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1v1)》 一、上船 “苏桉,你相信我,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这是我朋友的私人游轮,不会有事的。贺岱双手举在耳边向苏桉发誓,“真的,而且沛沛她们都在,就大家一起出去玩玩,而已。” 要不是行李箱被贺岱死死拉住,苏桉早就已经调头离开了。贺岱半哄半骗把她喊出来,没说是要出海。 这时江沛突然跑了过来,亲密地挽住苏桉的胳膊,“你们怎么还不上船,时间要到了,苏桉,你怎么了,又跟Allen吵架了?” “没,我只是……”看着江沛兴奋地表情,苏桉也不想扫兴,“我只是不习惯跟人待在同一间屋子而已。” “哎呀,没关系的,这次seven定的是套房,有独立房间的,而且我们两个女生住一块,才不跟他们这些臭男生待一起呢。” 苏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好吧。” 其实她向来有些怕水,也从来不喜欢这些海上活动,贺岱明明知道这一点,估计就是为了让她没办法中途离开。真是…… 苏桉心里憋着气,自然不想给贺岱好脸色,无视他直接上了游轮。 江沛见苏桉径直离开,给贺岱投去一个眼神,贺岱也只能无奈露出一个苦笑。 苏桉站在甲板上,等待着江沛,恰逢游轮启动,鸣笛声伴随着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苏桉不由地抓紧行李箱的拉杆。可行李箱向后滑去,她也跟着向后倒去。 “小心。”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温热的大掌扶在她的腰间,才没让苏桉摔倒,苏桉也努力控制住身形,尽力站稳。 等她回过神来,对方却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 “哇,好大啊。”耳边江沛的惊呼声响起,精致的小脸上是抑制不住地惊讶。“这真的是私人的吗?” 苏桉随着江沛的视线望去——确实,两三个个足球场都概括不了的宽阔空间,和刚刚上来时都是用玛瑙铺就的楼梯,低调奢华却又不失个性的装潢,几乎堪比商业大型游轮。 “贺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了?”苏桉心里更加疑惑,看着那些乘着电梯上楼西装革履的异国面孔和身旁珠光宝气的女伴,贺岱虽说是个高管,但也达不到这种阶层吧。 “准确来说,是seven的朋友,他和Allen最近不是准备了一个新项目吗,然后那个资方也在这条船上,于是seven就想办法搞来了票,想要乘此机会拿下合作。”江沛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如此。 赛文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国外留学回来后家里就扔了一个珠宝公司给他练手,贺岱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赛文也算投了心思,最近突然一个新项目出了问题,原先的投资人突然撤资。 “seven应该是想通过这次行程拿下投资。” 江沛又补充道。 苏桉看了江沛一眼,江沛一直在倒追赛文,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也是难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屈尊降贵的,这么应和一个男人。 江沛家里虽然比不上赛文,但也够得上富裕,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惜赛文是个花花公子,和江沛这边暧昧不断,外面也不耽误彩旗飘飘,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苏桉,你先帮忙把行李拿去房间,喏,这是房卡,我先去找赛文了。”也不管苏桉答没答应,江沛就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苏桉虚虚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应生,明明有服务员的,非得使唤她,果然习惯成了就变不了。 两人是从高中时期就认识了,军训时江沛主动上前来跟她打招呼,她们就这么成了朋友,后来虽然江沛身上娇气逐渐显露,又挺爱使唤人,但苏桉也还能忍受,毕竟她也没什么朋友。 苏桉招来服务员将那几个行李箱帮忙送去房间,自己也跟着上了电梯。 来到房间后,苏桉粗略扫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对着的观景阳台。中间是客厅和迷你吧,房间在两边,各带独立卫浴。阳台是共通的,只是通往左右两边房间的路各被一道花墙阻拦。 苏桉想了一下,叫侍应生把江沛的行李送到左边那一间房,自己则把行李拉到了右边房间。 等到侍应生要离开时,苏桉叫住了她,并掏出一张美元给他,不过被侍应生给拒绝了。 “女士,这是私人游轮,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祝你旅途愉快。”随后礼貌地关上了门。 苏桉悻悻地收回了钱,原来这种私人游轮上的侍应生连小费都看不上的啊,果然不是她们这种低阶层的人能比的。 苏桉刚把行李整理好,江沛就叽叽喳喳地回来了。她一进门苏桉就听到她的呼喊声,连忙走了出去。 “苏桉,你不知道,我刚去seven他们那一层转了一圈,哇塞,好漂亮啊。我还见到了几个外国型男,可惜毛发太重,敬谢不敏。”江沛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苏桉看了一眼她胸口露出的吻痕,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过……”江沛收回笑容,对苏桉说道,“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分了房间,我都还没看过呢。” 你自己不回来的。 苏桉在心里暗自腹诽,不过面上不显,还是温和地对江沛说道:“左边这间房比较大,还有衣帽间,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这边,还是你想住我这边,现在也可以换的。”苏桉作势要回房拉行李,立刻被江沛拦住。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两间房都差不多,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你这么自作主张了。”江沛晃了晃苏桉的手臂,又补充道:“你下次也不用委屈自己把大房间让给我,我住哪都是一样的。” 苏桉心领神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她明白她的意思,一个随从,哪有替主人做主的份呢? “对了,seven晚上已经定好了餐厅,你去收拾一下,我也要去洗澡打扮一下,待会我们一起过去。我的那些首饰你帮我放进保险柜没?” “已经放了。”刚刚江沛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她要保管好她的珠宝首饰。 “那就好,这次途中还有晚宴了,正好带着我那些首饰出席,对了,苏桉,你准备晚礼服没有?” 苏桉摇了摇头,贺岱骗她只是去山里的度假山庄玩几天,谁知道就出海了。她哪里准备了什么晚礼服,那玩意儿甚至都没买过。 “没事,船上有租借礼服的,到时候你可以去租一件,就是尺寸可能不太合适……”江沛的声音被她关上的浴室门隔绝,苏桉也终于卸下表情,回了自己房间。 她已经打定主意以晕船为借口不出门了,晚宴什么的,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二、晚餐 晚宴虽然没有关系,但饭还是要吃的。 苏桉想着赛文特意订的餐厅肯定是高档餐厅,还是换了一条黑色长裙,头发就没有扎,任它自然散落,自然卷的长发反而像烫过的一般弯曲流畅。 苏桉简单的涂了一个口红,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江沛。 期间听着江沛房间不断传来的动静,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苏桉都视若无睹,只是刷着手机打发时间。 等到时间指向7的位置,江沛终于从房间出来,变身成一个优雅精致的小女人,尤为显眼的是她身上闪闪发光的珠宝配饰,那是赛文送她的生日礼物,messika经典的move系列,要不是江沛经常在耳边念叨,苏桉也记不住它的名字。 苏桉眯了眯眼,不就一个晚餐吗,现在就把它戴上了? 感受到苏桉疑惑的目光,江沛眨了眨眼,“待会要跟赛文去见一个客户,可不能失了脸面。” 怪不得,苏桉了然地点点头。 来到餐厅,江沛带着苏桉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没一会儿,贺岱就和一个穿着淡灰色亚麻西服,头发梳成三七分的高挑男人走了过来。 “seven,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江沛亲密地挽上赛文的胳膊,对他撒娇道。 苏桉摸了摸屁股还没做热的真皮椅垫,眨了一下眼睛。 “是我的错,让女士们久等了。”赛文充分发挥了在英国留学学到的优良传统,绅士地道歉——即便他是看江沛到了才过来的。 赛文的目光又转向苏桉, “没想到你也来了,好久不见,苏桉。” 念出苏桉名字的时候,赛文的音调上扬了一下,尾音打了个转。 “好久不见,赛文。”苏桉坦然对上赛文的目光,回应了招呼。 “对了,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过去见你的朋友们了?”江沛的眼神在赛文和苏桉之间一个流转,有些急切地开口。 “这怎么行,留下苏桉一个人在这可不是绅士的做法。”赛文嘴上回应着江沛,眼神却没有从苏桉身上离开。 “这不还有Allen吗?就让Allen和苏桉单独聊聊吧,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赛文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江沛一眼,又拍了拍她的手,对贺岱说道:“Allen,那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跟沛沛先过去了。” “我知道的,你们先去忙吧。” 送走他们后,苏桉收回笑容坐下,一个眼神也没给贺岱。 贺岱本想坐在她身边,被苏桉发觉后,一个凌厉眼神扫视,他只能乖乖地在对面坐下。 “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桉桉?”贺岱殷勤地递上菜单。 “随便吧,你看着点。”苏桉撑着下巴,将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此时太阳刚刚下山,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去,柔和的橙色将海平线覆盖,像极了油画色彩。 贺岱双手交叉搁在桌面,对着苏桉支支吾吾地说道:“桉桉,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只是我也跟你解释了,我跟那个女孩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她是我们合作品牌的艺术总监, 我们虽然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但绝对没有越矩,你相信我。” 苏桉觉得脑袋有些疼,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她并不是因为贺岱跟其他女生有暧昧才想分手,而是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跟贺岱继续维持恋人关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贺岱就是要死死坚持着这段关系不放。 “桉桉,好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就这么断了你不觉得可惜吗?”贺岱拉住苏桉的手,一脸深情地说道。 不觉得,苏桉面无表情地盯着刚端上来的生鱼片,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不喜欢吃生冷食物,有什么可惜的必要。 苏桉觉得晕船的感觉又来了,她收回手端起香槟又喝了一口,无奈地叹气道:“随便吧……” 言语里都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贺岱却明显认为这是苏桉和好的信号,欣喜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 两人的晚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期间贺岱的电话不断响起,甚至于在一个有些富态的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男人走过时,直接吸引走了目光。 “有事就去忙吧。”苏桉看见了贺岱蠢蠢欲动的屁股,直截了当的开口。 贺岱尴尬地解释道,“那是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我得去打个招呼,很快就回来。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自己点,帐都记在赛文那里。” 苏桉巴不得他马上离开,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等贺岱离开后,苏桉也准备回房间,她本来就没吃饭的胃口,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只是在等待电梯的过程中,苏桉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就好像,有一个冰冷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苏桉进了电梯,这种感觉,才彻底消失。 三.并不平静的夜晚 苏桉洗完澡后,索性就直接把浴袍脱了,只穿了内衣,也没吹头发,就这么倒在阳台的躺椅上,这个躺椅也是她选择这间房最主要的原因——反正对面就是大海,没人偷窥,两边又是实墙和花壁,谁也看不见。 和煦的微风吹拂在皮肤上,躺椅晃晃悠悠的,默契地和海面的涟漪形成同一种频率,苏桉就这么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天空已经切换成星空顶,倒是海平面阴沉沉的,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未知领域——随时都可能蹦出一两只不明生物。 苏桉打了一个哈欠,感受到身上的冷意,就随手扯过一旁的毛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苏桉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杯子打破了,可转头一看,杯子还好好的放在小桌上,那声音是哪来的? “嗯哈~~慢一点~~你也太粗暴了~~” 随着江沛的呻吟声在隔壁响起,苏桉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宝贝,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吗?我迫不及待想把精液射进你的身体里了。” 带着异域口音的直白话语响起,伴随着江沛不加掩饰的浪叫和剧烈的抽插声。 是江沛白天提到过的‘嫌弃不已’的外国型男?她不是跟赛文在一起吗? 不过苏桉也不惊讶,赛文在外面拈花惹草,江沛也从没亏待过自己,苏桉已经撞见过好几次她和其他男人亲密相处,江沛也从没在她面前掩饰过,似乎是知道苏桉并不会在赛文面前多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苏桉不是多嘴的人,江沛跟赛文这对小情侣要怎么玩不关她的事,她没必要无故惹一身骚。 “啊哈~~重一点~~呃啊~~好猛~~”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江沛突然疯狂的尖叫起来,娇吟声愈发大了起来。 苏桉垂下眼眸,有些焦躁地摩挲了两下双腿,却仍是感到一股清液从小穴流了出来。 伴随着男方激烈的低吼声,苏桉暗自庆幸这场欢爱终于要结束了。 果然旁边的动静很快就停了下来,江沛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巴,传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很快,脚步声远离,关门声响起。 苏桉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是无意的,但这么近距离的偷听一场激烈交配,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身上的汗驱散了夜风带来的凉意,她起身回了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苏桉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地上凌乱交错的衣物和高跟鞋,还有一些不明液体。客厅的阳台上,是泼洒的红酒和已经碎裂的玻璃杯。 原来他们是直接在客厅做的。 江沛正好和那位外国型男勾肩搭背的从房间出来,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苏桉,江沛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对苏桉说道:“苏桉,麻烦你叫一下客房服务啦。” 