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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李知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怀疑听错了。

    她好像被耍了一样。

    就这几张符纸就能收了妖怪?

    恐怕上京的那些捉妖世家都不敢这么说。

    她花了这么多银子,就买了几张符纸,捉妖师甚至连面都不出。

    这也太荒唐了!

    她要退钱!

    李知欢张嘴,想要讨个说法,可几息之间,气愤的心情又泄了下来。

    那又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除了相信这位捉妖师,又能依靠谁……

    “多谢道长。”

    李知欢走后,时瑶搬了个凳子,屁颠颠在祁朗行旁边坐下。

    “其实吧,几张符纸就把人家打发了,咱这钱赚的确实有点黑。”

    时瑶叹气,于心不忍。

    祁朗行挑了挑眉,“嗯?”

    时瑶摸着良心说:“人家姑娘都上山来了,报酬给的也不少,你好歹跟人家下山,做个法装装样子,表示诚意嘛。”

    祁朗行摇头:“麻烦。”

    时瑶无语:“……所以才说这钱赚的有点黑。”

    “你说得对,”祁朗行略有思考,看向时瑶:“那不然我去倒卖妖怪,赚得要更多些……毕竟你这种娇软的小狐妖,最受欢迎了。”

    时瑶顿时咧嘴,没心没肺地笑了下,倒了杯茶递给他:“友友,我错了还不成嘛,把我卖了,你上哪再去找一个这么贴心的小狐妖?”

    “油嘴滑舌。”

    年轻俊郎的捉妖师啧了声。

    眼底却划过细碎的笑意,祁朗行很满意时瑶狐腿子的表现。

    手里的茶杯被他漫不经心地轻晃着。

    水面漾起一层层波纹,映出男人眼底深不可测的暗芒,等抬眸,眸子又恢复潋滟温柔的星光。

    “不过,”时瑶摸着下巴,有些不放心,“那几张符纸,真的能制服那妖怪吗?”

    祁朗行抿了口茶,平静道:“当然不会。”

    “妖怪梦里无法现身,它还会主动现出真身,找上李知欢。”

    “啊?”时瑶愣了,“那李知欢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们不下山保护她吗?”

    “不急。”

    祁朗行放下茶杯,懒洋洋地动了动脖子。

    “我说过,现在的妖怪都太狡猾,藏的很深,不这样它不会出来,等着吧。”

    “不过,”他道:“你刚才说的是我们,你想跟我一起下山?”

    “昂,可以吗?”

    年轻的捉妖师一愣,少女仰起头,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眼巴巴地看着他,含着期待。

    祁朗行颤了颤眼睫,神色无奈地抚上她又蹦出来的狐狸耳朵。

    “你这时不时露出来的耳朵,我怎么放心?”

    时瑶连忙保证道:“我可以戴上斗笠下山。”

    狐狸耳朵跟着动了动,表示自己很乖巧,不会乱来。

    祁朗行失笑,手指

    故意拨弄她狐狸耳朵上面最敏感柔软的地方。

    “就这么想跟我下山?”

    耳朵被人这么嚯嚯着玩,异样的酥麻,激的时瑶不自然往后靠了靠,“我总不可能一直留在山上。”

    祁朗行手指一顿,笑容淡了些。

    时瑶向来摸不透这人的心思。

    见他神色不对劲,又探过身来,试探地问:“不会我也要做够一百件好事,才能离开吧?”

    窗外蝉鸣,有细风拂过。

    祁朗行眼神重新柔和,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限制友友的自由。”

    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和舒朗。

    “过几日下山,你同我一起。”

    第581章 剧本杀:邺朝妖怪志异11

    时瑶和祁朗行这几天越混越熟,她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

    关于初见时,差点强上了祁朗行这件事情,时瑶一个屁,就当是过往云烟放出去了。

    笑死,那是狐妖和书生之间的风流往事,关她和祁朗行什么事?

    道观后面,有棵年岁已长的菩提树,树干有五人抱起来这么粗。

    今日阳光灿烂,时瑶躺在菩提树受光最好的枝干上,懒洋洋眯着眼睛。

    狐狸耳朵支棱着,可能被阳光晒得太舒服了,这次连狐狸尾巴也出来了,毛茸茸的红色尾巴垂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好不惬意。

    已经过去三日了。

    祁朗行还是没带她下山去找李知欢。

    时瑶叹气。

    不止是她,祁朗行这几天也没有下山。

    就在她下面躺着呢。

    呸。

    是在菩提树下躺着。

    时瑶还是耐不住,往树下探头,喊了声:“喂,祁朗行,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一个梨子从下面扔了上来,时瑶稳稳当当接住,她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说得含糊。

    “不是要梨子,我是问什么时候下山?”

    得,又扔上来一个苹果。

    时瑶无奈,只好化成一只橘红色的狐狸,纵身一跃,从菩提树上跳下来。

    菩提树不算矮,小小的狐狸跟个子弹头似的,精准砸到躺在摇椅上悠闲喝茶的男人身上。

    巨大的冲力,茶杯飞了,茶水撒了,狐狸也想跑。

    却被人拽住了两只后腿。

    祁朗行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