发,“重宴,不要,不要这样。好舒服,嗯~” 周重宴制住竺萱的乱动,迫她的腿张得更开,更卖力地舔,她越激动,那里收得越紧。 竺萱被周重宴舔得喷水了,他才停下来,他轻佻地捏她的下巴,“叫主人。” “主人……”周重宴让竺萱心甘情愿地臣服,她抬头望他,眼神湿润,“好舒服。” “扭屁股干嘛!想被弄?”啪的一下周重宴打在竺萱的屁股上。 竺萱呜了一声,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在他面前她就会情不自禁扭屁股,想被他弄。 这天篮球赛结束后,两人在休息室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像是两只不知道满足的小兽,互相折腾。 …… 在这样的夜里,回想往事的竺萱感受到了明显的湿意,夹住被子蹭了蹭,去摸自己的手机,怕吵醒熟睡的方莹,她给周重宴发了短信,“重宴,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竺萱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屏幕一亮,她立刻清醒地去看手机,“我刚开完会,想我了吗?我后天就回去了。” 竺萱给他发了个‘我想你,晚安’后,拉上被子睡觉,梦里嘴角都是弯弯的。 第33章 番外二婚礼那些事儿(一) …… 筹备婚礼是个繁琐的过程,别看周重宴平常像忠犬地缠着竺萱,一有事忙起来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这时有个精明强干的婆婆的好处就显了出来。 竺萱按密斯黄给婚礼程序走下来,确定婚礼婚俗婚礼酒店婚纱样式还有确定宴客名单,蜜月地点也要选。 为了方便和密斯黄沟通,竺萱这几天没有回公寓,就住随江的周家,睡在周重宴的卧室里。 直到周末,这天周重宴和公公周明从国外回来,一家人有空,定下来去婚礼酒店试菜,虽说是酒店,却是在市区的一个幽静高深的私人庭院里,院落流水潺潺,古树葱笼,藤萝蔓挂,满眼的绿意。 菜式多、人也多才热闹。 密斯黄叫上了自己的哥哥嫂子,席间向竺萱介绍,这是重宴的舅舅舅妈,舅舅黄栋梁是南市的警察局局长,让她叫人。 竺萱改口叫舅舅舅妈。 舅舅舅妈带着自己的小孙子,五岁的男孩子,叫小泽,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捧着平板电脑目不转睛地在玩游戏。 舅妈拿着小碗穷追不舍地让小祖宗吃点东西,小泽眼睛黏在屏幕上,张嘴含下一口菜,竺萱怀疑这小盆友打机入迷得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圆窗望出去,日头正盛,包房里开着空调,怡人的温度,因为菜式众多,密斯黄让竺萱慢慢品,后面还有,觉得美味好吃让酒店经理汇总,到时候作宴客菜单。 新人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一对,彼时竺萱坐在周重宴身边,他正巧来了电话,他接电话,手臂舒展地搭在她的椅背,他和对面说了几句,正在听对面的工作汇报。 闲极无聊,周重宴屈起手臂,不避忌地去玩弄竺萱小巧的耳垂,她今天戴了一对圆润的翡翠玉珠耳钉,是密斯黄给的,动作实在亲昵,人多她害羞,借着品汤稍稍偏头躲了过去。 密斯黄看了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心内又酸涩又甘甜,不省心的小儿子终于要成家了。 吃罢午饭,还有甜点,坐在临湖的亭台水榭里,湖水的倒影里古亭假山相映成趣,甜品种类繁多,中式的西式的,有冷有热。 密斯黄和哥嫂耳语,说到时间了,收了小泽的平板,总看伤眼睛。 舅妈收了小泽的平板,小盆友初时还好,因为被色彩鲜艳的甜品夺了心神,要吃点这个吃点那个。 竺萱挪一碟过来,“小泽,吃点这个好不好?鲜蓝莓蛋糕,蓝莓对眼睛好。” 密斯黄和周明对儿孙绕膝这事看得淡,倒是周重宴想让竺萱怀孕生子,她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密斯黄器重她,想让她历练几年,许诺她海售部经理的职位。 为这事周重宴没少抗议,竺萱捏他的七寸,“到时候结婚,新婚燕尔的,我要真的怀孕,性生活就没有了。” 周重宴回嘴,“你刚从美国回来,现在又要飞南非,说得我现在有性生活一样。” 彼时竺萱在收行李,说不过他,简单粗暴的一招,“再说就饿你一个月。” 小周总哼了一声。 现在看小泽,竺萱庆幸自己的晚育决定,毕竟带小孩很杀时间精力。 小盆友胃浅,这里啃一点那里舔一块就饱了,一饱就记起游戏好玩,在座位上蹬着腿闹,“把平板给我!我要玩平板!平板!”声音劈天盖地,钻进耳朵,震耳欲聋。 舅妈狠了心,任哭任闹都不给,小孩子更卯足劲地哭闹,蹬腿挥手嗷嗷叫唤,这时服务生上白果红枣羹,被小泽挥的手一甩,盅羹全洒周重宴的手臂上! 白果红枣羹乍看起来没热气,其实温度都藏白果里面了,羹一翻,即使隔着西装外套,周重宴的手臂还是被烫得红红的一整块。 第59章 众人吃惊,竺萱心疼坏了,服务生急急送来药箱,她亲力亲为,冷敷擦药一起来,生怕留下伤疤。 周重宴笑了笑,“我没事,小题大做。” 竺萱啧了一声,察看有没有起泡,想去扯他耳朵教他做人,又怕婆婆不乐意,改成和他耳语,“你的身体我也有份,受了伤看我怎么对付你。” 小盆友知道自己惹祸了,莫不噤声,悄悄扯周重宴衣摆和他道歉,“表叔,你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重宴摸他的小脑袋,“表叔不怪你。不过游戏真这么好玩?” 虚惊一场,这天试菜结束,小泽不愿意和舅舅舅妈走了,非说要跟周重宴回家几天,去他那玩。 舅妈抱起小泽,“表叔表叔婶要结婚了,有自己的事要做。别添乱。” 小泽心里愧疚,童言童语,“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竺萱看小泽扯着周重宴的衣服,心里一软,劝舅舅舅妈放心,小泽要来,她会照顾小泽的。 小泽屁颠屁颠和周重宴竺萱回家,去酒店停车场的路上风大,他单手抱着小泽,她接过来,“重宴,把外套穿上,风大。” 小泽五岁小孩的体重,在竺萱怀里闹腾,看周重宴穿上外套,跃跃欲试地想回到他怀里。 今晚两人回随江的周家,周重宴开自己的车,周明和密斯黄在后面的一辆车上。 在周家的庭院内停车,周重宴和竺萱往家里走,他抱着小泽,小盆友闹了一天疲惫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风生水起。 周重宴轻拍小泽的脊背哄他入睡,问身边的竺萱,“是不是很可爱?” 竺萱知道周重宴劝她生孩子的小心机,不上他的当,“重宴,我觉得你更可爱,我每天都想亲你。”这招对付他很管用,听得他薄唇微漾,哄着竺萱叫他哥哥。 周家房间多,周重宴把小泽安置在二楼的房间,他刚轻手轻脚地在床上放下他,小盆友揉着眼睛醒了,说要尿尿。 竺萱要抱小泽去卫生间,周重宴让她先回房,他来就行,小孩子精力充沛,上完卫生间又乱跑,要拆今天刚买的小火车套装,让表叔陪他组装。 男人都是大男孩不假,周重宴作为商科男看见机械组装类的东西也是手痒痒,翻看说明书和小泽组装起来。 最后,他屈起长腿坐在地毯上,和小泽兴高采烈地拼起小火车,跟哥俩好似的。 竺萱回房,洗浴后往脸上抹精华,直到一身睡衣出现在小泽的房门前,两人还在玩。 “少了个小螺丝。” “表叔,这里!”小泽在地毯上爬过去,把螺丝捏起来。 周重宴又一通夸小泽。 竺萱叩了叩门,“重宴,你十点要睡觉,明早的飞机。”小泽的脸瞬间一垮,手脚并用地往表叔怀里钻,不让他走。 周重宴应下竺萱,跟小泽说,“表叔再陪你待一会儿,待会姑母来哄你睡觉。” 竺萱离开,小泽嫌弃周重宴的神色明显,奶声奶气,“表叔,我都十点半睡的,你居然十点就要睡觉。” 周重宴捏他的鼻子,“小祖宗,我明早很早的飞机。” 小泽闷头玩周重宴的手指,上面一圈闪亮的银环看起来好闪,他哼了一声,“哼,管人睡觉管人穿衣服,表叔婶和我奶奶妈妈一样,也是个管人精。” 周重宴摇头,说他说得不对,“你不能这么说表叔的老婆,我很喜欢她管我。” “……”平日很酷炫的表叔突然间不酷了怎么办!哪有人喜欢被人管的! 小泽执拗地摇头,“我不喜欢被人管哇,小孩都想长大变成大人,不就是为了不让人管吗?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几点睡觉就几点睡觉!” 周重宴解释,“我老婆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一样的。”男人戴着戒指的手掌温柔地揉小泽的脑袋,“等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到那时你就会心甘情愿地被她管的。” 年纪小听了也是嗤之以鼻,小泽鼻孔出气,“要是我长大了有人敢管我,我就欺负她!” 周重宴笑了笑,“我也经常‘欺负’你表叔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这话让小泽目瞪口呆,把‘欺负’理解为幼儿园里大的打小的,哇噻!表叔这么高大的男人,一手推下去,表叔婶好可怜。 周重宴嘿了一声,“我和你说这个干嘛?