她身旁的男人把住江沛的脖子就来一个法式热吻,随后走了过来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穿上。 苏桉在他走过来时就避到一旁,目光避开那确实毛发旺盛的光裸身子。 “我先走了baby,记得联系我。” 江沛回了一个飞吻给他,又转头看向苏桉,“对了,苏桉,再帮我叫个早餐,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也没管苏桉有没有回应,江沛就关上了门。 苏桉做了江沛吩咐的事后,就打算出去逛逛,毕竟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是无聊。 来到甲板上,苏桉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海风的气味进入鼻腔,让苏桉的脑袋神清气爽。 苏桉靠上护栏,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宁静的氛围,耳边只有偶尔传来的海鸥声。 殊不知,身后不远处,一道目光从玻璃后穿透而过,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从哪传来的钢琴声落入耳朵,是轻柔又缠绵的音调,像情人在耳边的低语。 如果苏桉此时回头,也许能看见不远处地钢琴房里,一个挺拔的背影,正在用修长的手指弹奏着这一曲动人心弦的曲调。 在甲板上吹了一会风,苏桉见来人渐渐多了起来,就打算回房。她刚刚是从观景长廊过来的,那里的设计很特别,是一条玻璃栈道,一面是海景,另一面是生态花园造景——比画上的莫奈花园还要绚烂。 不过苏桉打算从观光梯直接下楼,她想要顺便去香槟吧喝一杯。昨天喝过之后味道真是不错。 可惜香槟刚到手,江沛的电话就来了,她急匆匆地就要苏桉回去,苏桉只能匆忙喝了两口就赶了回去。 结果江沛也没什么要紧事,她就是选不出来晚上晚宴的裙子,叫苏桉回来帮忙参考。 苏桉看着一眼房间里正在检查工具的化妆师,和一旁严阵以待的造型师,无奈叹气。 “两条都很好看,不过我觉得右边这条更显你身材一点,而且正好和你那套淡粉色珠宝搭配。” “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江沛指挥着造型师把珠宝拿了出来,对着裙子比划。 苏桉见她没事找自己了,索性就退了出去。 这时门铃响起,苏桉打开门一看,是刚刚香槟吧的工作人员。 “您好女士,这是您的香槟,希望您享用愉快。” 苏桉一脸迷茫,怎么回事?她刚刚只要了一杯,怎么现在给她送了一瓶过来。 “我没要香槟啊,而且刚刚在香槟吧不是已经给我了?”虽然她都没喝两口。 “这是我们免费赠送的,请您慢慢享用。” 苏桉疑惑地接过香槟,私人的游轮这么豪气的吗?四万一瓶的香槟说送就送——她刚刚在香槟吧的时候顺口问了一下价格。 苏桉将香槟拿回房间里的小冰箱,犹豫半天还是发了个信息问贺岱。 苏桉:贺岱,我问问你,这游轮上的游玩项目,吃饭什么的,收费吗? 贺岱:不啊,桉桉你想玩什么就去玩好了。 苏桉:那为什么昨天吃饭你说账都记赛文那里? 贺岱:哦,是这样的,虽然是私人游轮,但昨晚的晚餐是赛文以个人名义订的,他要请客户吃饭,所以划的他的账。 原来是这样,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果然免费的,是最香的。苏桉抱着香槟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 四、醉意 衣香丽影,红粉佳人。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好像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灯红酒绿。 手端着玻璃酒杯的各色男女,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训练有素地侍者悄无声息地穿梭于人群之中,适时地换下喝空的酒杯,又递上新的红酒。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天花板上,迷得人眼花缭乱。 江沛说,这是船主人举办的晚宴,邀请各位品尝他的私人珍藏。 本来苏桉没打算来的,偏偏贺岱非要她来当女伴,江沛也在一旁帮他说话。 苏桉本想以自己没借口推脱,可贺岱非说他可以去租一件。苏桉这才想起上次江沛说过船上也可以租借礼服这件事。 苏桉扯了扯自己裙摆的流苏,指腹在裙上细小却绚丽的钻石划过。苏桉看见侍者送来的这件礼服时惊呆了,这可不像租到的裙子。 黑色的真丝底,镶嵌着五彩缤纷的钻石,像彩虹化作颗粒洒落在夜幕之上。 华丽地不可思议。 “这是水钻吗?”苏桉轻轻地扣了扣钻石,生怕用力就扣掉了,这裙子还要还的。 “苏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Allen呢?”江沛挽着赛文的走了过来。 江沛今天作为赛文的女伴自然是盛装出席,苏桉提过的那套粉钻衬着她的白皙肌肤像一朵娇艳的玫瑰。旁边的赛文自然就是娇养玫瑰的王子。 江沛看到苏桉的打扮先是一愣,然后语气不自然地说道:“这衣服可真漂亮,你不是说你没带礼服吗?” “是没带啊,这是贺岱给我租的。”苏桉假意去拿酒,侧过身避开赛文的目光。 “现在租的都这么……不廉价了吗,那我也要去看看了,我这条裙子还是你找的法国的手工大师帮我定制的,花费了三个月呢,这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早知道我也去租了,对吧,赛文” 江沛笑容灿烂,脸上的肌肉却有些僵硬。 “赛文?”江沛见赛文的目光一直痴迷地放在苏桉身上,连自己的呼喊都没听见,又稍稍提高音量喊了他一声。 “哦,确实惊艳,不过,还是人出众,才显得裙子非同凡响,不是吗?”赛文目不转睛地扫视着苏桉,恨不得想用视线把她扒光。 苏桉努力压抑心底地不适感,赛文的目光简直是不加掩饰的冒犯,像恶心的黏液扒在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对啊,也就是沛沛漂亮,才显得这裙子耀眼,不像我,只能靠这裙子拉颜值了。哦,那个贺岱他去跟客户打招呼去了,他刚刚说是,法国,法国的一个客户。” 见江沛的颜色越来越不好,苏桉努力地转移话题,她指了指贺岱刚刚离开的方向。 贺岱把她带到这没说上几句话就又去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本来还想拉着苏桉,可被她严词拒绝了。苏桉乐得清净,索性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点心。 “这样吗,对了,我刚刚看见鲁尼先生在那边,seven,你要不要也去打个招呼?”江沛身体贴近赛文,询问他的意见。 赛文并不想离开,可这种社交场合,确实有必要去打个招呼。他点了点头,对苏桉说道:“那苏桉,委屈你自己先逛逛了,注意别喝醉了。” “我知道的,你们快去忙吧。”苏桉立刻朝他们挥手告别。 眼见两人转身离开,苏桉才松了一口气,左右扫了一眼后,她端着酒杯往一个小阳台走去。 这个小阳台被厚厚的红色幕帘遮挡,还有一扇彩色玻璃做成的小门,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连带着身后的音乐声都阻隔了一些。 苏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倚着墙壁直接曲腿坐在了地上。她先将酒杯放在一侧,又脱下了高跟鞋,和酒杯摆在一起,下巴垫在膝盖上,最后把酒杯又拿到手里,慢慢喝着,眺望着远方的海面。 不知不觉红酒就饮去了一大半,只剩些许的红影在杯中晃荡,像舞者鲜红的裙摆在空中一闪而过留下的残影。 苏桉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思考的能力也慢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喝醉了,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打算去洗手间清醒一下。 可刚站起身,脚下就一阵酥麻。 苏桉扶着墙就向前倒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磕碰,反而是一个坚硬却不失柔软的躯体——她倒在了别人怀里。 苏桉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摸了摸。嗯,手感很好的肌肉。 那个人也没有立即推开她,而是将她滑落的头发挽至耳后,又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接着苏桉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不小的力道,她被掐着腰转了个身。 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上了她的后背,她被困在了这个人,和墙壁之间。 苏桉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能感受到身后那个人埋下了头,稍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出,引得身上一阵颤栗。 苏桉偏了偏头,想避开这个气息,可是一只手却抚上她的肩头,顺着裙子的吊带缓缓下滑,最后停在肩带与裙身的连接处。 “你今天穿这条裙子很漂亮,喜欢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个男声,但又不是她所认识的男性的声音。 “你穿黑色,真的很漂亮~~”赞扬的话语化作呢喃,逐渐消隐。 苏桉感受到肩胛骨处突然印上一个柔软的触感,然后那份柔软缓缓向上,在她的后颈和肩头来回流连。 他在吻她? 苏桉用仅存的理智意识到这个事实。 可苏桉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反感,明明身后这个人的动作已经够得上猥亵了。贺岱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就反感得要死。 那人突然在苏桉脖间狠狠吮吸了一口,然后用牙齿磨了磨刚刚吮吸过的地方,最后又用舌头反复舔舐。 苏桉觉得身子有些乏力,腰间的大手适时的禁锢住她,将她推向前方,另一只大手横贯耳侧,抵住墙壁,将苏桉囚禁在更小的结界中。 明明随时都可以挣脱掉,可苏桉还是动弹不得。 吻又落了下来,比刚才的更加热情。 “你刚刚走神了,在想什么?想你的男朋友吗?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什么? 苏桉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他的话,不过几秒钟的走神,这也被他发觉了。 但是好像酒意又上来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声娇媚的喘息。 “嗯啊~~” 苏桉的脑袋无力地向后倒去,正好倒在刚刚摸过的胸肌上。 对方的吻也顺势上到了耳朵。 灵活的舌头不断玩弄着耳垂,每被勾动一下,苏桉就难以自控地发出娇呻。 苏桉燥热地厉害,身上已经开始出汗,额边也渗出微微的细汗。 身后的男人发觉这点,开始一点点地舔没细小的汗珠。 “好想把你弄得更湿……”带着一股慵懒劲儿的嗓音让苏桉更加难耐,她不安地耸动了下肩膀。 脑袋已经彻底停转的苏桉突然问了一句,“怎么弄?” “呵呵——”一声浅笑从身后传来,像一场戏剧的开端。 苏桉突然感到脸上传来一股凉意,是他的手抚摸上了自己脸颊,凉意来自他手指上的戒指。 嗯,食指! 苏桉的头被他轻轻掰过,她能感觉到他的唇瓣在若有似无地靠近自己,将落未落。 “就用酒好不好?用红酒,从这里倒下去……”男人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后颈。 “红酒会从这里散开,然后,一股,一股的,流向不同的地方……流过你的胸前,从乳峰之间流过,甚至还会流上胸脯,流到乳尖……然后继续流,流过你的小腹,继续往下,然后……流入……” 男人每说一个地方,手指就会移到那个位置,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的吻,到最后男人已经完全蹲了下来,埋首在她的后腰处。 苏桉快被折磨疯了,她有些焦躁地抓住对方的头发,紧握又松开,靠着这个重复的动作缓解内心的折磨。 “桉桉,你在这边吗?”贺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里旖旎的氛围。 苏桉被掰过身子的同时,一张大手就覆盖上她的双眼。 “他来找你了,你不应他吗?” 苏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没有说话。 似乎是感应到苏桉在这边,贺岱又问了一句,甚至还敲了两下玻璃门。 苏桉的视线被剥夺,更能感受到唇上落下的触感多么细腻。 等她恢复视线时,眼前仍旧是那片静谧的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苏桉吸了吸鼻子,弯腰提起高跟鞋走了出去。 “可以走了吗,我累了。” 贺岱看到苏桉半垂着眼,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喝醉了,连忙说道:“宴会还没结束,不过我们可以先走了,没什么事了。” 贺岱上前扶住苏桉,苏桉也没拒绝。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直到倒在床上,苏桉才意识到天旋地转这个词。 贺岱在床边坐下,给她递上一杯水,苏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就不再要了。 苏桉动了动身子,侧躺向另外一边,背朝贺岱的方向。 黑色的曼妙身影与纯白的床铺形成鲜明对比。 贺岱看得有些心猿意马,裙子上的光芒在他眼中流动。贺岱突然想起自己都忘记给苏桉借裙子了,这是她自己带的吗?还是借的江沛的? 今晚的苏桉确实有种诱惑人心的美。 贺岱俯下身,上半身虚虚压在苏桉身上,刚想吻下去,就被苏桉侧头避开。 “我很累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贺岱定定看了她许久,还是撑起了身子。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桉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等到关门声响起,苏桉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已经变得清明…… 五、压迫性 门铃响起的时候,苏桉刚洗漱完,身上睡裙都还没换就去开门了额,她以为是江沛回来了,江沛昨天不知道去哪了,一整晚都没回来。 门一开,外面却不是她想象的人。 ——是赛文。 依旧是那副优雅端庄的贵公子形象,他低着头,听到门开的声音才抬起,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苏桉,你在啊。” 苏桉没想到是他,一时有点失语。 “你……你来找沛沛吗?她……她出去了。” 看样子江沛并没跟赛文在一起,难道是又去找她的型男们去了? 苏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江沛的去向,只想赶紧打发走赛文,生怕江沛又把人带回来,到时候那得多尴尬。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或者先回去,待会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赛文没有说话,只是眼光有些放肆地在苏桉身上流连,喉结上下移动。 苏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裙。 只穿了睡裙。 轻薄的布料将身材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垂坠的领口截断傲人的沟壑,却只半遮住洁白的酥乳。 反应过来后苏桉立刻遮住胸口向门后退了两步,躲避赛文不加掩饰的目光。 见到苏桉的动作,赛文笑了笑,没有离开,反倒是直接进了门。 他大步跨至苏桉的面前,反手关上了门,与苏桉的距离几乎只有一掌之隔。 “我知道,是她让我过来的,她说叫我在这等她。” 赛文故意沉了嗓音,苏桉知道这是他调情时的手段,她见过他搭讪其他女人时就是用这种语调说话的,江沛也最爱他这个声线。 “哦,那你进去做吧。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见赛文又想靠近,苏桉直接走向客厅,指了指沙发的方向,示意他自便。 随后也不管赛文是什么表情,径直逃回了房间。 苏桉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把身上的睡裙换了,她没想到赛文会到这来,他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江沛的。 “苏桉?”房门被咚咚敲响。 苏桉看了一眼身上还没得急换的睡裙,从衣柜扯了一件针织外套披上,才去开门。 一打开,赛文就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对她说道:“苏桉,沛沛要我帮她找个首饰,我不知道她放在哪,她说你清楚,能帮忙找一下吗?” 赛文眼神扫过苏桉身上的外套,扬起一个意味不明地浅笑。 “是什么首饰?”苏桉侧身避开挡住大半个门的赛文,走向江沛房间。 “一条Bvlgari的手链。” 赛文紧跟着走了进来,看着苏桉从中翻找。 “她有说长什么样子的吗?”光是Bvlgari的江沛就有好几条。 “save the children系列。” 这么一说,苏桉很快就找到了递给赛文。赛文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地接过,只是拿过手链的时候,苏桉有种他轻轻刮蹭了自己手心的错觉。 “没什么事了吧,那我……” “我好像,没怎么见你戴过珠宝呢,苏桉?你都不怎么戴首饰的。” 