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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九怀视线落在沉鱼坐着的秋千架上,不知为何,看她睡那么香,他也想找个秋千,躺上去像她一样盖个薄被,在这漫天雨声中小憩一会儿

    视线望向一旁在亭中避雨的王顺。

    晋九怀招手,让他找太监们给他也搬来了一架躺椅。

    黄花梨的木头,平常都是永清宫那种地方,金贵爱惜的养护着。如今,却被迫堕落到了御花园,和一个侍卫做的秋千架一起使用

    沉鱼装睡,可后来,晋九怀来得太慢,也是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舒适惬意,仿佛有微凉的雨丝,枕着雨声入眠,却又格外好眠。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她会看到晋九怀竟然睡在她旁边的躺椅上,他身上也盖着薄被,却是玄色龙纹的,那躺椅也是黄花梨木的,雕的龙,龙口里衔着柱子,活灵活现,分外奢华。

    沉鱼格外盯了那躺椅,不顺眼并且惦记上了。

    收回目光,沉鱼从秋千上下去,来到晋九怀身边,她站在他身边,俯视他漂亮的脸,冷淡干净的脸庞,模样自然是好看,可那左眼尾的红色泪痣又格外招人。

    俯身,沉鱼在他泪痣上落了轻轻一吻。

    如羽毛般轻。

    陛下~她轻唤。

    不远处亭子里,王顺看到了!可是,他瞳孔一缩,想上前又不敢

    唔?晋九怀拢眉。

    女人温软低低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他的梦境,把晋九怀从梦中带出来。

    醒了吗?沉鱼问。

    她眼眸含笑,秾丽动人。

    那绛紫色的宫裙,像是一片紫色的云,映衬着她雪白的肤色,沉鱼含笑眼眸,还有刚才感受到的亲吻,晋九怀心神微恍,一时竟分不出这是真实还是梦境。

    既然醒了,那就不是我欺君了。沉鱼俯身,又轻吻在晋九怀的眉眼薄唇上。

    这轻柔辗转,温热厮磨。

    晋九怀刹那清醒,他睁开眸

    眼前是沉鱼漂亮脸庞,鼻间是女人身上馥郁的软香,晋九怀瞬间有了感觉。

    可是,神智归来,淡眸微沉,晋九怀又眸藏阴鸷,抬手便推开沉鱼。

    只可惜,沉鱼在梦里已经知道他这铁血无情的性格,不等他挣扎,她已经收手,翩跹得退后,避开了他。

    晋九怀擦唇。

    陛下~沉鱼含笑的唤。

    她笑容妩媚,行了个礼,却不怎么认真。

    这雨天湿气重,陛下怎么能在这园子里就跟嫔妾一起睡下了呢?传出去,人家又该骂我是妖妃,祸乱宫闱,损伤圣体?

    晋九怀淡眸幽幽。

    他还没开口治她的罪,她倒是先委屈上了?怎么,是怨他冷落了她,没把她这些罪名落实?

    今夜朕留宿未央宫。

    沉鱼怔了,忽然反应过来晋九怀说了什么。

    真的?她眸光闪闪,立马妩媚多姿的靠过去,陛下~君无戏言,嫔妾真的等到这一天了吗?

    自然。晋九怀握上她的手,止住她靠近。

    那淡眸深深注视着她,把你面饼的配方交给朕。

    原来是发现方便面的妙处,所以,准备换取秘方?

    沉鱼,呵,陛下~您这话说的,这天下,有什么不是您的么?就像魏然、晋聿,您一早许给我,事后不还是想要就直接带走?

    这话刺耳,差不多指着晋九怀的鼻子,说他出尔反尔。

    晋九怀也黑了脸,但他知道慕沉鱼这女人心眼也小,他要是不赔偿,她怕是一辈子都要记心里

    那你想如何?晋九怀拢眉道,金银珠宝,古董玉饰,朕都可以给你。或者,随你去朕的私库里挑?

    不,这些我都不要。沉鱼微笑,嫔妾要陛下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陛下愿意吗?

    何事?晋九怀眉头更紧。

    沉鱼,这面饼制作方法不难,虽然耗费些食材,但是,若是行军打仗,可饱腹,保存时间长。尤其是加热水冲泡,可以解除困顿,破晋国攻凛国的粮草之急。陛下,真的不考虑吗?

    图穷匕见,晋九怀终于看到了沉鱼的真面目。

    她并不是草包,而是心机颇深。

    你要什么?晋九怀紧迫的盯着她,神色阴沉,泪痣妖冶如血。

    若说着伞下先前还有半分旖旎,如今对峙,暧昧散了干净,沉鱼甚至听到了好感度下降,可她半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红唇勾起,对着晋九怀懒散的笑。

    我要户部巡官,尹向耒的命。

    理由?

    看他不顺眼呀,陛下。

    她嗓音温软,可被她这么望着,晋九怀淡眸反而更加莫测,时至如今,他倒是已经分不出她什么时候是在做戏,什么时候又是真情实意

    那他命可真不值钱,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竟然要死在你一句话下。晋九怀也弯起薄唇,笑了笑。

    他这笑没什么温度,泪痣在眼尾更显得阴鸷,那沉郁的眸色是在权衡利弊得失。

    一个巡官,换面饼配方,听起来是荒唐了。可是

    沉鱼,他不值钱,可是,配方值钱呀?他死了

    忽然望了晋九怀,那妩媚笑意漾开,刹那勾魂摄魄,素手在腰间又做了解衣带的动作,我我和我的一切不都是您的?

    晋九怀眼皮跳了跳,绷了唇角。

    户部巡官,尹向耒。

    他贪污受贿、私吞汴州的修河堤的官银,以次充好,用虫蛀的木头修建河堤。