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这时密斯黄来了,走近拍拍手抱过小泽,“来,姑母今晚哄你睡觉觉。” 周重宴功成身退,穿上地毯边的拖鞋,回房睡觉。 竺萱正在卧室里给周重宴收拾明天的行李,没有留意被他抱了个满怀,推环着自己的腰的手臂,她娇嗔,“别闹,去洗澡。洗完早点睡觉。” 周重宴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竺萱,下了结论,“现在的小孩有点难管。” 竺萱有不同的看法,“这都是惯的,太自由太放纵对小孩不好。”又老调重弹地问他,“重宴,你真的喜欢我管你?没有半点不服?” “没有不服。”周重宴越发搂紧竺萱,“我喜欢老婆管我。”他埋着她的颈窝处,是可爱的女孩子香香的味道,最近事多,他刚回南市又要走,“娘子,让你独守空房了。” 竺萱呸了一声,“我一个人睡,不知道多舒服。” 第60章 周重宴抚摸竺萱的小腹,渐渐往上揉捏她的奶,再亲吻她的耳朵,到她的脖颈侧脸,竺萱的喘息越来越快。 这夜春情四溢,竺萱很久没做,很想要他,配合得很,在床上扭腰套弄他,周重宴顶到底不够爽快,索性把她抱起来。 竺萱双腿被最大程度地打开,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时呜呜嘤嘤泣不成声,“放我下来,受不了……” “受不了还夹这么紧?口是心非。”周重宴笑得邪气,弄得她无助地仰头承受他。 事毕,周重宴把竺萱搂在怀里,他凑过来吻她,她热烈地回应他,不忘加上一句,“重宴,乖乖让我管一辈子哦。” …… 海售部经理把婚假申请表递给竺萱,“竺萱,婚假请十天太久了,我签不了。你改成五天吧。” 竺萱回到工位,隔壁的小李凑过来,“我就说嘛~经理是不会同意的。婚假请十天太久了,加上你才转正,除非你是嫁给小周总,经理就有可能批哈哈。不过……话说,你和小周总怎么了?” 小李问得小心翼翼,一开始集团盛传海售部还在试用期的女职员竺萱勾搭上小周总,各种亲热幽会都被人撞见。可是,等她转正后,集团员工偶遇两人幽会的频率降低,小周总好像在也不来明珠集团了。集团内部又在疯传:啧啧啧,小周总两相权衡后投入马小沐小姐的怀抱,竺萱一朝豪门梦碎,满地鸡毛。 外人不知道幽会次数减少是因为竺萱和小周总同居啦,各种亲热幽会都在夜里都在公寓里,相处得热情如火!至于小周总再也不去明珠集团,是因为要结婚了,他要处理手头的工作,狠狠休个长长的婚假,和新娘子度蜜月。 经理不批假,竺萱没了办法,只能越级申请了。 到了密斯黄的办公室,这假条看得她挑眉,“休这么短?” 竺萱解释,“加上双休,婚假能有半个月呢。” “也短啊。”密斯黄用签字笔改成了二十天,签上名字,“竺萱,你休一个月吧。” 竺萱欲言又止,密斯黄扣上签字笔,“听话,不然你老公又和我闹。” 有个做总裁的婆婆就是好。 竺萱不敢说放一个月太久了,回来上班可能都手生。 回到海售部,经理看见假条上密斯黄的签名,一时眼睛都直了,捏不准竺萱的结婚对象是谁,有可能是小周总,也有可能是密斯黄为了安抚昔日被小周总玩弄过感情的竺萱啊。 第34章 番外二婚礼那些事儿(二) 放婚假前,周重宴和竺萱都在努力处理手头的工作,她这天下午见过客户,路过超市大采购,开车回到公寓,周重宴已经在家了,他正做晚餐,她把东西放在料理台上,“重宴,记得把排骨焯水再炖汤。” 竺萱回到卧室里,两个枕头叠在一起就躺下了,累的。 周重宴把她买的东西整理好,找不到嘱托竺萱买的东西,“你没买安全套。” 卧室里对床的电视正在播电影,竺萱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打了个哈欠,“反正又用不到。” “什么叫用不到?你打算备孕了吗?” 竺萱唔了一声,“是近期不会做啦。”她把周重宴叫进来,有事找他。 周重宴进卧室,竺萱懒得动弹,“重宴,把柜上的遥控器递给我,这部电影不好看。” “……”周重宴以为有什么大事。 竺萱抬眼,“打扫的阿姨今天有来吗?有叫她把衣服拿去干洗吗?” 周重宴嗯了一声。 竺萱这才放心,调整了卧姿,躺得更舒服,“那就好。你的西装得拿去市区那家,不要在公寓楼下那家。” 吃饭的时候,竺萱精神好了点。 吃完饭后,她又懒洋洋的,周重宴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洗脚,竺萱半躺在床上,双腿伸下床,他慢悠悠地撩水给她洗脚。 她长时间穿高跟鞋,脚掌有点变形。 周重宴看竺萱眼底的青色,心疼的不行,嘴上还是嫌弃她,“不用这么累的,把自己弄成这样,真丑。” 竺萱睨了他一眼,“我哪里丑了?我超级漂亮。”她望着天花板感叹,“自从和你同居,我就变懒了。不过你越来越顾家越来越忠犬了,值得表扬。” 周重宴面无表情,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 周重宴和竺萱领证后,暂未举办婚礼。 两人却吵了一架,这回让竺萱又是哭鼻子又是不理周重宴,让他急得团团转。 起因是这天早上,周重宴在家的话,都是他开车送竺萱上班。如果周重宴出差不在家,竺萱就自己开车上班。 竺萱正在玄关穿高跟鞋,周重宴的眼神落在那细细的鞋跟上,让她换双平底鞋。 竺萱不肯,“我今天有客户。” “穿平底鞋就不能见客户吗?”周重宴在鞋柜拿出一双平底鞋放在她面前,“你的脚不舒服,换双容易走路的鞋子。” “不要。”竺萱打开公寓门,“快点走啦,我要迟到了。” 周重宴坚持,“你的裙子太短,穿高跟鞋弯腰容易走光。换了再走。” 淡妆的竺萱扎着马尾,掐腰的杏色小西装,长腿纤细,踏着尖细的高跟鞋,气场干练又清丽如出水芙蓉。 天知道她穿包臀裙高跟鞋有多惹眼,上次周重宴去明珠集团顺路去海售部看她,看见竺萱那所谓的客户,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腿瞧,他一时恨到牙痒痒,偏偏傻姑还不知道,拿着珠宝名录介绍得水起风生。 第61章 直到周重宴走进去大喇喇地搂着竺萱的腰坐下,那客户的一对色.狼之眼才消停。 回到家,周重宴这事刚提起话头,想表达自己的不满,竺萱的刺立马竖起来,“重宴,你想让我别干了,专心做你的贤内助是吗?”工作上的事,竺萱有她的骄傲坚持,铁板一块,周重宴没资格没立场指手划脚。 现在周重宴让她换平底鞋,竺萱不肯,“重宴,我说了不要,这样穿有气势,能压场面。” 周重宴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你知不知道你是已婚妇女了?哪个男人舍得自己的媳妇让人色眯眯地盯着看?” “那也是色狼的错!凭什么要我改?”竺萱在鞋柜的大收纳碗里翻自己的车钥匙,“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自己开车。” 周重宴拉住竺萱的手,“我送你上班。” 上班路上,气氛都是冰点,竺萱的一句话又火上浇油,“周重宴,我不是你的玩具。你别想控制我,今天管我的鞋子,明天就管我的工作了,后面是不是就让我回家?” “玩具?我哪敢?”周重宴冷笑,“裙子短还穿高跟鞋不好,我单纯就说这件事,停止你的发散思维,我没想管你的工作。” 到了明珠集团的大门,竺萱打开车门,丢下一句,“这样最好。” 周重宴看着竺萱进大门那婀娜的背影,要模样是模样,要身段是身段,气得在方向盘捶了一下。 每天中午,竺萱是在公司食堂吃的饭,临近婚礼为了届时美美的,她吃的少,筷子这里夹一些那里碰一点,都是在听同事聊天八卦,说的是海售部的小王为了签合同不择手段,坐客户腿上,还允许客户摸她的大腿。 竺萱听着,这时对桌问她,“竺萱,你是不是和小周总结婚后就安心当豪门阔太?” 不知道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同事,在政府系统里查到竺萱的资料,配偶那栏赫然写着周重宴,这张高糊图在明珠集团的各种群里流传。竺萱还记着密斯黄许诺她海售部经理的事,她不会轻言放弃事业。 竺萱还没回答,对桌同事说,“我这是问了个蠢问题,一结婚你还拼死拼活干嘛?上次我看见你那客户一直盯着你的腿看,你小心点,不然小周总要不肯要吃醋啦~” 竺萱愣了,“他真的一直在看我的腿?” 同事点头,竺萱想起早上和周重宴的事,隐隐有点烦。 这天临近下班,竺萱接到周重宴的电话,他正让司机开车,说他今晚有应酬,晚点回家。 到了晚上,时针指向十二点,竺萱洗澡后掀被子上床,周重宴还没有回家,她打电话给他,那边没接。 竺萱有种莫名其妙的坏预感,又打,他还是没接,她索性换了个对象,打给周重宴的助理。 助理接了,说小周总正在应酬,他在包间外面等候。 “有女的吗?”竺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有。”助理对这位刚进门的太太很忠诚,“对方柯总的公司员工,做广告业务的,那人还说是小周总的高中同学。”助理猜测,“可能是为了拉近关系好签约,才把她带过来的。” 竺萱暗骂了一句粗话,叫助理先盯着,她马上过去。她怕周重宴让妖女一口吃了,助理也怕,往包间门上的玻璃一看,随即松了口气。 周重宴喝了不少酒,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昔日精明的桃花眼现在醉眼迷离,而一旁的老总和那女生也喝了不少,女生不时担忧地看周重宴,每每尝试碰他的脸,都会被他嘟囔着挥手打开,看来他的老板还有节操。 助理长吁一口气,等竺萱过来。 竺萱让司机开车过来,一路上她心急又焦虑,胃部隐隐作痛。 