苏桉干笑两声,“我不怎么习惯。”笑话,她哪有钱买珠宝。 赛文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 “虽然说沛沛不怎么喜欢,但我觉得Midnight SunⅡ这个系列就很适合你。” 赛文将盒子展开,璀璨耀眼的宝石一下就吸引了眼球。 “以白昼和黑夜的交界汲取灵感,采用雪花镶嵌工艺装点超过2400颗臻美钻石,以黄金爪镶承托3.5克拉梨形中心主钻……”赛文突然凑到苏桉耳边,轻声说道:“就像昨晚的你一样,如夜空悬月,皎洁,瞩目。 我把她送给你,好不好?” 苏桉浑身汗毛竖立,她没想到赛文会突然靠近,立刻走远几步与赛文保持距离。 为了掩饰尴尬,苏桉又假笑两声,“赛文你别开玩笑了,这是江沛的东西,你都已经送给她了,我怎么能要。” 苏桉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福消受。 赛文见苏桉避自己如蛇蝎一般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嗤笑道:“这么害怕我做什么,苏桉,我又不会吃人。” 阴森森的目光扫描过苏桉全身,又转变为柔和的眼神。 “我可没有送给沛沛,只是暂时让她保管一下。” 赛文将盒子啪的关上,又掏出一张房卡,将它放在苏桉的掌心。 “我期待你的到来,希望到时候,我能亲手,为你戴上这串项链。”赛文眯了眯眼, “你光着身子戴它的样子,一定很美!” 苏桉眉心跳了跳,在赛文凑过来的那一刻。 赛文说完恶魔低语,又快速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之后就恢复那套绅士做派,优雅离开。 只剩苏桉一个人僵硬待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微微动弹,松开紧握的双手,她的掌心,早已被房卡凿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苏桉看都没看,径直扔进了垃圾桶。 操,狗男人。 六、泳池派对 今天是第二天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桉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好好玩一下。 早上的那个破事让她连午饭都没胃口吃,叫了个意面简单吃完后,苏桉就在研究下午该去玩什么,是去剧场呢,还是去影院,要不去游戏厅玩会? “砰——”门被重重撞开,江沛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原来是去购物了。 “桉桉,快把泳衣换上,待会有个泳池派对,可热闹了。” 泳池派对。 苏桉一听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婉拒了,谢谢。 “哎呀,别再坐着呢,快,快去换泳衣,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都是帅哥。” 今天的江沛兴奋得不像话,也不知道碰上什么好事了。苏桉心想她要是知道早上的事,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我不想去……” “不行,必须去,今天难得seven他们不谈生意了,这不得好好玩玩,你家Allen都在那等着了,快去换衣服。” 原来是这样。 “我没带泳衣。”苏桉还想挣扎一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喏,我给你买了,快去换。”江沛掏出一个袋子递给苏桉,苏桉也只能认命换上。 可是面对这几乎遮不住什么的比基尼,苏桉还是皱着眉头找了件波西米亚风的镂空裙套在了外面,江沛一见她这个装扮就笑出了声。 “你是要去过冬吗,桉桉?出门就是电梯,直接就到泳池了。算了,到了那边再脱也一样。” 江沛倒是一点不怵,穿着比基尼就出了门。 电梯刚一打开,喧哗的音乐声和人群的狂欢声就一下子在苏桉的耳朵边爆炸。 躁动的舞曲鼓点重重打在心脏上,让苏桉一下子就感觉呼吸困难。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江沛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的右侧。结果江沛不知看到了谁,举着酒杯就过去打招呼了。 不断有人从高台上跳下,溅起巨大的水花,为了躲开这些水,苏桉只能躲到音响背后,结果一扭头,呼吸都顿住了。 身边的吵闹声一下子都消失殆尽,周围的景色如同光速般在身边驶过,就像快速播放的光影胶片。 见到他的第一眼,苏桉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修长的双腿,一条微曲踩在凳子上,另一条腿肆意地放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酒杯,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他好像有些无聊,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食指好似无意识地沿着杯口转动。 苏桉知道自己有些意动,见色起意的那种意动。 金棕色的羊毛卷发自然微分,深邃的眉眼搭嵌着浅蓝色的眸子,比海洋还要清澈,侧颜线条干净分明,长睫垂下的弧度利落诱人。 银白色眼框坠着细链,在日光下泛出冰冷光泽,看着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比希腊雕像还要精致的五官,神情却莫测不明。身上最简单的衬衣西裤,却穿出了比魅魔还要诱惑的味道。 苏桉看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不对,是很不耐烦。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站了起来,可是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过了头。 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苏桉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扭过头,是贺岱。 “桉桉,怎么一个人躲在这,不去玩会?” 苏桉摇了摇头,“太多人了,我又不喜欢下水,我就在岸边待着就好了。” “那我陪你。”贺岱温和的笑笑,他知道苏桉有些怕水,也没再勉强她。 苏桉又跟贺岱闲聊了几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了,寻找那个身影。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桉桉,你在找什么?你想吃冰淇淋吗?”贺岱看苏桉一直望着吧台的方向,以为她是饿了。 “没,我随便看看。”苏桉有些失望地转回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其实贺岱长得并不差,他和赛文都可以说的上英俊男的中还要英俊的那一挂,不然当初苏桉也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即便是现在,苏桉就站在贺岱身边,也依旧有肤白貌美的金发美女过来打招呼。 “你不要在这陪我了,怪无聊的,去玩吧。”苏桉不明白贺岱为什么要陪她在这干坐着,还要刻意的找话题聊天。 “我陪女朋友怎么会无聊,况且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冷落你了。”贺岱深情地看着苏桉,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 “桉桉,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所以想着这次机会带你出来玩玩,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苏桉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其实就是当下比较生气,上了船后反倒有些开心了。这里像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蜗居在自己的世界,不用为了那些世俗问题烦恼。 “我没生气了,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苏桉叹了一口气,“但是,之前我说过的……” “桉桉,你们小两口躲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快来玩啊。”江沛突然出现,打断了苏桉的话,贺岱似乎也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一样,把坐在地上的苏桉拉了起来,跟着江沛去舞池跳舞。 苏桉见状自然也闭了嘴,她向来不喜欢做那个扫兴的人。 七、疏离的暧昧 快乐总是会传染的。 苏桉混迹在舞池中,强劲有力地音乐震得耳膜咚咚作响,每个人张扬五爪地肆意舞蹈。 阳光、舞池、派对、俊男美女,所有能让人开心的因素都聚合在一起,苏桉很难不开心。 身边的人即便素不相识,也在挥洒他们磅礴的生命力,在这样的氛围中,苏桉脸上也展露出笑意,跟着尽情舞动起来。 午后的阳光晒得皮肤有些发烫,但苏桉的心被烤得暖洋洋的。 贺岱很久没见苏桉这么开心了,行为也更加放肆,他抱住苏桉扭动的腰肢就是一个深吻。 苏桉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愣住,本来想推开他,可看到贺岱眼中的熠熠光芒,喉咙突然就哽住了。 再加上旁人见到都在起哄,要他们再亲一个,苏桉更加有些不知所措。 她好像并没有拒绝贺岱的理由。 就因为你的男朋友突然吻了自己,就要生气吗?难道你还要甩他一耳光? 自己对赛文都没这么做。 苏桉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去配合与贺岱的亲昵。 苏桉被贺岱抱在怀里,越过肩膀却看见赛文在泳池里和一个几乎光裸的美女激情热吻,哦,不对,是两个。 苏桉下意识地搜寻起江沛的踪迹,虽然一直是江沛单箭头,但两方的家长早就默认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江沛要是看到不得气疯啊。 苏桉拍了拍贺岱的背,指了指赛文的方向。 虽然知道赛文是什么德行,但是,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沛沛不还在这吗?” 贺岱顺着苏桉指的方向望过去,也是失笑。 “他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呗,再说了,沛沛,自己都还在忙呢。”贺岱示意苏桉往另一边看,眼神里沾染上一点冷意。 苏桉闻言转向另一边,江沛正在跟几个肌肉忙男贴身热舞,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套房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 呵,苏桉无奈地摇了摇头。 嘴上爱得死去活来,身体倒是诚实的放纵。 “桉桉,你再这么看下去,我要吃醋了。” 许是苏桉的目光在那群肌肉男上停留的有些久,贺岱强硬把苏桉脑袋掰了回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的警告。 “我又不喜欢那种类型……”苏桉弱弱地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你喜欢我这种的……”贺岱将苏桉拥进怀里,在她的颈边落下缠绵悱恻的吻。 苏桉敷衍地应和着贺岱,思绪却有些发散,自己喜欢的类型吗? 好像没什么固定,跟贺岱在一起后好像就是他那样的,不过嘛…… 想起自己刚刚见到过的侧颜,那样的,好像更合她心意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晒得太久,苏桉觉得晕眩感又来了。她摸了摸自己额头,是有一点发烫。 她让贺岱放开自己,一个人走到泳池边的沙滩椅坐下休息。贺岱还是跟了过来,检查过她的情况后说她是有点中暑。 “我去给你拿瓶电解质水,你先休息一下,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疗室。” 苏桉点了点头,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她除了头有点晕之外也没什么,但贺岱已经着急的走了。 虽然有遮阳伞,苏桉还是觉得阳光刺眼到睁不开。拿过刚刚贺岱给她倒过了冰水的毛巾,完全张开铺在脸上。 凉意终于缓解了过高温度带来的不适,苏桉闭上眼,缓缓平复呼吸,可是耳边的音乐鼓噪得耳膜生疼。 苏桉感觉到手臂突然传来一阵触感,苏桉以为是贺岱回来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听到回应,手臂上的触感也消失了。 下一秒,触感出现在了她的大腿。 那种被蛇缠上的黏腻腥感又出现在苏桉心头。 “我不是一直在这吗?”赛文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苏桉一下子弹坐起来,盖着的毛巾也掉落在小腹上。 苏桉一巴掌将赛文的手扇开,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赛文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桉桉,我能做什么,我是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想看看你的情况。” 苏桉本就晕得难受,这下更是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我没事,就是太阳晒得有些厉害。” 赛文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她,“中暑吗,那可不太好。” 苏桉狐疑地看着那杯水,没有动作。 e on,就一杯水而已,我只是关心一下你。”赛文一脸人畜无害地样子。 好在这时贺岱回来了,还是跟江沛一起回来的,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旁边江沛的神情也有一些尴尬,见到赛文坐在江沛旁边,更是不断地扫量着两人。 苏桉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是脑袋还是晕得厉害,她撑着椅子站起身,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太吵了,我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慢慢玩。”苏桉语气有些冷,她没心情理会身后人的表情。 贺岱想上前扶苏桉回去,不过被她拒绝了,她现在没心情应付贺岱,好在贺岱也没强求。 出了电梯后,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苏桉只能踉跄着步伐,摸着墙壁慢慢走着。 长长的走廊,掩盖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好在那股眩晕感很快就过去了,苏桉一手撑着墙壁喘息,另一只手却突然传来一股力量,把她拉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黑,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厚重窗帘下传来的些许光线。 她被重重扣在门板上,一只手垫在了她的后脑勺。 苏桉下意识想要挣扎,就被他轻易扣住反剪在身后。 “你谁……唔……”一个很重的吻就落了下来。 酥麻的温热触感,长舌一下就撬开了她的牙齿,很用力地扫荡所有可触及之地,像是要把她体内所有的空气都掠夺一般。 那垫在脑后的大掌强势固定住她,强迫迎合这令人窒息的亲吻。 舌尖被他缠弄着吮吸啃咬,苏桉觉得那股未完全褪去的潮热感又来了。 _______________ 歪,妖妖灵吗,这个有个男人吃醋吃疯了! 八.潮热 “就这么喜欢吗,嗯?”有些冷冽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 苏桉想要抵抗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手被对方拉着摸上了腰腹处,苏桉顺从的摸了两把。 嗯,还是上次的手感。 鼻息相接之下,他的亲吻也渐渐轻了下来,只是还是刻意地勾着苏桉流连,暧昧而温软。 苏桉原本清醒了一些的脑袋再度变得昏沉沉起来。 “你到底是谁?”苏桉寻着空隙,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谁?呵。”对方似乎觉得好笑,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反复琢磨。 苏桉感到明显覆着纤长肌肉的手臂环过自己腰间,有些微凉的手指钳住自己下颌再度吻上自己的嘴唇。 等到她再度喘不上气后,才稍稍松开她。 “想操哭你的人。”他说得有些轻慢,又带着一种自嘲的语调。 周围安静的过分,苏桉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情动的潮热感随着手掌的游离潮起潮落。 这次没了上次的轻柔,他每一次亲吻都很用力。酥麻感从唇舌蔓延至脊柱,再遍布全身。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勾住带子就滑到了她的乳上。 刚刚跳舞时苏桉就已经把那罩衫脱掉了,现在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三点式布料。 再经过他这么左右揉搓,酥乳就像兔子般跳了出来。 苏桉被他揉捻得胸腔空荡荡的,眼里升起迷蒙雾气。胸乳像个水球被垫在掌心掂了掂。 “真软。” 