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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生男生女,那意义总是有的,所以给封了个嫔位,只是已经不得宠了。

    萧淳有了这么多别的美人,哪里还记得曾经匆匆睡过两夜的婢女?

    只怕是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已经忘记了。

    别说妃嫔了,喜新厌旧的萧淳这会儿估计连对自己的皇后都印象不深。

    只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轻易不能议论。

    还有就是太后一直都讨厌那些妖妖娆娆的后宫妃嫔,觉得她们祸国,觉得她们勾引了自己的儿子,教坏了自己的儿子。

    因此太后很是维护正统皇后,所以即便皇后不被皇帝喜欢,家庭背景也没有那么强,太后却是一直罩着皇后的。

    哪怕这个儿媳妇儿连个孩子都没生下来,管理宫廷事务的能力也非常一般。

    因此关于皇后的一切,都是洛江河渐渐察言观色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人直接跟他说过。

    洛江河嗑着瓜子品着香茗,同宫里众人聊到外头下朝才算。

    等萧淳回来,跟着萧淳随便处理一下政务。

    确实是随便处理,因为真正处理政务的都是洛太后。

    在宫殿内,洛江河偶尔也帮着看一看奏折,萧淳默许他看的,只是洛江河不去议论罢了,就当看一看各地的政治新闻了,有时候奏折内容还包括风土人情。

    萧淳后宫的妃子时常会送些吃的过来,妃子一天一个样儿,吃的也一天一个样儿,洛江河看得有些脸盲。

    不过她们要是做得多的话,洛江河也能有口福。

    宫里的食物,比外头的精细多了,不过跟洛家的比,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做法有很多是不同的。

    宫廷秘制的东西多,这些东西,寻常人家自然是没资格吃的。

    洛江河不管那么多,反正好吃就行。

    等到下班时间,洛江河不用留宿,直接回家去。

    然而这一日,开头结尾都不大顺遂,竟然又遇到了石幼奴。应当是萧淳召他来的。

    石幼奴还是像早上那样,热情同洛江河打招呼,“洛大人好啊。”

    洛江河依旧是淡淡点个头。

    他这个背景,就算得罪了石幼奴,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洛江河以为石幼奴是个识时务的。

    却没想到,石幼奴是个真小人。

    石幼奴进殿内的时候,萧淳正睡在罗汉榻上,身旁一个宫女在为他按腿。

    见石幼奴来了,萧淳便同他说道:“近日你在宫外做的事情也太胡闹了,抢个人便抢个人,还将人家丈夫致残,又叫人来到我这里说了一通。再有下次,你叫你母亲哭着来求我,我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了。

    太后那里,近日对你可不满的狠呢!”

    石幼奴听了这话,忙走到萧淳面前,夸他本事大,说了一通的好话,并且保证自己以后一定收敛。

    萧淳听得美了,像是被拿捏了七寸似的,说了石幼奴两句,也就将这件事儿翻了篇了。

    萧淳其实内心是不大有主见的,他对待石幼奴的态度,多是从他已经去世了的哥哥那里学过来的。

    打小他做错了什么事儿,哥哥就经常护着他。所以他长大后,也就觉得自己应当这么护着弟弟。

    哪怕石幼奴只是自己的奶兄弟,但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自然要维护几分。

    况且不护着石幼奴,他那奶妈一定会伤心的。

    奶妈自小疼爱他,他可舍不得奶妈伤心。

    至于那些受屈的百姓,不过是些卑贱之人,即便死了又能如何呢?

    他是天子,连朝廷官员都杀得,普通民众的命,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就是事情真的闹大了,左右还有太后在上头撑着。

    萧淳将这事儿翻篇后,石幼奴似乎觉得自己行了。便走到萧淳榻前跪下,开始说起了洛江河的坏话。

    “方才遇到了洛大人,小人每次见到洛大人时,都是殷切打招呼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大人见了我,总是不给好脸色。皇上......”

    结果石幼奴话不曾说完,就听一旁原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萧淳说道:“既然知道他不待见你,那你以后躲他远些就是了,何必往他跟前凑?”

    石幼奴闻言,怎么还能听不出萧淳嘴里维护洛江河的意思。

    他心中暗暗惊吓:“是,皇上说的是,臣以后避开着些洛大人就是了。”

    平日里,就是萧淳身边受宠的妃子,恰巧在殿前碰见了他石幼奴,那也是得恭恭敬敬的。

    石幼奴要不喜欢的人,到皇帝跟前说两句,那人就必定倒霉。

    何况洛江河跟萧淳不曾有过什么,他本以为洛江河对他冷眼是恃宠而骄了,想着要压一压对方的气焰。

    谁想到,这次居然碰到铁板上了?

    萧淳见他乖觉,却依旧没有放过他,只是说道:“你近日实在是有些放肆了,这段时间你也是闲的,近一个月来就别来朕这儿了吧。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有事儿没事儿在一些人身上琢磨东琢磨西的。你能琢磨出个什么来?”

    石幼奴擦了擦额前的汗。

    比起他母亲,他的嘴算笨的,因此不敢反驳皇上,也不敢求饶,只是连连称是,说“皇上说得对”。

    萧淳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这奶兄弟的长相,胖体鼠眼,忽觉心累。

    挥了挥手,就让石幼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