等到了西图澜娅餐厅,竺萱在走廊往门内看,这不是甲女同学吗?真是阴魂不散。 竺萱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才推开门,就听见甲女同学在和柯总说话,尖利刻薄的声音,“要是没有竺萱啊,重宴早就是我的男人了。老总,你说说,我这种父母健在传统家庭出生、规规矩矩的好女孩,哪里拼得过她那种没爹没妈,专修炼怎么勾引富二代的女人?手段好的很!” 甲女同学想去摸周重宴的脸,“哎呀,老总,命运真是由不得人。我现在就等着重宴看清,哪个才是适合他的好女人。” 这话听在柯总耳朵里,半真半假,没有甲女同学和周重宴攀关系,这合同可能今天签不下来。但是如果甲女同学说的周重宴和她关系匪浅,看着不像,毕竟她一凑过去,他即使醉了都会暴躁地让她走开,嘟囔着说他有老婆,不让别的女人碰。 甲女同学这番说辞听得竺萱想笑,下巴微抬,凉凉地出声打断,“哟,你这套旧情难忘的说辞还在用啊?” 甲女同学被突如其来的竺萱吓了一跳,随即心虚地不行,毕竟是她把周重宴的手机开静音的。 甲女同学被竺萱搞得心里发慌,毕竟她身后又是助理又是保镖的,“竺萱……” 竺萱用眼神示意助理去搀扶周重宴,冷言提醒甲女同学,“请叫我周太太。在商言商,既然我是客户的太太,我建议你学学我们家的保镖司机或是清洁阿姨,不至于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吧?” 甲女同学一时噤了声,一旁的柯总满脸堆笑地向她打招呼,“周太太,晚上好。” 竺萱注意到茶几上展开的合同,果然有周重宴的签名,她拿起合同翻页细看,报价合理计划翔实,她说,“老总,做生意要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做,找个什么所谓的我老公的初恋或是意难平的女人,不管用。”她一双俏眼扫过甲女同学,“更何况还找了个假货,这笔生意不谈也罢!” 第62章 “别啊,周太太。”柯总想拿过竺萱手里的合同,“我们有话好说,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的。” “这样啊……”竺萱拖长了声音,她一收手,不让柯总拿合同,提了自己的要求,“老总,那今天送她一盘菜。炒鱿鱼怎么样?” 甲女同学大吃一惊,急急开口,“竺……周太太,不能这样公报私仇吧!” 竺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合同交给身后的保镖,“呀!原来我这是公报私仇呀?我才知道。”她故意凑近甲女同学,一字一句,“不过,谁让我没爹没妈可以教我呢?是吧,好女孩?” 甲女同学脸变得煞白,竺萱看着被收走合同不敢上来和人高马大的保镖硬抢,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的柯总,“炒了她,再来我这里拿合同。” 第35章 番外二婚礼那些事儿(三) …… 西图澜娅餐厅停车场里,保镖把周重宴扶进后座,他嘟囔着醉话,“谁都别碰我,竺萱在哪?我的老婆……” 竺萱想上车的时候,突如其来一阵头晕,眼前天旋地转,她的胃疼得受不了。 她中午没吃多少,晚上一口没吃,面对酒醉的周重宴和别有用心的甲女同学,一时急火攻心,灼热感从胃部烧到心口,隐隐作痛。 回家的一路,酒醉的周重宴都在念叨竺萱的名字,说了好多喜欢啊爱啊承诺啊娶她是很幸运的事啊。车里还有司机和助理,她闷闷地用手指戳他的脸,哼,大猪蹄子,爱她还出去和别的女人喝酒。 回到公寓,助理从停车场帮忙把周重宴扶回家,这狗都嫌不愿离竺萱太远,嘟囔她的名字,从背后抱住她,寸步不离。 所幸阿姨今晚在家,竺萱交代她去买胃药,她没吃饭不舒服,这时卧室里的他又闹了。 竺萱进卧室,助理面对小周总束手无策,她只好亲力亲为地给周重宴脱衣服脱鞋子,正剥他的西装呢,这醉鬼当着外人的面就开始摸她,“竺萱,我想弄你,你乖点。” 竺萱拍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这么旁若无人的亲昵,让竺萱不好意思,助理尴尬地移开眼睛,他的酷炫狂霸拽的小周总去哪了! 助理识相地选择告辞,他刚把卧室门掩上,周重宴就彻底地压制住了竺萱,她不想顺他,他酒醉后的手段简单粗暴。 周重宴酒后比以前更持久,弄了好久不消停,她一直呜呜嘤嘤的,他捏她的脸,“真不诚实,不要还对我翘屁股。” 清洁阿姨送药来时,隔着门板听见竺萱断断续续的求饶,听起来又疼又爽的颤音,只能说小周总的花样真多,阿姨犹豫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索性等一会儿再来。 房里鏖战正热,竺萱眼角都哭红了,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模样让周重宴很受用,更卖力地弄她。 正当小周总一双桃花眼享受地半眯,越做越精神,就有人来找不自在,他的手机声响,他看了一眼屏幕还是接起来,开着免提。 甲女同学不指望周重宴接电话的,没想到他接了,立刻噼里啪啦一通卖惨,控诉今晚竺萱公报私仇,“好端端的,我究竟怎么惹到竺萱了!重宴,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但那是默默的安静的卑微的喜欢,不想打扰你。可是竺萱怎么做的?她对我赶尽杀绝,我能控制我的爱吗?我控制不了啊,重宴……” 这么一番真情表白,周重宴没有反应,竺萱倒是停了下来,他不满她停下来,又揉着她的屁股狠狠撞了几下命令她叫出来。 甲女同学这时听见有肉体的声音,疑似女人难耐的娇喘声,她难以置信,“重宴,我一个女孩子在跟你表白!你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你是不是男人?” 周重宴不耐烦了,“男人?我正在和她上床,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竺萱觉得他这话太不要脸了,就听见周重宴说,“我爱竺萱,所以娶她。你喜不喜欢我与我无关,不用告知我。” 竺萱真恨不能去咬他。 甲女同学被今晚这通电话骇到,还想说点什么,可对面的周重宴已经挂掉了电话。 竺萱最后也没吃上胃药,和周重宴闹腾了一夜,她要上厕所时,狗都嫌成了抱抱怪,非要抱着她,她去哪他跟去哪,又囫囵在浴室浴缸里做了一次。 …… 这么纵情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周重宴头疼欲裂,竺萱直接住进了医院。 竺萱醒来的时候,窗外是傍晚,层次堆叠的火烧云染红天边,她怔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床边的手被趴俯在床边睡着的周重宴紧紧攥着,她醒他跟着醒。 周重宴休息得不好,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松垮垮的睡裤和t恤,他调了一下点滴的流速,太快她不舒服,“医生说你饿晕了,低血糖加肠胃炎。” 周重宴说这话的时候,背后冷汗,一阵后怕,毕竟大早上抱着老婆睡得正香,却发现怎么都叫不醒她,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竺萱长这么大第一次饿晕,也算是难得的体验,看他面色不虞,轻轻哦了一声。 “哦什么?”周重宴浓眉紧皱,口气也不好,“什么时候学得不好好吃饭?” 竺萱有点心虚,“就昨天。” “饿一天能得肠炎?”周重宴气得牙痒痒,“你尽糊弄我。”他清楚地认识到,竺萱的聪明哪里都用了,正的反的歪的斜的,没少明里暗里糊弄他。 第63章 只是他忘了,竺萱模糊焦点转移话题的能力也一流,“我得肠胃炎也是被你气的!你昨晚少喝花酒乖乖回家,也不至于这样。” “花酒?那算什么花酒?”周重宴明贬暗褒,吹捧了媳妇一把,“在我眼里,那算女的吗?比得过你漂亮吗?” 算他会说话,竺萱还绷着脸,口气神奇地缓和了不少,“你少来!你一吵架就喝酒,喝喝喝,喝死算了。” 这本陈年旧账翻起来没完没了,密斯黄到病房的时候,两人都谈崩了。 竺萱指责周重宴明知甲女同学居心不良他还随波逐流,周重宴说都结婚了竺萱还不顾他的感受心里压根就没有他! 身后的阿姨拎着食盒汤煲,病房门口的密斯黄听得白眼翻上天了。 “安静。”进房的密斯黄打断两人的谈话,让周重宴给个交代,“怎么闹到医院来了?你欺负竺萱了?” “没什么事。”周重宴在密斯黄面前下意识护着竺萱,岔开话题,让阿姨摆餐。 医生建议病愈先吃流食,阿姨送来鸡茸虾米葱花粥,一碟清淡爽口的小榨菜。 结果吃粥的时候又起了别扭,周重宴端着小碗,舀起粥的小勺子递到竺萱嘴边,她抿着唇一口不吃。 周重宴被竺萱练得脾气耐性一天天见长,把碗勺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不想让人喂,就自己吃。” 竺萱这一天天地娇纵不少,脾气不稳时眼眶跟着红红的,心想周重宴吵个架就能出去喝酒,要不是昨晚她多心地多问一嘴,分分钟他就被人吃了。 两人高中谈恋爱,后来男女朋友没登记结婚,竺萱一直以来花在宣示周重宴主权的精力就不少,他想着一心认定她,性格大大咧咧,外面的诱惑他视若无睹。直到登记后的今天,从甲女同学身上,竺萱才明白,就算在周重宴身上刻个竺萱的男人又怎么样,他照样有女人追。