苏桉闷哼出声,那张薄唇转移到被抓握的乳肉上,指尖溢出的软肉肆意变形消失出现。 因为不断地刮蹭乳头早已经挺立,苏桉只能小小地张嘴喘气,时不时发出一声猫似的吟叫。 “怎么就喘成这样,下面是不是都湿了?”他凑到苏桉耳边,语气暧昧。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苏桉的手也恰好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只是晚了一步。 他已经把手指伸进了小穴,沿着阴唇来回划弄。 苏桉感到下面的小口因为这么一刺激,激动地吐出一泡清液,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这么激动吗,你男朋友没有满足你吗?”他手上一沉,指尖顺势进入几分。 苏桉只觉得花核空虚得厉害,想要被触碰,被摸索,可是他每每总是避开。 他开始反复的抽出,戳进,时不时勾过花壁上的褶皱,更加引得手指湿润。 苏桉被弄得又酸又胀,无意识地贴着他磨动腰肢。 “看来你男朋友不行啊。” 苏桉能感到尾椎的肌肉紧紧收缩,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提起贺岱。 “嗯……”苏桉用下身蹭动他明显也已经肿胀的阴茎,花穴收缩搅动着体内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更粗,更热,更硬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别咬”他气息也开始不稳起来。 苏桉扶着他的手臂,说不上迎合还是抗拒,大概还是迎合得多,因为他把自己弄得太舒服了。 她将头抵上对方的胸膛,乖巧熨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苏桉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愣了愣,然后…… 狂风暴雨地亲吻再度降下。 嘴唇被重重吸住,指下的动作也越来越重。那花核终于被抚摸的快感一波高过一波,几百下地快速抽插后,在手指触碰到花壁某个位置时,透骨地快感 ——倾盆落下。 苏桉整个骨盆都在泛着酥麻,下身微微颤动痉挛,身体里的潮热似乎终于纾解掉一些。 “不要了。”苏桉本来就因为中暑有些失了力气,这下更是脱了力,整个人向下缩去。却又被抱住重重向上一提,她被抱离至空中,然后扔到了床上。 宽肩窄腰的身影覆盖在她的正上方,然后用那炙热的下体重重撞了她两下。他解开了那三角区的系带,苏桉的上半身早就已经因为刚才的亲热变得光裸,这下更是完完全全赤身裸体地展现在对方前面。 虽然屋子里很黑,苏桉自己都看不清,但她有种直觉,对方看得很清楚,就像专门在夜间捕猎的凶兽,可以在漆黑的夜里捕捉到猎物的踪迹。 苏桉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会跟一共统共就见过两次面的人这么的……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应该长得不错,轮廓看起来很帅,身材也很好,腹肌人鱼线刚刚都摸过了。 “我很累了。”见对方又想压下来,苏桉连忙示弱道,她是真的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呵,到我这就累了。”刚刚在舞池又蹦又跳的,他都看见好几个男的乘机揩油了,还有那个她那个男朋友,吻了足足一分钟,那时候怎么不见她喊累。 苏桉不明白他这听上去就像怨夫的语气是哪来的,自己像被抓奸在床一样,他哪位啊? “你到底是谁?”苏桉又问了一遍,刚刚问他的时候他都没回答。 “你在问我的名字吗?”他又开始在苏桉的身上四处亲吻,想要留下痕迹。 “我觉得你认识我,但我应该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是哪位?” 苏桉的声音懒洋洋地,像是随时要睡过去般。她等了半天,困意一下就席卷而来,终于在黑暗彻底吞噬她前,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索尔,我叫林索尔。”依旧是那个冷冽嗓音,只是温和了许多。 苏桉在心底重复一遍这个名字,索尔,林索尔。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留下一句话枕着他的臂膀就睡了过去, “索尔,很高兴认识你。” 闻言男人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柔声说道: “我也是。” 九、微醺夜风 苏桉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按着眉心环视一眼,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 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但是怎么睡得这么沉。苏桉打了一个哈欠,自己睡眠一向很浅,一点动静都会醒,怎么他把自己送回来一点记忆都没有。 索尔,苏桉垂下头,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又嗡嗡响动起来。 苏桉还没得急看手机,房间的门铃声又叮叮作响。她只能翻身下床去外面开门。 结果一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贺岱扶着烂醉如泥的江沛,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沛沛喝醉了,赛文又走不开,他就让我先把沛沛送回来了。” “先扶她进房间吧。”苏桉侧身避开,让贺岱把江沛扶到房间。 “跳,我们继续跳。”江沛还在说着醉话,手舞足蹈地扑腾,好在贺岱强势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被子里。江沛挣扎了两下,就没再动弹了,看来确实醉得厉害。 苏桉在衣柜找出她的睡裙,刚准备让贺岱先出去,就见贺岱接了过去。苏桉诧异地看着他,他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地把睡裙塞回苏桉手里,手足无措地解释,“桉桉,你……你不要误会,我也是喝得有些醉了,脑子也是空白了……顺手就接了……” 苏桉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先出去吧,喝杯水,我先帮她换衣服。” “哎……哎,”贺岱脸色通红,摸着鼻子走了出去。 苏桉很快就帮江沛把衣服换了,还替她卸了妆,不然明天一早江沛起来又得问她这件事。 弄完这一切,苏桉走了出去,没有发现贺岱的身影。 刚刚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啊? 苏桉往自己房间走去,果然,贺岱已经躺倒在自己床上,一只手搁在额头,眼睛紧闭,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苏桉走了过去,想叫醒他,可是刚一靠近,贺岱就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有些迷茫,眼珠子转了一圈才聚焦在站在一旁的苏桉身上,眼神中流露出看不懂的深意。 “桉桉……”贺岱轻轻唤了她一声,右手环住了苏桉垂落的手腕,在青色的血管处摸索了两下,用了些力道将她拉下。 苏桉顺着他的力道在床边坐下,用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替他按了按太阳穴。 “很难受吗,你怎么也喝了这么多?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苏桉刚有个起身的动作就被贺岱拉了回去。 “不用,就是这两天一直在应酬,有些累了,桉桉,抱歉,都没怎么陪你。” 苏桉避开贺岱的目光,“没事,我也不需要人陪,你忙你的。”她又不是那种黏人的女朋友。 贺岱看着苏桉因为低头展现的纤长脖颈,眼中深意逐渐加深。包裹完全的睡衣之下,领口因为拉扯,露出锁骨处隐隐的一点红色。 贺岱突然起身抱住了苏桉,“桉桉,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帮你解决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是吗?” 苏桉被贺岱突入起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听了贺岱的话,她也垂下了浓密眼睫,打落昏黄的灯影。 是啊,苏桉在心里默默点头,自己家里那些令人困扰的问题,贺岱总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帮她解决,有时候自己都没了耐心,反倒是贺岱在一旁劝着她。 忍忍吧,再忍忍。苏桉这么告诉自己,贺岱又没犯什么错,何必要因为自己的心情而牵扯到他。 现在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忍受范围之内,所以,忍忍吧。 苏桉眼光闪烁,同样抱住了贺岱。 感受到苏桉的回应,贺岱更显激动,开始不断亲吻着苏桉。“……我今晚想在这睡,可以吗?”贺岱忙着亲吻苏桉,含糊说出自己的请求,苏桉躲避着他有些急切的亲吻,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沛沛还在呢。” “她在隔壁,又喝醉了,有什么关系?”贺岱将苏桉反压在床上,在埋首胸部前被苏桉止住。 “你今天喝太多了,还是先休息吧,我去看看沛沛,怕她睡糊涂摔下床。” 苏桉找寻着不成借口的借口,好在贺岱也没有强求,还是松开了他。 再被放开的那一刻,苏桉松了一口气。她跟贺岱不是没做过,但是今天,确实不想。 苏桉拿上手机关上门出去,却没有去江沛的房间,而是抵在门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门后的贺岱,苏桉还是重新烧了水,准备给贺岱冲一杯蜂蜜水,怕他半夜头疼。 等水烧开的期间,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苏桉看了一眼,猜到了是谁,还是接通了。 “醒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还是那个冷冽如雪松的声音,苏桉无意识地笑了笑,笑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 “我没事了,睡了一觉好多了。”苏桉看了一眼自己房间,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本来不想打电话吵你的,但是我看到你的——男朋友,带着你那个闺蜜回房间了,想着你肯定会被吵醒,所以还是打了电话。”索尔说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刻意加了重音。 水壶开始呜呜作响,预示着即将沸腾的征兆。他那边却很安静,隐约能听见风声——他还在外面吗? “你在外面吗,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房间?”苏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刚开完会,喝了点酒,所以在甲板上吹吹风。”他的语调很温柔,像在哄睡婴儿一样报备自己的行程。 这时水壶烧开,啪嗒跳了一下,滚烫的热水从壶口溢出,弄得桌面一片狼藉,苏桉被吓了一跳,忙着拿桌布擦桌子,错过了手机那头传过来的一句话。 “你刚说什么?”苏桉将水倒进玻璃杯,又倒了些蜂蜜,拿着勺子搅了搅。 “没什么,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你男朋友在旁边?他还没走?” “没,他喝醉了,今晚……在这睡。”苏桉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心虚。 可是对方却沉默了好久,苏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冷笑。 即使隔着冰冷的电流,苏桉也敏锐意识到了对方应该是有些不高兴,不,是非常不高兴了。 “你也快去睡吧,别在外面吹风了,小心着凉。”摸着杯子的温度差不多了,苏桉听到贺岱叫了自己一声,连忙说了声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苏桉进了房间,看见贺岱擦着头发出来,应该是刚洗完澡。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给你煮了杯蜂蜜水,你喝点再睡。”苏桉将水杯递给他。贺岱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将水杯随手放在床头,“你快来休息吧,很晚了,我吹完头发就来。” “好。”苏桉点点头,安静了上了床。直到贺岱在她身边躺下,苏桉的视线还是放在床头的手机上。 海风咸咸的气息吹进屋内,屋内屋外都是安静的可怕,苏桉感觉到贺岱侧身拥住了自己,她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刚她没听到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索尔看着匆忙被挂断的电话,目光沉沉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许久之后才松开。 将杯中剩下的Sicilian unicorn一饮而尽,索尔向后躺倒在软垫上。他将手机覆盖在唇上,息掉的屏幕因为热感应再度亮起,还是刚才通话的界面。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未被听见的话,情人呢侬的耳语被夜风带走,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 “……有点想你了。” 十、偏爱 苏桉睡醒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果然还是一旦身边有人在就会失眠,跟贺岱在一起后,她也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后来跟贺岱更进一步后,情况稍微好了一点,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做爱也是挺大的体力消耗,她累得睡过去了,就不存在失眠了。 苏桉又突然想起上次,她在索尔身边不仅睡得很快,还特别沉。 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苏桉下了床,用抓夹随意扎起头发,走到卫生间洗漱。 等她弄完一切出去,江沛正坐在餐桌前悠哉地吃着早餐,妆容得体,完全没有宿醉后的样子。 “桉桉你起了,对了,你再另外叫个早餐吧,我想着你还在睡,就没点你的。” 苏桉意料之中,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晚点再吃也是一样的,现在也没什么胃口。贺岱他人呢?” “他?他昨晚在这睡得吗,我早上起来没看见人啊。”江沛突然话锋一转,朝苏桉扬了扬下巴,“看来你们昨天晚上很火热嘛。” 苏桉顺着江沛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胸前的点点吻痕。昨天睡衣扣得严实,就连苏桉自己都没发现,现在扣子松了两颗,胸前的痕迹一览无遗。 这时什么时候弄上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贺岱?还是……索尔? 苏桉尴尬地拢了拢领口,又想起刚刚的事,她明明听到江沛和贺岱的说话声,江沛为什么要撒谎说没见过贺岱。 门铃突然响了,苏桉去开门,身后是江沛欢欣接电话的声音,“seven,honey,怎么了,想我了吗……” “你好苏桉女士,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苏桉将那一大束凡尔赛复古玫瑰接到手里,浓郁的香气一下子让她晃了神。 她拿起卡片打开一看,流畅优美的中文字体横浮表面: “今天早上心情很好,想把这份好心情也给你。为你心动,不止一次。” 落款是一个S。 苏桉轻轻拨弄了一下玫瑰花瓣,笑意不自觉勾起嘴角。想到卡片上未写完的花语,苏桉喃喃念道:“我是你的例外与偏爱吗?” 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情却因为这一束花而变得雀跃,直到被江沛叫住,苏桉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她存在。 “叫你好几声才回过神,这么开心啊,Allen也是有心了,大清早的就给你送花。”江沛看苏桉失了神的样子,打趣了她几句。 苏桉见江沛误会了,不置可否,只是回了房间就把花插到花瓶里,虽然不知道在这大海上,索尔是从哪弄来这么一束新鲜的玫瑰,不过…… 苏桉拍了一张照片,给索尔发了过去,她昨天就发现了,索尔加了她的好友,还把自己给置顶了。 索尔很快就回了信息: 【饿不饿,我叫人给你送了餐,晚一点就会送到】 苏桉回道: 【还好,刚起床,也没什么胃口】 这时江沛突然在外面喊道:“桉桉,我去找seven了。”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苏桉也没理会,继续给索尔回着信息。 【昨晚听你说还在开会,怎么那么晚还在忙工作?】 【因为……想你,可是你又不在。】 苏桉看着那‘想你’两个字中间的爱心,抿了抿嘴,意识到他想说的是另一个字,忍住羞赧,回了一个揍人的表情包。 还没等索尔回复,贺岱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桉桉,晚上陪我跟客户一起吃个饭,不用太隆重,打扮一下就好。” “什么客户,还需要我出席?” 贺岱含糊其辞的带过,苏桉没办法也只能点头应下。 刚挂断电话,索尔的信息又来了。 【另一个礼物,希望你喜欢。】 苏桉还在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门铃又响了。 