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砸完厨房里能砸的东西,她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白墙。
眼底是黯淡的神色,毫无光泽,整张脸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的脚上还在流着血,脚边是碎裂的瓷片,一不小心就能碰到。
容锦承风尘仆仆赶回来,身上的灰色长风衣带起一阵风,他直往厨房跑。
看到披散着长头发坐在地上的韩雨柔,他眉头皱起,伸出手:“过来。”
像木偶娃娃一样呆滞的韩雨柔终于抬起头,侧过头就看到了容锦承,四目对上,她的瞳孔里是缩小的他。
“别动,千万别动。”容锦承见她的身边都是碎片,真是吓到,“等我啊,别动。”
她脚上的血倒是不流了,拖鞋上都是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容锦承小心翼翼跨过碎片,在离韩雨柔还有几步的时候弯腰抱起她,将她抱出厨房。
几个佣人吓得不敢动,他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去收拾好。”
“是,容少。”
容锦承抱着她往卧室走,感觉她不对劲:“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我这才好你又生病了。”
“我没事。”她终于开口,嗓音嘶哑。
“眼睛怎么回事?红通通的。”
她没有开口,脸上是疲惫的光泽。
容锦承把她抱到床上,从药箱里取出酒精和创口贴来。
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这种小事也难不倒他,他低着头,替她褪下拖鞋,小心翼翼用酒精帮她处理伤口。
“嘶……”韩雨柔吃痛,眉头都拧成一条线。
“别动啊,很快就好,贴上就不疼了,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容锦承笑得格外灿烂,真得给她吹了两下。
韩雨柔皱眉,缩回脚。
“别动,别动,不吹了,给你贴上创口贴。”容锦承撕开创口贴,帮她贴得方方正正,他自个儿都很满意,“还是头一次帮人贴这种东西,不过我手艺还不错。”
“好了。”他站起身,“你眼睛怎么红了?我出院的时候被律师叫过去了,所以没能回锦园,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也没生气,“我等会儿还得赶回去,说是几个合同方面出了问题,事情不小。”
“我这里没什么事。”
“感冒了?声音哑哑的。”他关心地问道,“我晚上回来陪你。”
“我感冒了,你回公司吧,会传染给你。”
“我体质好,没那么容易感冒,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见我感冒过吗?”他嘻嘻笑,低头吻上她的唇,随即又放开,“我看看会不会传染。”
“你疯了。”她瞪了他一眼。
“没有,要真感冒了就跟你一起在家躺着好了。”他还是一脸笑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韩雨柔也没说什么。
“陪你一会,我等会再去公司,不急。”容锦承把她抱到床上去,替她盖上被子,“今天外面可真冷,没事就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