就算两人生娃,也会有女人紧赶慢赶等着踹了她,当后妈。婚姻不是一切竞争的终点,而是另一场竞争的起点,只是参赛的是一群更厚脸皮,更无视结婚承诺的人。 密斯黄看两人都面色不好,操碎的老母亲心,“竺萱,你快点吃,不要瞎减肥,腰是腰臀是臀,够标致了。妈妈我很满意的呀。” 周重宴扒拉过碗勺,又舀了一勺去碰竺萱的嘴唇,“吃。”又对密斯黄说,“不要说她标致,说她太瘦,要多吃点。” 密斯黄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配合周家的狗都嫌,“也是,竺萱,你是有点瘦了,得多吃点。” 竺萱轻轻张嘴吃了那口粥。 周重宴立刻明白她不生气了,面无表情地继续舀粥喂她,心里却化成一滩水。 密斯黄带了阿姨过来陪夜,但是周重宴执意他陪。 看他宽松的t恤和皱巴巴的睡裤,头发也乱糟糟的,密斯黄要他回家休息,正要说出口,他已经让阿姨去接温水了,交代得仔细,杯子洗干净点不要有异味,竺萱嘴灵。 送走密斯黄和阿姨,周重宴告诉竺萱,“以后我让阿姨给你带饭,你吃光光拍照。我找个海售部的人看着你。” 竺萱一听刚刚吞的热粥简直堵在心口上,“我去食堂吃。” “昨天中午你就吃的食堂吧?打好的餐盘,这里碰一点那里夹一点。”周重宴知道她吃午餐的把戏,哼了一声,“你是猫吗?猫吃得比你都多。” 竺萱抗议,“不要。” 周重宴商场上气场全开不容置喙的姿态出来了,“竺萱,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我这是在通知你。” 竺萱怕阿姨送午餐引来办公室其他人窃窃私语八卦不休,说她搞特殊,周重宴调整了一下,“那我给你叫外卖。” 板上钉钉,竺萱抗议也没用,谁说找个霸道总裁好的,一点都不好。 于是,小周总开始每天叫外卖喂老婆的日子,助理一到中午十一点就会提醒他:老板,给你老婆点外卖啦~ 第一天叫黄焖鸡好了。 对上对座的小李殷切的眼神,竺萱有些食不下咽。 小李美滋滋的,“吃吧,吃完我跟小周总汇报。” “……”竺萱一口老血堵在心头,“你收了他什么好处?来监督我吃饭。” 小李摇头以示清白,“什么都没收哦。”谁不想在领导面前露露脸刷刷存在感,日后分分钟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呢。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附图两张,一张吃光光的餐盒,一张酱汁里还剩下一块棕黄色的固体,留着两个深陷的牙印——一块伪装成黄焖鸡的生姜叛徒!差评! 行吧,第二天叫麦当当好了。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一张吃光光剩下的餐纸,另附截屏一张,每100g中薯的热量242kj——红灯食物!差评! ——下班别来接我了,我散步走回公寓,运动运动。 周重宴这天下班没开车,跟媳妇一起散步回家。 第三天养生健康点,叫鸡胸水果沙拉好了。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一张吃光光剩下的纸盒,另附特写一张,青菜上趴着一条细细细细小的菜虫——我吃了半截,没事吧?差评! 周重宴回复:虫子是高蛋白,补一补。 竺萱回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第四天叫炒饭和炖汤好了,菠萝五花肉萝卜干炒饭,党参乌鸡汤。 第64章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图片两张,一张吃光光的餐盒,一张盒边堆成小山的五花肉——肉丁太油,没吃,差评! 经过这四天,周重宴算明白了竺萱的行为,学名:找茬。 第36章 番外二婚礼那些事儿(四) 情况在第五天,即周五有了好转,叫黑椒牛排饭好了。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图片一张,一张吃光光的餐盒,配的水果也吃完了——好吃!不过我习惯牛排要配土豆泥!好评! 助理偷看周重宴,绞尽脑汁点外卖的小周总又又又露出忠犬满足脸。 周重宴在新一轮的周一给竺萱叫了黑椒牛排饭,餐盒旁边还有一个黄黄圆滚滚的土豆泥。 午后的周重宴收到竺萱的信息,图片一张,吃光光的餐盒,土豆泥被挖了一小勺——土豆泥不好吃,进嘴有粉末感。差评! 竺萱变着法找茬的行为,让周重温牙痒痒,又怕不坚持给她点外卖,她又跟猫一样吃一点点。 不过,小周总福至心灵,竺萱这下,一到午饭的点就坐电梯上楼,对门上挂着的‘总裁办公室’五个字,长呼一口气。 监督竺萱吃饭的工作从小李换成了小周,周重宴。 家里阿姨做的饭,送到总裁办公室,即公公周明的办公室,他在明珠集团挂个职,一年来不了两回。 周重宴从地产公司过来吃饭,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着老婆午休,论天天被总裁蛾子盯着吃饭是什么体验? 竺萱表示还是很开心的,阿姨做的饭好吃营养不油腻,总裁蛾子长得很帅,就是讨人嫌了点。 这天两人在茶几边吃饭,天气热,两人都坐地上。 竺萱筷子夹着青菜,一点点慢慢吃,和周重宴八卦,“唔,我们海售部的小王,为了签合同坐客户大腿,不择手段呀。” 在周重宴看来这话竺萱怎么有点艳羡的感觉,放下筷子慢慢靠在沙发边沿,面色不虞,“左右你都结婚了,少了解这些事。” 竺萱察觉到他的情绪,挪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怎么不能了解了?小周总就是我最重要的客户。” 周重宴薄唇微勾,摸着竺萱的手臂,正要说话,她悠悠感叹,“没想到小王清清纯纯的,虽然看起来有点怪,没想到是这种人。” “是有点怪。”周重宴应付一句,正想搂着她好好亲一亲。 这下竺萱不肯了,抵住凑近的周重宴,“你和小王走的很近?不然你怎么觉得她有点怪?” 周重宴无奈,“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男人想亲热的时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什么瞎话,就想着扑倒她。 “这话我听着不舒服。” 周重宴改口,“行吧,小王这人不错。” 竺萱又不肯了,细眉微蹙不乐意,“当我的面夸别的女人不错?我不开心!咬死你!” 周重宴怎么回答都是一道送命题。最后,他是怎么解决的?亲着竺萱弄得她呜呜嘤嘤花枝乱颤就解决了。 …… 竺萱嫁作人妇,束南不再执迷,和领导的千金相亲,两人进展神速,荷尔蒙燃烧得噼里啪啦,年内要结婚了。 千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束南狂追过他的中文补习老师,至今还旧情难忘,心里一凉,热度迅速退却。 束南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女生,彼此看对眼,她身旁还没有幼稚的前男友捣乱,谈恋爱谈得顺风顺水,珍惜得不行。 束南请竺萱帮忙解释,调和误会。 “你去了能管什么用?别去了。”周重宴说这话的时候,竺萱在戴耳环,她对镜子里正躺床上的男人解释,“束南既然这么要求了,帮别人又不会掉块肉。” “你要跟他女朋友解释什么?束南是喜欢过我,还和我的男人打过架,还被我的男人打趴了。我的男人好厉害!我不爱束南,我只爱我的男人。” 竺萱无奈,“重宴,你少自吹自擂。” 周重宴强调,“我说的是事实。” 见面地点是竺萱订的,附近商圈的海底捞,周重宴听了嫌弃,“天这么热还吃火锅。” 竺萱在穿鞋,听了他这话也觉得自己选错了,火锅热气容易掉妆,她之所以选海底捞是因为离家近,结束完顺路逛街。 竺萱要出门的时候,周重宴也跟着出门,“我跟你一起去。” 他宽松的短裤上衣脚上一双人字拖,即使衣服肥大还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慵懒地自如自在。 竺萱不排斥带他去,打电话和束南说周重宴同去,转头对他说,“别穿这样,穿正式点的。” 周重宴手臂搭在竺萱身上,“这么就行了。” 竺萱有件事要交代,“你到那少说不中听的话,你要是敢挑衅束南,回来床都不给你上。” 周重宴惩罚地捏了她一把,“总拿上床来威胁我,狠心的女人。” …… 竺萱半年没见束南,他难掩情伤,笑都笑得勉强,三人落座,过了一会儿千金来了,戒备地看着竺萱。 服务员上菜,千金没有说别的客套话,单刀直入,“你给束南补习过?” 竺萱点头。 “你跟束南借过一大笔钱?” 竺萱点头,“还清了。” “束南对你是什么态度?单纯的补习关系为什么愿意借你这么多钱?” 第65章 竺萱扫了周重宴一眼,“补习之外我和束南还是朋友……当初借钱也是因为急用。” 千金问不出朵花来,“束南喜欢过你?” 竺萱还没说话,束南抢先开口,“没有!没喜欢过,我只是把竺萱当朋友。” 千金将信将疑,狐疑的眼神在竺萱和束南之间逡巡,没喜欢过也说得通,毕竟她结婚了,老公也是一表人才。 千金绷紧的脸一松,捏捏束南的脸,“我相信你了。” 束南和千金笑逐颜开,周重宴这时说,“束南,你跟我出来一下。” 走廊外,周重宴神情严肃,束南面色也跟着变差,“你是不是看不习惯我过得好?我现在不追竺萱了,有女朋友也碍你的眼?” “我和竺萱的事暂且不说。”周重宴正经起来气场跟着不一样,说话稳重让人信服,“束南,你为什么要骗她?