直到看到被包装在精美礼盒里,由侍者亲自端进房间的珠宝,苏桉才明白他说的‘礼物’,原来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有个晚宴要出席?苏桉抬头在房间扫视了一圈,他该不是在房间安监控了吧。 苏桉想了想,还是低头给他发了个信息: 【这太贵重了。】 苏桉跟在江沛身边久了,对这些珠宝也有些了解,全套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套装,是拍卖级别的珠宝藏品了。 【so?】 看着简单的单词,苏桉无语地笑出声。她都能想象到对方轻佻桀骜的样子,对着苏桉说,不过是件首饰,你高兴就戴,不高兴就扔一边去。 【但我想看你戴它的样子,赏个脸吧。】 紧接着又发了一个绅士礼的表情包。 苏桉被他逗笑出声,没再回信息,而是准备先去吃午餐,刚刚跟着珠宝一起送来了。 本来苏桉也只是想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毕竟晚上还有约,总不好吃得太撑,可是索尔点的菜每一样都很合她的胃口,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下午准备的时候,苏桉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了一条搭配蓝宝石的扎染长裙,她只戴了那对耳环,毕竟贺岱也说过,不需要太隆重。 头发也用蓝色的蕾丝发带半扎起来,整个人随意又不失精致。 贺岱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的这副装扮,也是怔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桉桉你……” “很奇怪吗,你说简单打扮一下就好的。”苏桉有些怀疑地扯了扯裙子,还是妆太浓了? “没没,你今天……很美……”贺岱努力压抑住狂跳的心脏,他一直不觉得苏桉能跟妩媚扯上什么关系,可是今天的苏桉真正是极致的动人。 “你的耳环……?” “哦,借的。”苏桉随意拨弄了耳坠两下,应付了过去。贺岱还以为是江沛借她的,也就没再多问。 这次电梯没有下行,反而是往上走。 之前苏桉和江沛一直是住在10层以下,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此。除了江沛偶尔会去找赛文,准确来说,只有苏桉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 江沛说10-15层就是船主人的私人领地了,只有跟他熟识的人,也就是被船主人亲自发帖邀约的人,才会住在上面。他们之中,好像只有赛文有这个资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岱也一起住在了上面。 随着观光电梯的上行,苏桉也深刻领会到楼上楼下的天差地别。 如果说下方还是接近普通商业游轮的样子,那么到了上面之后,就是完完全全的私人领地了。 每个房间外都有守候的侍者,走廊的尽头两边都有负责安全的保镖,专业而肃静。 苏桉跟着贺岱走到走廊尽头,豁然的露天餐厅映入眼帘。中间是live舞台。 旁边的开放式厨房,几个主厨打扮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备菜。贺岱领着苏桉在一个两人位的餐桌上坐下,引来苏桉的探究目光。 “你不是说要见个客户吗,人呢?” 可餐桌之间都有花墙阻挡,且还隔了差不多两米的距离,苏桉也看不到其他座位上有没有人。 贺岱却一副坐立难安地样子。他两只手抓过苏桉的手,交握在手心,有些用力,苏桉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意。 “其实是我……” 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打断了贺岱的话,询问他们是否要现在上菜。 贺岱看了眼苏桉,点了点头。算了,还是先吃完饭再说,他还是有些着急了。 苏桉看着贺岱明显满含心事的样子,也猜不出他到底是要说什么,只能莫名接受贺岱的殷勤服侍。一餐饭,两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喧哗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苏桉本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一下就定住了目光。 是他,那天在泳池边见过的男人。还是那副令苏桉心动不已的容貌。西装革履的他,更像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完美作品。旁边的人似乎正跟他报备着什么,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急切跟上匆忙的步伐。他听着话,时不时地点一下头。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用手随意的拨弄了两下头发。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过苏桉所在的位置,又很快地移开。 苏桉注意到,他的袖口上,也是两颗克什米尔蓝宝石,不仅如此,领带夹上,还有右耳的耳钉上,也是同款的蓝宝石。 苏桉看着,总觉得跟自己耳环的款式很相似,但很快又自我否定。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苏桉看着对方上了楼,也就收回了目光。发现贺岱正痴迷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苏桉在贺岱面前挥了挥手,示意他回神。 贺岱闷下一口红酒,又深吸了一口气,才郑重其事地说道:“桉桉,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在骗你。”贺岱向前倾了倾身,着急地补充道:“但那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的。” ———————————————————————————— 索尔:刻意停一下,吸引老婆的注意。 苏桉:嗯,很帅,不过你哪位? 十一、突如其来的坦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桉被贺岱搞得一脸茫然,显然贺岱是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还特地将她骗来。 苏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地预感。 “其实,我的家族,跟赛文,是同一个家族。”贺岱支支吾吾地冒出一句话,苏桉却没明白。 见苏桉紧皱眉头,贺岱继续解释道:“赛文,其实算是,我的表哥。” 苏桉歪了歪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个富二代?不对,你也是个……有钱人?”苏桉话说到最后,都变成了气音。 贺岱点了点头,“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家里,就是跃信集团的那个贺家。我有一个哥哥,但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我就一个人出来创业了,赛文的公司,就是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其实也有我的一半股份,只是当时因为家里的问题,我才让赛文出面做主要股东。我跟赛文的股份,其实是持平的。 最近我父亲病重,希望我能回去接手一些公司事务。我跟赛文的公司,稍后也会并入家族企业,这次上游轮,就是为了谈合资的事。”贺岱讪讪地说完话,心虚地不敢直视苏桉。 苏桉凝住地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她抽回了手,整个人重重靠上椅背。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贺岱话里的意思。 面上仿若冻结了千层冰霜,再不见一丝笑意。 “所以呢?”苏桉冷漠中流露出几分讥笑,“你想说什么?” 苏桉交叉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自嘲地笑出声:“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桉桉,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你能不能,不要这种反应。”贺岱晦涩地吐出每一个字。 “我什么反应,贺岱,你想我有什么反应。”苏桉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我是应该开心得尖叫,庆幸自己的男朋友变成了一个有钱人,还是应该伤心,你说这话,是不是终于决定要跟我分手,好恢复你富家公子哥的身份,不用再委曲求全,在我面前装作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 “不是的,桉桉,我怎么可能跟你分手,你不要说这种话!” “我说什么话,我说了事实不是吗?” 贺岱着急反驳苏桉的话语,又被苏桉犀利的顶了回去。 “我说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这件事。” “呵,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贺岱,五年了,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五年你都找不到机会说这件事,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苏桉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将目光移向别处。 “你是怕我赖上你吧,怕我知道你富家子弟的身份,像个赖皮虫一样盯着你不放,怕我吸你的血,毕竟我还有那样一个家庭,怎么配得上你堂堂贺大少爷的身份。 你放心,我们今天就正式分手,我绝对不会纠缠你一分一毫!之前做手术那些钱,就当我借你的,我之后给你补个借条。放心,我不是那些捞女,该还你的我绝不拖欠。” 苏桉气愤地站起身,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船离开。她转身想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天船就会暂时靠岸对吧,你把我护照还我,明天我就下船,我自己坐飞机离开。” 上船时贺岱就把她的护照拿走了,说要做登记,之后就一直没还回来。 贺岱见苏桉气愤地想要离开,连忙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任凭苏桉怎么挣扎也不放手。 “桉桉,桉桉,你先冷静一下,好好听我说!”贺岱努力安抚着苏桉的情绪,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一点可辩解的余地,只能不断地哀求她。 “桉桉,我绝对没有跟你分手的意思,我之前一直不说,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我家那些复杂的事里,我也没有任何嫌弃你的意思,我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你难道一点看不出我的真心吗?”贺岱哄着苏桉重新坐下,两人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其他一些人的瞩目。自然也吸引了来自楼上人的视线。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骗你,可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已经错过了最好坦白的时机,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就算知道你肯定会很生气,我也要跟你坦白一切。” 苏桉挣脱贺岱的怀抱,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贺岱。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愤怒,她在生气什么,她有这么在乎贺岱吗?她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吗? “桉桉,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但是拜托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果我不爱你,我又何必跟你坦白一切,一直隐瞒下去不是更好吗?” 说到这,苏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沛沛知道这件事吗?”当初还是江沛介绍他们认识的。 贺岱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赛文告诉她了。” 好,好得很。 苏桉连连发出冷笑,“合着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到现在!”苏桉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句话。 苏桉指了指贺岱,又难以忍受地捂住嘴。 “之前我见到的那个女生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苏桉死死地盯着贺岱,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没有……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她只是……”贺岱失措地想要重新拥住苏桉,“只是……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 苏桉彻底听不下去了,她抄起面前的酒就朝贺岱泼去,径直泼了个满面。 然后也不管贺岱是什么反应,她推开贺岱挡着的身躯就想离开。见贺岱还有想跟上来的冲动,苏桉直接扭过头吼道:“别跟着我!” 苏桉几乎是小跑着逃离,本来想回房间,可想着江沛此刻可能在房间,她又不想回去了。本来只是随意地游荡,可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明明刚才直通到底的路程,现在却变得曲径幽深。苏桉转了好几圈,完全迷失了方向。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长廊,苏桉依靠在玻璃墙壁上,抱着头缓缓蹲下。整个上半身埋首在膝头,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狼狈地哭出声。 苏桉不断擦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这件事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只有她躲起来在这哭。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她要做逃跑的那个人。 苏桉鼻头一酸,喉咙里压抑不住地呜咽声开始断断续续地在整个长廊里回荡。 突然几个沉稳有力地脚步声响起,然后是一个无比熟悉地声音:“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迷路的小鹿。”头顶突然传来温柔地抚摸。 带着笑意地声音响起,引得苏桉抬起头,可是泪眼朦胧之下,是一个有点陌生的身影。 苏桉看着刚刚那个即便在人群中依然是天之骄子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浅蓝色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依然有些呆滞。她刚刚明明听到索尔的声音了,为什么是眼前的这个人。 索尔看着苏桉怔愣的神情,心下了然。“不认识吗?那这样呢?” 随着一声响指,头顶的光骤然熄灭,只剩道路两旁昏黄色的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跟我说说,是谁欺负你了,嗯,我去给你出气。” 索尔从背后抱住苏桉,蹭了蹭她的脸颊,又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哭得这么可怜,就为了你那个男朋友,啧,真是……” 苏桉向右移动半分,躲开他的抚摸,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就让她一个人待着最好。 索尔强势地把她抱进怀里,又在她泪珠流过的位置接连落吻。雄健身躯传来的身体温度让苏桉贪恋得泪眶又开始湿润。 十二、他带来的温度 苏桉也不知道索尔吻了她多久,总之把她吻得都没了脾气。 “你不要再亲啦~” 话说出口,是苏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语气。 走廊的灯终于亮了起来,索尔也终于把她放开。苏桉撑着有些发麻的双腿站起来,索尔却又蹲了下去,大手握过她的脚踝,在踝骨处摩挲了两下,又绕到跟腱处,将苏桉的高跟鞋脱下。 “这么细的跟,你脚不痛吗?” 苏桉因为一只脚被他抬起,一下子重心不稳,晃了两下只能撑在他的肩头。索尔又把另一边的高跟鞋也脱了,苏桉顺从着他的动作,只是在光脚踩着地面时问道:“你把我的鞋子脱了,是要我光着走回去吗?” 索尔勾着高跟鞋带随意起身,拽过苏桉打横一抱,轻轻松松就让她悬空离地,苏桉下意识地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可能?”