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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菜让时瑶好吃到落泪,茄子怎么可以这么嫩,肉块怎么可以这么肥而不腻,汤的味道怎么可以这么让人想要无数次回味。

    季延看着时瑶吃东西时眼睛放光的模样,眸子里竟然染上了些笑意。

    但他还是语调低沉的道,“每个菜只能吃一口。”

    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时瑶脸上一僵,每次吃完一口菜都要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

    季延竟让她的吃相弄得有了些食欲。

    时瑶吃着吃着突然一愣,怎么桌上有芹菜这种东西,刚才令她不喜欢的味道就是它,季延他不是也不喜欢吗。

    季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脸色黑了下来。

    “来人。”他冷冷道。

    一个太监哆哆嗦嗦的进来跪下。

    “为什么会有芹菜?”

    “陛……陛下,李御厨昨晚喝了些酒,做饭时应是脑袋不清醒,忘……忘了陛下不吃芹菜。”太监一抖一抖的跪着,头低到地上。

    “哦?”他漫不经心,“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喝酒呢?”

    时瑶心虚的往后退了退。

    季延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杀了吧。”

    “……是。”太监抖得更厉害了,连走带跑的逃了出去,仿佛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季延命人把芹菜撤掉,看向时瑶。

    “继续。”

    “是。”

    她突然觉得嘴里的饭没那么香了。

    接下来的每天,时瑶无时无刻不在季延身边伺候

    着。

    就连夜里,她都要在季延寝宫偏殿侯着,有时候过分了还叫她在他床前守着,看着他睡觉。

    她觉得整夜看别人睡觉这种行为很变态,但谁让季延现在是暴君呢。

    说实话其实她现在还是蛮轻松的,对比之前小宫女的辛苦日常,她现在只需要跟在季延身边,上朝前为他穿朝服,吃饭时先试毒,批奏折时为他研磨,没事时就站一旁随时听吩咐。

    现在也算是等级最高的宫女了,宫里的侍女太监看见她都恭恭敬敬的,季延身边就有她一个贴身宫女,之前身边清一色的太监。

    宫里还为此掀起了轩然大波,讨论时瑶为什么会成为陛下贴身宫女,各种奇葩理由,时瑶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但他们也只是在背后说,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的。

    那天时瑶醉酒的事季延也没有再提,时瑶也不知道她说的话季延听了几分。

    就在时瑶以为大暴君只是把她那天的胡言乱语当作喝醉耍酒疯的时候,大暴君终于问她了。

    那天晚上,月色清冷,他坐在小亭里,身影清冷又孤寂,他轻抿一口茶,“你是来拯救朕的?”

    时瑶踉跄一下。

    他道,“只要朕做个明君,你就算任务完成?”

    时瑶又踉跄一下。

    “小仙女?”他又道。

    时瑶想把自己藏到看不到的地方。

    “陛下,那天我喝醉了,瞎说的。”

    “朕倒觉得,你没有瞎说。”

    季延又喝了一口茶,他端详着茶杯,不看她,“你打算怎么将朕变成明君?”

    他转头看向她,“或者说,朕现在已经是暴君了,你能拿朕怎么样?”

    他转头看向她。

    暴君季延的眼睛,眼里包含了很多东西,像是深渊,像是沼泽,危险又充满诱惑。

    她突然不打算瞒了,她知道总会有瞒不过他的一天,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铺垫,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穿。

    这毕竟不是时瑶要完成任务的那个时空,这个季延也不是她要掰正的季延。

    正如暴君延所说,他现在已经是暴君了,她也掰不回来了。

    大不了她一死,说不定小六就出现了。

    “没错,我是天上下来的仙女,目的是为了助你成为一代明君。”她还是吐出一半隐瞒一半,把她有系统,且暴君延这个世界只是她任务之一给省略了。

    “无论成功失败,我最后都是要回去的,所以只要我在凡间的肉身死了,我就会回去。”

    他沉思片刻。

    “很有意思。”

    时瑶坦诚后,此时也不害怕了,她直视暴君的眼睛。

    “其实……你并不算是我真正的任务目标?”

    “哦?”

    “现在这个时空你已经当上暴君了,而我要去完成任务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你还没有回宫复仇,他还只是一个流落民间的狼狈少年,我要做的,是掰正另一个时空的那个你。”

    他一愣。

    “那朕算什么?”他觉得这话不对。

    “朕是说,为何不来朕这个时空,朕……被神明遗弃了?”他眼里闪过讽刺。

    第18章 偏执暴君的在逃白月光18

    “不,不是你被神明遗弃了,而是神明正在拯救你,现在只是错误的轨迹,只要帮另一个时空的你成为明君,两个时空会重合,会回到正确的轨迹。”

    他垂眸。

    “那你凭什么认为朕成为暴君是错误的轨迹?”

    “朕又凭什么听你的,成为明君?”

    面对暴君抛来的问题,时瑶此时不卑不亢。

    “因为我觉得,比起身处黑暗,你更渴望光。”她站在他面前,语气轻柔又坚定。

    他一怔。

    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