喜欢过就喜欢过,这不丢人。” “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说句谎话,大家都好。” 周重宴沉吟片刻,“男人的魅力来自担当的勇气和行动,做过的事就认,这没什么。”说完他就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束南回来了,叫走千金说要说点事。 竺萱吃的时候不时看一眼走廊的束南和千金,忧心忡忡得像亲妈。 周重宴看不过眼,给竺萱煮食材,说让她乖乖吃饭,再看他把帘子拉上。 竺萱埋怨他没有心肝,以前没少对不起束南,现在他有了女朋友,能帮一点也好。 她好奇,“你出去和束南说了什么。” 周重宴编瞎话一套一套,“还能说什么?说少缠着我老婆,缠着千金就好了。” 周重宴慵懒地拉开啤酒,宽慰竺萱,“难不成他找不到老婆都怪我们?人各有命,再不吃今晚叫麦当当吃。” “别。”竺萱一听麦当当就害怕,“我吃。” 这顿火锅,周重宴和竺萱吃的心满意足。 走廊里束南和千金明显谈崩了,千金一跺脚跑了,束南要去追,被周重宴拉住,“束南,买单。我没带钱。”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束南真恨不得给周重宴来一下,翻开钱包丢了几百块钱就跑了。 周重宴让服务员买单,看着他们的背影,“这学费真少啊。” 第37章 番外二婚礼那些事儿(五) …… 这天,竺萱和周重宴下班到家,刚出电梯门,看见公寓门前等待的两名记者,说是来跟进周先生反映的小区问题。 周重宴把对方请进家门,竺萱回房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反映的?反映了什么? “你前阵子出差,我在家无聊反映的。”周重宴耸肩,“小区楼下的小孩……” 他的话没说完,竺萱一脸难以置信地打断他,“楼下的小孩?你和小孩怎么了?你和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她就差没明说他是幼稚鬼,连小孩都不放过了。 “……你待会看吧。” 每天晚上六点准时播出的南市1919金金眼,播出了这样一则新闻——近日,我市居住在市区青柏公寓的热心市民周先生向我们栏目反映,小区楼下的公共景观喷水池经常有小孩下去玩水。记者赶到现场看到景观池深有0.5m,而且因为喷水长期处于通电状态,池内摆放大小不一的天鹅海豚摆设,小孩喜欢进去玩耍并骑在摆设上。周先生认为小孩进池玩耍,不仅容易溺水更容易触电,希望小区方面摆放警告牌并增加围栏,防止小孩下水。 镜头一转,转到坐在沙发的周重宴,他接受采访,“我和我太太暂时没有小孩,但是我们居住在这个小区,将心比心,还是希望物管方面的服务更完善,防范于未然,我们不希望看见有悲剧发生。”他衣冠楚楚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很得人心。 竺萱靠着沙发背,偏头看他接受采访,心想他怎么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了,不像他。 ——记者就此事联系了小区物管,物管也很无奈:我方多次劝阻小孩,张贴告示致家中有儿童的业主。可是收效甚微,部分业主甚至威胁不给物业费,一平方米近五块钱的费用。我们作为物业不敢招惹业主。 ——在物业的建议下,记者拨打了业主委员会的电话,因为委员长移民,业委会目前处于停滞状态,表示将近期进行选举,欢迎热心市民周先生参加竞选。记者将继续跟进此事。 晚上看完新闻的竺萱问周重宴,“事情没解决,还让你竞选委员长呢。这家物业其实很不错,我们随江的婚房是不是也是这家公司?” 周重宴老神在在地看电视,“反正到时候不住这,和我们没关系。” 周重宴会这么说,因为婚房不在这,在随江一区的独立别墅里,是密斯黄和周明买下的,兄弟俩一人一套,一直空置没装修。现在两人结婚,装修的事情提上日程,遭到物业公司阻拦,说其他业主已经入住几年了,现在装修不免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影响其他业主正常生活。物业每天只给装修工人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周末还不许进场。为了配合婚房的入宅时间,两人原定在年底的婚礼只能一推再推、更推。 第二天竺萱上班的时候,方莹发过来一张微博截屏还有链接问她,“我的天!热心市民周先生是重宴吗?” 竺萱点开链接,是南市1919金金眼的微博,昨晚播的新闻视频已经放在上面,下面各种粉红冒泡泡的评论。 第66章 ——求后续,我还想看周先生!好帅一boy啊! ——热心市民周先生!我可以!!! ——周先生说和太太暂时没有孩子的时候,眼睛简直亮晶晶的!太好看了! ——又是为别人爱情流眼泪的一天!我吃柠檬! ——你们没看金金眼的花絮,周先生和太太出电梯的时候,镜头有拍到他拍了太太屁股一下,啊啊啊好欲啊a爆了! ——我宣布健身房小陈,警察局李警官和热心市民周先生是1919金金眼的三好男人!锁了锁了! 作为‘热心市民周先生’的太太,竺萱接到婆婆的电话,“竺萱,你是不是怀孕了?到时候不是住随江一区吗?怎么还上电视了。” 竺萱也搞不清楚,去到地产公司,周重宴从办公室出来交代助理事情。 英俊颀长的男人,禁欲的黑色西装,挽起袖子的结实手臂,一张让人想扑倒的俊脸,霸道总裁有没有!竺萱已经脑补了一出小周总在交代千万上亿的项目资料,走近时听见他对助理说,“再给我找负面新闻,小区步道没打扫这种太轻了。” 竺萱无奈,助理也是无奈,“小周总,你们家的物业真不错,没有黑点。要不是我没钱,我都想买你们小区的公寓了。” 周重宴不管,“接着找。” 关上办公室的门,竺萱问周重宴,“你怎么和物业杠上了?真想竞选委员长?” 周重宴嗯哼一声,“下午接受电话采访,就说在所不辞,竞选呗。”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竺萱慢悠悠坐在周重宴的大腿上,“你的工作忙,再竞选个委员长,婆婆可来问了我们是不是要生小孩了。” 周重宴笑得愉悦,“我想当人家也不会让我当,不得把我请走?我们的婚房很快就能没日没夜地装修,年底我就能把你娶了。” 竺萱清楚了周重宴的打算,埋怨他不说一声。 不过,周重宴每次在小区看见小孩下景观池的确觉得不妥,算是顺水推舟吧。 晚上播出的1919金金眼,持续关注这件事——接受电话采访的周先生表示,有兴趣并且有想法参与到委员长的竞选中来,而且在他看来,小区物管还有许多亟待改进的地方。景观池儿童戏水,消防梯拥堵,停车场天花脱落等问题。如果他当选,会和物管方面一同配合解决这些事情。 周重宴接受这段电话采访的时候,竺萱跟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很迷人,让她移不开眼,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让她想咬一口。 节目播出后,小区物管的办公室就炸了。 ——真让7栋701的周先生当选委员长那还得了?公司的名誉还要不要了?已经有准备买我们房子的人问了,物业费五块钱的小区还能出这些事啊? ——先前没有接过周先生关于景观池的投诉,怎么一下就反映电视台了? ——而且我说啊,周先生真要竞选,当上妥妥的呀,年轻有精力,长得帅还爱老婆,最重要还有钱,穷人哪里管得了有钱人。 ——不能让他当选,不然以后我们物管就是1919的常客了。 ——把周先生请走不就行了? ——说请就请?腿可长在他身上。 ——你听我说完!他在随江一区有一套别墅,正在装修当婚房,可是我们物管管的严,只给装修工人一天四小时装修时间。只要我们跟那边的物管说一声,睁只眼闭只眼,让装修工人快点装完。周先生一搬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嘛! ——对对对!让周先生欺负别的小区去! 当小区物管拎着果篮上门的时候,竺萱心里有谱了。 物管寒暄几句直入正题,“周先生,之前随江一区卡装修的事情,也是为了业主着想。不过听说那处是你的婚房,结婚是人生大事,所以我们和随江一区的物管说好了,工作日每天八小时装修,周末的话一天四个小时。你看合适吗?不过出于业委会的条例,委员长是需要长期居住在小区内的,届时你可能就不符合参选条件了。” 竺萱觉得差不多了,这是大大的让步了。没想到周重宴靠在椅背上,眼神扫过物管,“那之前三个月怎么说?我请的装修队在三个月内每天只做四个小时,我还得结一天的工资。钱我不在乎,但是不能说改时长就改,连补救都没有吧?” 这回遇到个较真的,物管说要回去沟通沟通就走了。 等到晚餐时分,两人等阿姨做饭,周重宴接到物管来电,说随江一区物管把先前三个月按八小时的标准补上,还说向周先生道歉。 这样一来,排屋工作日的装修时长一下就拉到十二个小时了,竺萱开心地问他,“你之前怎么没想过这招?” 周重宴之前和随江一区的物管沟通过,对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也没想到拿公寓小区的物管施压是不错的突破口。 他心情不错,“把婚房装修解决了,小孩也不会下水了。一石二鸟。” 竺萱笑得眉眼弯弯,心想,你还落了个热心市民周先生的称号呢。 第38章 番外三南市龙舟记 …… 阿逸来做客,在家里住几天,说在南市有事。 