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有力地臂膀抵在身后,苏桉呼吸节奏都被打乱,只能低下头,掩饰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 索尔像抱着空气一样进入电梯,直达最顶楼。苏桉透过他的肩膀偷偷打量周围环境。 客厅和卧室连为一体,黑灰色的主色调,灰白色的长毛地毯在如星辰般坠落的水晶灯映射下,萤辉闪耀。 肃穆的大床旁边,隔着落地窗就是一个贯彻尽头的游泳池。 “你的房间,很霸总。”苏桉简洁地给了评价。 索尔笑了笑,将苏桉放在沙发上,又在她的小腿肚上捏了捏。“要不要先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苏桉点了点头,刚刚脸都哭花了,又被索尔亲了好久,现在浑身都难受得不行,也难为他下得去嘴,苏桉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什么德行。 索尔走到那整面墙的衣柜前,似是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递给苏桉。 “你这里……没有准备我穿的衣服?”苏桉考量的眼神扫过索尔。 怎么那么不信呢? “……有的,但我想你穿我的。”索尔坦然地说着自己的心思,毫不遮掩。 苏桉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小跑着进了浴室。 等到苏桉洗完出来,索尔正背对着她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说着苏桉听不懂的话语。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着衬衫和西装裤,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一半,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袖子半挽至手肘处,合体的裤型将他的臀部曲线完美勾勒。苏桉伸出两指虚空比划了一下,心中流过一丝窃喜。 她也没有惊动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窝在沙发里看着杂志。 看得入神,连说话声什么时候消失的也没发觉,直到一片阴影落下,苏桉抬起头,见索尔双手插兜,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 “头发也不吹,还喝起酒来了,你倒是惬意,这会儿不难过了?” 苏桉诚实地摇摇头,“不了,刚刚就是情绪上来了,我平常,也不这样的。”苏桉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 “这酒味道真不错,干杯!” 苏桉想转移话题,举起杯子在他的皮带锁扣上轻轻敲了一下。金属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那一刻,索尔的目光陡然暗沉下来,他听到了来自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他心底的雷声。 苏桉就这么仰望着他,不施粉黛的脸上还有着刚刚沐浴完未擦干的水珠,就像清晨树叶上凝结的第一滴露珠,顺着脉络缓缓流下,干净,纯洁。苏桉这样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仰望从天而降的神明。 索尔用拇指和食指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头抬得更高,脖颈因此被拉扯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他低下头,喉结动了动,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已经变成浩瀚的海洋,足以溺闭任何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咫尺可闻,呼吸相交,鼻尖交错。苏桉突然有了一种已经置身于海洋当中的漂浮感。 “我先去洗澡,喝完这一杯不许再喝了。”索尔眼皮垂落,掩盖眸中的深意,他轻轻落下一个吻,就往浴室走去。 他的速度比起苏桉快了许多,手中的杂志还没翻两页,索尔就出来了。 他甩了甩头,自顾自地在在沙发另一头落下,拿起遥控调了一下温度,溅出的水珠还落了几滴在苏桉手臂上。 索尔两手一张搭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苏桉也没管他,专注地品尝剩下的红酒。 “过来。”见苏桉没反应,索尔又说了一声。 “坐过来。” 苏桉看了他一眼,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索尔终于睁开眼,侧头看向与他还有一只手距离的苏桉,眼睛一眨,就把苏桉抱坐到自己腿上。 苏桉手里还拿着红酒,一时没拿稳就倒在了索尔身上,红色液体顺流而下,隐入衣衫之下。 索尔也没在意,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赫然一笑。他的手臂稍稍用力,苏桉就被迫将腰贴向他的腹部。 感受到身下的灼热轮廓,苏桉一下子就红了脸,眼光四处乱瞟根本不敢看他。 “这会害羞什么,不是你先勾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勾你了?”苏桉表示不承认这个罪名。 “你刚刚,跟哪,干杯呢?”索尔握住苏桉的手,挪向刚刚的位置,他微眯双眼,勾着嘴角,戏谑看着苏桉。 苏桉当时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顺手就这么做了,这会儿回想起来,才发觉,这个动作,有多暧昧。 索尔摸上皙白的大腿,一路向上,在腿心流连。 苏桉身上除了索尔给她的T恤,不着寸缕。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探入幽深之地之际,苏桉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穴下意识地闭合了一下。 索尔的手只是在花穴出稍作停留就一路向上,停在小腹处。温热的大掌在肚脐周围打圈抚摸,才顺着向上一路摸到乳房处。 在将酥乳揉捻在手的同时,索尔的吻也落在了她的耳根处,湿热的气息转移到了耳垂,细密地吮吸。 苏桉抱着索尔的脑袋,十指插入他松软的发丝,因为索尔的抚慰而吐出细碎的呻吟。 迷蒙的眼神撇过一旁的遥控器,空调的温度被设定为恒温的23度。 可苏桉觉得不止于此,她的温度在不断攀升,那是索尔带来的温度,是可以令肌肤微微发烫的温度。 而温度还在上涨,因为索尔已经将T恤掀高,埋首在双乳舔舐。薄唇伴着湿润气息,一点点溶解掉苏桉的理智,她咬了咬唇,将身子向前靠去。 粗糙地舌苔在茱萸处舔了一下,然后连带着乳头在口腔里含弄,舌尖在乳晕处绕了一圈,然后紧紧吸咬,含得啧啧作响。 苏桉意识到被压着的柱身在慢慢升起,像是要嵌入她的肉里,快感随着唇舌的逗弄在逐渐累积。 那种溺水的窒息感又来了。 身体里的水已经迫不及待要溢出,热滑的液体从小穴中涌出,想要浸润浴袍之下的粗大柱体。 索尔掐住苏桉的后颈来了一个深吻,直到感到苏桉在反向吮吸自己的空气时才把她松开。 “苏,我现在算什么?”索尔盯着苏桉,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苏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露出疑惑地表情。 “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苏桉并不抗拒他,可刚刚还在为了那个男人而伤心,他看不懂苏桉对那个男人的态度。 苏桉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索尔捂住嘴巴。 “算了,不管是什么都好,至少你现在要的是我。”索尔也不想听苏桉的回答了,至少他不想听到,从那张被他亲吻得红肿的小嘴口中,吐出决绝的话语。 反正自己早就做好了扮演插足者角色的准备。那个男人是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苏桉的态度。 她对自己有欲望,可索尔怕的是她对自己只有欲望。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那个贺什么玩意消失,但他不能不在乎苏桉的心情。 苏完全不知道索尔心里经历了一场多么复杂的头脑风暴,只是索尔做到一半突然停下的举措让她身体内部的瘙痒难以抑制。 她猛地扒开索尔身上松散的浴袍,红酒已经干涸,只留下浅红色的印记。 苏桉俯下身,开始沿着那些印记亲吻。 这个举动彻底让索尔红了眼,他抓着苏桉的臀瓣向前挪了挪,两根手指插入已经泥泞的小穴扣弄了两下,确定已经足够湿润后,让粗硬的龟头抵住穴口,蓄势待发。 ______________________ 红酒callback。 十三、品酒,还是品他? “什么味道?”苏桉的腰肢已经小幅度地摆动了起来,索尔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什么味道?”苏桉有点懵。 索尔微微低头,看向苏桉刚刚舔过的地方,上面还留着舌头经过的温热。 “你刚刚的喝得这款酒merlot,喝完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是挺好喝的,我也不会品酒啊。”苏桉不明白索尔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起酒的事了。 “很多人认为品酒是一种天赋,其实不是的,它是一种能力,纯粹靠训练和大量的练习获得的。” 索尔微微起身,拿过小茶几上的红酒瓶,重新倒了一杯酒,摇晃了几下,递到了苏桉嘴边。 苏桉不明所以,还是顺着喝了一口。索尔收回手,贴着玻璃杯上还未消散的唇印,在同样的位置饮下一口酒。 “品酒,简单来说就是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看。”索尔一只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就把自己身上的浴袍给彻底扒拉开。 “看他的颜色,深浅,澄清度。”明明只喝了一口酒,苏桉却觉得他的声音带上了让人眩晕的醉意。 小麦色的肌肤,在澄黄色的灯光下,凸显出峰峦沟壑的阴霾。富有生命力的肌肉,在叫嚣着肆意张扬的荷尔蒙。 索尔将杯子微微倾斜,贴着胸膛倒出一点。“merlot的颜色,是宝石红。” 酒液如同溪流在胸肌之间滑落,流入腹肌之地,弄得苏桉的大腿也沾染上红色酒渍。 “如果酒液边缘的颜色,介于粉紫到深紫之间,意味着是新酒;如果是石榴红或樱桃红,还带有点浅宝石红色,就意味着葡萄酒完全成熟。”索尔又埋首到苏桉颈肩,吮吸出一个个樱桃色的痕迹。略微的刺痛让苏桉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下一秒又主动迎合索尔的肆掠。 “如果是偏茶色或者褐色,那就太老了,可千万不能要。”苏桉低下头,索尔已经挺立的柱身在穴口摩擦了两下,青筋盘踞的热龙隐隐透出些粉嫩颜色。 苏桉心想,他是在说酒吗,还是说人? “如果酒的颜色偏浅,意味着酒体轻盈,产自气候寒冷的地区,采用短暂浸渍法酿造,如果色泽深厚,意味着葡萄酒酒体浓郁,产自阳光明媚的地区。而波尔多,种植最多的葡萄,就是merlot。” 也许是酒精开始上头,苏桉也到了微醺状态,她将身上唯一的T恤脱下,与索尔彻底赤诚相见。白皙的肌肤,就像被红酒泼过一般,开始呈现出微微的粉色。 “将味蕾,想象成肌肉……”索尔强势侵入苏桉的口腔,舌苔刮过腔壁,将二人口中的红酒味合并为一体,彼此交缠。“……经过训练后,就有能力能够识别葡萄酒提供的线索。” “第二步,闻。”索尔稍稍退开,鼻尖与苏桉的相抵,因为刚才的深吻,他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first nose,先闻静置状态下的香气,先让你的鼻子,热身一下。”索尔将苏桉的身体轻轻拉开,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全部倒在她的身上,然后已经空余的玻璃杯就被这么随手扔地毯上。 “second nose,晃杯后的香气,香味程度更加丰富,以及third nose,让酒充分呼吸后的香气。” 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红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后,又把嘴里的酒渡到苏桉嘴里,刚刚没有感受到的味道现在特别的明显,李子和黑莓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内炸开,伴随着索尔的搅弄,苏桉又感受到了雪松和黑樱桃的气息。 索尔把住苏桉的大腿,让她坐得更开,也更方便自己阴茎的探入。只是探入了一个头,肉瓣就微微翕动,开始一开一合地吞吐。 “知道动物类香气是什么感觉吗?”严厉的教师用力地挺了两下下身,向他已经晕了头的学生提问。 苏桉后仰着头,觉得头顶的吊灯开始晃动,灯光也开始在她的眼中游离,她在尝试着回答索尔的问题。 “晒干的马?还是淋湿的狗狗?”苏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差不多吧……”索尔浅笑出声,摸着苏桉光滑的脊背,爱不释手。“在很多勃艮第红中,你都能闻到,用皮毛感来描述更为接近,野味,皮革或者麝香。”索尔在苏桉的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下身又探入了几分。 “最后就是品。”如同索尔曾描述过的那样,他开始沿着红酒液流经过的地方,品尝那被浸染过的每一寸肌肤。“品尝酒体、单宁和酸度,感受果香的余味。呃……” 苏桉不满足于索尔一直浅尝即止地试弄,身子重重一沉,就把那根火热肿胀的阴茎吞没了大半部分。性器交合的舒爽让两个人同时哀叹出声。 苏桉感觉腰肢传来一股力道,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倒在了沙发上。男人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将阳具尽根没入,肉茎破开紧裹的壁肉劈向深处,开始大力地抽送捣搅。 “嗯——好涨……” 低柔地叹声中夹杂着撩人的媚意,伴随着每一次深刻地插入上扬音调。索尔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臀腿加速抽动,一次次重重钉入女人身体深处。 他手臂微抬,将苏桉的双腿架在腰腹两侧,手掌拖着两只乳球开始大力地揉搓。苏桉能清晰感知到肉棒破开层层褶皱的花壁的过程,整个热切的柱身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格外分明。 “看,苏,你是不是,被我弄湿了。”满含情欲意味的喑哑声音响起,苏桉眼中划过一丝清明。 久未被侵入过后的轻微疼痛一闪而过,快潮接连像浪花冲上沙滩,整个人如同过电般酥酥麻麻,微弱电流刺激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苏桉下意识蜷缩十指,又不受控地按压在一直拨弄自己双乳的大掌之上。罂粟之毒在身上蔓延,苏桉紧张于这种刺激,又贪恋下体被填满甚至濒临撑爆的感觉。 在空虚与满足中来回交替,苏桉看到了烟花在眼前炸开的模样。 “是,我是被你,弄湿了。”她终于回答了索尔刚才的问题,在第一次的高潮中…… —————————— 终于憋出这一章,太难生了。 十四、涌动的情意(红酒play) 苏桉骑在索尔身上不停摆动,两人的交合处早已经一塌糊涂,她体内的水感觉都要流干了,从沙发转战到床,她都已经高潮了四五次。可是…… “索尔……你……不想射吗?” 苏桉疑惑地看向索尔,整个过程索尔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专注地像在做一项科研项目。 体内的那根阳具明明好几次都已经到了射精边缘,索尔都是咬着牙憋了回去,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好几次。苏桉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压抑自己,这么憋着,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索尔听到她的话,直起身子又是一个深吻。 “桉,我怕我控制不住。”索尔怜惜地摸了摸苏桉柔顺地长发,用指尖绕着转了几个圈。 “控制不住什么?”这还需要控制?苏桉一头雾水。 “我怕我……停不下来……会玩坏的……你……”索尔舔着苏桉的耳后根,“你不用在乎我,你自己玩的开心就好。” “可是这种事,不应该是两个人都开心吗,我以前跟……”意识到自己失言,苏桉连忙捂住了嘴巴,慌张了看向索尔。 果然,索尔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脸上结了一层冰又突然崩裂,然后是比零下还要寒冷的声音:“哦,以前跟谁,他的技术很好是吗?我不如他?桉,这可真是……”索尔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角度,眼神却有点飘向虚空。 苏桉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冷意,缓缓停止了动作。有些小心地看着他。 “我本来,是想疼惜你的……”索尔重重咬住苏桉的唇,一个窒息的深吻过后,骤然放开她,然后退出了她体内。 苏桉莫名地看着索尔走到客厅,拿起刚才的那瓶红酒,那瓶酒差不多还剩下一半。 他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索尔将酒拿了回来,晃了晃瓶中的液体突然冒出一句:“差不多够了。” 