阿逸高中毕业后如愿以偿入伍当兵,训练基地在东市,爱子如命的阿逸父母卖房一同去了东市。 竺萱在东大读书的时候,阿逸偶尔还去东大大学城找她玩,两人常在东大食街吃饭。 第67章 这次阿逸来,竺萱无所谓,毕竟家里客房充裕,周重宴没说什么,明明心里很介意还强装云淡风轻,旁敲侧击问竺萱,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和阿逸擦出不该有的火花。 周重宴生怕阿逸把竺萱给撬了,结果阿逸来南市的第一天,就把周重宴自个给撬了! 竺萱也是等到这天晚上周重宴回家,他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她一问才知道,阿逸来南市训练龙舟,跟负责人推荐周重宴,说他在美国读大学时就是赛艇队队员。 于是,两人被编入龙舟赛艇队,代表今年南市随江区参赛。 周重宴把队服带回家了,让阿姨洗。 竺萱别的不怕,怕周重宴磕到碰到受伤,再不然就是和人打起来,他以前打篮球,这些黑历史有的是。 洗澡后的竺萱坐在梳妆台边贴面膜,周重宴对她说,“你以后少穿性感的睡衣,别榨干我。我要保存精力训练。”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 第二天,周重宴和阿逸开始密集地训练,早上看不见人影,阿姨关上冰箱给打着哈欠的竺萱做早餐,“早上两人吃了四个水煮蛋,两大块鸡胸肉,还有大半盒牛奶就走了,说跑步去江边。” 阿逸来南市龙舟训练是部队借调,周重宴旷班训练无所谓,毕竟是自家公司,苦的可就是周重宴助理了。 这天,竺萱下班到家,助理就来了,浑身湿哒哒的,带来了装在袋子里周重宴和阿逸的脏衣服,说让阿姨洗。 竺萱问他怎么这样了,要去找件干衣服给他。 助理摆手说不用,今天自己拿文件去江边找周重宴签字,一不留神踩空踏水里去了。 到竺萱睡觉的时候,周重宴回来了,在床上往她身边挤,拉开她的腿要进来。 竺萱半睡半醒间扭动挣扎,懊恼地推他,“保存精力呢!别碰我。” 周重宴抵近闭眼的竺萱,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精力无限,分点给你好不好?弄到你里面去。” 这人还喝了酒,清浅的酒香,散在两人的身边,迷迷糊糊的竺萱苦思冥想着精力怎么弄到里面去,这人说话有语病,周重宴已经压制住她,自己进来。 竺萱应激地受不了,呜呜地呜咽几声,恼怒地打了周重宴几下,染上哭腔,“你太坏了,我要睡觉!” 周重宴强制竺萱很有一套,压在她身上,她的两条腿被他打开,他一边用力,一边捂住竺萱的嘴,让她叫不出来,笑得特别坏,“叫得真骚,想让阿逸听见?” 被捂住嘴的竺萱眼儿带泪地看着身上冲撞的周重宴,她一直委屈地呜呜嘤嘤的。 “追你的男人多不多?”周重宴这么问她,可是手没挪开,明摆着不让她回答,生怕她的回答戳了他地心肺。 竺萱被他顶得不断往上冲,周重宴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短促而剧烈地冲撞,逼她望着她,“追你的男人知道你在我身下这么骚吗?一直在夹我……” 竺萱被弄得只能发出啊呃啊呃的音节,被他变换了好几个姿势。 训练天数一天天增加,周重宴的小白脸肉眼可见一天天变化,蜕变成健康的小麦色,舒展的手臂肌肉线条饱满了不少。 阿逸没什么变化,他本来就黑。 竺萱往周重宴的运动包里塞了一瓶防晒霜,也给了阿逸一瓶。 这天下午五点半,竺萱下班开车回家,路过随江的时候,载两人回家。 他们早上是一路晨跑到江边训练的,竺萱停下远远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彼此脸色都不好。 阿逸开车门上车的时候被周重宴故意挡了一下,非得他先上。 周重宴上车后,阿逸不甘示弱,拿下自己的包直接往他脸上堆。 “喂!”周重宴挥开阿逸的包,“滚下去,这是我家的车。” 阿逸坐上副驾关上车门,“你管我?报警抓我啊。” 这种类似小朋友吵架的情景,竺萱从高中到结婚看了无数遍,见怪不怪,直接发动汽车。 后座两个人还在吵,竺萱听了个大概,周重宴吐槽阿逸发力点不对,也不会看风向,划桨就是做无用功。 阿逸吐槽周重宴从高中就没变过,顺风说骚话,逆风讲道理,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骚话可以讲。 听得竺萱哭笑不得,她承认,周重宴骚话是挺多的。 到家恰好晚餐饭点,两人奇迹般地和好了,挨着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风卷残云,什么都吃光光。 阿逸看家里的酒柜,拿了酒和周重宴一块喝。 竺萱到厨房里看还有什么东西给他们下酒,刚出厨房门听见打着酒嗝的阿逸对周重宴说,“我把竺萱当我的妹妹,你对她好点,要是对她不好,我不放过你。” 周重宴翻了个白眼,伸手用夹子夹了几块冰块丢酒里,“我们三个同年,我七月,竺萱十一月,你十二月,你怎么好意思拿她当妹妹的?要当也该拿她当姐姐,她是你姐姐,我就是你姐夫了。” 他搭上阿逸的肩膀,用哄小孩的口气,“来,叫一声姐夫。” 阿逸推开周重宴,“重宴,我跟你说真的。” 被推开的周重宴抿了抿唇,俊脸严肃,“不是,我的女人为什么需要你来保护?阿逸,省省,护花使者不适合你。” 两人气氛又闹僵了,竺萱适时走出来打断谈话,把下酒菜放在桌上,坐在周重宴的身边,“现在晚了。”她起身,“洗澡休息吧,你们明天还有训练。” 第68章 周重宴拉住竺萱的手,让她坐下,“再坐一会。”他拿起酒杯和阿逸碰杯,闷闷地喝了一口。 两人光顾着埋头喝酒吃菜,也不说话,竺萱索性不理,靠着椅背玩手机。 偶尔两人谈几句话,竺萱搭个腔,喝着喝着周重宴些许醉意,她拉他衣袖让他回房。 周重宴故意搂住竺萱,亲昵地往她的肩窝里埋,“你总是说我对你坏,我哪里坏了?” 竺萱知道周重宴故意说给阿逸听的,她不搭腔,只说让他回房。 阿逸看着两人亲昵的举止,默默饮尽杯里的酒移开眼睛。 竺萱告诉阿逸回房,餐桌待会阿姨会收,说完拉着周重宴回房。 两人回房的路上,周重宴依旧撒酒疯,搂着竺萱的腰,往她身上靠,“我要真对你不好,你也不会嫁给我是不是?” 一关上房门,竺萱面无表情地把周重宴推在床上,拿睡衣进浴室洗漱,洗掉一身醉鬼的味道。 洗完澡出来,卧室的电视正在放电影,朦胧的光影,绿野明亮的小径,她坐在地毯上看了一会儿,开豪车彬彬有礼的男主,边开车边和乡间踩单车的明媚姑娘说话。 大太阳下发生的事,到了夜里画风突变,姑娘溜出家里,牵着男主钻了稻草堆,绑带的复古连衣裙半褪,细长洁白的少女脖颈,圆润的乳房边缘。 竺萱看的入神,听见床上传来声音吐槽,“什么垃圾电影。”回头一看,周重宴哪有刚刚的醉醺醺的样子,一双精明的桃花眼,用手掌托着腮和她一起看电影。 周重宴拉竺萱的手臂,“一起上来看。” 竺萱躲开周重宴的手,不爽刚刚他在人前的举动,“我看我的。” “生气啦?” 竺萱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过了一会才说,“阿逸说句暖心的话,你都能膈应成这样?心眼真小。” “未来我们之间就算真出点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解决。轮不到外人来管。”周重宴摸竺萱的脸,语调嘲弄,“他一句烂话你还当真了?” 屏幕上姑娘和男主干柴烈火,从稻草堆到乡间无人处敞篷汽车,再到奢华昏暗的书房。 竺萱回头,一直看着周重宴,平静地控诉他,“你对我是挺坏的。” 周重宴揩过竺萱的双唇,“你常在床上说我坏。” 竺萱被周重宴拉上床,她要去调暗灯光,他以为她想跑,结果被他摁住,修长的手指撩她的鼻子,逆着光的俊脸简直秒杀竺萱,“乖点,别想逃。” 竺萱那一刻心软身软,不争气地发了大水。 等到结束的时候,竺萱汗津津地靠在周重宴怀里,屏幕上的电影也到了尾声,黑幕滑过片尾。 周重宴递给竺萱水,她慢慢喝水,娇声埋怨了他几句,“臭死了,快去洗澡。” 周重宴很听竺萱的话,自动自觉下床,边往浴室走边说,“等我训练完再好好补偿你,精力暂时给我留着。” 竺萱心想今晚你根本没节制,还不够猛吗?男人一张嘴,胜过天下鬼。 …… 端午来了,随江龙舟赛正式拉开帷幕,南市的六个区均有派出代表队参赛。 南市的端午节要么极雨,滴答滴答一整天,要么极热,随江水位下降,大太阳暴晒。 今年是第二种,太阳炙烤大地,场边观众热情等待,太阳猛烈晒得两岸围观群众打起遮阳伞,举着小风扇,等待比赛开始。 竺萱开车到随江边上的活动现场,明珠集团是赞助商,她在嘉宾区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扫过一旁两个空位子,写着周明、黄珍珠。 过一会儿,竺萱接到密斯黄的电话,问她去哪了,等会再过来嘉宾区坐,先去车里歇凉,别中暑了。 竺萱说嘉宾区有遮阳棚,挺好的。 其实晒太阳一点也不好,可竺萱能望见休息区的周重宴,他正在往手上扎保护带,和旁人说笑,眉目俊朗,身影颀长,她心想一切都值了。 竺萱望着自家老公,座椅前排来了一位窈窕女郎坐下,也望着休息区那个方向。 竺萱不经意扫了一眼,觉得这女郎眼熟,没多在意。 过一会儿,周明和密斯黄来了,竺萱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密斯黄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防晒,把矿泉水和遮阳帽递给竺萱,让她戴上,说女人不防晒老的快。 密斯黄朝休息区望,随江区参赛队员正在有序上船,她望着周重宴好一会儿,对竺萱说他黑了点。 正说着话,前头的姑娘转过头来,语调惊喜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密斯黄和她打招呼,向竺萱介绍,“这是费家小姐费柠。” 竺萱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周重宴的前任,顿时嘴里苦的不行。 密斯黄向费柠介绍,“重宴的老婆竺萱,刚结的婚。” 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费柠和周重宴那事。 随着一声枪响,龙舟比赛正式开始。 周重宴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竺萱全程看着,看他有多厉害,爆发力有多强。 竺萱明显有点恍惚,眼睛朝着随江,眼角余光却往前面看。 唔,金色闪亮的高跟鞋,她为了开车在公司换的平底浅口鞋。 唔。短裙配上笔直小麦色的美腿,她的裙子长了点,到膝盖。 唔。披散的金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她今天为了显瀑布样的钻饰耳环扎了高马尾。 第69章 竺萱坐不住了,拿起包往会场搭建的厕所走,她要得补个妆,忙前忙后,补口红的时候,身后有人进来,一个不慎踩了点水溅在她小腿上。 竺萱怕沾上黑点,拿了张纸巾去擦,擦完听见外面的主持人在喊冠军即将诞生,她把纸巾塞进垃圾桶,出去看。 回到座位,费柠看竺萱回来,扫过她的脸时,眼神一凝,笑得很放松,“叔叔阿姨走开了,说遇见熟人。” 竺萱哦了一声,抬眼就是南市随江队率先冲过终点线,江面上一道细长的白痕,后面是迎头赶上的几个队伍,炎热青绿的江面上寸寸水痕。 她远远看见周重宴笑得很开心,一口的白牙,振臂高挥,和人丢了浆把队友摁水里又捞起来。 竺萱顾不得费柠了,一颗心雀跃不已,朝终点那快步走,终点处一大堆家属在等了,竺萱到的时候周重宴刚上岸,兴高采烈地过来。 烈日里他笑得很爽朗,汗没擦,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竺萱,“有没有看?有没有看我!” 某只大型犬摇着尾巴这么问,激动地把竺萱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竺萱往他身上贴,笑得眉眼弯弯,对上后面的阿逸,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她,“你这里怎么了?” 竺萱啊了一声,掏手机出来看,自己嘴唇的右上角延出一块红,她涂口红出界了! 她想起费柠那放松的偷笑,她心里一时无声地啊啊啊啊啊叫。 周重宴这时还要索吻,抱着竺萱好好亲一亲,她懊恼地推他,“我的口红涂……哎呀,糗大了!” “怕什么。”周重宴跃跃欲试,“我给你亲掉。” 竺萱不肯也没用,被周重宴搂着亲亲,要是不积极敷衍,还被他掐了一下腰要她配合。 …… 龙舟赛一结束,阿逸要回东市了,这天夫妻俩送他去高铁站,竺萱开车,后座的两人在说话。 周重宴在赛龙舟的后劲里,吐槽船头的鼓手不专业,训练消极,这次能赢完全是运气好。 竺萱让周重宴少说两句,“敲鼓手的老婆刚生孩子,能抽空训练不错了,你们不都赢了?” 她话音刚落,阿逸这么说,“哼,一星期来两回,实在不行换别人也可以啊,真想打爆他的头。” 周重宴被人附和得心情大好,让前座的竺萱学着点,“要是阿逸是女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阿逸炸毛了,“周重宴,你才女的!给老子死!” 两人又开始闹,竺萱叹气,周重宴骚话多,阿逸性子又急,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能这么好。 到了高铁站,竺萱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阿逸没有收,她没办法,把贵重的补品拎出来,说这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爸妈的。 阿逸这才收下来。 阿逸那套妹妹论惹得周重宴不高兴,他就换了套说法,“竺萱,我是你的娘家人,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这不是一样吗?”周重宴嫌弃地推阿逸,“快点走,不想看见你。” 阿逸懒得理他,拎起行李没走几步,听见周重宴在身后说,“下个月我去东市,你把时间空出来,顺便把球场租了。” 阿逸挥手进站,“知道啦~” 回家路上,两人顺路去超市,周重宴推着购物车,跟竺萱说阿逸把他的酒喝光了,要买一些,又问竺萱那顶级花胶阿逸有收下吗。 这人真是口是心非。 经过卫生用品区的时候,竺萱心算日子,发现月经晚来好久了,心头狂跳。 经过奶茶店的时候,竺萱找了个借口,说想喝奶茶,刚开业的奶茶店买一送一大排长龙,周重宴要排队有点头疼,架不住竺萱眼巴巴的,只能推着购物车排队。 竺萱和周重宴站了一会儿,说想上厕所,把自己的手袋推给他就走了。 竺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进了商场厕所,漫长的等待后,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看真是两条线。 她怀孕了…… 走回到奶茶店,周重宴已经排到了,竺萱没告诉他要什么口味的,他挑了两样,营业员正要打单收款,竺萱正好回来,对店员笑了笑,说不要了,挽着他走开了。 店员看着周重宴的背影,又一个英年早婚的帅哥。 周重宴不解,竺萱拉着他在商场的一个角落停下,“重宴,我说件事。” 这么一出,让周重宴有点想喝奶茶了,“说吧。” “重宴,我好像怀孕了。” 竺萱果不其然看见周重宴眼睛一亮。 从医院做完检查回家,竺萱闷闷的,开车的周重宴很是兴奋,估摸要做哪些准备。 这人这么开心,竺萱气不打一处来,“周重宴,你好讨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 第39章 番外四周致小朋友 …… 你好,我是周致小朋友,男,今年四岁,我爸叫周重宴,我妈叫竺萱。 爷爷叫周明,奶奶叫黄珍珠,江湖人称密斯黄,大伯叫周重川。 之所以介绍这么多,因为我来自一个大家庭,大家都很喜欢我,都拿东西给我吃。 所以日久天长,我的身材有点小小小的走样。 诶,我家不止我喜欢吃东西,我爸也喜欢吃东西,因为他总跟我提这事,“周致小盆友,以前我和你妈逛超市,逛到一半她想喝奶茶,我排队给她买,结果排到的时候,你妈说不要了,把我拉到角落里,跟我说肚子里有了你。” 第70章 “后来有一天晚上,你妈说想吃披萨,我出门给她买,你妈非要和我去,在披萨店点餐的时候,你妈捂着肚子说疼,我马上把妈妈送到医院,把你生下来。小不点,为了你,我奶茶奶茶喝不到,披萨披萨吃不上。所以,你对爸爸好一点,自己今晚乖乖盖被子睡觉,让我和妈妈两人睡好不好?” 看来我爸为了我好多美食都没吃上呢,每每我爸说这事,我觉得莫名愧疚,决定夜里不去和爸爸妈妈挤着睡觉。 不过为什么我爸说他喜欢喝奶茶吃披萨,他的肚子平平的还硬硬的,我低头看了看我突出的软软白白的肚子。 我妈妈竺萱在我五个月的时候就回公司上班啦,每天忙到不见踪影,所以我都是保姆姐姐带着,或是下班的我爸带着,偶尔密斯黄也会来带我。 竺萱记挂要当海售部经理的事,工作上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周重宴看不过去,和她说自己的想法,“经理这个职位迟早是你的,用不着在这个时间点上班,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别的妈妈也在这个时间点上班,大家都一样,我为什么要搞特殊?不爽跟你妈提,直接炒了我。”竺萱说完这话,高跟鞋叩叩叩上班走了。 我妈偶尔太不温柔啦,气得我爸在后面牙痒痒。 密斯黄来十次来有八次见不到竺萱的人影,心疼地抱着我和周重宴抱怨,“不然我给竺萱减减负?或是调个岗,要当经理也不能这么拼吧?连孩子都不带?” 那时周重宴盘腿坐在地毯上折周致的小衣衣小裤裤,整理得有模有样的,“竺萱哪里不带了?她晚上回家还要喂奶、陪小不点玩,她可比没怀孕之前瘦了。” 密斯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孩子事业心这么强,早知道不许诺她经理的职位了,给她找个清净点悠闲点的岗位。” 周重宴站起把周致接过来抱怀里,“你别说这些话,该给竺萱的要给她,以她的能力当海售部经理,绰绰有余。” 因为我爸护着我妈,我妈顺利当上了海什么部的经理,在我爸的强烈要求下,我妈另聘了两位经理助理,所以工作轻松了不少。 海什么部中间那个字我不认识,应该是海草还是海怪什么的,姑且当做是管理海怪的部门吧。 每次去我妈办公室,小姐姐们都对我好,喜欢捏我的脸和小肚子,笑吟吟地和人介绍,“这是竺经理和小周总的娃。” 那么问题来了,竺经理和小周总哪个比较大呢? 我问过我爸,我爸那时在把我放在儿童座椅上,要开车去接我妈,他低头给我系安全带,“竺经理比较大。”