够什么,苏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索尔将苏桉推倒在床上,直直地插入捣弄,猛烈地撞击全然失去之前的温柔,几十下地抽弄后,索尔看着苏桉下身又泛滥出来的淫液,低头凑到苏桉耳边说道:“怎么办,真的忍不住了,我先帮你洗洗,好不好……”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苏桉看着索尔眼中温柔地笑意,心里却是一阵发寒,她仿佛看到了地狱地恶魔在向她挥手,呼唤着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冰凉的液体倒在两人紧紧贴合的下身,红色冲刷着两人的下体,又在床单上蔓延开一朵盛大的花朵。 索尔痴迷地俯下身,着迷地看着花户。他又退了出去,用手扩开花穴,细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细节。 苏桉被看得害羞,想要并拢双腿,也被索尔制住。 那根曾让苏桉欲仙欲死的手指拨弄了两下阴蒂,索尔抬起头,淡蓝色的眼眸已经没了那副澄澈,恍若夜海的深沉,黑暗之下,涌动着别的东西。 “我想塞进去……”索尔礼貌地问了一句。 苏桉看了看他活跃跳动地阴茎,点了点头。她又没拦着,两人不是一直在做吗? 不对! 苏桉突然反应过来,脑海中的警报声快要震破天际,旋转闪烁的红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苏桉突然明白过来索尔的想法。 他想塞的,不是那个。 苏桉张大了嘴,想要开口阻止他,声音却哑然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撑住身体向后退缩,惶恐地看着索尔。 可是索尔单手圈住她的脚腕,就把她给拖了回去。 “别怕,只是一点,不会伤到你的。”索尔甚至已经不关心苏桉的表情了,他像是收到惊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要拆开自己的礼物。 “就灌一点,好不好?”索尔看起来也没打算真的询问苏桉的意见,一直在自说自话。 在瓶口抵住穴口的那一刻,索尔再度吻了上来,像是为了分散苏桉的注意力。 仿佛嘴上有麻药一般,苏桉被吻住的那一刻,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因为长舌侵入的同时,那细长的瓶口,也侵入了她的身体。 其实细长瓶口远没有索尔的阳物来得粗壮,但是坚硬的质地还是让苏桉呼吸异常的急促起来。 索尔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可手下的力道一点没少。伴随着瓶口倾泻,瓶中的液体也开始通过甬道流入花穴深处。 “哈……”感受到液体逐渐撑涨自己的花穴,小腹处逐渐汇聚的快感随时就要倾泻而出。 苏桉颤抖着手想要摸上瓶身,穴肉因为刺激已经死死绞住含入的硬物,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弥漫出生理性的泪水,那灌溉的液体早已经超过了索尔保证的一点点。 苏桉难耐地扭动身体,眼见着酒瓶就要见底,只好用不成调的话语哀求索尔,“够……够了……快停下……好胀……” 苏桉死死咬着下嘴唇,生怕索尔再动一下。她已经到了临界点,本就敏感的小穴此刻经不起任何刺激。 “……你的小穴,特别温暖,用来温出的酒,一定也是,特别的香甜……” 索尔终于住了手,握着瓶身缓缓抽出,却在瓶口退离的下一刻,立刻用嘴堵住了穴口,粗粝的舌尖不断触碰穴壁上的每一个刺激点,带来令人疯狂的快感。 苏桉早在瓶口退出的那一刻,就已经达到了高潮,身体痉挛之下,涌出更多的液体,与红酒液混合,被索尔全部吞骨入腹。 苏桉已经完全因为高潮失了神,只剩身体在生理性地抽动。 在将最后一滴流出的液体用舌尖勾入口腔后,索尔才掐住苏桉的下巴,强迫她吻向自己。 “我已经喝干净了,接下来,该你,喝我的东西了……” 索尔语气轻柔,可眼睛早已猩红,他强硬挺进痉挛未停的小穴,开始用尽全力的抽插,每一下都仿佛要捣进子宫般的凶狠,尾椎的肌肉绷到了临界值,瘙痒和空虚被彻底撞碎,只留快慰和餍足。 苏桉不知道他做了多久,只是在反复的抽插中醒来又昏睡,身上的快意,似乎从未消散,那在耳边饱含情欲的喘息,也从未停歇…… __________________ 苏桉:第一次就上强度,明天指定给一巴掌 索尔:这才哪到哪,我已经控制了 她和他? 苏桉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快散架了。她看了看身下,床单已经换过,只是身上的痕迹简直不堪入目。 牙印,吻痕,还有被索尔掐得有些发紫的痕迹。苏桉微微并拢双腿,昨夜被硬物塞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苏桉用手背抚上有些发烫的脸颊,她没想到索尔后来这么疯。苏桉又抬头环视一圈,没看到索尔的身影,不知道上哪去了。 苏桉想了一下,还是忍着不适起了床,准备先回去一趟。她给索尔留了纸条后就先走了,手机因为没电也开不了机。 索尔昨天送她的花还开得正好,苏桉给手机充上电,开了机,信息一条接着一条的就发了上来。 基本是都是贺岱给她发的,偶尔还掺杂着江沛的信息,都是在问她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苏桉也没理会,自己走到阳台的躺椅上休息。晃晃悠悠地,倒也就这么进入了梦乡。昨天索尔真的把她折腾惨了,到现在肌肉都是酸痛的。 苏桉是被说话声惊醒的。她先是听到了江沛的叫声,迷迷糊糊地醒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也才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旁边江沛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下苏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江沛又带人回来做爱了,不过这大白天的,江沛还真是一点都不避着。 苏桉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男人的说话声却突然传来,一下就把苏桉的困意驱跑了。 “你这骚货,故意勾我是吧。今天不肏翻你,你怕是还要去跟赛文告状。” “嗯,Allen,重一点,再重一点……我这还不是……看你可怜……想安慰你……毕竟……女朋友……都不见了……”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等桉桉回来以后,你替我好好哄哄她。” “……我知道……啊……唔……快一点……我到了……”江沛被按在栏杆上,承受着男人的猛烈撞击。 伴随着江沛突然的尖叫,男人也捧着臀部快速猛抽,最后压在他身上,射出自己的精液。 而在房间里的苏桉,早已惊讶地捂住了嘴。 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彻底变成了恐慌。直觉告诉她,两人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 苏桉并不意外贺岱会出轨,毕竟自己决定跟他分手后,两人再没有过亲密接触,但她确实没想到那个对象会是江沛。 不是因为所谓闺蜜的背叛,而是她有种感觉,贺岱和江沛,在密谋什么事。 按照江沛的个性,她既然决定跟赛文在一起,就不会接受贺岱了,她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尤其是她比苏桉还要提前知道贺岱的身份下,赛文虽然自己玩得花,但不会容忍江沛跟自己的表弟玩在一起。 外面的野男人,和家里人,可是不一样的。 在这种情况下,江沛还能跟贺岱搞在一起,看两人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一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苏桉的第六感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苏桉就听到了来自贺岱的声音。 “我叫你安排的怎么样了,人什么时候上船?” “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游轮不是会在沉船湾港口暂停,那时候人就会上船。等到明天拍卖晚宴的时候,就可以给赛文下药。” 苏桉瞳孔陡然放大,他们要对赛文做什么! 她彻底慌了神,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后背都已经冒出了冷汗。到了这个地步,苏桉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他们只是给赛文下药这么简单。 贺岱为什么要把她扯进这件事情中来,难道是想让她当替死鬼?赛文是知道了什么,才像吃错药一样来接近自己的吗?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苏桉无比地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上了船。早在知道进入公海的那一刻,她就应该警惕的。 苏桉心跳愈发地急促,也就忽略了走到门口的脚步声。再听到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苏桉的身体快速做出反应,手比脑子快地拿起耳机塞进耳朵,然后装作入睡的样子。 耳机里并没有音乐,所以她能清晰听到江沛的声音。 “桉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江沛喊出苏桉的名字,贺岱也快步走了过来。像是意外发现她在房间,江沛的声音有些尖锐。 苏桉听到一个脚步声紧跟着另一个脚步声,在缓缓地向她靠近。苏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竭力保持正常的面部表情和呼吸状态,可是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 “她好像睡着了,戴着耳机……”苏桉能听见江沛放低了说话的声音。然后就有人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肩。 从手的触感来看,是江沛。 “睡得很沉,她戴着耳机没什么反应。”这句话是江沛对贺岱说的。 “桉桉?”贺岱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苏桉就感觉有手摸上了自己颈部。 苏桉连忙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沛沛?”她先是看向了江沛所在的方向,眼神迷茫如同刚醒过来,将耳机取下。然后看到了旁边的贺岱,她立刻冷了脸,将头偏向另外一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苏桉只是扫了贺岱一眼就再不敢与他对视,她怕自己会露馅。两人的衣服都还有些凌乱,显然刚刚的激情还未整理干净。 眼见苏桉背过身去,贺岱和江沛快速对视一眼,贺岱点了点头,然后温柔走到苏桉边上蹲下,温柔问道:“桉桉,昨天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一直都没回,我快急死了。” “我好得很,只要不见到你,我没什么问题。”贺岱一触碰到苏桉的手腕,苏桉就急忙站起身。 江沛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上前打着圆场。“桉桉,Allen怎么惹你生气了,你惩罚他就好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Allen你也是,怎么老惹桉桉生气,你还在不在乎她?你要是想分手乘早分了算,我给桉桉介绍更好的。”江沛骄矜地扬了扬下巴,给贺岱递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贺岱只能赔笑打着哈哈,“都是我的错,桉桉,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给我个机会补偿好不好。”贺岱绕到苏桉跟前,恳切说道:“明天有个拍卖会,到时候你看上什么挑,都由我来结账,就当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苏桉看着他们这么自然地演着戏,想着五年间不知道这样演了多少场这样的戏码,胃里莫名泛出一股恶心感。 她按住胸口转过身,努力压抑反胃感,“我很累了,昨天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晚,现在只想好好补个觉,你们先出去吧。贺岱,我们的事晚点再说吧。” 苏桉走到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床头,不断揉着太阳穴,俨然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两人见苏桉这么抗拒他们,只好起身离开。“那好,桉桉,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找你。” 只是江沛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吧台,那上面是苏桉还在充电的手机。江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已经缩进被子里的苏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苏桉在他们关上门后好久才睁开眼睛,她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回来,可又有点庆幸,如果不回来,她怎么会知道贺岱和江沛密谋的事。 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十六、劝说 苏桉这个觉其实睡得并不好,反复地噩梦,偏偏梦境都是相同的。她掉进了大海里,生理性的呼吸让海水蔓延过她的鼻腔,刺骨地冷水加速涌入肺部,喉管被堵住,窒息感不断带走氧气,昏沉的黑一下子笼罩双眼,肺部在膨胀,肋骨和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哈——”苏桉从床上惊醒,背部都是冷汗,她缓缓从床上坐起,平复起伏不定地心绪。 外面突然传来江沛的声音,她好像在吩咐人干什么事,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苏桉疑惑地披着外衣走出去,只见不断有人在江沛的房间进进出出,搬运着她的衣服和首饰。 “戴上手套再拿,对,搬去刚刚的房间……”听到动静,江沛才回过头。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是睡了一觉了吗?”江沛打量了苏桉几眼,指了指旁边的香槟,招呼她来自己身边。 苏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半犹豫地走了过去,早上的事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虽然之前是骗他们的,但现在是真的有些头疼了。 “这是怎么了?你要换房间?”苏桉在江沛旁坐下,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香槟,然后一口灌下,试图通过酒精的刺激缓解头疼。 “我搬去跟seven住,明天的拍卖会,他邀请我作为他的女友正式出席。或许,不止女友也说不定……”江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要是在以前,苏桉肯定会高兴地祝贺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可现在,江沛的‘愿’恐怕不止她说的那样。 见苏桉一直不说话,江沛斜睨了她一眼,没忍住轻笑出声:“桉桉,其实你真的不擅长伪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Allen骗的死心塌地的。”江沛的手指伸出,长长的美甲与苏桉的鼻尖近在咫尺,对着虚空画了几个圈,苏桉缩回身体,避开这让人不适地社交侵犯。 “我知道早上的事你都听到了。”江沛敛回笑容,往自己杯子里加了几个冰块。 苏桉想起她看到自己的手机后露出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暴露在哪。 苏桉见江沛这么直接,索性也摊牌了。“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骗我上船是干嘛?” 江沛歪着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的事,跟你真的没什么关系,Allen也不想把你扯进这些事中间。哎,轻点,那里面都是珠宝,能随便磕的吗?”江沛余光瞥见男侍者差点撞上墙,呵斥了一句。 “……我呢,从始至终要地,就是贺赛文夫人的位置,我跟Allen,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关系。”江沛的手腕轻轻转动,手中的液体也在轻轻晃荡。 “你要做贺夫人,还帮着贺岱跟赛文作对?”苏桉确两人的衣服都还有些凌乱,显然刚刚的激情还未整理干净。实不明白他们的操作。 “呵——seven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我要是不用些特殊手段,怎么保证我的位置。桉桉,咱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劝你一句,我知道你现在对贺岱没什么感情了,可以你的条件,你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更何况贺岱马上就要回归家族,以后你的生活只会更上一层楼,何必非要急着跟他分手呢,我们以后说不定还要做妯娌呢?” “你们那些复杂的家族斗争我无意关心,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苏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是你们,不想惹麻烦。” 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他们这些高阶层的勾心斗角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何必这么决绝,你那个卧病在床的爸和不成器的弟不还得靠着Allen解决吗,我当初也是看你实在辛苦,才把Allen介绍给你。” 苏桉嘲讽看了她一眼,“然后你们私底下就搞在一起?” “呵,其实我跟Allen,比认识赛文还要早,我们都清楚两个只是逢场作戏,疏解一下身体需求罢了。Allen跟你在一起后也确实没碰过我了,早上……”江沛勾唇一笑,“是我勾引的他,毕竟,看到他为你失魂落魄的,确实有点想念他的滋味。” 一位侍者突然走了过来,“小姐,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江沛点点头,掏出小费递给他,“你们先把东西送过去。” “苏桉——”江沛突然冷了语气叫道:“你被Allen养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你们的关系没这么容易断,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Allen可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无害,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的手段,只会比你想象得更狠,即便你无所谓,你的家里人也无所谓吗?” 江沛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我是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才好心劝下你,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男人嘛,该吊着就吊着,即便你不再喜欢Allen,你也可以偶尔给他点甜头尝尝,就当养了一条宠物狗,偶尔给根骨头打发一下,依他对你的迷恋程度,不会发现什么的。” 江沛俯下身,手指在苏桉后颈处的吻痕划过,暧昧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上次你也是闹着要分手,Allen最后——都做了什么吧?” 此话一声,苏桉立刻冷眼看向她,锐利的目光如果是把尖刀,江沛此刻早已经是支离破碎了。 “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个比Allen还厉害的男人,那也可以跟我们彻底saygoodbye……”江沛高傲地仰着头,像只孔雀拎着手包离开了。 江沛轻蔑地用余光最后扫了一动不动地苏桉一眼。她最后的这句话当然是在开玩笑,以苏桉的本事,她怎么可能找到别的男人。 碰上一个死心塌地的Allen,已经是她走运了。凭苏桉的美貌?他们这个圈子,要是只看脸的话,那好多事,可容易太多了。 十七、他是音乐家? 苏桉一个人在原地做了很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具美丽的雕塑。江沛一搬走,整个套房更显空旷。 江沛临走前的那些话语不断回荡在脑海中,那些‘忠言逆耳’确实给苏桉提了一个醒。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确实不能跟贺岱撕破脸,她也忍受不了。 其实在发现贺岱和江沛关系的那一刻,她还是有些庆幸的,庆幸或许贺岱终于厌弃了她,愿意主动放手也说不定。 但今天江沛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那么她要做些什么,才能脱离这场困局。 就这么坐到日半入海,房间里的电话铃突然响彻整个房间。苏桉一开始没想理会,可电话一直持续不断地响,让苏桉也不得不注意它的存在。 看到来电号码,苏桉才反应过来,几乎是接通的那一瞬间,对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不是说去去就回,我可是耐心等到现在也不见人,苏桉,你是放我鸽子了吗?” 苏桉无奈扶额,“对不起,我忘记了。回来……忙忘了。” “好吧,我原谅你,现在上来吧,我们一起吃晚餐。” 说实话苏桉一点胃口也没有,可听着对方愉悦地音调,苏桉也不忍心拒绝他,“好吧,我现在上来。” 苏桉循着记忆上了楼,门口的保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自动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大门。 苏桉看了一眼保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湿热的气息打在侧耳,随即耳垂就被含入口腔中反复逗弄。 “不过接了个工作电话就不见人了,要不是留了纸条,我以为你睡完就跑了。”索尔不满地咬了苏桉一口,嘴唇贴着后颈线游离。 苏桉只是毫无反应地承受着他的亲昵,江沛说的对,她真的是一个不会藏事的人,现在心烦不已的她,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索尔。 索尔很快就察觉到苏桉情绪不对,平常亲一会儿就会害羞的她现在跟个木头似的,眼神也是有些放空。 索尔抱着她坐下,苏桉就侧坐在他怀里,双手自动环上了他的腰。“这是怎么了,跟我说说,嗯?”索尔帮助苏桉调整了坐姿,吻了吻她的发尖,柔声问道。 苏桉摇了摇头,懒懒地窝在索尔怀里。她的问题,索尔应该也解决不了。不过心里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她抬头盯着索尔锋利的下颌线,开口问道:“索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索尔眼神滞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我吗,我是个音乐家,受邀来表演的。” “音乐家……住这里吗,还有保镖?”苏桉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又指了指门外。 “哦,我跟船主人是好朋友,兴趣相投,因为他很喜欢音乐,特意把这里给我住的,我可是他重金邀请过来办演奏会的,保镖也是他安排的,毕竟到了公海,还是有点危险的嘛。” “那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身边还围着一群人,还要你签什么文件,那是……?” “哦,他们是我粉丝,在找我要签名呢。” “一群快要秃顶,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是你粉丝?”苏桉一把拍掉索尔往她衣服里钻的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不愿意说就算了,干嘛这么骗我!” 苏桉生气地走到落地窗前,背过身不搭理他。 索尔一看苏桉真生气了,连忙跟着过去哄她。“好吧,其实他们不全是我粉丝,有些是来找我谈合作的客户商,还有一些是我粉丝的父亲,来帮女儿要签名的。我怕你吃醋嘛。” 苏桉在他怀里转过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们音乐家,现在也有这么多粉丝吗?” 索尔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确实有一些年纪比较小的粉丝,跟着我跑了很多行程,我助理说她们纯粹是看上了我的脸,当追星一样追我。” 听到这苏桉彻底泄了气,确实,索尔这张脸会有粉丝追不奇怪,谁看到这张帅脸能不动心,尤其还有音乐才华加持。 是她天真了,怎么会觉得索尔能够帮她呢。而且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还妄想把别人牵扯进来。苏桉自嘲地露出苦笑,消沉地埋下头。 索尔发现本来稍稍有些兴致地苏桉又低沉下去,也是在反思刚才的对话,临时编的谎言确实有点错漏百出,但苏桉看上去也相信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索尔眼神动了动,捧着苏桉的脸认真问道:“你是嫌弃我了吗,觉得我只是一个音乐家,没什么钱,比不上你的高管男友?” 苏桉听后自嘲摇头,“我有什么好嫌弃你的,你好歹是个音乐家,我才什么都不是。”两年前手受伤后也就没再工作,基本也是靠贺岱养着。 这么多年也就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一事无成的。 苏桉突然想到了什么,怀疑看向索尔:“那你送我的宝石和裙子哪来的,都是你自己买的吗?” 索尔宠溺地看着她,说道:“我也还是能赚些钱的,虽然比不上你的男友,但经济条件也不差,那套珠宝是买来做投资的,不过觉得很适合你,还是送你了。” “那我还是还给你吧,那套珠宝我拿着也没用,你留着做投资是好的。”想到这苏桉白了他一眼,“那你刚刚还在跟我卖惨,你哪里穷了?” 索尔讨好似的笑了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糟了,吹过头了,以后拿什么借口给苏桉送礼物。 ———————————— 多年以后: 索尔:我为什么心血来潮撒谎,以致于错失了一个上位机会(知道真相的索尔眼泪掉下来) 苏桉:你信他是音乐家还是信我是秦始皇?(我当时信了他的邪) 十八、心惊 苏桉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不是说要吃晚餐吗?”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索尔的手从她小腹离开,顺着插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我们出去吃. 出去? 苏桉本来以为是到游轮里的餐厅,没想到索尔是要带着她下船。 几天的海面旅行反倒让苏桉对陆地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临下码头的时候苏桉踟蹰不前,索尔看出她的恐慌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一直不断地安抚着她。 好在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苏桉坐着车离开码头的那一刻,反倒松了口气,她不想再回那艘船上了。 看着不断在夜空中绽放的礼炮,和面前盛大的游行队伍。苏桉抿了抿唇,侧脸看向单手撑着车窗,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敲打,一副慵懒姿态的索尔。 苏桉看呆了,本来以为对着这张脸已经看习惯了,但是心脏还是会不规律的跳动。 “我们要去哪家餐厅,离得远吗?”苏桉定了定神,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不远,就在前面了,狂欢节是这样的,我们绕一点路过去,不会太久的。” “既然不远那我们走过去吧,这游行队伍也断不了。” 索尔看着苏桉往外张望的样子,知道她来了兴趣。“我担心你会饿,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就去逛逛,本来想着先带你去吃饭的。” 苏桉看着光怪陆离的花车游行队伍,有些来了心思。 “这是viareggio狂欢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索尔和苏桉刚下车,就差点被人群冲散,好在索尔一直死死牵着苏桉的手。 电子音乐伴随着礼炮声充斥在耳边,色彩斑斓的巨物玩偶花车缓缓游过,洒下金粉和花纸。 有苏桉所认识的蓝胡子,猛犸象,侏罗纪公园的恐龙,还有一些是苏桉叫不出名字的动漫角色。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装扮成各自喜欢的人物,就像一个变装秀的狂欢节,夜幕下巨物玩偶更是显得惊悚和震撼。 还有好几个打扮成冰淇淋卷筒样子的小孩来给苏桉送糖果,牵着她就要跳舞。 苏桉一见到那么可爱的小朋友心一下子就化了,放开索尔的手就跟着她们走,只剩索尔一个人忙不迭跟着,结果又是一个人潮涌来,将索尔气急败坏地声音彻底湮没在人海。 小朋友们只是把苏桉拉到路边,跟着舞蹈的人群转了几圈后,苏桉就害羞的退下了。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把索尔落下了,可是回过头去找的时候,五花八门的服装和满世界飘的彩带让她根本分辨不清人。 苏桉也不敢乱走,索性走到人比较稀疏的地方在原地等待。 结果一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贺岱,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 她唰地一下转过身,躲在了一个章鱼人的身后,透过触须看着贺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一家酒吧。 只是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住脚步,像是反应过来刚才看到了什么。 苏桉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想起今早听到的话,苏桉又躲着往后退了退。见贺岱往自己这边方向走了几步,苏桉更是心慌,慌乱的目光瞥到旁边买面具的小摊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贺岱走了几步,就被身边的人叫住,提醒他时间快到了,他们不能迟到。 贺岱回想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真的很像苏桉,可是苏桉什么时候下船了,江沛也没跟自己说啊。 “贺总,那边已经到了。”身边的人催得厉害,贺岱也打消了上去寻人的念头。 苏桉随意选了一个黑白波斯猫的面具戴上,才松了一口气,好歹有个遮挡,至少没这么快认出来。刚准备离开,她又被一个精致的恶魔面具吸引了目光,苏桉一下就联想到索尔戴上它的模样,于是走出的脚步又再度倒了回去。 苏桉给索尔发了一个定位,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让她待在原地别再乱跑。 索尔听着他发过来的气急败坏的语音,失笑收回手机,拿着面具爱不释手地打量。 又是一排礼炮齐刷刷冲上天,五彩缤纷的雨落下,嘈杂鼓点揪着心脏一起冲上天际。 正在比划面具大小的时候,手臂突然传来一股极重的力道。苏桉整个人被重重推向小巷的墙壁,但是垫在身后的手减轻了冲击的力道。 单手扣颈的动作迫使苏桉微仰起头,霸道炙热的吻直接落下,吻得又重又急,之前的温柔彻底变调,强悍地不由分说的侵略性扑面而来。不准她退缩,也不准她紧闭牙关。 像是要把她吞骨入腹,还带着若有似无地吞咽声,这措手不及地亲吻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挽上他腰背,心甘情愿地溃不成军。 直到心脏开始紧锁隐隐抽疼,苏桉才锤了锤索尔的胸膛,示意他放开自己。 索尔鼻尖错开与她微微相抵,意犹未尽地舔舐她。“下次再乱跑,打烂你的屁股。” 这哄小孩的话让气喘吁吁的苏桉展开一个笑容,此时的她眼睛水光潋滟,带有一丝情欲的纠缠和暧昧,像一汪泉眼漫出了些泉水。 “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苏桉扬了扬手上的面具,将面具给索尔戴上,他连一分抗拒也没有,顺从地配合苏桉。 遮住右半边脸的面具完美契合索尔的脸型,简直像是量身合缝打造地一般,将他的脸完美切割成两半——一半天使,一般恶魔。 天使那一面,有着圣光般地纯洁和不可亵渎感,与另一半边的魅惑诡谲形成鲜明对比。苏桉拂过那深邃的眉骨,有些痴迷地说道:“……好漂亮。” 索尔深邃的眼眸深情望着她,凌厉的眉眼隐约闪过几许病态的暗芒。喉结上下一动,又带着灼热粗喘的呼吸吻了下去。 原本紧扣着的手微微松开,带着那双白皙玉手按压进自己的血肉里,想让她感受自己的渴欲渴求。 索尔微微侧过身,将怀里的女人全然遮挡在自己身躯之下,阻挡外面时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 苏桉被吻得失神,手却被带着摸上一抹硕大,上下来回地摩挲。她咽了咽过量分泌的唾液,顺着拉开裤链,紧紧贴上那隐隐翘头的昂扬凶器。 苏桉觉得他真是疯了,外面游行而过的队伍不绝于行,随时都可能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而她自己也是疯了,竟然真的顺着对方的意在抚慰他。 索尔又向前移动了一步,把她往墙壁方向压了压。苏桉只能乘着空隙提醒他。 “这还在外面呢。”娇腻的语气让掌心下的灼热跳了跳,索尔埋首在苏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抽出反压在墙壁上,近乎发泄似地吻着她。 又有几个送糖果的小朋友注意到在巷口吻得难舍难分的这一对情人,刚想激动的涌上去,就被男人警告地眼神钉在原地。 男人微抬眼眸,浅蓝色眼眸恍若凝结寒冰,轻轻一扫。明明眼神危险地盯着他们,嘴角却勾起一抹邪笑,缠绵悱恻地专注于唇齿交缠,一下一下挑逗着勾弄。就像以美妙歌声吸引水手的人鱼,等到水手靠近,他才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自己的猎物。 孩子们被吓跑,转头寻找别的目标。 随着女人伸手缠绕上男人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拉,他才终于收回目光,依着女人的要求低下头,也因为这个动作,另一半带着面具的脸也露了出来,狰狞凶戾的面具慢慢浮现在黑暗中,昭示着他凶残地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