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小周总有个小字呢。 我爸还说,“在家里也是妈妈大,你要听妈妈的话。上次我不在家,妈妈喂你吃药,你没吃还大吵大闹这样子不对。” …… 这天,小周总和竺经理在海售部碰头。 竺萱开完会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跟着海售部的职员,远远看见周重宴来了,他的助理跟在他的身后。 逆着光,这男人高大的身形让竺萱心跳加速,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她早上看着换上的。 两人走近,身后的人识相地散开,竺萱偏偏装作拘谨地打招呼,“小周总好~” 周重宴颔首,“竺经理,去你的办公室?” “好啊。”竺萱和周重宴去她的办公室。 竺萱先进的办公室,这人却不进来,慵懒地倚着门框,一双微挑的桃花眼把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 竺萱生完孩子后,举手投足比原先有风情,身段臀线俏丽又勾人不少。 竺萱任他看,又忍不住去拉他,两人独处时的声调娇嗔,“进来,非要我请。” “我受不了你穿职业裙的样子。”周重宴说完这句话,已经危险地抵上来,揽着竺萱的腰,和她对视,“你真好看。” 他的手不老实地从她的腰摸到她的臀,竺萱被摸得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竺萱穿着高跟鞋还得踮一点脚配合周重宴,红唇微张地去亲他的唇。 两人亲了一会,停下来说了一会话,周重宴坐在椅子上,竺萱坐在他的大腿上,说着说着,她忍不住仰头又去亲他。 亲亲停停,甜的不像话。 海售部里刚来的实习生还不清楚状况,一脸神秘莫测地进来说自己知道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 众人竖起耳朵凑过来一听,又切的一声散开。 “竺经理不是都有孩子了吗?居然和小周总有一腿,这很令人震惊好嘛!” 竺萱的助理同情地拍了拍实习生的肩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竺经理的老公就是小周总啊,都结婚好久了。” “啊?”实习生惊恐状,“那他们一见面叫得这么官方干嘛?” “情趣吧。”助理耸肩,“你没发现竺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一拉,都比别的地方严实。” …… 今天是竺萱的大学宿友小黎和她老公来了南市,约竺萱吃饭,在随江边上的海鲜餐厅吃夜宵,桌上爆炒的海鱼海虾,醇鲜的海鲜浓汤,赤油浓酱的海鲜河粉。 小黎圆润不少,一直追问竺萱,大学时候不显山不露水藏得够好啊,老公居然这么帅。 竺萱说和周重宴是高中同学,说起以前他一周得有四五天都在球场上,没空陪她。 第71章 小黎说不像她老公,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连带她也懒,吃完晚餐就是躺在一块打王者。又说到两人的周致小盆友,小黎说她最近在备孕,要抓紧生小孩。 周重宴抿了口酒,随口说了一句早生早好。 竺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周重宴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这顿夜宵你来我往轻松闲谈,不错的夜晚。 回去路上,竺萱开车,喝酒的周重宴坐在副驾上,夫妻之间的闲聊,聊到刚刚那事上。 “竺萱。” “嗯?” 周重宴觉得有必要掰扯这事,“我打篮球打得勤快,是因为你不理我。” 竺萱要么英语社要么补习要么在图书馆做作业,根本见不到人影,他谈恋爱就容易上头,精力旺盛得不行,恨不得跟小狗一样围着她哼哧哼哧地转。 周重宴这么解释,“我想见你,你忙,我精力体力没处去,只能找事做。” 竺萱被甜的想笑,偏又忍下来,“还没处去?你那体力全用在折磨我了。” “那是你幸运。”周重宴那劲劲的样儿又上来了,“要是全发泄在你身上,你连床都下不了。” 竺萱笑着骂他不要脸,想起今晚他有意无意的眼神,和他有言在先,“二胎的事我还没准备好,这个我们从长计议。” 周重宴是希望竺萱早生二胎的,周致小朋友都五岁了,再晚对她身体也不好。 他顺其自然,“怀上了就生下来。” 她有板有眼,“有计划好点,我这边事一大堆。” 两人互相说服不了对方,气氛转冷,不再提这事。 到了停车场,竺萱解开安全带下车,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己左耳的耳环不见了,黄金的耳环,茉莉流苏。 “重宴,我耳环不见了,帮我找找。” 夫妻俩在车上找了一会儿,竺萱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要蹲下来查看,被周重宴接过去,他猫着腰在主驾下面摸。 “可能不在车上。”周重宴摸不到,“明天问问饭店还是你同学。” 竺萱心情不太好,“千万不能丢,我很喜欢这对的。” 周重宴关了她手机的手电筒,“不见了再给你买。天太晚了,明天再找。” 竺萱不舍浮上心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我再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竺萱又开了手电筒,周重宴摁下她的手,“太晚了,白天还好找点。” 竺萱抽回自己的手机,难掩的小情绪发作,“催我回家和你生二胎?” “……”周重宴抿唇静了一会儿,掏出自己的手机灯打开,“你先回家看看周致,我再找找。” 他一说周致,竺萱有点肉跳。 今晚两人在外夜宵,周致是阿姨帮着看的,也不知道睡觉蹬没蹬被子。 竺萱嗯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服了软,“重宴,找不到就算了。一起回家吧。” …… 周重宴回到家,去看了周致才回卧室。 卧室里竺萱已经洗过澡躺下了,周重宴站在床边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袖扣,“找不到。” 竺萱背对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重宴把外套拿到里间用衣架挂起来,独处安静了一会儿,才拿衣服洗澡。 周重宴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竺萱依旧背对着他,他碰她的肩膀,她沉默地扭开。 周重宴自然不肯她这样,把竺萱强制地搂在怀里,还摁着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竺萱扭了一回儿,挣不开他,“走开!” 周重宴掐了一下她的腰,激得竺萱一抽气,一直瞪着他。 他故意让她疼,“冲我发什么脾气?耳环还是二胎?” 竺萱满怀的委屈,“我自己的肚子还不能自己做主了?什么时候生我连句话都不能说?” 周重宴纠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夫妻之间的事。我的想法就是顺其自然,越早越好,我没有硬逼你现在怀孕。” 竺萱闷闷的,觉得顺其自然就是句空话,“你戴套的话,还是能有所计划的。”又和他撒娇,“重宴,我们再商量吧好不好?” 周重宴知道竺萱这是拿拖字诀对付他,“真如你的愿了。” 竺萱一听他这话,又扭着脸躺下了。 周重宴叫她的名字,“竺萱。” 竺萱不看他,“我不认识你,要是知道我老公在哪里的话,麻烦说一声。” 周重宴顺势在她身边躺下来,“你的老公被你气死了。” “……” “你爱不爱你老公?” 竺萱在气头上,懒得说话。 周重宴没了耐性,“说!” 竺萱一口气堵在心头,“不爱!” 周重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贴着竺萱的肩膀慢慢亲吻,“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竺萱被他亲得痒痒的,背后有根热热硬硬的东西正抵着她,“年轻不懂事,贪他长得帅。” 周重宴心情大好,毕竟被她夸帅了,“现在呢?” “他一和我吵架就不帅。”竺萱没好气,“他坏死了。” 周重宴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表情包,顺着话就出来了,“女人坏女人渣,女人骗钱骗鸡.巴。” 竺萱难以置信,“我哪里骗你那个了?”她回嘴,“你们男人都是狗,硬了你自己解决。” 第72章 “不许。”周重宴捏着竺萱的下巴,亲她一下,她眼睛湿漉漉的,真可爱。 他忍不住再亲一下,“给我解决。” 看着周重宴的俊脸,竺萱的闷气和郁闷在某一时刻完全消散,一方面痛恨自己颜狗一方面又心尖颤地想着他好帅好想亲他。 一如既往,竺萱从看见周重宴第一眼她就心动了,到现在孩子都有了,可依旧为他心动。 解决就解决吧,卧室里的床摇曳了好久,皎洁的月亮红了脸悄悄躲在云朵后面。 后续啊,周致小盆友暂时没有弟弟妹妹。 竺萱依旧努力地想成为竺萱,周重宴依旧支持着她成为竺萱。 【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